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阵之强,需要每个人的配合,而你们不过只是占了个位置,根本就没有配合起来,在明知有人受伤的情况下却无人分神协助,那么便是把突破口直接摆在对手面前,连这种机变都没有,还妄想与元婴期对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这帮人这错漏百出的剑阵,她不由想起了以前知道师弟妹们练剑的场景,没忍住多点评了几句,这剑阵练得真差劲。
“好了,既然打完了,你们输了,就快点滚回去吧。”
钟芙说过这些人都是青岚宗重点培养的弟子,若杀了他们与青岚宗彻底交恶,得不偿失。
说完她一股劲力将这些人全都推出了房间,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青岚宗弟子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们就这样被扔出来了?她不杀我们?”
其中一个弟子不确定地出声。
带头弟子沉默片刻,站起身来。
“走吧,回去。”
“可是师兄,长老们让我们杀了钟芙啊,我们这任务还没有完成。”
被叫做师兄的这人皱眉看向出声之人。
“你是觉得可以打过里面那女人吗,她甚至都没有用上功法,就直接击溃了我们的剑阵,将我们丢了出来,这样要如何杀钟芙?”
“可是……”
“别可是了,回去向长老如实汇报就是了,这次的任务确实是已经超过我们的能力范围了。而且……”
他看向在一旁还需要人搀扶的孙师弟。
“孙师弟现在需要疗伤,再拖下去怕是会出事,走吧。”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去。
其实自打接到这个任务初始,他就内心十分排斥,那钟芙怎么说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可长老们却在已经给鲁兴文定罪后,仍想要杀了她,杀掉一个因为青岚宗失察而受苦多年的女人,还美名其曰为了宗门声誉。
他隐隐觉得这个立场根本站不住脚,但碍于长老们是长辈,他不好反抗。
其实刚才晏今安轻易就破解了他们的攻势,让此次暗杀受阻,反倒使他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他既不需要阳奉阴违,又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师兄,你说那个女人为何放我们走了?她攻破剑阵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这次得交代在这里了。”
“想来是不愿与青岚宗正面对上吧,只要不把矛盾摆到台面上,那么青岚宗在表面上就还是得对钟芙客客气气的,这种客气虽然无法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价值,但对于她在云山界生存,还是利大于弊的,想来杀了一帮青岚宗弟子的后果,她也承受不起。”
“原来如此。”
“你要不还是自己来吧,我怕我收不住力气,给你捅穿了。”晏今安为难地看着钟芙,拿着剑上下比划着。
钟芙沉默半晌,
“你是说我自己捅自己?我要是能下得去手,还找你干什么,早捅完了。”
晏今安纠结地看着钟芙:“说实话,我好久没和筑基期的人动过手了,也不知道什么力道比较合适,那我稍微收着点,你做好准备。”
钟芙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道:“你不能收着一点,你得收一大半的劲力,要不然我怕我直接过去了。”
晏今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了,你先闭眼吧,要不然我怕你因为慌神乱动,万一捅偏了就糟了。”
钟芙闻言闭上眼睛。
她听到了刀柄刺破皮肉的声音,感觉到自己左肩处没入了一柄利刃,但除了身子麻木外,暂时没有其他疼痛的感觉。
晏今安抽回剑,收剑入鞘。
皮肉撕裂的疼痛瞬间传遍钟芙全身,她头上滴出豆大般的汗珠,用另一只手死死撑着床沿才没有摔下来,大口大口呼吸,以缓和身上的疼痛。
但是太痛了,根本没有办法缓和。
晏今安手上掐了个止血诀,鲜红的血才没有继续外涌。
“你还好吗?”
钟芙深吸两口气,稍稍选了个不那么撕扯伤口的姿势。
“还好,还能撑住。”
她死死皱着眉头,就是因为此前并不知道剑伤会这般疼,她决定用这种方法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此时她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没有力气再想其他的事情。
晏今安看着她的样子赞叹道:“你还挺镇静,要是我被人捅了个对穿,怕是自己先疯了,大概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钟芙没有力气再和她谈论别的,她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实在是太疼了,哪里还有力气发疯?
晏今安看钟芙神志还算清醒,于是说道:“那我就先出去避一会儿,你自己叫谢婻琴来帮你包扎,免得等会她看见我就露馅了。”
钟芙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晏今安于是走出房间,顺手将青岚宗那些人布置的阵法破除,随即离开了此处。
钟芙在晏今安走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再一次撞到伤口,更是痛得她眼前一阵模糊。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太过明显,住在不远处的谢婻琴听到这声音,连忙穿好衣服,过来查看。
“钟居士,您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谢婻琴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起钟芙,却被她胸前染红了的衣襟吓得不敢有大动作。
她小心地将钟芙搬到床上,钟芙在看到谢婻琴过来后,意识一松,彻底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谢婻琴轻轻撩开钟芙的衣衫,看着那道深深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这道伤口太深了,普通的伤药根本无法治疗。
想到这里,她起身朝外走去,得去找大夫来,伤口太深,无论用什么药,至少都得要先将伤口缝合,不然太容易再次撕裂了。
没过多久,客栈外的这条街就喧闹了起来,只因谢婻琴深夜敲医馆的门动静太大了,惊醒一帮住在附近客栈的修士。
大夫被谢婻琴一路拽着回到客栈,因为嫌上楼梯太麻烦,谢婻琴干脆直接拎着大夫的后衣领,一跃而起,从窗户进了房间。
大夫看见这样的伤也不敢拖延,连忙打开药箱,开始为钟芙医治。
因为这两日住在清宁台边的小城里没有事情干,钟芙白日里常常坐在客栈前厅的柜台后面,美名其曰感谢客栈老板的帮助,因无力偿还,所以只能付出一些劳动,算是报恩。
当日观看清宁台对峙的修士没有全部离开,他们有很多人都选择在此处休整几日,同时也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还住在这里的修士们得知钟芙在打工还债后,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什么目的,有不少人会在钟芙守着柜台的时候进来点上几个小菜,配一壶清酒,一众人谈论着在外游历时的见闻,这一来二去,倒也有了几分相熟。
此时众人看到谢婻琴着急忙慌的模样,想到怕是出什么事了,纷纷跟上来查看。
一个眼尖的人看到谢婻琴身上大片的血迹惊呼出声:“这是谁受伤了吗?怎的留了那么多血。”
“我记得谢掌柜刚才进去的这个房间好像是钟修士居住的吧,难道是她受伤了?”
