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他已经不小了,应该不会连个朋友都没有。
而事实证明,确实没有。
萧子逸失落的笑了笑,看着自己身上这圆滚滚的身材,释然的说道:“不愿意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都不想跟一个小胖子交朋友。”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身体的愿意被他们嫌弃,还被他们当成笑话来说,所以有的时候萧子逸很无力,他想改变这一切,却不知道该从何改变。
苏墨静静的听着,却没再说什么,等到萧子逸把这些都讲完,他们也差不多逛完了一圈。
朱砂打开窗户,正好看见萧子逸和苏墨朝这边走过来,她招了招手,然后把小脑袋探了出来,“墨哥哥,萧子逸,你们这是去干嘛了?”
“萧子逸从今日开始就跟我们一起读书了,所以我带着他在书院里面逛了逛。”
“哦,原来是这样。我有些饿了,想吃好吃的。”
一旁的萧子逸一听,立马举起手来,双眼之间全都是笑意,还带着点邀功的意味,笑着说道:“我有,我带了好多好吃的过来,你们等一会。”
说完,他风风火火的跑回去,又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包袱,里面好像有着很多东西。
他把它放在旁边的圆桌上,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糕点之类的,还有一个大大的食盒,一看就知道里面有很多好吃的。
朱砂舔了舔唇角,在伸手之前还是问了问他,“能吃吗?”
“当然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萧子逸小手一挥,直接把这些东西摆到了她的面前,“别跟我客气,多吃些。”
朱砂冕起袖子,伸手就拿了一块糕点一下子送进了嘴里,软糯香甜的口感瞬间化开,当真是好!
“萧子逸,你这个糕点是那家做的啊?回头我多买一些好好吃啊。”
萧子逸笑了笑,“只是我娘做的,她以前经常给我做这些,今日送我来的时候,又做了好多,让我带给你们尝尝。”
说到这,朱砂就羡慕的不行,“要是我娘有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朱砂一边咬着糕点,一边含糊着抱怨道:“你不知道,我娘就连做饭都不敢做多,因为我爹爹总会说让她歇着,爹爹还说第一次吃娘亲做的饭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那后来呢?”
“后来这些话被娘亲知道了,气得娘亲跟爹爹好多天都不说话,最后还是爹爹去哄才哄好的。”
朱砂拿着地上的一个小木棍来回划着,逐渐的夜风开始席卷,强烈的寒意前仆后继的,吹得朱砂瞬间畏缩了一下。
“回屋坐会,别在这里了。”
苏墨劝着朱砂回了屋子,之后带着萧子逸进了房门,外面的冷风吹得呼呼作响,似乎还有枝头被打落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听得人心慌。
“睡吧,明日还要起来扎马步。”
萧子逸抱着枕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苏墨侧躺着,耳边没一会就传来了萧子逸平稳的呼吸声,可是他却迟迟的睡不着。
翌日一大早,苏墨因为睡不着,所以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自己的床铺,照例开门出去,去后厨找找有什么吃的。
在他走了后不久,萧子逸也跟着醒了过来,转身见苏墨不在,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拿着书本走了出去。
“朱砂,你也醒了。奇怪,苏墨哥去哪了?”
