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之中,这四大神功除《长生诀》于天下间四处流转,落于一代代有缘人之手,余下那三门神功皆非普通人能够接触的。
《天魔策》属于魔门,《慈航剑典》属于慈航静斋,而那《战神图录》更是行踪隐秘,几乎没有传人现世。
巨鲸帮虽消息灵通,可平日里搜集情报的重点却是落在天下间各大门阀势力、义军领袖身上。似孟修远盛怀《长生诀》就在眼前,那云玉真都算不上十分关心。
魔门、慈航静斋这般神秘的隐世门派,又如何能轻易被其查清行踪。
不想,那云玉真见得孟修远这幅怀疑面容,只微微一笑,随即声音娇柔地说道:
“孟公子,玉真虽是在这乱世中打滚的俗人,可对您这般侠义之士,却也真心仰慕。
无论咱们今日的交易能不能成,玉真都希望能交下公子这个朋友。
所以孟公子大可放心,玉真绝不会轻易欺骗于你……”
言至此处,那云玉真又往孟修远靠了半步,身子轻贴在孟修远手臂之侧,仰头在孟修远耳边轻声道:
“为表诚意,玉真可先免费透露给公子一个消息。
这乱世之中,虽尚还不见慈航静斋传人出来活动,可那魔门却已经不甘寂寞,于各处活跃了起来。
江南最近出现了一个‘铁骑会’,扩张速度迅勐,短短时间便已经位列天下‘八帮十会’之中。
据传其首领任少名有北方铁勒人的血统,甚至可能本就是铁勒人派来中原兴风作浪的,故对我们汉人非常残暴,有意驱使军队为祸四方。
而他手下两名大将,‘恶僧’法难、‘艳尼’常真,便都是魔门中第一大派‘阴葵派’的弟子。
这二人一向是江南剧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现在铁骑会之中由于有势力庇护,作恶愈发肆无忌惮,谁都奈何不了他们。
若我所猜不错,这‘铁骑会’便是阴癸派联合铁勒人造就,意在这乱世中原分一杯羹。
对孟公子这般仁心侠义之士来说,无论是为了这天下人着想铲奸除恶,还是从他们身上按图索骥寻找《天魔策》的下落,都不失为一个上佳的选择……”
云玉真吐气如兰,口中香风吹在孟修远耳边。
可孟修远闻言之后,却只是眉头紧皱,为她言语之中透露出的信息所动。
能猜得出,这云玉真之所以主动提起这些宝贵情报,很大一部分原因许是因为她和这‘铁骑会’有所纠葛,想借孟修远这绝世高手之力,顺便铲除自己的一个对手。
可孟修远同样能看得出,云玉真此刻并没有撒谎,那铁骑会确如她所言般无恶不作,是魔门扶持铁勒人到中原来安插下的一根钉子。
“云帮主,这些所谓‘魔门’中人,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为何竟要联合北方游牧民族,故意到我中原为非作歹,为祸自己同胞?”
孟修远望着云玉真,冷声问道。
过去这些年,他由于记忆模湖、对这世界的魔门全然不太了解,并不知其具体教义、行事宗旨,所以只将所谓“魔门”当做是一个隐秘的江湖组织,并未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它。
连鲁妙子请他杀阴癸派这魔门第一大派的掌门祝玉妍之时,他都没有轻易答应,怕的便是错杀了无辜之人。
毕竟他上一次接触的所谓“魔教”,虽江湖风评同样不佳,却是抗击元廷、驱除鞑虏的主力军,对天下百姓有莫大功劳。
可现在听云玉真说起这阴癸派扶持铁骑会之事,孟修远不由心中怒火突生,对这所谓“魔门”的印象大为转变。
“哈哈,孟公子这个问题问得倒是有趣,这些魔门中人到底想做什么,我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玉真只知道,这些所谓魔门中人之所以不为江湖正派所容,是因为他们大多都视人世间道德礼义为粪土,只凭自己欲望行事。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所谓‘勾结外人、为祸同胞’、‘伤害无辜百姓’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讲,又算得了什么……”
孟修远闻言默然点了点头,便没有再与云玉真答话,闪身从她身侧绕过,当即便进了船舱之中。
云玉真的这番言论,孟修远虽未全然采信,却也记在了心中,只待将来亲眼验证。
……
往后十数日,巨舰顺着运河一路北上。
由于巨鲲帮的声望威名,一路上不管是经过何方势力的掌控区域,对方都愿行个方便,因而这一路十分顺遂,眼看便要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彭城。
而自那天和云玉真聊过之后,孟修远每日除了于房中练功、指点指点张勇的武艺,余下时间,便喜欢一个人站在甲板之上,默然观赏这运河两岸的风景。
巨鲸帮和张勇等人见孟修远面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大多数时候都不敢上前来打搅他的清净。
直至抵达目的地的前一天傍晚,才有李靖一人凑到近前,一边同望着岸边风景,一边向他开口问道:
“孟公子,若我所猜不错,待明日抵达之后,你是不准备同我们一起乘船继续北上了吧?”