“钟修士为何会受伤?她又没得罪什么人,难道还有人能来杀她不成?”
“当日清宁台上钟修士与青岚宗长老发生了几分不快,难道是青岚宗的人前来报复?”
“你在说什么胡话,青岚宗这样的大派,怎会做出这种事,休要信口胡说,小心被青岚宗人听见了,来寻你的麻烦。”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大半夜的为何都围在这里?”
晏今安装作刚到此处的样子,面色自若地问着面前这帮修士。
“晏修士你回来了,你快进去看看,是不是钟修士受伤了,刚刚谢掌柜急急忙忙地出门找大夫,想来不是什么小问题啊。”
晏今安听到此话面色一变,连忙纵身跃进房内,先是靠近床边观察了一番钟芙的情况,确定还死不了之后装模作样地询问谢婻琴:“这是发生了什么?”
谢婻琴见她回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给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晏修士,是这样的,我本来已经睡下,却突然听到钟居士的呼喊声,连忙过来查看情况,就看到她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查看了一番,伤口很深,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厨子,哪里会治伤,所以刚才忙着出去找大夫,动静大了一点,把人都招了过来。”
晏今安皱着眉看向谢婻琴:“你看清是谁伤的钟修士了吗?”
谢婻琴摇了摇头。
“我来的时候,钟居士就已经受伤了,没看到是什么人动的手。”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晏修士您不是一直贴身保护着钟居士吗,你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晏今安摇了摇头。
“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放出神识探查,发现了鲁兴文立在外面,但鲁兴文明明被青岚宗关押着,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就追出去查看情况,结果追到一半跟丢了,想到钟芙还一个人留在客栈,我就返身回来了,现在想来,那个人是专门诱我出去的,他就是趁这个机会对钟修士动手的。”
说罢她的眉头皱起。
“都是我大意了,不应该放钟修士一个人在客栈里,还害得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谢婻琴连忙安慰道:“钟修士你可别这么说,这么久都是你在保护钟居士的安全,都怪那刺客太过恶毒狡猾。”
“不过您刚才提到您看见鲁兴文了,确定是他了吗?”
晏今安摇了摇头。
“我不是很确定,那人的行为举止都与鲁兴文很像,但青岚宗应该不至于看不住一个鲁兴文,想来是相似的人,可是钟修士这刚逃出来没多久,从未与人结怨,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谢婻琴沉思片刻,说道:“不若这样,等会儿我们先去青岚宗住处问问,看鲁兴文是不是还在他们的看守之下,若是鲁兴文还在,也就能先排除一个可能了。”
“也只能这样了。”
谢婻琴看着还在忙碌的大夫叹了一口气:“希望钟居士此次能无大碍,真是个可怜人啊,好不容易抓住了坏人,却又受到这么严重的伤,若是那伤口再向下偏移一分,怕是都等不到我将大夫找来。”
晏今安和谢婻琴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之人都是修士,听力自不是常人能比的,所以二人间的谈话都听了个清楚。
“听见了吗,那晏修士说可能是鲁兴文来刺杀钟修士的,难道他真的跑出来了?”
“怎么可能,青岚宗有两位元婴修士坐镇,怎么还能让鲁兴文一个金丹跑出来,想来是刺客假借了鲁兴文的身份。”
“可是你刚才没听晏修士说吗,钟芙除了鲁兴文外又没个仇家,谁闲的没事干,还装成别人的样子专门来杀她?”
“可是鲁兴文要怎么在两个高手的监视中逃出来呢?”
“这道是个问题……”
“晏修士出来了。”
晏今安落到了人群中,朝外走去。
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问道:“晏修士您这是要去哪?”
晏今安看了问话的那人一眼。
“我要去问问青岚宗那帮人,到底有没有好好看管鲁兴文,今天晚上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说完她就催动步法,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快跟上去看看,我知道青岚宗人住在哪里,我来带路。”
接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往青岚宗租住的客栈而去,因为亲眼见证了钟芙与鲁兴文的对峙,这帮人下意识将钟芙相关的事情纳入了关注的范围,此时看到还有后续,更是被提起了好奇心。
晏今安到客栈外后,特意等了片刻,隐约感到那群人追上来后,这才上前砸门。
“开门。”
客栈掌柜本都睡了,听见“哐哐”的砸门声,忙起来将门打开,看到晏今安独自一人在外面站着后,明显愣了一瞬。
“客官,这么晚了有事吗,想要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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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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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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