朱砂指了指后厨的方向,“墨哥哥每天早上都会先去后厨,然后去准备早膳,你算是有口福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萧子逸跟着朱砂一路走到后厨,刚一接近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就好像是有田螺姑娘在里面一样。
哦不,是田螺小子。
苏墨端着两碗白粥,见他们过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又接着忙事了。
“快来坐下,萧子逸,你去厨房把你那碗端出来,我没手了。”
萧子逸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的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厨房。
里面的香味四溢,果然就像是朱砂说的那样,苏墨的做饭技术一流。
“你们是一直都不跟他们一起吃饭吗?”萧子逸坐下来,正好看见了过来吃饭的其他人,好奇驱使他下意识的问出口,还有些期待苏墨的回答。
朱砂喝了一口加了白糖的甜粥,幸福的眯了眯眼,才说道:“对啊,因为他们之前看不上我们,觉得我们年龄小,所以我们也就融不进去。”
“其实这样子还挺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还稍微安静一下,不用那么拘谨。”
萧子逸了然的点点头,碗里的粥眼见着见了底,“我还想吃。”
苏墨看了一眼,指了指厨房,“自己去盛,小心烫。”
吃过早饭,三个人开始扎马步,苏墨和朱砂已经扎了一个多月的马步,程叙觉得是时候让他们接受新的训练了,所以他站出来说过了今日他们就不用再扎马步了。
但是萧子逸不行,萧子逸才刚来,再加上程叙想让他减下这一身的肥肉,就只能让他自己在这里扎马步了,最少两个月起步。
萧子逸哀嚎一声,但为了努力追赶上他们两个的脚步,他也只能认栽,咬着牙开始扎马步。
“萧子逸,你不用担心,夫子心里有数的,就像我们两个,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再说了,这都已经冬天了,就当做是暖和暖和身子了。”
朱砂口头安慰着,一边观察着苏墨的神色,自己站在中间就是不容易,还要时刻的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开始吵架。
虽说他们关系还算是不错,但现在看来也只能是陌生人。
“这段时日长高了不少,脸上的肉也少了点了,但是不要骄傲,更不要觉得自己扎个马步就好像是能上天了一样。”
“知道了夫子。”朱砂撇撇嘴,沮丧的垂下头,没了刚才说话时的样子。
程叙转身走进去,心底还是不大满意朱砂这个女孩子的,只是他又不能把人撵走,只能对她严加管教些,让她不要这么任性。
“夫子说话一向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朱砂点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夫子好像不大喜欢我的样子,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些奇怪。”
“好了,忍忍吧,一会问问夫子看能不能出去玩。”朱砂怕他,苏墨可不怕,直接当着这人的面伸手摸上了她的长发,宠溺的眼神更是说明了一切。
“好,我知道了。”
昨日下的大雪全都变成了一堆雪白的雪堆,朱砂昨日拼接出来的雪人也消融在这其中,中间的路上全是脚印,一个个的清晰可见。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朱砂和苏墨站起身,随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只是萧子逸就有些不幸运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屁.股上也沾满了雪花,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萧子逸揉着腿,圆润的小脸拧巴在一块,愁眉苦脸的看向站着的两个人,愤愤不平,“怎么回事啊,怎么站不起来了?”
“你别紧张,这是正常的,再说了,你一口气扎了两个时辰,腿不酸痛怎么可能?没准等到明日一大早,你就会看到自己的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朱砂眯着眼,狡黠的笑着,眸中透着一股机灵,自然也是有看好戏的成分在里面。
萧子逸抿嘴无奈,最后还是苏墨伸手将他扶起来的。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萧子逸躺在床上,尝试的动了动自己的腿,却发现真的像朱砂所说,又酸又麻,这个滋味属实销魂。
朱砂拿了个湿毛巾,丢给他让他自己擦一下,“外面的天好冷,就快要冬至了吧?墨哥哥,冬至那天我想吃饺子。”
“好,冬至给你包饺子。”
萧子逸顺着他们的话看向了窗外,外面的雪景依然美丽,却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只是堆积在不远处,一点也没有该有的飒爽绚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们两个人身边,萧子逸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他一直认为苏墨对待朱砂是不同的,不像哥哥对妹妹。
但这些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些为难了,他想不通的也只能想不通了。
“哎对了,你们听说了吗,之前大街上贴着告示里面的那个人消失了!”萧子逸猛地想起来前两日他在街上看到的东西,目光转向了他们两个人。
苏墨神情一滞,随后拧眉回道:“消失了?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我前两日上街的时候看见的,街上贴了新的告示,说这个叫蒋什么的,打伤了几个官兵,然后就消失了。”
萧子逸尽力想着前些天看到的,很多字不认识的他也只能尽力的说着他看得懂的。听他说完,苏墨已经沉了脸色,眸中的暗色涌动,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朱砂扭头望过去,心中有个猜想,“墨哥哥,这个人是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人吗?街上之前贴的东西朱儿看不懂,只看到了那个人的长相。”
苏墨回过神,收回眼中氤氲的暗色,点了点头,“是啊,是他。”
“那苏墨哥哥是不是认识他啊,你刚才听萧子逸说这个的时候,变得不开心了。”
“没有,墨哥哥没有不开心,你跟萧子逸去玩吧,墨哥哥上街去一趟。”
这一次,朱砂好像听懂了苏墨要去哪里,她乖巧的后退一步,看着苏墨走了出去。
找到夫子,苏墨直接表明来意,“我想上街。”
“为什么?”夫子打开着扇子,扇面上的山水画跟一个人的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临摹。
“你总要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原因吧,要不然让你这样的小孩子上街去,老夫也不放心。”
苏墨站在原地,就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扇子,上面的扇面仿佛有一个漩涡,差点把他吸了进去。
“苏墨,你在看什么?”夫子淡声说道,目光中却是得逞的笑意。
苏墨恍然回神,方才那个扇面竟然让他差点失去理智。不得不说,这个扇面做的就如同真的一样,当年他死后,那扇子说不准就落在了夫子的手上,也未可知。
“夫子,我上街去买一些东西,更何况您应该知道,若是我真的想要出去,您拦不住我。”
这时,程叙从外面走进来,了然的开口,“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苏墨转身,笑里藏刀的回敬:“您不也是吗,在下只是一个小孩子,只不过心思重了些,这一点您应该也发现了。”
程叙看着他半晌,才挥手让他出去。苏墨挑眉,似乎没想到会这么的顺利。
“你也看到了,这样一个孩子,若是不能归为朝廷所用,那就会是一个极大的祸患。”
夫子指着他,声音罕见的沉了下去,“你想想清楚,这个孩子到底还是不能就这样视若无睹。”
程叙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京都,时零在府里躺着无所事事,每日派下去的探子数不胜数,却没有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回来。
“殿下,刚刚得到消息,蒋书云跑了。”
“蒋书云?”时零唰的一下坐起来,“就是那个牧云国的蒋书云?”