“李兄如何猜到的?”孟修远闻声意外,朝李靖问道。
李靖爽朗一笑,开口答道:
“孟公子自那日和云帮主聊过之后,重重心思都写在脸上,我如何看不到?”
孟修远闻言,暗叹李靖厉害,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看来若论洞察人心,我远不及李兄。
我确是另有些打算,不能送你们三位去荥阳了。”
“公子无需挂怀此事,张勇兄弟近日以来武功突飞勐进,早已不是寻常宵小可以侵扰。
再加我和他二人顺路,互相扶持之下,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靖对与孟修远的分别表现得很洒脱,只笑着应了一句,便反关心起了孟修远来:
“只是不知那位云帮主究竟说了何事,让孟公子如此上心?
那女人年纪轻轻,便能主持巨鲲帮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显然心机不浅。
孟公子还是要小心,莫要受了她的摆布。”
孟修远与李靖虽不似和张勇那般亲近,可却也没什么隔阂防备之心,听他提起此事,当即便将那日与云玉真所聊之事详细地说了起来:
“李兄,你可听说过,江南有一股势力叫做‘铁骑会’……”
李靖仔细听完孟修远的叙述,略微思考片刻,肃然点了点头,开口答道:
“关于这事,这云玉真应该没有撒谎,我所闻消息虽不及她这么详尽,却也大差不差。
那任少名的铁骑会确在江南之地横行无忌、恣意妄为,而那恶僧、艳尼二人,也的确臭名昭着。只是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否真的是铁勒人、来自于阴癸派……”
说到这里,以李靖之智,自是猜到了孟修远这些日子心中所想。可也正是因此,他不由面色陡变,沉默许久,突地朝孟修远开口劝道:
“孟公子,你若没有万全准备,最好先不要贸然管这阴癸派之事。
我曾听闻,阴癸派作为魔门第一大派,与传说中那慈航静斋一样,皆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秘不可测的庞然大物。
似他们这般门派,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朔至东汉时期。
每逢天下稍乱之时,他们便会出来兴风作浪,历代明君贤臣虽有不少都想铲除这个隐患,却从未有谁成功过,反倒常受其害。
孟公子你孤身一人,即便功夫再高,恐也抵挡不住其中众多绝顶高手的偷袭、围攻。
只要得罪了他们,你往后恐怕便再无宁日了……”
孟修远闻声,知道李靖这是真心关切,不由心中一暖。不过,他倒是没有直接出言安慰对方,而是反问道:
“李兄,你之前说,要去大都看看,是为了什么?”
李靖没想到孟修远会提起这事,稍顿片刻,才转而望向天边落日余晖,慨然说道:
“适逢乱世,大丈夫自当建不世之功。
李靖虽能力平平,可却也有自己的抱负。
我要看看这隋朝廷是否还值得拯救,若不能,便去择一明主,助他尽快平定天下、重整河山!”
