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朝着他们聚集而来,时静娴不由压低了嗓音。

  “妈,这么多人呢,你确定非要在这种时候闹吗?”

  李珍娅十分不满这个字眼和态度,“什么叫我闹?”

  “难道不是你们一直在瞒着我吗?如果我一开始就知情,你觉得还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时静娴抿唇不说话了,撩起眼眸,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白雪和白夫人。

  白雪心虚的闪烁了眼睛,白夫人倒是不闪不避,甚至还挑衅的抬了抬下颌。

  时静娴收回了目光。

  李珍娅捏紧了她的手腕,“时屿白在哪儿,是不是陪着她,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时静娴努力想压火,奈何身边有两个添油加醋的,李珍娅胸口的这团火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了。

  病房里。

  池欢看了身侧的时屿白,“今天是你妈妈出院的日子,你不过去吗?”

  “嗯。”

  时屿白睨她一眼,“那边的人多,等一会我再过去一趟就行。”

  “我这边没问题,不是有护工吗?”

  时屿白并不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似在出神。

  这几乎变成他的常态了,之前甜蜜的氛围荡然无存,每次独处她都要费劲吧啦的找话题。

  不过沉默没有在房间蔓延太久,因为随着嘈杂的脚步声,门板被人从外面蛮力推开。

  “时屿白!”

  李珍娅的声音穿透力十足,随之而来的是一张愤怒的脸。

  池欢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除了李珍娅时静娴之外,还有白雪和白夫人。

  时静娴一直在给两个人使眼色。

  而白雪和白夫人就跟看戏一样,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劲儿。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今天要是没撞见你白婶婶,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你竟然为了她打压白家,白家和咱们家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时屿白相比较而言要冷静很多。

  “打压白家的决定,是时以复下的。”

  白夫人在后面不甘寂寞的添了句,“但是导火索就是她。”

  音调中的仇视意味很浓。

  针对的人自然是池欢。

  时静娴这会已经彻底摆烂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李珍娅的情绪起伏。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夫人,“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听说是因为白叔叔推的池欢骨裂了,而且道歉的时候还夹枪带棍的讽刺人。”

  “如果真要计较的话,我看白家的问题更大。”

  白夫人气的咬牙,但是当着李珍娅的面也不敢表露太明显。

  只是一个劲的卖惨。

  “还要我们怎么道歉呢?难道要我和你叔叔给她下跪吗?”

  “屿白说的也太过分了,她尾椎骨骨裂不过是意外,竟然要雪儿也骨裂才罢休。”

  “这哪里是要解决问题的态度呢。”

  “李姐姐,我们苦啊。”

  李珍娅不知内情,但旁听了这么一耳朵,下意识的要站在白家的一边。

  因为在李珍娅的眼里,池欢这个农村出身的自然不如白雪金贵了,甚至放在一起相提并论都不应该。

  “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李珍娅的眼睛能喷出火来,“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

  “白家和咱们是多年的交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给你爸灌了什么迷糊汤,竟然能跟你这样胡闹!”

  “不行,我这就去找他!”

  李珍娅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被时静娴拽住了手臂。

  “妈,爸做这个决定自然是经过斟酌的,你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你又去找他,就不怕那位冷嘲热讽的找你麻烦?”

  时静娴是不愿意把这件事闹大的。

  这本来就是微末不足道的小事,能在自家解决最好。

  若是闹到了时以复那边,那就不能轻易善了了。

  见到她要走,不光时静娴要拽,白夫人也要拽。

  在她看来,找池欢的麻烦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时家和白家的关系即便争取也就这样了。

  与其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池欢吃个教训。

  “李姐姐,不要去找时首长了。”

  “可能是咱们两家的缘分尽了,我和你的姐妹情分也尽了吧。”

  她按了按眼角,假模假式的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解决和你儿媳妇之间的事。”

  “虽然我们不是故意的,但害的她骨裂是事实,无论屿白接受不接受,我们都是要道歉的。”

  说完,推了白雪的脊背一下,“雪儿,快,跟你池姐姐道歉。”

  “道了歉,咱们就走吧。”

  “李姐姐,这一次咱们见面还是时朋友,但是下一次见面咱们就彻底是陌生人了。”

  白夫人这样一通输出,顿时揪住了李珍娅的心脏。

  “说什么话呢?”

  “时以复是时以复,我是我,我和他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

  “难道他做的决定还能撼动咱们姐妹的情谊不成?”

  白夫人用哀戚的目光默默的看着她。

  手腕一推,又把白雪推得距离池欢更近了。

  “雪儿,给池姐姐道歉。”

  白雪的情绪也酝酿许久了,通红着眼圈,委屈巴巴的看着池欢。

  “池姐姐,对不起。”

  “我爸爸不是故意推你的。”

  “你就原谅我们好不好?”

  话没说完,晶莹剔透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

  李珍娅哪儿看的了这个,上前一步轻轻抚顺白雪的脊背,凌厉若刀子一样的目光看向池欢。

  “你是没有礼貌吗?”

  “没听到雪儿在跟你道歉?”

  “不过是个骨头裂了而已,看看你娇气的。”

  “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不成?”

  “我看就是屿白把你给惯坏了,还有,要屿白打压白家的主意一定是你出的吧!”

  “你为什么这么心肠恶毒?”

  “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时家的儿媳妇?”

  劈头盖脸的一通骂,让池欢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不等她反应,身前就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时屿白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她和李珍娅面前。

  “打压白家的主意,是我和时以复做的决定,那会她还在昏迷不醒,有什么意见冲我来。”

  时屿白撩起暗沉沉的眸,冲天的气势也随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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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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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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