“不错,陛下前些日子赐了他流放,谁知等到即将到那流放之地的时候,蒋书云突然杀了押送的官兵,然后下落不明。如今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想必陛下现在已经知道了。”
时零伸手敲打着桌面,这次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若是能从父皇手里夺下这次围剿的任务,那自己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行了,你快去给本殿沐浴更衣,本殿要进宫面圣。”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时零的消息得知的不算是晚,差不多这个时候,时宇和时兰也都得到了消息。
时宇听到消息的瞬间,先是震惊,而后就是无边无尽的怒火。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人!全都是一群废物!”
“临行之前不是给他吃了软骨散吗,怎么还会这样?”时宇看着传消息回来的人,面露杀意。
那人慌张的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的落下,体现出此刻他的慌张,“陛下息怒,属下得到消息的时候,官兵已经无一幸免了,据说是因为软骨散的剂量不大,药效过去了,才让蒋书云有机可乘。”
“废物!给朕滚出去!”时宇怒吼着,气得他径直从龙椅上站起来,来回踱步,底下的大臣也都是大气不敢喘,心中更是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时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汇报的人悻悻的离开,觉得此刻自己的机会总算是来了,便命下人通报一声,想着赶紧进去给父皇献上一则锦囊妙计。
但是天公不作美,小太监进去还没通报完,就被皇帝轰了出来,说不准时零进来,还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时零站在门口直接愣住了,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这让时零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您又在禁足中,现在进去不正是撞到枪口上了吗。您还是先回去吧。”
时零沉了口气,胸腔中的闷气撒不出来,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很是膈应。
“那本殿就先走了,若是父皇想见本殿了,你再来通传。”
“奴才记着,您慢走。”
时零点点头,脚步一转去了皇后的宫中。
其实在他禁足的时候,擅自出入后宫,是不允许的,不过时宇看在他几年都不曾回来的份上,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原本今日还打算直接让时零去选皇子妃的,结果没想到被这件事一打岔,什么都顾不上了,弄得时宇焦头烂额的同时,脸上的神情自然是不好看。
“陛下,微臣认为,应当尽快派遣禁卫军去截杀蒋书云,毕竟他可是前朝的重臣,武功高强,若是不派遣禁卫军,只怕还是会让他逃脱!”
“微臣附议,还请陛下决断。”朝中的大臣们渐渐附和,都认为这是不错的选择,时宇琢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就只能依照他们的意思,下了道圣旨。
“朕现在下旨,派旌旗将军率领两千禁卫军精兵,前去围剿蒋书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陛下圣明!”
当日过了午时,旌旗将军就带着兵离开了京都。
“母后,父皇不会真的厌弃了儿臣吧,今日父皇的话,算是印证吗?”
皇后坐在殿内,五皇子今日好了些,也跟着在殿内玩耍,“赵德全说的没错,你这个时候去找陛下,就是撞在了枪口上,要不然陛下会这般说吗?”
“零儿,完事不可冲动,这话本宫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没有记性?”
