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给她送饭的小流寇,停留在她身上的那丝古怪眼神,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动她,也是因为裴云殇的拿着林一护送的粮食在周旋。
可是他们能在这里安之也仅有三日,若是三日之后,这些流寇发现他们被骗了,又会如何?
“太晚了!”坐在对面的裴云殇站起身子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尘土,道:“栩栩快去休息,养足精神才能想到好办法。”
话落,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隔壁陷入沉静。
柳觅站在凳子上,隔着隔窗透过月光看着床榻上的男子,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似乎真的睡着了。
她叹口气,从凳子上走下来,温吞地朝自个屋内的床上走。
不知过了多久,柳觅也不知在床上翻了多少个大饼,就在她担忧的属实睡不着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宽慰:“睡吧,一切有我呢。”
柳觅回神,眸眼上挑看着不远处的隔窗,不过是他的一句话,却像是她吃进嘴里的定心丸,须臾间,瞌睡袭来,她沉沉睡了去。
光阴易过,三日不过是弹指。
大清早柳觅还未醒来隐隐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喧嚣声。
她反应上来,翻身下床先是在门口匍匐地看了一眼,见几个带刀的流寇在隔壁厢房门口徘徊,心中咯噔一声,连忙站在小凳子上透过隔窗往隔壁看。
裴云殇被几个流寇押着生拖硬扯地往外面拉,为首的是前几日扯过她的那个书生。
“裴公子!”书生走到他面前,手中折扇一扬挑起裴云殇的下颚,道:“这几日的软筋散滋味如何,别想耍花招,今个出寨子你最好把粮草如约的带回来!”
话落,那书生手中的折扇一挥,裴云殇就被拖出房间,消失在柳觅的眼中。
裴云殇中软筋散了?
柳觅寻思着,俩人这几日的相处,怪不得身手高强的他,未曾想过逃离,原来是这样。
她想着,视线不经意再次掠过对面,见到不知何时隔壁房间内的书生没离开,就这般站在原地,抬眼目光灼灼地和她对上。
柳觅惊呼一声,连忙从凳子上跳下。
书生发出一声冷笑,转而离开房间。
柳觅待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今个裴云殇被带走,结果不言而喻,这些流寇见扑空之后会如何对待他,让她心中惴惴不安,哪怕裴云殇这几日宽慰,他自有办法,她还是觉得紧张。
裴云殇是早上被带走的,一直过了中午,甚至晚上都未曾回来。
她看着面前她特意未动给他留下的膳食,翘首以盼地看着外面。
当寨子内引路的烛火已经点亮,裴云殇依旧没有信儿,她脸上的担忧越发浓了些。
突然寂静的寨子内嘈杂了起来,方才还人烟寥寥的外面多出来好几个女子,女子身穿绿色襦裙,看样子应该是下人的打扮。
几个女子面露焦急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说完之后,几人四散朝不远处正堂方向奔去。
少顷,从正堂中冲出一男子,满脸络腮胡子,面色焦急,不就是差点要了她柳觅命的那个流寇老大吗?
“还不快去找!”络腮胡子对着把他找来的小婢女吼了一声,转而绕过石栎搭起来的假山,去了后院。
被凶的小婢女面露委屈,却顾不上伤感,提着裙摆就往柳觅这边跑,看样子是准备下山了。
“姑娘,姑娘,你等等,等等!”柳觅见小婢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不顾周围是否还有人看守她,担心裴云殇的忧虑越来越重,对着那小婢女吼出声。
小婢女跑了几步,听到有人叫她回眸找了好一圈发现是前几日家主从外面带来关押的旅人,有些不满地剜了柳觅一眼,就准备继续跑。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可是山下的事情?是粮草没弄到吗?”柳觅无暇理会小婢女蛮横,焦急地看着她的身影询问。
小婢女明显的烦了,气得一跺脚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管那粮草,我家女主子难产,我得去山下找稳婆!”
话落,小婢女一溜烟就不见了。
稳婆?
女主人?
柳觅快速地捋清楚小婢女的话,看来这寨子里有个临盆的产妇。
只是...
她虽然对着锦州附近不熟悉,也知道上下山来回至少得一白日,更何况这小婢女还是两条腿,等她跑回来,约莫那产妇也一命呜呼了。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小婢女似是放弃了,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跑了回来,人半软在柳觅房间对面的小石凳上休息。
“喂!”柳觅低声唤着她。
小婢女扫了一眼柳觅,不准备搭理她。
柳觅也不在乎,问道:“你们寨子明明有个孕妇,为何不提前找个稳婆呢?”
小婢女听到这,像是找到话语的宣泄口了,一改方才不耐的表情,一边气喘一边道:“我们倒是也想啊...稳婆都说好了,一个月前准备进宅子守着夫人的。
谁知...锦州大水,那说好的稳婆没山上,现在都不知是生是死。”
“那你们寨子里没有郎中了?”柳觅又问,在她看来这寨子虽然不大少说也得有百十号人了,郎中是必须的。
“有倒是有...”小婢女说道这,更生气双手扶着跑的发酸的腰际,道:“那郎中...只会看个别的病,对于产子之事一窍不通。
之前夫人在八月的时候略有见红,让那郎中给开点安胎的,谁知他竟然差点整错药,要了夫人的命。
家主一气之下便不允那郎中再给夫人瞧病。
再说就算那郎中懂些女子生产之类的事情,也不能让他进去瞧啊,毕竟男女有别,冲撞了夫人算谁的?”
柳觅听着小婢女唇似连弩一样的突突突,把心中塞了已久的话全数都说了出来,她思虑间也认同的颔首。
普通的郎中虽然不懂女子生产之类的事情,可是多少也是懂孕妇身子调理的,能把安胎药开错的郎中这世上没几个,看来寨子里所谓的郎中很有可能是个江湖骗子。
“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找家主想办法,这会就算是我去锦州请来稳婆,上来也迟了。”小婢女还挺聪明,待身子有点力气,原准备去后院找人。
柳觅见她快要离开,连忙双手用力扒拉着门扉吼道:“我...我懂医术,我可以看看!”
小姑娘脚步顿了一下,狐疑的凝了柳觅一眼,一溜烟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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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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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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