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和程叙到潇湘阁的时候,朱砂还在发呆,脑海中那个女人的脸始终挥散不去,她的长相虽然不是那么的好,甚至还带着泥污,但就是让朱砂念念不忘。
“怎么了?”程叙问道,看朱砂一直发呆,连他们来了都不知道。
萧子逸耸耸肩,“方才街上发生了一场闹事,许是朱砂在想,我也不知道。”
朱砂回过神,见苏墨和程叙已经到了,一抹怅然悄无声息的爬上来,“我只是在想刚才的女人,她明明眼睛里想要别人救,但是周围人却还是像看不见一样,真是令人唏嘘。”
“就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那个女人就算是奴隶,但也不该被这样对待吧?”
短短的几句话,程叙已经明白了朱砂在纠结什么,“不是我觉得无所谓,而是这种事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被买回去,就已经是主人家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主人家是要担责任的,他们不愿意担责任,也不愿意放弃这些奴隶,就只能对他们动辄打骂,让他们不敢生出偷偷跑出去的心思,继而更好的控制住他们。”
程叙平淡的说着这些话,可见是大理寺发生了不少类似的事,但也确实,近几年市面上多的是没有人管的奴隶,还有四面八方来的流民,就算是被买当做了奴隶,也要有卖身契,若是出事一样可以状告主家。
朱砂的胳膊肘抵着桌面,指尖轻轻抠着葡萄皮,被剥下来的葡萄晶莹剔透,放在空中连里面有几个籽都能看清楚。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变成了如今这样,是不是被人逼迫的?”
“像这种买卖都是自愿的,当初皇帝第一次知道街上出事的时候,是死了人,为了镇压,也为了杀鸡儆猴,他才下旨成如今这个模样。”
程叙喝了口茶,身上的官服已经脱下,潇湘阁的生意越来越好,周边的人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接近,他们若是穿着官服,只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喝点粥,这是我让厨房提前做的,现在应该不烫了。”苏墨端一碗粥走到朱砂旁边,放在她身前,笑容浅浅的说着。
朱砂点头,端着粥小口小口吃进嘴里,鲜香清淡的味道瞬间蔓延,满满一大口又塞进去,朱砂吃的一脸满足。
“你们看楼下这是谁?”程叙放下茶杯,好像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苏墨往下瞥了两眼,是一个生面孔。
“这是皇帝年龄最小的公主,封号为皓镧公主,年方16。”程叙看着苏墨介绍道,眼中闪过的暗潮有些沉。
苏墨没什么表情的扭头不吭声,这个公主极为华丽的下车,谁知道是要干什么。蜀南文学
反正他对这个公主没什么感冒的地方。
反倒是朱砂一听,立马来了劲儿,趴着窗户往下张望着,却只来得及看见那人的背影。
“我能下去看看吗?”
朱砂问道,程叙点了点头,还嘱咐她小心点,这位公主被惯得骄纵,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心气儿极高。
于是朱砂就多嘴问了一句她是谁的女儿,在听到程叙说是皇后时,双眼中立马没了亮光。
“心气这么高,原来是皇后的孩子,那我可不去,省的惹我一身腥!”
苏墨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抚上女孩的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舞动着,头上的流苏叮铃作响,银白色的置于发髻之上,灵动异常。
“墨哥哥,你前阵子说的那个欧阳魅,长什么样啊?不都说西域的女子舞动全身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脸庞更是带着异域风光,我们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朱砂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一层光,还有一层好奇,她想知道那些古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说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回去了之后我给你看看之前的画像,你就知道了。”苏墨卖了个关子,特意不告诉朱砂欧阳魅的长相,朱砂一直缠着苏墨非要知道,直到有人过来敲门。
开门,皓镧公主站在门外,拎着裙摆走进来,一点也不见外。
“程大人原来在这里啊,真是叫本公主好找!”皓镧公主直奔着程叙过来,也是朱砂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这位公主。
漂亮倒真是漂亮,标准的鹅蛋脸,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骨子里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柔弱,粉唇轻轻抿着,活脱脱就是一个纯真的小姑娘。
但是好像事实不是这样。
“程大人怎么坐在这里,这些人都是程大人认识的人吗?”那个小公主一上来就粘着程叙,程叙也被她弄得没办法,觉得自己比这个小公主大这么多,都可以当叔叔了,实在是影响不大好,便只能躲得越远越好。
结果这个小公主反倒不愿意了,双眼飘到苏墨身上,深处难掩惊艳。
“这位是……”
“启禀公主殿下,这位是新上任的大理寺丞,苏墨苏大人,这二人是他的弟妹。”程叙毕恭毕敬的介绍着,脸上除了公事公办之外,再没有其他。
朱砂笑着点头,却换来那个小公主无视的眼神,朱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苏墨在旁边摁着她,她早就动手了。
“是吗,本公主不关心,我是来找你的!”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想必公主应该知道,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一听这个,皓镧公主不乐意了,当即缠着他就想跟他回府,程叙正犯难之际,苏墨想了个法子出来。
“公主殿下,下官随时欢迎公主殿下去府上玩,但是如今您这般缠着程大人,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是会利用的,到那时候,程大人和您的名声不保是一个问题,若是陛下知道了,想必公主就不大好了吧?”