时零羞愧的低下头,忍受不了一点的不认可。
“此事本宫不干涉,毕竟是朝中的正事,本宫身为六宫之主,不应该干涉内政,你先回去吧,登过两日你父皇气消了本宫再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
时零点点头,裹紧身上的大氅,起身刚准备行礼,正好看见过来的时宇,两个人就这样对上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时宇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顺势坐在了皇后对面的位置,“这几日在府中过得如何?”
“儿臣一切都好。”时零刚刚挪出去的脚步又挪了回来,脸上不觉带了丝怯懦,“儿臣知错。”
“朕说了,让你待在自己的府邸里面。三日后是你的选妃大典,到时候你好好选选,若是可以,朕便下旨赐婚。”
时宇淡淡的说着,这也算是变相的给他台阶下了,时零听懂了意思,急忙应下,生怕晚一会时宇就改变了主意。
皇后听着父子二人的谈话,极有眼力见的抱着五皇子没说话。
时零走了之后,时宇才想起来自己带着东西过来的,“皇后,朕带了小厨房刚做的菜,是最近出来的新菜式,你尝尝。”
说罢便叫人呈了上来,五皇子时琛一看见有好吃的,小手忍不住的上前去够。
皇后哄着他,直接让乳母把他领了出去,宫内的下人也全都出去,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不知陛下打算给零儿找个什么样的姑娘?”皇后给时宇夹着菜,一边存了心思的问道,时宇细想了想,许久都没有想出什么来。
皇后似乎看了出来,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外加上一丝失望,扯开了话题。
“零儿大了,这还是让他自己去衡量吧。陛下尝尝这个。”
时宇喜爱她的适可而止,也中意她的温良贤惠,只不过时宇不大满意时零这个儿子却是真的。
而时宇这个时候来,也是想把前朝的事跟皇后说一说,毕竟之前的时候,皇后就出了不少的主意,次次都能出到点子上。
“今日朝中发生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有没有什么想法?”时宇不拐弯抹角,直接在皇后撂下筷子之后开口。
皇后愣了下,心中顿时闪过几种可能性。今日之事虽说让时宇生气,但好歹他也是下了圣旨的,现在来问自己,怕不是想知道什么别的?
皇后抿唇,回了一会才勉强勾起一抹笑,“陛下此话何意?臣妾只是后宫妇人,向来不干涉朝政。更何况此事陛下不是已经下旨了吗?”
“朕下旨是一回事,但是朕心中所想又是另一件事。朕一直觉得,蒋书云这样的人才不该被杀,若不是……”
“陛下还是太心软了,臣妾到觉得此道圣旨甚好,最起码能解决一个大麻烦不是?说到底蒋书云始终都是牧云国的人,就算是先前投诚,也只是为了推翻苏燃,现如今已经推翻了,咱们对他来说就没用了。”
皇后娇柔的嗓音里透着股狠劲儿,时宇越听下去,就觉得女人越狠。
“……还不如杀了痛快,至少这样,他将来就不会成为威胁我们的一枚棋子。”
时宇沉思不语,突然觉得皇后这番话好像有点道理。
蒋书云先前来合作,也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苏燃。现在牧云国倒了,苏燃也已经死在了他的脚下,他们对蒋书云来说确实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这也难怪蒋书云后面会叛乱。
时宇站起身,手帕随手扔在桌上,皇后跟着站起来,看着他出去。
“娘娘,蒋书云没死,那咱们的计划会不会……”时宇走后,皇后的婢女走进来,一进来就着急忙慌的,好像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皇后皱眉呵斥,一双狐狸眼此刻闪着精光,眉毛更是化的尖锐,手上的蔻丹被甲套覆盖,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眼底的那抹阴狠。
“既然没能杀死他,说明他命大。反正现在陛下已经派人前去围剿了,咱们就等消息吧。”皇后站起身,“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对了娘娘,前几日派去打探二皇子消息的婢女回来了,但是她没能听到什么有用的。”
“那就别留了。”皇后头也不回的说着,婢女匆匆应下,掩下了眸底的惊惧。
时兰被禁足了好几日,每天除了听一听宫中的笑话之外,几乎就没别的事了,只是今日,时兰居然听到了蒋书云的消息。
“老奴记得,殿下先前不是一直有意想要拉拢蒋书云吗,现如今蒋书云下落不明,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啊。”
时兰俯下身,看着站在鸟笼上的燕子,笑容中多了点运筹帷幄,“本殿是想拉拢这个人,但是蒋书云这个人太过于张狂,据说他年少之时就不同从管教,在边关待了几年之后更是如此,本殿就怕到时候不能让他彻底的臣服。”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下落不明了,万一他已经死了,那本殿岂不是要白费力气?”
