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白袍将薛仁贵两度马踏军营,斩将射旗的高大形象,早已印入每一个突厥将士的内心深处。直到昨晚,还有人在噩梦中被吓醒。今天骤然与此人重逢,狼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大哭。
往好处了想,他们终于将薛仁贵给堵了个正着。如果能将此人成功斩杀,肯定能在车鼻可汗那里换来做梦都想不到的封赏,并且还能名扬天下。
然而,问题在于,谁又是白袍将薛仁贵的对手?
两次马踏突厥大营,薛仁贵身边都只带了五十名弟兄,却杀得突厥狼骑尸骸枕藉。前些日子,叶护毒逯带领八千大军追杀此人,都没伤到此人一根寒毛。今天,薛仁贵身后至少跟着上千弟兄,而突厥狼骑这边的兵马却只剩下了四千!
“吹角,吹角。通知所有弟兄,向我靠拢!我带领你们,诛杀此人,绝不再给他机会逃命!”望着白袍黑马,径直向自己杀过来的了薛仁贵,领军叶护毒逯也感觉头皮阵阵发紧,举起自己常用的阔背大砍刀,在半空中奋力挥舞。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骑兵对骑兵,转头逃命,只会死得更快。想要平安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结阵对冲,先凭借绝对的兵力优势,挫掉唐军的锐气,然后再想办法跟对方脱离接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号角声,终于在他身边响了起来,隐约带着几分战栗。突厥传令兵们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一边策动坐骑在队伍中穿梭,一边扯开嗓子,将领军叶护毒逯的命令高声重复,“叶护有令,向帅旗靠拢,向帅旗靠拢。不要慌,诛杀白袍唐将,就在今日!”
他们喊得非常卖力气,叶护毒逯身边的亲兵,也将牛角号吹得震天响。然而,能正确响应军令的狼骑,却不足一半儿。
大多数突厥狼骑,从最初的惊诧中缓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拨歪坐骑,远远地避开白袍薛仁贵的马头。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无论谁试图阻挡薛仁贵的去路,肯定都是螳臂当车。数日之前,狼骑中身手排在前三的猛将,在薛仁贵面前都没坚持住一个回合。大伙今天人困马乏,谁贸然冲上去不是死路一条?
“跟我来,不怕死的跟我来!别侮辱的了狼骑的名声!”敏锐地察觉出麾下的狼骑未战先怯,领军叶护毒逯咬着牙策动坐骑,亲自去迎战薛仁贵,“狼神在天上看着咱们!父母妻儿在金微山下等着咱们!”
“跟上叶护,杀白袍唐将!”
“靠拢,向叶护靠拢。你的命再金贵,还能比叶护金贵?”
“跟上叶护,狼神在看着咱们。”
“跟上叶护,别逃,把脊背对着敌军,死了都没脸去见自己的祖先!”
……
队伍中,几个伯克、大箭也把心一横,大吼着跟在了领军叶护毒逯的身后。如同飞蛾扑向了蜡烛。
领军叶护毒逯已经亲自冲上去了,作为部将,他们哪怕心里头再恐慌,也必须跟着一起冲。否则,一旦毒逯战死沙场,他们即便能逃过一死,下半辈子也甭想在部落里抬头。甚至子孙三代,都要遭人白眼儿。
而鼓足了勇气放手一搏,也许还有生机。毕竟,狼骑的规模,是唐军的四倍。薛仁贵再勇悍,也只有一双手,不可能三招两式将所有狼骑全都杀光!蜀南文学
“跟上毒逯叶护!”
“别忘了毒逯叶护平日如何对待咱们!”
“跟上,狼神在看着咱们!”
“毒逯叶护亲自带队迎战唐军了,大伙一起上,别让祖先蒙羞!”
