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伦是长安万年县人,刚进大理寺不久,原来是刑部大牢的一名狱卒,后来经刑部侍郎举荐进了大理寺任评事。大理寺评事是大理寺底层官吏,从八品下。这马伦虽然品级较低,但是为人圆滑,溜须拍马的本事相当好,所以深得大理寺少卿卢有光的信任。狄仁杰等人比较厌恶此人,所以平时私下很少打交道。
大理寺卿裴知古借飞天夜叉案之机申请告老还乡,皇上特准他在京城养病,还乡之事暂缓,不过大理寺的事务他也几乎不怎么过问了,目前除了飞天夜叉案之外,大理寺的内外事务一般由大理寺少卿卢有光处理,重大事项才报裴知古裁决。
这些天洛阳城被飞天夜叉案闹的人心惶惶,负责京城防务的军队也加紧了日常巡逻,各大里坊执行了更为严格的宵禁。飞天夜叉案为皇上和天后钦点,狄仁杰全权办理,大理寺一干人等全部归狄仁杰调配。看着狄仁杰等人干的热火朝天,大理寺少卿卢有光多少有点眼热。但既然皇上钦点了狄仁杰,自己的顶头上司裴知古也全力支持他,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在这么重大的案件上置身事外,让上面觉得自己好像没用一样,卢有光总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所以神情不免有些落寞。
这些情况被马伦看到了眼里,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他赶忙去找卢有光。
他进屋的时候,卢有光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睛发现是马伦,问道:“马伦,找我有事吗?”
马伦点头哈腰,笑嘻嘻的直奔主题说道:“卢大人,这飞天夜叉案非同小可,狄仁杰他们忙的焦头烂额,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卢有光摆了摆手说:“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为办案操心啊。这个案子皇上指派给狄仁杰专办了,我们听候他和裴大人的调遣就可以了。”
马伦说:“卢大人,其实在飞天夜叉这件事上,我们可以主动出击的,等着狄仁杰调遣就有点被动了?”
这句话正说到了卢有光的心坎里,他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双眼盯着马伦问道:“怎么主动出击?这个事毕竟是专案,我们可不能擅自插手。”
马伦说:“案子我们查不了,但是我们可以从案子之外入手。”
一席话说的卢有光更加疑惑,问道:“案子之外入手?那是从哪里入手?”
马伦说:“我们抓不了飞天夜叉,但是可以防飞天夜叉啊!”
卢有光问:“怎么个防法?”
马伦说:“我们洛阳城共一百零九座里坊,每座里坊都有一个里正,我们可以召集这一百零九名里正来大理寺议事,由大理寺教他们如何防备飞天夜叉,再命令他们回去把防范之法教给老百姓。倘若飞天夜叉不再出来作案,那我们也是大功一件,也显着卢大人您在飞天夜叉一案上并没有袖手旁观不是?”
听完马伦的建议,卢有光点点头,说:“此计甚妙,但是有一点我很担忧,如果飞天夜叉再次出来作案怎么办?”
马伦狡黠一笑说道:“那谁又敢否认,是由于卢大人您的部署,老百姓们防范有方,致使飞天夜叉少做了几件案子呢?”
