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拉·希特斯(ElviraHeathens)像其他新生一样把身体探出窗户,奋力地朝自己的教父挥手,及腰的黑色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窗边,在珍珠白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车站里许多人似乎都和自己盯着同一个方向,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即使忽略教父阿尔伯特·威斯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那身纯黑的巫师长袍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阿尔伯特教父,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太寂寞,有空记得替我找一位教母。再见!”不等那双凌厉的淡琥珀色眼睛捕捉到自己的身影,埃尔维拉便已如猫一般灵活地躲回车厢里,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个狡黠的笑容。
她可以想象得出她那位素来不苟言笑的教父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就跟她以前每次闯了祸或者偷偷把那难喝的魔药倒掉一样——紧抿双唇,微微眯起双眼,眉毛上挑,紧绷的脸上一如既往地不带任何表情,如同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要是换做平时,埃尔维拉是绝对不敢这么对自己的教父说话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的教父绝对不可能追上列车逮住她,再像以往一样罚她抄晦涩难懂的《标准咒语:一级》,整整四年了,老狮子这一次终于对他的小兔崽子无可奈何。
她一边思索着阿尔伯特·威斯克会不会在开学第一周便寄一封吼叫信过来,一边心满意足地抱起毛茸茸的宠物猫汤姆缩在柔软的座椅上。白猫不安分地伸出爪子拍打着主人垂落的一缕缕长发,发出惬意的咕噜声。
阳光倾洒在埃尔维拉的侧脸上,她懒洋洋地闭上双眼。这一天她期待了整整四年,闪闪发光的蒸汽,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低鸣,无数和她一样大的叽叽喳喳尖声大笑的一年级新生。
她甚至有些害怕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又回到了威斯克大宅那张堆满了奇形怪状抱枕的软床上。
这到不是说她有多厌恶威斯克大宅,事实上,她很想念那间精致的哥特式大房子,想念花园里的迷迭香,想念怎么修都没用总会在半夜大吵大闹的古老时钟,更想念她半夜三更把这些时钟全扔进教父房间里时他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她爱她的教父——即使对方从来不擅长表达同样的感情,还有那间温暖的大宅子。
只不过,那里终究是残留着太多过去的影子,如同梦魇般无声却致命。虽然阿尔伯特教父费尽心思让她忘却这一切,抹去了有关往日的一切痕迹,却永远无法把埃尔维拉心底那片猩红的玫瑰和那只看不见的知更鸟从她的回忆里剔除。
很多个晚上,那只知更鸟都在不断地歌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她听不懂的歌词,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旋律。就算喝再多的魔药也没有用。
而这一切,在她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便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在霍格沃茨,她能够远离那片玫瑰花海,她能够得到新生,也许她甚至能找出那只如同梦魇一般的知更鸟。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也许。不过这一切对埃尔维拉·希特斯来说,已经足够了。
车厢的门被粗暴地拉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汤姆像只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白猫,不满地尖声叫了一声后挣扎着跳出埃尔维拉的怀抱,蜷成一团缩到了椅子地下。
站在包厢门口的男孩有些不安地用左手挠了挠头:“啊,对不起——梅林那粉色的蕾丝边内裤啊——行李实在是太多了。”他大大咧咧地把脚边摔的乱七八糟的行李一股脑儿扔上储物架:“噢,你不介意我和你分享一个车厢吧——我是说,其他车厢都坐满了。”hΤTpS://WWω.sndswx.com/
然而不等埃尔维拉回答,他就已经放好行李并且非常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她对面。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孩——直粗且浓密的眉,不深的眼眶中深棕色的双眸像融化的热巧克力,鼻梁高挺,唇瓣薄却红润,一头中长的黑发垂下双颊,发尾微卷。
“我叫菲恩,菲恩·斯特林(FinnSterling)。”黑发男孩说到自己的姓氏时尾音微微上挑,就好像是在委婉地展示某种特别的东西:“你叫什么?”
埃尔维拉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那一刻她回想起以前旁人听到她名字时的反应,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过她从来不认为别人的看法会对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影响,她更喜欢挑衅地微笑着,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所以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叫埃尔维拉·希特斯。”
“梅林的吊带黑丝袜啊!”菲恩巧克力色的双眼倒映出窗外艳阳的金色光芒,嘴角毫不掩饰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太酷了——我是说——我的姓氏是‘优秀’,而你是‘异教徒’!而我们刚好在同一个车厢。”
(*两个人的姓氏:①Heathens.:异教徒(复数)②Sterling:优秀的)
说实话,菲恩的反应完全在埃尔维拉意料之外,她以为对方多少会有点诧异,毕竟从来没有人会用“酷”来形容她的姓氏。不过她此刻只想感谢那些挤满了其他车厢的学生,正是因为他们菲恩才会来到她的车厢。
“狂奔的戈尔工啊,真希望我们能够分到同一个学院,我已经迫不及待听到教授们喊你‘优秀先生(Mr.Sterling)了。’”埃尔维拉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想象中的教授们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噢,优秀先生,你的回答太优秀了。”
“不,异教徒小姐(Miss.Heathens),”菲恩憋着笑,掐着嗓子模仿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你的想法可是非常危险哦。”他顿了顿,又恢复了原来的声音:“说到这个——埃尔维拉——你希望被分到哪一个学院?”
“格兰芬多。”埃尔维拉几乎是脱口而出,思索了几秒后她又补充:“因为我的教父就是在格兰芬多毕业的。而且阿不思·邓布利多——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也是出自格兰芬多。”提到邓布利多,她海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菲恩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这么巧,我的父亲也是格兰芬多的——梅林的螺旋纹内衣——他可是我们家族的第一个格兰芬多!”他的眉毛扬起,尾音上挑:“在这之前我们家族的人都是斯莱特林,虽然斯莱特林非常优秀,但我更希望和我父亲一样。”
埃尔维拉笑嘻嘻地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菲恩,不怀好意地低声道:“噢,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拉文克劳。”
“啊?为什么?”