看到顶头上司陆续跟在了叶护毒逯身后,狼骑们心中的野性和勇气,再度被唤醒。也纷纷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同时拨转坐骑,向各自的上司靠拢。
终究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四千狼骑在策马疾驰的同时,快速将队伍收拢成了扇面形。拖在领军叶护毒逯身后,高速迎向薛仁贵,宛若一群野狼迎向了猛虎。
“吹角,通知所有人挽弓,瞄准唐军,两轮急射!!”叶护毒逯没时间回头去看,到底有多少狼骑跟了上来,却凭借传入耳朵的马蹄声,判断出大部分狼骑都被自己成功激发出了血性。长出一口气,他将阔背刀换成骑弓,一边搭箭于弓臂,一边高声命令。
虽骑弓杀伤力不大,哪怕是近距离迎头急射,也杀死不了多少唐军。然而,却可以通过射伤唐军胯下的坐骑,打乱唐军的队伍。届时,狼骑这边就更容易抢占先机。
“挽弓,挽弓搭箭,瞄准唐军,两轮急射!”传令兵,伯克,大箭,小箭们,一个接一个,将命令接力重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号角声再度响起,短促,激烈,还透着几分决绝。
“嗖嗖嗖——”下一个瞬间,羽箭破空声,成为了战场的主旋律。
突厥狼骑在令箭叶护毒逯的带领下,凭借娴熟的身手,抢先向唐军发起了两轮羽箭覆盖。几乎与此同时,薛仁贵身后的大唐勇士们,也松开了弓弦,将羽箭砸向突厥狼骑的头顶,急如冰雹。
无人闪避,也没有人再退缩,狼骑训练有素,大唐勇士视死如归。血花,在两支相对前冲的队伍中,相继绽放,耀眼夺目。号角声、风声、马蹄声、呐喊声,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对于生与死之间搏杀的双方而言,甜美如歌。
“薛仁贵,老子要你的命!“两轮急射过后,叶护毒逯丢下骑弓,重新操刀在手,怒吼着扑向白袍唐将。
没有第三轮,敌我双方,都没有第三次将羽箭搭上弓臂的机会。中箭的弟兄要么直接坠下了坐骑,要么双手抱着战马的脖颈脱离队伍。没中箭或者轻伤号,则抢在双方的队伍撞在一起之前,怒吼着举起兵器,朝着距离最近最近的敌人,发出倾力一击。
“当啷——“阔背大砍刀与月牙铁戟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叶护毒逯手臂被震得发麻,却咬紧牙关撤刀,在自己胸前横扫。薛仁贵的月牙铁戟借着战马冲锋的速度刺来,恰恰被大砍刀扫了个正着。
“当啷——”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叶护毒逯的身体晃了晃,却又强行稳在马鞍之上。薛仁贵推臂,横戟,在战马错镫的瞬间,狠狠刺向此人的软肋。
“啊——”叶护毒逯嘴里发出尖叫已经变了调,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再度于千钧一发之际挥刀自救,将铁戟挡了个正着。
双方坐骑迅速拉开距离,薛仁贵手握戟杆,奋力回刺。白铜打造的戟纂,如游龙般撞向叶护毒逯的后心。
叶护毒逯猛地拧身,同时挥刀横推,“当啷啷——”,金铁交鸣,火星四溅。他嘴里吐出一小口血,加速拉开与薛仁贵之间的距离,挥刀砍向跟在薛仁贵的瀚海勇士,灰黑色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疯狂的狞笑。
成功了,他成功坚持了四招,没有被薛仁贵打下坐骑。而接下来,至少四十个呼吸内,薛仁贵与他不会再度交手。
在这四十个呼吸时间里,狼骑的兵力的优势,有机会充分发挥。只要能将薛仁贵身后的唐军拼掉四成,他就能确保双方打成平手,甚至有机会锁定胜局!
然而,还没等他手中恶阔背儿大砍刀与目标的兵器相撞,又一声霹雳般的号角,再度传入了敌我双方所有人的耳朵。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如虎啸,如龙吟,惊天动地。
伴着号角声,姜简率领四千瀚海唐军忽然出现在战场左翼,旋风般,卷向了突厥狼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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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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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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