时兰长到现在,却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那个小太监还想再说些什么,关着的殿门突然打开,赵德全从外面走进来,直奔主殿而来。
“二皇子殿下,老奴带着陛下的口谕过来,还请您上前接旨。”
时兰放下东西,抚慰的摸了摸燕子的鸟身,然后才走出去。
“怎么了这是,赵公公好大的阵仗!”时兰笑着走过去,“本殿刚才在后院,没听清赵公公说了什么,能不能请公公再说一遍?”
赵德全赔着笑,任劳任怨的重复了一遍,没办法,人家是皇子,自己是奴才。
“老奴带着陛下的口谕而来,还请二皇子殿下接旨。”
时兰闻言,弯腰跪了下来,听着赵德全说了什么。
“奉陛下口谕,现解除对二皇子时兰的禁足,钦此!”赵德全一本正经的念完,时兰站起来,突然觉得有些诧异。
“公公,父皇怎的突然解了本殿的禁足?先前父皇不是还说本殿需要好好的闭门反省吗?”
“殿下,陛下这是心疼您,先前把您关进来的时候,陛下就在殿内后悔了好一阵呢。”赵德全笑眯眯的说着,看不出一点破绽。
他送着赵德全出了门,因为解了禁足,所以没一会就有人上门来巴结,时兰不想应付这些人,便直接将他们打发走了。
“备轿,本殿要去拜见父皇。”时兰换了身衣服,叫人看起来利落干净,比之前花花公子那几套好看多了。
时宇坐在龙椅上批着奏折,眼神却不知不觉的落在了身边伺候的宫女身上,逐渐迷离的双眸游走在宫女的身上,宫女觉得很是害臊,却没有任何办法。
赵德全传旨回来,一眼就看穿了时宇的意思,他朝着外面的人使了个眼色,把这个宫女带了出去。
“陛下,口谕已经告知二皇子了,二皇子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
“嗯,”时宇阖上眼靠在背后,抬手揉了揉眉心,“一会等他来了再通报吧。”
赵德全应了声,附身行礼退下。
刚走到殿门口,时兰的轿撵就跟着到了,赵德全眼疾手快的迎上去,笑着搀扶着他。
“二皇子来了,陛下方才还说,等您来了去通报。”
时兰转头好笑的看着他,心中却想,真是没有人拍马屁的功夫能比得上赵德全的。
“是吗,那就劳烦公公禀报一声了。”
时兰安安静静的站在殿外等着,这些天没出来,他还以为外面的天会有多么的好,结果都一样,还是这般死气沉沉。
过了一会,赵德全走出来,“陛下让您进去。”
*
京都多风沙,小镇上也是,苏墨从书院里出来之后,直奔街上的告示栏而去。
前两日还在说,蒋书云即将路过这里,今日再去看,就发现已经换上了蒋书云逃跑的消息。
“要说这个蒋书云何苦呢,我听说之前他可是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呢!”
“可是后来还不是变成了这样,蒋书云为了谋反跟咱们陛下合作,现在却又叛乱了,陛下能容忍他流放已经算是好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杀了人。”
“谁说不是呢,蒋书云这是活该!”
周围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层更比一层高,苏墨站着看了许久,才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前面突然窜出一队人马,骑着马飞快的过去,差点撞了人。
苏墨想起前些天镇长门口的那些红色绸缎,弯唇一笑,扯下了头上的帷帽。
镇长家这些天的喜事人尽皆知,最受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上头下来的人。
苏墨找了个帮工的借口混了进去,里面的房子一幢接着一幢,花园中还种着竹子,旁边立着的屏风格外养眼。苏墨找了好久,才找到办喜事的那个房间。
镇长的大儿子姓胡名倚天,字文昌,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却奈何这位胡大公子字文昌,可一点也没发挥出文昌的气势,从小到大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在街上没一会就能调戏良家妇女,弄得镇长很是头疼。
一年前,这个小子突然收了心,说要娶一个普通农户的女儿为妻,镇长听后虽然觉得家世有些不匹配,但是儿子肯收心成亲,他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所以他就亲自操刀准备两人的婚事,一直忙到了现在。
苏墨趴在门边,里面坐着的人,正是镇长和他的大儿子胡倚天。
“儿子,你告诉爹,你是不是真的想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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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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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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