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将郑喜仁叫进房间，用他的手机观看吕梓涵的直播。
病房里，还有两名青年，高志鹏和陈薄，坐在茶几两侧，高志鹏的手提电脑放他面前，手指正在飞舞。
陈薄则是拿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视频里，男孩面前半圆形的金属罩子。
因为顾清明的沉闷，导致组员和他相处时，进入无声状态。
他的直播间里，现在只有几千人，刷礼物者寥寥无几。
吕梓涵显然不是很满意，拎起金属罩子，虚晃一下，又落下。
【家人们，为了给大家直播，我到现在颗粒未进，连打开罩子的力气都没有，我需要屏幕前的你们，给我支持，给我力量，我敢保证今晚的食物，不会让大家失望……】
就是想要打赏，变相乞讨。
这年头，傻子越来越少，主要是主播行业的红利期早就过了。
又等了几分钟，人数反倒流失了一些，很多人发消息催促，等的不耐烦。
顾清明让高志鹏刷几百块礼物进去，再用不同账号发信息问当年纵火事件。
搞几个虚拟账号，对高志鹏来说轻而易举，就连打赏都黑的别人的账户。
屏幕上突然飞出几个墨镜，跑车，笔心烟花……主播大喜，念着名字感谢一通，总算有了力气。
刚准备开盖，屏幕上滚动出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主播，听说当年怜堂孤儿院的火是你放的，死了那么多人，你会内疚吗？】
【主播，你还有心情天天直播啊，那些烧死，烧伤的孩子，看到你，没准会诅咒你的。】
【天啊，四年前的孤儿院纵火案，是你干的啊，你怎么还活着好好的?】
……
节奏很快被带起来，看直播的人全加入的口诛笔伐。
【呵呵，那件事警方当年已经通告了，其实我也是受害者，经常遭网爆，你们想想啊，一个14岁的孩子懂什么啊，就是杀了人，那也不犯法啊，大家应该提高法律意识，别给社会添乱。】
吕梓涵边擦汗边说，但是直播间的人数，因为这个话题，快速增长。
【主播你的意思是14岁可以随意杀人呗】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你现在18岁了，是不是应该去给受害家属磕头认错吖】
【就是，网爆你，轻了！】
……
【家人们～家人们～你们换个角度看，死的那些人都是孤儿，没爹没娘没人爱，他们若是活着，只能在底层挣扎，早死早投胎，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吕梓涵笑容更胜，因为直播间里的人数破万。
被人关注通常有两种极端，一种是在赞扬声中被追捧，一种是在骂声中被激起民愤。
两种都可以提高流量，增加他的名气。
言归正传，他要揭开盖子，进入这场直播的关键时刻。
顾清明对他的黑暗料理压根不感兴趣，他心里考量更多的是，这个人该不该死。
如果不死，要怎样的惩罚，才能恰如其分呢。
莫嫣然找他，估计了解他过去接触过的案子，凶手要么当场毙命，要么事后惨死。
所以，那个女警，希望吕梓涵死……
“啧啧～”屋里几人不约而同捂住嘴，眉毛全都拧起来。
顾清明的视线回归，看向手机屏幕。
吕梓涵面前，摆着一盘……大便。
看颜色和上面蠕动的白点，应该出炉有一段时间了。
太恶心啦，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家人们，今晚的黑暗料理，就是我暗恋对象的一部分，哈哈哈，让我闻闻，一个星期前她都吃过什么……】
主播一脸陶醉的低头用力闻了闻，然后拿起汤匙。
直播间的人数飙升至3万多，骂声如潮，所有人都说恶心。
但是那些说恶心的人，又催促他快点吃，还有人好奇他暗恋的对象吃过什么。
【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吃过什么，我好像没看到你们的诚意啊……】
礼物不断飞起，高志鹏这边也刷了不少。
顾清明觉得自己out了，这种低俗直播，不但有人看，还有人刷礼物，是他的世界落伍了，还是年轻的价值观在扭曲。
“他这是模仿国外的一名黑暗料理主播，其实盘子里的东西，不是真正的屎，是用各种食材高仿而成，我之前看过类似的。”
郑喜仁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他把几万人当猴耍。
“地址查到了吗？”顾清明眼神坚定，已经做好了打算。
“早查到了，荟翠花园b座1501。”
高志鹏顺手写在便签纸上。
几人都用问询的目光看向顾清明，等他下达命令。
夜深人静时，吕梓涵看着今晚的打赏收入，兴奋的有点睡不着觉。
他很感谢这个好时代，坐着说说话，露露脸，就能把钱赚，不用辛苦奔波，更不用寒窗苦读。
除了直播，他还有副业，在某平台上当“树洞”，就是陪聊，做个供人解乏的倾听者，聊的好的，还能见面，各取所需，他怎么都不会吃亏。
就在他怀揣着各种美梦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凌晨一点半，吕梓涵在下播两小时后，又开始了直播。
他居然破天荒的关掉了打赏功能，还是之前的那张餐桌前。
他面前摆着一盘……
冒着热气的屎，他一边掉眼泪一边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含糊着说对不起，我错了。
直播间人数瞬间过万。
【主播的宵夜口味太尼玛重了】
【主播你是狗转世的吧】
【主播你对不起的人多了】
【主播什么味道，分享下呗】
隔天早上，吕梓涵发了一篇文章，对四年前那桩纵火案，表示深深愧疚，向社会，向受害人家属们致歉，他将用行动偿还自己犯的罪过。んΤτΡＳ://Ｗωω.sndswx.com/
中午，受害家属们纷纷收到了他的经济补偿，包括那五名教职人员。
他所有的积蓄全部掏空，还远远不够，之后的所有收入，也将用来弥补受害家属，直到他老死的那天。
这样的惩罚，比死还残酷，却是对受害者最大的安慰，最实际的补偿。
在顾清明眼里，他的命，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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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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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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