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王立钢愕然地看着同事。
“对。”同事程林把一叠文件塞到文件柜里，“尸检结果是颅底骨折导致的大出血。精神病医院开监控看了，说是病人上厕所的时候摔倒了，后脑勺撞到了另一边的尿斗。”
“摔倒了？”王立钢一脸不可思议。
“对，上厕所的时候犯病了，我去跟当班护士问的话。护士说他喊着厕所里有个黄色的大头鬼要吃他，还有个花布包着头的女的拉着他不撒手，吓得摔倒了。”程林一脸疲惫地拿着茶杯去接开水，“我跟你说，他这就是报应，祸害人小姑娘。”
“哎，周哥，他跟踪人家小姑娘的时候不是你们出的现场吗？他有没有说那鬼长啥样？”另一个同事小赵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大声问道。んτΤΡＳ://Ｗww.sndswx.com/
“那货当时都尿裤了，说什么黑衣服的人拿个链子往他头上套，还有白色的鬼魂一直往他身上扑，什么天上有蓝色的鬼火要烧他之类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皱眉，“他家里是不是有精神病史？”
“他没看到狐狸精？”小赵插了一句俏皮话，大家哈哈大笑。
“他爸妈放出来之后肯定还得闹，也不知道到时候那小姑娘怎么办。”王立钢叹了口气。
“哎哟，钢哥，怎么着，动心了？”小赵嬉皮笑脸，“那姑娘不是还没结婚么？你要不当一次护花使者，顺带解决终身大事？”
“少扯淡了，人小姑娘不容易，让这破事闹得成宿睡不着觉，家里和门口都安了监控。”王立钢回想起最后一次去乌星帆家请她配合工作的情景。女孩子面色苍白，说话客气，家里装修陈设也简单——布沙发，二手玻璃茶几，瓷砖地板，“她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一年也就二十来万，还背着房贷呢。”
“二十来万还少？而且她不容易还养猫养狗的？”周哥摇摇头，“现在这些小孩我是真不懂。我去过那小姑娘家，不是我说，真寒碜啊，就这样还养啥动物啊，臭烘烘的。”
“她养宠物？养的啥？”程林打了个哈欠。
“啥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得有五六种吧？满屋子窜。什么猫啊狗啊鸟啊耗子啊之类的。我一进门差点让个兔子绊一跤，白乎乎的趴地上，我也看不清……”
“这小姑娘跟家开动物园呢？也不怕得病。”小赵摇摇头。
“我问过她，她说这些宠物都是别人养不了了，她才接过来的。”王立钢说。
“一个人住她自己肯定也怕，不然养这些动物干什么？要是这个男的那天没犯病，那这小姑娘不就……”程林没再往下说。
“没准也是好人有好报呢，不好说的。”王立钢叹了口气。想起那天自己去精神病医院找医生问情况时，还能听见那个男的在病房里哀嚎：“医生啊，那个大王八驮着我的墓碑啊啊啊啊！”
——那大王八倒是不错，都能算见义勇为了。王立钢想，要是所有的案子，都能这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该多好。
王立钢向来不对辖区居民做空口承诺，自从乌星帆那个案子之后一直带着两个新人做夜间巡查。三个星期后的晚上，他遇上了正在遛狗的乌星帆。上去简单打了个招呼。
乌星帆依然是那副不擅言谈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比之前多少要开朗了一些。王立钢不确定乌星帆是不是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但是也没有再提——毕竟那个人说在她家见了鬼，乌星帆又是一个人住，还是不要给她徒增烦恼的好。
谈笑之间，王立钢一眼瞥见地上的影子，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柱。
乌星帆的黑狗拴着狗链，被路灯在地上打出一个奇怪的影子来。
有点像，一个拿着锁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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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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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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