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远把处理干净的兔子放进木桶,正打算把木桶吊进井里,这样肉就可以多储存几天。
看到桶里的肉,陈父放下手里的锄头,赶忙阖上大门,惊讶地问道:“这些肉是从哪来的?”
陈嘉远给木桶系上麻绳,解释道:“从山上猎到的。”
陈嘉安正好跑出来洗手,看到陈父,他兴奋地说着山上的见闻,以及大哥和姐姐的丰功伟绩。
陈父神情恍惚,什么?兔子是小女儿猎到的?用的还是一把小弹弓?
陈母端着一筐热气腾腾的三合面馒头,冲呆在院中的陈父喊道:“在这儿呆着干嘛呢?快洗洗手吃饭了。”
一家五口围坐在方桌边,桌上摆着一大盆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外加一盘绿油油的凉拌苦菜。
野鸡虽不如家养鸡那般肥美,但肉质紧实有嚼劲,配上松软多汁的蘑菇和爽滑q弹的粉条,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时节的苦菜,正是最嫩的时候,清洗干净,加上调味料和适量蒜末一拌,一盘凉拌苦菜就完成了。入口微苦,苦中夹杂着专属春天的清香。
一口小鸡炖蘑菇,一口凉拌苦菜,不知不觉中,一个比两个巴掌还要大的窝窝头,都进了李秋烟的肚子。
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李秋烟放下筷子,揉了揉酸痛的小脸再摸摸微鼓的肚子。
瘫坐在椅子上,抿一口微烫的热水,李秋烟满足地叹了一声,吃得真饱呀。
众人纷纷停下筷子,只有兄弟俩还在奋斗,陈嘉安甚至又拿了一个大馒头,和自家大哥一人一半。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两个男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得惊人,桌上的菜一点不留,全给包圆了。
李秋烟从来没跟这么大的男孩相处过,虽然也听说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吃得多,但两个人吃掉五个这么大的馒头,还是惊到了李秋烟。
这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那句俗语的含义,一点儿都不夸张,真的能吃穷家里。
一家五口吃得心满意足,收拾完碗筷,每人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听着清脆的鸟叫晒着暖暖的太阳。
陈嘉安凑到陈父身边,央求陈父给做几把弓,弹弓威力太小了,今天就是因为装备不行,自己才一无所获。
要是能有把弓箭,那自己一定可以抓到猎物。
陈父有些为难,自己虽然会做些木工活,但从来没做过弓箭。
对上三个孩子期盼的眼神,陈母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他们这副样子,肯定是没放弃上山打猎这个想法。
既然如此,给他们做张弓也好。
想到这里,陈母道:“孩儿他爹,你有空去问问村头猎户,学学怎么做弓箭,给孩子们做三张弓吧。”
陈嘉安欢呼一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李秋烟也眼前一亮,弹弓的确不太好使,有了弓箭抓猎物就更容易了。
陈母声音微扬,着重补充道:“但是,你们可得小心使用,注意别伤到人。”
“还有,不要仗着有了弓箭,就狂地往深山去,那里太危险了知道吗?”
三个孩子连连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往深山去,陈母放下心来,满意地道:“行了,你们去睡午觉吧,睡醒来帮娘收拾蘑菇。”
一家五口打着哈欠睡着了,梦里还回味着小鸡炖蘑菇的鲜香。
————
幸福地睡了个午觉,李秋烟精神满满地走出房间。
陈母正在院子里收拾蘑菇,今天摘的蘑菇不少,拿出来一些,留着这两天吃,剩下的陈母打算晒干放起来,以后想吃的时候再泡发。
陈嘉远推开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睡眼朦胧的陈嘉安,三个孩子拖着小凳子坐在陈母身边,学着陈母的样子处理筐里的蘑菇。
陈嘉安把一朵干净的蘑菇扔到木台上,四处看了看,问道:“娘,爹又下地了吗?”
陈母洗掉蘑菇上的泥土,道:“没,今天下午地里没活,你爹找村头猎户去了。”
陈嘉安眼前一亮,太好了,等爹做出弓箭,我就上山大显身手,抓只肥兔子回来。
处理完蘑菇,陈母拿出今天摘的野菜,清洗干净打算晚上炒了吃。
日头微偏,陈父手里拿着一把旧弓和几根木条,满载而归。
陈嘉安殷勤地接过陈父手里的东西,还端了杯水给陈父。
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水,放下杯子,陈父拿上自己的工具,心有成竹地走进后院,他的工作间。
三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后院,试图透过砖墙,看清陈父的动作。
陈母摇头笑了笑,这些孩子啊。
陈母冲魂不守舍的孩子们道:“孩子们,要不要跟娘去摘榆钱?”hτTΡδ://WωW.sndswx.com/
“好啊,好啊。”陈嘉安欢快地应声,有了更感兴趣的事,他顿时把弓箭抛到了脑后。
李秋烟也有些好奇,去哪里摘榆钱呢?
陈嘉远叫上自家弟弟,从屋后搬来沉重的木梯,两人把木梯立在西屋边上。
陈母冲李秋烟解释道:“西屋后面正好有一棵榆树,咱们上屋顶去摘。”
说话间,陈嘉安早就熟练地背上背篓,利落地踩着梯子,几步爬上屋顶。
娘四个依次爬上房顶,高大的榆树伸展着枝干,其中几枝恰好伸到房顶。众人站在房顶上,一踮脚就能够到满树的榆钱,李秋烟也得以近距离观察圆圆的榆钱。
绿色的榆钱一簇一簇挂满枝头,上手一撸,一连串的榆钱都落了下来,满满地捧了一手。
李秋烟踮起脚尖,努力地伸着胳膊想要摘榆钱,努力成空,李秋烟有些气愤地跳了跳。
见状,陈嘉远忙伸手拉下一枝树干,让李秋烟不用踮脚,抬手就能够到。
李秋烟感激地冲陈嘉远笑了笑,接着开始欢快地撸榆钱。
陈嘉远眼底闪过笑意,他一手抓住树枝,一手撸着榆钱,两个人合作,很快就把这一枝上的榆钱摘完了。
见李秋烟抱着最后一捧榆钱走开,陈嘉远这才缓缓放开树枝。终于挣脱开来的树枝‘唰’的一声直起身子,扫出一道劲风。
四人逮着同一片地方猛薅,背篓满了,榆树也斑秃了。
榆树气愤地在风中摇摆,吹起阵阵凉风,陈母忙道:“榆钱够了,咱们快下去,起风了。”
太阳西斜,远处升起几道炊烟,空气中凉意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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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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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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