“我是说真的——”埃尔维拉神秘兮兮地凑近菲恩,在对方脸色略显严肃时,很有派头地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开口:“当然是因为你知识渊博了。你瞧,你知道这么多梅林不为人知的隐私物品,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说不能还能载入史册为梅林的传记新添一章——《梅林:吊带黑丝与蕾丝内裤》,菲恩·斯特林著。你想想,多了不起啊!”
“哦?放心吧,我保证成名以后会给你留一本独家签名作的。‘感谢埃尔维拉·希特斯,是她在火车上给予了我有关蕾丝吊带袜的无限灵感’……”
说着俩人突然一同大笑起来,菲恩半长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差点盖住了他巧克力色的眼睛,埃尔维拉则是笑得一脚踩中了汤姆毛茸茸的尾巴,白猫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车厢门再一次被人粗暴地拉开。短短一小时之内连续受到了三次惊吓的汤姆忍无可忍地嗲起了全身的毛,怒气冲冲地盯着门口那个苍白纤瘦的女孩。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孩用一种高昂的,盛气凌人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笑声:“能劳烦你们两位不要制造出像两只精神错乱的猫头鹰一样的噪音吗?我们在隔壁还要集中精神练习新学期用到的魔咒。”她的语速很快,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轻蔑与不耐烦。
用埃尔维拉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如果忽略她过于苍白的脸色还有脸上像刚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表情的话。她有一头丝绸般闪闪发亮的深棕色及肩长发,琥珀般大而澄澈的金棕色双眼。
“抱歉,劳驾——”埃尔维拉停下大笑,转过头无辜地眨了眨眼,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反问道:“请问您尊贵大名?”
女孩冷笑一声,甩了甩那头秀丽的长发,就好像对方说了什么不雅的话:“克莉丝汀·诺特(Christine·Nott)。你们又是谁?”她高傲地瞥了埃尔维拉和菲恩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他们吃惊的表情。
埃尔维拉隐约记得,诺特家族似乎是一个古老的纯血统家族,在各大家族乃至魔法部里都有不小的声望。
菲恩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异教徒。”
“异教——什——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克莉丝汀露出了被冒犯的恼怒的神色,显然认为自己被耍了——事实证明也是这样。她看起来正要爆发,可是突然间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傲慢地盯着埃尔维拉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啊,异教徒,我懂了,希特斯。原来是你。”
埃尔维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怎么,我的名字竟如雷贯耳让您难以忘怀?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当然,四年前那件事可是人尽皆知。”克莉丝汀精致的脸上挂起虚伪的笑容:“幸好我的父亲早就告诉我今年会有一个疯/子入学。噢,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该提起来的。”
说完,她夸张地大笑起来,转过身准备踏出车厢。
埃尔维拉愣了一下,第一次没能想出任何反驳的话。她满脑子都是那只看不见的知更鸟,那丛如火的玫瑰;她脸色苍白地坐在原位,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克莉丝汀的话。她说得对,自己再也没有爸爸了。
与此同时,菲恩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掀翻了桌子上的水杯。巨大的声响把埃尔维拉猛地拉回现实,她看见菲恩的脸上燃烧着从来没见过的愤怒。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深褐色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
但是不等菲恩作出下一步行动,克莉丝汀便迎面撞上了卖零食的小推车。金属小车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和克莉丝汀愤怒的尖叫交织在一起。甘草糖、火星棒、巧克力味如同雨点般洒落在她柔顺的长发和昂贵的巫师袍上。
“对不起,这位小姐。您没有受伤吧?”推车推车的女巫满脸歉意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挥了挥魔杖把那些零食清理干净:“要吃一点零食吗,我想巧克力蛙能让您的心情变好。”
“别碰我!”克莉丝汀厉声喊道,她优雅地理齐自己光亮的长发,一把推开对方的双手:“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不会吃这种廉价的垃/圾食品,走开——”
“——那么劳驾别把门关上——”埃尔维拉故意大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因为我们还打算尝一尝这些美妙的廉价食品。”菲恩眼底的怒气未减,不过嘴角已经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两个人一边看着克莉丝汀·诺特气急败坏的背影疯狂大笑,一边把小推车上所有的零食都买了一遍——这要归功于斯特林家族从来不缺钱,而阿尔伯特教父对于用在埃尔维拉身上的钱财又从不吝啬。
他们心满意足地看着堆成小山的零食,菲恩拆开一只巧克力蛙递给埃尔维拉:“你还好吧?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老天啊,难以想象会有人说话像是梅林一个世纪没洗的袜子一样。如果不是那辆小车,我估计都要抽出我的魔杖了。”
他没有问起自己的父母,也没有问起克莉丝汀口中“四年前的那件事”。埃尔维拉眨了眨眼,心底的那只梦魇般的知更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巧克力蛙:“我没事——天哪——狂奔的梅林——是邓布利多!”
她像是个见到了心爱的偶像的小女孩一样尖叫起来,高高举起手里的卡片,海蓝色的眼睛闪着宝石般的光芒:“我要把这个每天带在身边!”她骄傲地宣告。卡片里的老人慈祥地笑着,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温柔地看着她。
“我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
菲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就好像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只突然发疯的猫头鹰;刚拿到手里的甘草糖往下滑落,被伺机已久的汤姆猫一口吞下。
列车的鸣笛声适时地打破了沉默,菲恩非常有绅士风度地背过身子:“噢,快到站了。我们还没换长袍呢,你先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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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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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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