孟修远见状欣然微笑,朝李靖道:
“李兄好志气,这乱世之中,最需要的便是似你这般的豪杰。
我只是一个略通武功的普通人,于这内乱争霸之中助益不大。
不管有没有我,过得几年,天下间许是都该会出现一位雄主,让百姓重归安定,乃至于铸造出一个伟大的国家……
不过,若有江湖中人趁此时机作乱、为祸人间,那事情倒还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中。
毕竟了大不起,大家也就是拿拳头刀剑说话罢了。”
李靖闻言一惊,对孟修远这般态度颇感不妙,当即便欲再劝孟修远几句,让他莫要轻视那些魔门敌手。
可他刚一抬头朝望去,便已被孟修远眼中隐隐精光慑住,到了嘴边的话,也都给生咽了回去。
这一刻李靖莫名觉得,眼前这位孟公子,许是并没有在说大话。
……
第二日傍晚,巨鲲号抵达彭城。
孟修远没有同云玉真这个女人再多做纠葛,只待大船一靠岸,便和李靖、张勇、素素三人一起告辞离开。
附近此时尚无战事,运河之上航运发达,很容易便又找到了一艘合适的小船,让三人转而继续北上荥阳。
临别之际,除李靖已提前知情,张勇和素素二人对孟修远都颇为不舍。
留恋许久,三人才在船家的催促下登船起航。孟修远遥遥与他们挥手作别,直至那小船随风远去,才转身离开。
于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河岸边已少见人迹,只有星星渔火点缀。
孟修远准备先入城住宿一夜,待明早天亮之后,看是否要顺路去见一见那位正在彭城的李二公子。
可沿着岸而行的过程中,河上的一艘巨舶,突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船极大,许是由于吃水原因,不能似其他小船一样靠近运河岸边,而只能停在了河水正中。
同时,这巨船模样也十分扎眼,无论外型和旗帜,都充满异国情调,与河边其他中原船只都大为不同。
不过,吸引孟修远注意力的并不是它的外观,而是从那船中隐隐传来的嘈杂叫骂打斗声音。
这声音远远而来,已极细极弱,若非有孟修远此时功力,绝难察觉得到。
一开始孟修远只当这是常见的江湖厮杀,没有太过在意,可后来运功于耳之后,听到了一个女声在其中隐约怒喝着“畜生”“离我远点”这样的话,他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没做多想,孟修远当即纵身而起,横掠飞过江面,直落在那巨舶的甲板之上。
出乎孟修远意料的是,他在船上并未看到交手打斗的痕迹,甲板之上一片整洁,不似遭了什么匪贼恶徒的入侵。
孟修远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出错,当即也顾不得礼节,身形一闪,直钻入了这巨舶的船舱之中。
和甲板上一样,船舱中仍不见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是隐隐听得打斗喝骂的声音从底层传来,同时空气中隐约有着一股女子胭脂香粉的味道。
直至沿着走廊向前经过一个转角,他才见到几个身着武士装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好似正在昏睡。
孟修远心暗道不对,当即运起《神农避毒功》,随即只觉得自己头脑稍为之一清。才确认自己不知不觉之中,果然已经渐渐中毒。
愈发确认是有歹人作恶,孟修远赶忙展开身法,循着那喝骂打斗的声音直往船舱底层闪身而去。
直至距离越来越近,有一男一女两人的对话声音则越来越清晰。
“你这畜生,等我娘回来,定不会放过你!”
“哈哈,你娘当年也是怎么讲的,可我如今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么?”
“我即便死,也不会叫你侮辱我!”
“心肝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伤了自己的……”
也就是这来回四句话的时间,孟修远已赶至了这巨舶底层一间奢华房间的门口。
“什么人找死,敢打扰我边不负的好事?!”
房内那男子显然武功极高,竟远远便已察觉到了孟修远的靠近,凌空一掌提前拍向门口,恰到好处地封住了孟修远进门的路线。hτTΡδ://WωW.sndswx.com/
单论这一击之间的侦查与预判,竟是胜过了孟修远。
不过,孟修远的北冥真气被自动激发,硬抗了他这一道掌力倒也不疼不痒,几乎丝毫没有停顿,便仍是闪身进了房门。
抬眼望去,只见房中一男一女对峙而立,男的英俊、女的秀美,更奇的是,两人长相竟四五分相似。
“边不负?”
孟修远缓步朝两人中间走去,隐隐将那受伤女孩护在身后,同时开口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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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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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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