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乐现在不一定已经睡熟了,但凡管乐翻个身过来,再睁个眼,就能看见她和梁京白的暧昧。
梁京白似乎一丝顾虑也没有,继续贴在她耳后说:“你还欠我几次回报。”
指的不外乎有两三次针灸的债,她尚未还清。
他必然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言外之意好像是他现在打算就地跟她索取?
这样对着管乐的背影,玩刺激……?
比起思考梁京白是不是疯了,此时此刻黄清若更在意的是:可能因为靠得太近,他没把控住距离,导致他的嘴唇,不小心碰上了她的耳廓。
若即若离的,如同在温柔地亲吻她的耳朵。
黄清若一霎那连头发丝都绷紧了。
“好,我们到楼上去还。”她低声地回应他。
梁京白没动。
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想在这里。
黄清若的手往后揪住他的衣摆:“我惹不起管乐,难道你就惹得起?”
梁京白语音冷酷:“我会告诉她,你勾引的我。”
黄清若很想问,他这一句是跟梁禹学的吗?
又或许,全天下的男人都这样,不怪自己为什么管不住二两肉,只会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卸?他梁京白也不例外。
偏偏梁京白的话,对管乐一定是管用的。
即便梁京白不把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以黄清若对管乐的了解,管乐因为喜欢梁京白,不会梁京白怎样,但必然将针对她,比管乐针对冯筱还难看。
可要她顺从他眼下如此更进一步恶劣的要求,黄清若确实办不到:“六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梁京白并未受她威胁:“咬咬看。”
似乎认定了,虽然她有时候会对他大不敬,但最终她还是得低头、得弯腰、得对他无底线地妥协。她敢瞧不起他,他就打压到她心服口服为止,就像曾经梁晋东的其他子女对她的欺凌一样。
黄清若沉默两秒钟,毫无骨气地说:“六哥不松开我一点,我怎么满足六哥的要求?”
下一瞬梁京白便掰过她的身体,使得她变成面朝他。
她如此迅速的妥协,毋庸置疑地收获了他神色间的极尽嘲讽。
黄清若则赶在他的手掌按下她之前,嘴唇猛地贴上他的嘴唇。
根据之前的经验,他遭到她的玷污,一定会生气,一定会推开她,然后忙着去洗嘴巴。
黄清若暂且顾不上严重的后果,只想制止他现在非得在管乐的眼皮底下索取回报。
万万没想到,今次梁京白在顷刻间的顿滞之后,非但没有推开她,反倒重新将她摁上墙,拢紧她,碾压住她的嘴唇,一秒钟也没停歇地,继而叩开她的齿关。
黄清若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跌入近在咫尺的他极黑的瞳仁深处。察觉他缠住了她的舌,她的大脑又轰地一声,炸开弥散的烟雾。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是真真正正的亲吻啊……
可,他是梁京白,梁京白怎么会亲她?
“阿京……”
耳朵里捕捉到的来自管乐的呢喃,惊醒了呆愣的黄清若,条件反射之下,她立马推搡梁京白。
梁京白的身体如重重的的大山,纹丝不动。他用一只手捉住她的两个腕,扣到她的脑袋上方,桎梏在墙,佛珠摩擦她腕间的皮肤。
他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稍稍抬高她的脸,方便他低下头,愈发深入且紧密地征伐她。
他的眼睛是没有温度的,他的皮肤也是凉的。可他的吻是滚烫的。
烫得似倾注充沛的欲念,逐渐吞噬黄清若的抵抗意识。
于缺氧的窒息中,她被他扯入无限的沉沦中。
“阿京……”少顷,管乐的嘟囔又传来,伴随管乐翻身的动响。
未及黄清若反应,梁京白骤然松开她,大步走出去,离开了房间。
顺畅的呼吸得以重回黄清若的身体,但她浑身发烫又发软,少了梁京白的桎梏等于少了支撑,当即沿着后背抵靠的墙滑落,瘫坐在地。
而她的大脑尚处于持续硝烟弥漫的混乱之中。
她不自觉地看向门口,看向早已没了梁京白踪影的门口,刹那间生出黄粱一梦的恍惚。
刚刚梁京白真的在这里吗?
刚刚梁京白真的……亲了她吗?
刚刚……
“清若?你怎么坐在地上?”
管乐的声音拉回黄清若的思绪,黄清若的神经绷起,循声转过去。
管乐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满是狐疑的视线落向她。
黄清若哑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管乐则身体前倾,试图更近一些地端详她,又疑问:“你的嘴怎么破皮流血了?”
黄清若一惊,下意识抬手摸住自己的嘴唇,模模糊糊记起来,梁京白最后松开她的时候,确实突然莫名其妙地咬了她一口。
和他亲她一样地莫名其妙。
见管乐摇摇晃晃地要爬下床来凑到她面前细看,黄清若忙不迭爬起来,走出去为她关上门:“你休息。”
疾步走上二楼,黄清若的目光难受控制地投向不远处梁京白的紧密的房门,然后匿回她自己的卧室里。hτTΡδ://WωW.sndswx.com/
这一觉黄清若没睡好,醒来之前她梦见了一些过往。
那是一个落日弥漫漂亮的黄昏,她立于拐角,目睹正对着她的干净无暇的白墙上,投射着梁京白和管乐的影子。
梁京白和管乐正在接吻的,亲密融合的影子。
旋即眼前的画面倏尔切换,切换成梁京白毫无温度可言的清薄的双眸,从他的双眸,根本想象不到,他唇舌正在暴烈地征伐她的唇舌。
他不是在亲她,他又是在羞辱她。
她当时的反应可能全落入他冷静的观察之中,成为他日后讥诮她的素材。
黄清若睁开眼,梁京白的双眸从她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拉严实的窗帘泄露进来的惨淡的天光。
伸手摸出手机,瞥一眼屏幕显示的时间。
七点半。
她回国后倒时差调整出的生物钟。
黄清若起床。昨晚没洗澡,现在补一个。
之后抹开镜子上蒙的水汽,准备刷牙的时候,她瞧见嘴角的小破口结了浅浅的痂。
洗完脸,她发现梁澍回复的消息。
她半夜离开二手旧物店前给他留过言。
黄清若又编辑了条报平安的内容,换了一身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
恰好碰见了梁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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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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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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