一席话说的卢有光喜笑颜开,说道:“这个想法非常好,由于不是案子本身,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向裴大人和狄仁杰报告了。你传我的话,找几个人,骑快马去通知各坊里正,下午来来大理寺议事。”
狄仁杰等人到达议事厅的时候,已有不少里正已经来到了大理寺,其他里正也都在陆陆续续赶来。不多时,议事厅里已经人满为患,卢有光吩咐,把议事地点改到院里。等里正们到齐之后,卢有光站在议事厅门前的石阶上,向院子里的人说道:“众位都知道,洛阳城里有飞天夜叉出没,明崇俨和武攸谊两位大人已惨遭不测,我辈同僚极为痛心,皇上和天后也非常震怒,大理寺正在加紧破案。我相信,不久就能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还明大人和武大人一个公道,还洛阳百姓一片安宁!”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卢有光故意提高了嗓门,马伦急忙带头鼓掌,大理寺其他官员和一众里正们也都跟着鼓掌,院内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卢有光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等掌声过去之后,他继续说:“凶手目前尚未抓到,众位不可掉以轻心。在大理寺抓紧查案的同时,也希望众位能够做好防范。洛阳的安全,不仅仅依靠大理寺,也需要你们的全力协助,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确保全城百姓的安全。为此,大理寺制定了一套防范飞天夜叉作案的方法,现在由大理寺评事马伦给众位宣读,希望你们好好听,并把它记住,回去给自己坊内的老百姓传达讲解。”
说完,他向马伦招了招手。马伦来到人前,清了清嗓子,向里正们讲授防范飞天夜叉的方法:“各位,对于如何防范飞天夜叉,我做了一首诗来概括,当然主要的方法是卢大人想出来的,我只是做了笔录而已。这首诗的内容就是:夜里门窗需关好,轮流守夜不可少。家家灯烛要点亮,看到异常早报告。现在,我来给众位解释具体的几点做法……”
听着马伦兴致勃勃的讲解,柳条子听得一头雾水,他看了看狄仁杰,压低嗓子说:“老狄,马伦讲的这些东西有用吗?如果这些就能防住飞天夜叉的话,那明崇俨和武攸谊就不会被杀了。”
狄仁杰无奈的摇摇头说,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话。
看狄仁杰不答话,柳条子反问了一句:“老百姓真的需要这个吗?”
狄仁杰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卢大人需要!”
马伦的这一席讲话,就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大家耐着性子听完之后,里正们嘟嘟囔囔走了。
狄仁杰也快马向皇宫飞驰而去。
不多时,狄仁杰到了皇宫,得到了唐高宗的召见。唐高宗问他:“狄爱卿,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赶来,所为何事啊?”
狄仁杰答道:“回陛下,臣昨天带着大理寺差人到南市抓了一个西域胡商,那人身上有飞天夜叉一案的关键线索。臣想把他带回大理寺详细审问的时候,丘神勣将军带兵包围了南市,说是里面有人里通外敌,要把所有的胡人抓回去审问,连臣抓的那个胡商也带走了。臣斗胆恳求陛下命丘将军把那个胡商还给大理寺,我们好尽快破案。”
唐高宗迟疑了一下,说道:“竟然有这种事?来人,宣丘神勣觐见。”
不多时,丘神勣进了皇宫。
唐高宗问道:“丘爱卿,狄仁杰说你劫走了他的重要人犯,可有此事?”
丘神勣说:“回陛下,确有此事。臣奉天后懿旨,去南市捉拿里通外敌的奸细。兹事体大,马虎不得,臣不敢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所以才把大理寺的人犯也一同拿了去。”
唐高宗又问道:“问出所以然了吗?那个胡商有里通外敌的嫌疑吗?”
丘神勣答道:“回陛下,那个胡商已经死了!”
唐高宗和狄仁杰同时吃了一惊,狄仁杰心说怕什么来什么。
唐高宗问道:“哦,那胡商是怎么死的?”
丘神勣答道:“臣昨天在金吾卫的营房审问他的时候,他一时急火攻心,不治而亡。”
唐高宗说:“丘爱卿,你这事办的有点莽撞了,这很可能是大理寺的一条重要线索,就这样断了,可惜了!”
丘神勣答道:“陛下教训的是,臣本来也是想着赶快审完那个胡商。如果嫌疑排除,就赶快交还给大理寺,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请陛下责罚。”
唐高宗说:“算了,你也是不是有意的。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一定要谨慎办理,知道吗?”
丘神勣回答道:“臣谨遵陛下教诲。”
唐高宗摆摆手说:“算了,你先下去吧!”
丘神勣下去了之后,唐高宗面露尴尬之色,对狄仁杰说:“狄爱卿,没想到那胡商竟然死了,你大理寺还有其他的线索没有?”
狄仁杰本想把昨天晚上尚贤坊发生的事说给唐高宗,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汇报给唐高宗的时候,万一天后知道了,说不定自己的计划又会被阻挠,所以只好撒谎说:“回陛下,臣目前还没有更好的线索,这条线索断了之后,还得重新查,不过臣有信心能够尽快破案。”
唐高宗说道:“那就好,狄爱卿,你回去赶快查案吧!”
狄仁杰道:“臣告退!”
唐高宗摆摆手,狄仁杰退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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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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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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