皓镧公主平日里最怕自己的父皇,也只有在时宇面前,这个小公主才会乖一点,至少不会像现在死缠烂打。
而她也听明白了,苏墨是在说自己死缠烂打,恼怒的小脸上瞬间涌上一抹窘迫,小脸红红的,分不清是热的还是羞的。
“苏大人是吧,本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官来管,本公主就是要跟程大人在一起,怎么,你敢拦?”
“自然是不敢,只是公主需要想清楚,程大人早已过了婚嫁的年龄,在大多数人眼里,程大人就像一个鳏夫一样没人要,况且想必程大人早就已经说过了,你们的年龄不合适。”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苦再纠缠不清?对您,对他都不好。”
公主被人扯下了遮羞布,心里羞愧的不敢看程叙,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苏墨,想要整治一下他,却被人拦了下来,最后只能气冲冲的走了。
程叙无奈的看着他,“你其实没必要为了我跟她抬杠,这位公主有些记仇。”
“无所谓,反正又不关我事,顶多就是被这人报复一下,无所谓。”苏墨真觉得无所谓,反正他是新官,大不了就不当这个官了,没什么影响。
只是,朱砂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公主为什么会对程叙情有独钟呢?
着实奇怪了许多。
“夫子啊,你和这个公主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是通过她这么纠缠你?”
程叙脸色微微一变,双眸突然退缩了一下,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砂眯着眼打趣,刚才那个公主明显对程叙就是不一样的感情,就算是苏墨方才这样说,都动摇不了她的想法,可见这个公主对程叙是情根深种啊。
“好了,你再说下去,这位程大人就待不下去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在这里待着也有一阵子了,天色渐渐黑下来,湮灭了白日绚丽的烟火,漆黑的就连路都是模糊的。
“今日在街上闹事的女人已经查清楚了,是工部尚书府上的,那个女人据说是姨娘,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苏墨紧蹙着眉,“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一个姨娘怎么会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躺在大街上,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哪怕是再不受宠的人,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这样丢的也是他自己的脸,这道理他会不知道吗?”
“这个女人你再去查一查,街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都是发生在潇湘阁的门前,我有些不安。”
苏墨不放心的说着,站在他身前的黑影轻轻点头,下一秒便消失不见。
苏墨转身悄声出去,走到朱砂的房中,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人熟睡的容颜,心中仿佛塌陷了一块。
附身蹲下来,近距离看着小姑娘的侧脸,安静祥和,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朱儿,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便能一直在一起了……”
“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阵阵呓语也不知道朱砂听到没有,反正朱砂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热。
苏墨忍俊不禁,朱砂从小便怕热,典型的夏天怕热,冬天怕冷。
近几年因为修习了武功,这方面的好了很多,但是夏日还是觉得热,若非有人陪着是连门都不出。
苏墨在房中待了一会,然后恋恋不舍的走出去,关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屋内昏暗的环境,床上鼓囊起来的那一团宁静,嘴角笑意始终没下去过。
翌日清晨,苏墨早早的起床,带着自己的玉珏,穿好官服上朝,跟着程叙一同进入宫中,心中平静。
虽说这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皇宫,但却是他第一次以一个官员的身份上朝,这种感觉当真是奇特。
不过看着这皇宫,苏墨便想起云汐国的苏墨,想起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和平,至少在他死之前。
眼眸暗了一瞬,苏墨跟着走进去,宽大的官服遮住了他双手的握紧,泛了红的手掌也不肯分开,带着莫名的一股执拗,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心中那点堡垒。
“走吧,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难免紧张,习惯了就好了。”
“我只是在想,皇帝今日会不会摆出一门鸿门宴?”
二人对视一眼,相对无言,却又懂得了彼此的意思。
“臣大理寺丞苏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宇满意的看着苏墨,在他跪下来行礼完之后,连忙让人站起来,“爱卿快起来吧,在今年殿试的人里面,你是第一个上朝的,朕很看好你。”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苏墨垂眸,敛下眸中默然嘲讽的情绪,静静站在一边。
这个姿态,仿佛一个等待训诫的人。
“苏大人年纪轻轻就是了大理寺丞,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是啊是啊,这将来一定又是一个可塑之才,恭喜陛下!”
恭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入苏墨的耳朵里,表面上的这些他不想理会,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罢了,没有几个是真心的。
皇帝眯着眼看着他们说话,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陛下,苏大人毕竟年龄还小,若是让他自己去审查断案,难免会有疏漏,不如找个人来带带他?”
来了!
苏墨低着眼眸中,募地闪过一抹暗光。
时宇正有此意,现在既然有大臣提出了,他就顺水推舟,将苏墨安排在程叙身边,顺便自己再派个人监视一下,就当做是顺理成章。
“既然有人这样说了,不知苏爱卿是如何打算的?”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在程大人手下做事很好,不需要别人来教微臣做事,况且,程大人作为大理寺卿,有能力将微臣教的好好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愿意时宇再另做什么安排了,时宇笑了笑,面色却沉了几分。
下朝之后,赵德全眼尖的将苏墨留下,瞧着皇帝的脸色,默默为苏墨祈祷。
“苏大人,望你不要忘了是谁将你提携上来的。”时宇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下了龙椅。
苏墨抬眼,淡漠的双眸直视时宇,瞳孔中隐藏了一抹嫌恶。
“臣,自不敢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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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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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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