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他大幅度挣扎,锁链不断晃动,却依旧牢牢桎梏着他。
“喂!真的会死的!”张橙恐惧地睁大眼,泪不自觉溢出眼眶,滴在长桌上。
他偏头,凝视站在一旁的魔术师,眼中带着深深的祈求:“我不参与了!放我下去!换个人也行!就我旁边那个!他当时也很积极!换他!换他一样的!”
魔术师莞尔,双手叠交,按在手杖顶端,垂眼,温柔地吐出令他无比绝望的字眼:“抱歉,客人。一旦决定好助演者,并且助演者愿意参与演出,那便不能反悔,如若反悔,下场可不会太好,说不定,原本不会死亡的结局,也会改变……”
张橙瞪大眼,拼命挣扎,大声尖叫。
余玉泽指尖微动,黑气自张橙身上浮现,缠上他聒噪的嘴,封住他的声音,同时,他拿起锯子,按住他的手腕,对准腕横纹,迅速据下。
“叮叮叮……”
张橙无声叫喊,手臂脱离手腕,举向空中,鲜血喷涌而出,流满全身,顷刻铺满桌面,溅落地面汇成水洼。
余玉泽后撤一步,躲开溅出的血液,周身黑气浮现,缠绕张橙全身,其中一缕拉伸成网面附着在断手上,喷涌的鲜血倏时止住不少,只剩丝丝鲜红仍从血管流出。
他偏头,不自觉看向沙发,惊觉魔术师不知何时和宋南坐在一起,并且一手搭在他肩头,把他可爱柔弱的弟弟半搂在怀里!
魔术师一边吸引宋南的注意力,一边伸手挡住他的眼眸,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察觉到余玉泽的视线,更是勾起嘴角,往宋南身边靠了靠,几乎将他完全搂入怀中。
他对余玉泽微笑,无声张口:快一点,不然会吓到他的。
余玉泽嘴角下压,收回视线,看着挣扎乱动的张橙,面无表情:“别动。”
话落,张橙的动作猛然停滞,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钉在桌面上一样,只能瞪大眼,惊恐落泪。
余玉泽垂眸,不再拖沓,举起锯子,按住他的手臂,干净利落地对准他的各个肘关节、头部、脖颈等地方据下,每分割出一部分,黑气便会缠上据口,缓解血流速度。
很快,他收回动作,阴沉着脸走到魔术师面前,将锯子还给他:“完成了。”
魔术师笑容和煦,松开宋南,接过锯子,拿出白色手帕擦拭掉金属面上残留的血液,再把锯子塞回高礼帽中,这才慢悠悠走到张橙面前,看到张橙的模样,微微缩起瞳孔。
张橙确实被分割成了14块,甚至,头部、脖颈还与身体分离,但诡异的是,他并没有死,仍旧瞪大眼惊恐落泪,只是精神萎靡了不少,浑身上下也泛着一股死气。
余玉泽捂住宋南的眼,对惊讶的魔术师挑衅道:“魔术师,我做到了,但你能让他恢复吗?”
魔术师动作一滞,转身,同他微微一笑:“恢复?”
余玉泽点头,把宋南抱住,面朝自己坐在怀里,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好奇看向张橙,而后,抬眸,对上魔术师永远挂在脸上的得体笑容:“这个魔术难道不是把人分离,然后再拼接回去吗?”
他伸手揉揉宋南的脑袋,指尖不断在柔软发丝间穿梭,无声张口:脏了我的手没关系,脏了他可就不好了。
虽说身为玩家必定沾染过不少血,但他还是不愿意看到宋南由此产生负罪感,觉得自己间接性害死了张橙。
魔术师顿住,随即嘴角上勾,捏住帽檐,微微抬起,恭敬行礼:“当然。”
“啪~”
他打了个响指,白色高礼帽抛到张橙上方,无数白鸽自帽口飞出,化为一道道白光包裹住张橙破碎的身体。
最后两只白鸽飞出,嘴里叼着白色床单,轻巧覆盖在张橙身上,却并未完全铺盖下去,而是叼着两角浮于半空。
魔术师伸手接住高礼帽,回旋一周,戴回头顶,躬身,优雅行礼:“那么,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啪~”
白鸽叼着白色床单朝上飞,露出下方裸露,皮肤如同新生儿那般光滑的张橙。
张橙脑袋低垂,原本分离的部分已重新连接好,只是连接处透着淡淡的粉色,仿佛新肉刚长出,还未恢复的与周围皮肤一样。
他缓慢抬头,睁开双眼,只是那双眼,黯淡无神,毫无机质。
魔术师微笑,伸手按住他的肩头,温和询问:“客人,你怎么样?”
张橙浑身一震,呆呆偏头,对上魔术师那双漆黑的眸子,眼中逐渐浮现亮光,磕磕绊绊爬下桌子,蹩脚地适应了一下四肢,看着魔术师的笑容,僵硬扯起嘴角:“我很好。”
魔术师点头,白鸽扑腾羽翅,将雪白床单缠在他身上,当做一件简易的衣服。
做完这些,他黑眸望向余玉泽,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余玉泽嘴角下压,一扫表情不再单板,恢复往常模样的张橙,垂下眼帘。
那些缠绕在他身边的黑气并没有消失,反而有更多黑气从他体内钻出,愈来愈多……那是除他之外,只会附着在将死之人身上,或由已死之人产生的气息——死气。
“我的魔术已完成,接下来,舞台交由joker,他将会给大家带来最后的表演。”魔术师抬起高礼帽,优雅行礼,“各位,下次再见。”
话落,他身影消失,只余三只白鸽飞到三人上空,化为白光包裹他们,顷刻消失不见。
————
宋南和余玉泽重新回到竞技场阶梯,他们一显出身形,身旁那个女人便凑过来:“你们见到魔术师了吗?他长得怎么样?”
宋南抬头,神情疑惑:“从上面看不清他的样子吗?”
女人摆摆手,情绪有些低落:“怎么可能看得清?上面视野确实不错,但是魔术师和joker大人身上有魔法,没人能看清他们的样子,但光听他们的声音,就能想象出他们有多迷人~”
她脸色微红,一副思春的样子,捧住脸颊痴痴望着马戏团帐篷中走出的小丑。
宋南挑眉,见她自顾自沉浸其中,偏头观察竞技场下方。
下面果然多出两个展台,里面坐着杀死狮子的玩家和张橙,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变成马戏服那样夸张的模样,与曾欣蔓和沈岚一样,他们也恍若昏迷那般闭着眼坐在座椅上,被台阶上的“贵族”们争相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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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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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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