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面,苏容渐渐的酒醒了些。
她窝在侯卿怀里,抬头看周围夜色,“这是去哪儿?不是回新房吗?”
侯卿低声回她:“不去那里,那不是我们的新房。”
“那是哪儿?”
苏容问。
侯卿这次没有回答,按了按她的脑袋让她继续睡。
苏容想着侯卿总不会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放心的睡过去,直至不知道多久后,她被侯卿叫醒,这才发现,他们回了先前住的小山谷。
侯卿放下她,牵着她的手带她上台阶,低笑道:“师父来,这才是我们的新房。”
苏容愣了下。
筹备成婚的时候,这里倒是也象征性的挂了些红绸灯笼喜字做装饰,不过因为她并不住这里,所以这里也就是简单的装饰了下,并无太多喜气。
此时仅他们二人,周围静悄悄的,漆黑夜幕在他们身后如影随形,怎么都不像新房的样子。
苏容问,侯卿却说进去便知道了。
他推开门,里面也黑漆漆的。
侯卿忽道:“师父,你闭上眼睛,等会儿我唤你时再睁开。”
苏容听话的照做,听到侯卿似是快步进去,悉悉索索的拉下了什么东西。
片刻后,那动静才消失,苏容听到侯卿的声音。
“师父,你看。”
苏容睁眼,怔在原地。
屋内相较先前变化很大,所有布置都焕然一新。
她能看到这些却不是因为侯卿点了烛火,而是因为屋顶上倒垂下来很多小巧的纸灯笼,里面竟然都放着萤火虫,莹莹的光点斑驳又灿如星辰,映照在两侧各种各样的野花上,花束间的铜镜反射出的柔和光芒也更加好看。
侯卿过来,拉着苏容进来,向苏容邀功:“怎么样?徒儿昨日花了一下午弄的,师父喜不喜欢?”
苏容连连点头,“好看,喜欢。”
她又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想弄这些?”
侯卿看着她,“以前我们在落花洞的那夜,师父误打误撞的给了我一场烟火。现在我也还师父一点。不过时间匆忙,来不及准备太多。没关系,等师父生完孩子,我们在中原再补办一场,那时候我给师父放烟花,一定满城都是,连放三日。”
苏容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想成好几次婚啊?哪儿有这样的,一次就好了。再说我们这细算也第二次了。”
侯卿摇头:“落花洞那次不算,这是第一次,可中原的那些人又不知道。没关系,这种事情哪儿有做腻的,多做几次又不碍事。”
话音一转,侯卿又故意说道:“成亲是成不腻,可师父现在便先看腻了我了。”
苏容反应了下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才说过的话,窘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师父的真心话?”侯卿煞有其事的想,将苏容揽进怀里,道:“也是,师父都有个把月没看过我了,怕是早就忘了我是什么样子了。”
“哪有,不是天天见吗?”苏容反驳。
见侯卿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她后知后觉出侯卿的意思,立马面红耳赤的后退:“我喝多了,也好累,该休息了。”
“急什么?”
侯卿拉住她,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躲,低头凑近她,沙哑道:“师父,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苏容小声道:“洞房花烛怎么了,你又不能做什么。”
“嗯?”
侯卿语调危险的上扬。
苏容道:“没什么没什么!”
侯卿直接攥住她的手牵引到腰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意味不明道:“晚了,徒儿已经听见了。既然师父不知道能做什么,徒儿受累当一回师,教教师父。看到那些铜镜没,徒儿真是有先见之明,刚好够师父用。”
苏容不一定能想明白侯卿要做什么,但她清楚一点,那就是侯卿不想放过她的时候,有百八十种花样能折腾她。
难怪他不要在月氏族那边!
苏容干巴巴的说了句不用,扭头就想跑。
侯卿一把就将她捞回去,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慢悠悠道:“师父急什么,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夜还很长,我们慢慢来。”
苏容抖了抖,经验让她连忙求饶,然所有的喃语都被堵在了唇舌间。
后半夜,月上柳梢头,红烛被浪翻。
……
次日。
苏容果不其然没能早起,比寻常多睡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都已经下午了。
她浑身酸软的不想动弹,在床上又窝了会儿才勉强起身。
侯卿不在。
不过外面似有说话声。
她扬声叫,外面很快有人应,不一会儿侯卿便进来了,脚步轻快,满面笑意的走过来。
“师父醒了,现在吃点什么吗?徒儿已经备好了。”
苏容看他那一副魇足样子就忿忿不平,拿枕头扔他,“你太过分了!越来越欺负我!先前你还说事事都顺着我呢,这才多久!”
侯卿接住,凑过来撒娇:“我当然顺着师父,师父说不要的时候,徒儿不是也顺着师父不要停了嘛。”
苏容红着脸瞪他:“我是这个意思吗!”
侯卿求知欲上线:“师父不是吗?那师父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事情上,苏容永远比不过侯卿的厚脸皮,同他争辩不下去。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几声闷笑。
苏容愣住。
商长的声音随即响起。
“不是我说,侯老兄,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苏容:“!!!”
商长怎么在!
大概是看出苏容的想法,侯卿贴心的解释道:“商长一早就来了,说打算明日启程离开。”
门口的商长却接着道:“别,还是后日吧,让苏容多歇歇。老乡,不用太感激我。”
苏容:“……!!”
苏容一下子躺回去,拉被子盖住自己,任侯卿怎么叫她都不理了。
侯卿好笑又无奈,起身出去送走了商长,才回来叫苏容:“师父不用害羞,他马上就走了,没关系。”
苏容拉下被子瞪他:“我是害羞吗?我分明是生气!你你你……”
侯卿一本正经道:“是徒儿的错,都是徒儿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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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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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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