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都是陈老太太自找的,如果她不拿手指戳哥哥的脸,只是骂几句的话,陈默倒也不会出手的。

  “妹妹,奶奶今天这撒泼的劲头有点大,一会哥哥出去干活,不知道奶奶会不会难为你。”陈永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心,小小的少年还是在自责。

  陈默张开小手搭上哥哥的肩膀,让他抱着自己来回晃悠着。

  “哥哥。”她甜甜地喊一声之后,把头歪着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小手轻轻地拍着哥哥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陈永峰一瞬间就被妹妹的温情淹没,拥抱果然是治愈人的良药,他的焦虑在妹妹的轻拍之下,慢慢地变淡。

  等哥哥的情绪好了些,她直起上半身,指了指哥哥的脸,“奶奶抓哥哥。”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摇了摇手。

  陈永峰看着妹妹连说带比画的,猜测道,“默默的意思是,奶奶是生我的气,已经打了我了,不会再跟你过不去?让我放心?”

  陈默点点头,“对!”

  陈永峰笑得不行,“我妹妹太厉害了,都会分析事情了?”

  她心里一惊,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确实不应该会分析这些事情。幸亏哥哥才十岁,对于婴幼儿的发展规律不懂,这一次,她真是为了安慰哥哥,有点冒险了,这样的事以后尽量避免。

  东屋的人应该都吃完饭了,陈永峰赶紧过去搬炕桌干活,陈慧陈美已经在刷碗收拾厨房了。

  爷爷陈济众吃完饭就走了,去大队上工编筐。

  父亲与三叔为难地看了看连早饭都没有吃,依然在炕上躺着呻吟的陈老太太,“娘,我俩得去上工了,你要没啥事,就算了吧。”

  陈老太太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们,只蜷缩在炕上疼得瑟瑟发抖。

  两个儿子一看母亲没有搭理的意思,没得办法,只得转身走了。

  陈建国走之前,看了看陈永峰,“我走了,这几天你老实点,别惹奶生气。”

  等陈永峰点了头,陈建国就裹紧了棉袄,走了出去。

  他与陈建军冬天的时候都会去六里地开外的石场打石头去赚工分,每逢3号6号9号的日子,才回家住上一晚,其他时间都在林场住。

  陈永峰看着爸爸的背影消失在院口,他收回黯然目光,妈妈去世,爸爸总是不在家,他与妹妹在陈家像是寄人篱下般。

  他回到西屋,看了看西屋窗户上冻结的窗花,也没啥办法,只能让妹妹去东屋了,东屋每天做饭的时候,连带着都会把土炕烧得暖暖的,总是比西屋暖和很多。妹妹刚刚说得对,再加上奶奶昨天才扔了妹妹,总不至于今天再把她扔了。

  他把妹妹放在炕稍,离陈老太太跟陈建强都远远的,“乖,就在这里自己玩,哥去山上捡完柴火尽早回来陪你。”

  以前每天,他这样跟妹妹告别的时候,总是会惹来陈老太太的一顿呲哒,比如,“咋的?你这是不放心谁啊?”再比如,“养不熟的白眼狼,天天防着我们。”

  但是今天,陈老太太在炕头蜷缩着发抖,嘴里发出轻微的哼哼,完全没有余力在乎他们兄妹俩。

  陈永峰嘱咐完妹妹,依依不舍地亲了亲她的头发。

  昨天给哥哥的黑科技保暖膜已经过了时效,她小手微微一动,今日份的保暖膜就上线了,在陈永峰周身皮肤上形成一层透明的膜。

  她想了想,又把超20000赫兹的高频驱兽器,放在哥哥的身上。

  保暖膜,驱兽器,灵液,佛慈丸,今日份哥哥特供四件套全部上线完毕,陈默这才彻底放了心。

  陈永峰连帽子都没有,把棉袄下缘掖在裤腰里面,好看不好看这个问题,在这个时代是没有意义的。拉紧领子,把木爬犁的绳子往肩上一扛,就拖着木爬犁出了门。

  陈默目送哥哥出门,她闲来无事开始锻炼自己,伸伸胳膊,抬抬腿,一边再欣赏一下陈老太太的样子。

  那种钻心的十级疼痛,已经让老太太进入了昏迷状态,陈默爬过去,爬到她身旁,小手一搭。

  嚯,这老太太也不行啊。血压跟脉搏都这个样子了,啧啧啧,上一世她看见自己尸体的时候,可是腿都没软,陈默还以为她是个多勇的老太太呢。

  算了算了,放过你,直接给你玩死就没意思了。

  陈默中断了神经药物的作用,陈老太太依然昏死着,没有任何动静,确认她死不了了,陈默慢慢地爬回炕稍,路过的时候,还蹬了陈建强几脚。

  陈建强更是完蛋,就窒息了那么一会儿,现在也是跟死猪一样躺着一动不动。

  她回到炕稍的时候,刘珍珠正好带着老二刘宝根过来,听着名字,就知道他们有多宝贝这个小儿子。

  刘珍珠把占据炕稍里侧位置的陈默一把薅过来,把那个更好的位置留给自己的儿子。

  她没弄疼自己,陈默也懒得理她,今天已经‘处理了’两人了,再处理刘珍珠,有点招风了。蜀南文学

  刘珍珠安顿好了儿子,把老陈家唯一的玩具——前些年好不容易积攒够四个的嘎拉卡(也写为旮旯卡,羊骨头,四个组成一组玩具)留给儿子玩。

  没看一眼婆婆是死是活,就带着大丫三丫出去串门唠嗑了,留着二丫陈美在外面做家务。

  照以前,她是不敢偷懒的,但是自从几年前成功生了儿子出来之后,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了,虽然还是怕陈老太太,但是觉得自己在婆家有了硬气的理由,腰板比之前挺直了不少。

  至少现在敢抓住一切时机偷懒了,尤其是昨天发生了那种事,她老婆婆小叔子把人家活的孩子给扔了,人家又活着回来了。

  这种八卦,她怎么能忍得住不出去说!

  屋子里面安静了,只有外面厨房时不时传来二丫干活的声音。

  陈默看了看旁边的陈宝根,他七岁了,长得黑黑的,牙齿有些龅牙,虽然很瘦但是肚子却是突出来的。他比自己大了将近五岁。此刻坐在炕上玩着嘎拉卡,不亦乐乎。

  陈默靠在装被子的炕柜门上,静静地看着陈宝根玩嘎拉卡。

  陈宝根一边玩,一边拿眼睛瞟着陈默,好像陈默随时会来跟他抢玩具一样。

  见陈默对他的玩具好像并不感兴趣,他反倒恼怒了,过来一下就把陈默推倒。

  谁说人之初性本善?

  幼儿来到这个世界确实是白纸,但是最容易被填色的也是白纸,在陈默母亲去世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七岁的他感受到了自己妈妈与周围人对陈默的态度,他也跟着有样学样。

  陈默白了眼眼前这个黑瘦小崽子,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她爬远了些。

  刚刚倒在炕上并没有疼,她也不想再多事,就自顾自爬到炕里的窗台边,双手扶着窗台,试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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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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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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