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南家住在外城西侧,这里是匠户聚集区,也是城中最穷、最杂乱的棚户区。
走在污水、烂泥、杂物遍地的街道上,入眼都是高矮相间的破旧房子,几个衣衫破烂的少年正在泥地上追逐打闹着,时不时有孩子从林云几人身边快速跑过,溅起的泥点子将几人身上的衣服都污了。
秦啸庭想必是来过多次,有几个年轻汉子从屋里跑出来,热情地同他打着招呼。
有位面容黝黑的年轻人冲秦啸庭喊道:“秦大爷,你又来看望丁秀才啊?”
秦啸庭微笑道:“我们是来约远南出去喝酒的,不知他在不在?”
年轻人回头朝身后一指,道:“在的,丁秀才他们家好像在修理房子。”
“是吗?”
林云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座独栋的小院外,时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肩扛手提着长短不齐的木料。
几人刚走到近前,就见浑身脏兮兮的丁远南从院子里跑出来,冲几人笑道:“秦大哥,云兄弟,你们怎么过来了?”
秦啸庭:“我们原想请你去锦香院喝酒,看你这情况,只怕是不能去了。”
丁远南尴尬地道:“真对不住,日前那场大雪差点将我家的房子压塌了,我担心后面还会下雪,就找人来修理一下。”
秦啸庭瞅向林云道:“云兄弟,你看~”
林云伸手脱去外衣,道:“既然遇上了,那就帮把手吧。”
丁远南急道:“这如何使得?”
林云:“大家都是朋友,些许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你可别小瞧我,在老家时,我也曾做过体力活。”
秦啸庭见林云这么说,也只好脱去外衣,道:“远南,你就别同我们客气了,咱们这里人多,搭把手很快就完事了。”
林云回头冲小默和钟翊吩咐道:“你们俩个也别闲着,都来帮忙干活。”
小默闻言脸都黑了,他到不是怕干活,而是心疼身上的衣服,先前听说要去锦香院,他还特地换了一身行头,这下算是完蛋了。
在林云带领下,几人快步走进院内,同匠人一起修理房子。
…
一位正在忙碌的年轻妇人见来了客人,便急忙跑过来向丁远南询问:“夫君,同秦家大爷一起过来的那位公子是何人?”
丁远南:“他是我的同舍好友,名叫林云,也是个秀才。”
妇人:“看他身上的衣衫华贵,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
丁远南点点头,随即招手叫来正在忙碌的弟弟丁远西,向其吩咐道:“远西,你赶紧去多买点肉食,为兄要招待两位好友。”
丁远西苦着脸道:“兄长,哪还有钱呀,修房子的材料都还欠着账呢。”
妇人闻言从头上拔下一枚银簪子,递给丁远西道:“二弟,你把这个拿去当了吧。”
丁远西急道:“嫂子,这可是你最后一件首饰了。”
妇人笑道:“首饰没了以后还可以再买,总不能让你兄长在好友面前失了礼数。”
丁远西为难地看着兄长,不知该不该听嫂子的。
妇人:“快去,別让人看了笑话咱们。”
丁远南咬牙道:“听你嫂子的,快去吧。”
“好的。”
等丁远西走后,妇人冲丁远南笑道:“夫君快去忙吧,妾身这就去准备吃食,好招待你那两位的朋友。”
丁远南点点头,也没说话,而是转身跑去干活。蜀南文学
人多好做事,在增加四、五个壮劳力后,房子很快就修理好了。
林云原本想要告辞,可在丁远南的执意邀请下,还是决定留下来同大家一起用餐。
…
客厅内,丁远南一边为两人斟茶,一边歉疚地道:“秦兄,云兄弟,寒舍简陋,如有招待不周,还望你们恕罪。”
秦啸庭乐道:“远南,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咱们在书院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
林云也笑道:“我一想起帮着秦兄掏茅厕,连饭都少吃了许多。”
秦啸庭:“不会吧,我看你在书院里抢食,可比谁都动作快。”
“我那不是饿急了吗?”
林云忽然想起来,问道:“远南兄,不是说你有孩子吗?我怎么没看到呢?”
“孩子在他母亲身边。”
丁远南说完,起身走出客厅,冲厨房那边喊道:“秀娘,带鸣儿过来见客。”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青色棉袄的年轻妇人拉着个小男孩走进客厅。
林云连忙起身相迎,冲妇人拱手笑道:“林云见过嫂子。”
妇人屈身回礼道:“公子切莫多礼,妾身不敢当。”
说完,她又冲孩子吩咐道:“鸣儿,快给林叔父见礼。”
小男孩似模似样地朝林云鞠躬道:“鸣儿给林叔父请安。”
林云乐道:“不错,这孩子将来肯定比远南兄有出息。”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银锞子塞给小男孩,“拿去买糖吃。”
小男孩扭头望向自己的父母,一时不知该不该收。
林云冲丁远南笑道:“运南兄,你这家教挺严厉啊。”
丁远南腼腆地笑笑,随即冲小男孩的道:“还不谢谢你林叔父。”
“谢谢林叔父。”
小男孩接过银锞子,又冲林云鞠躬行礼,
就在这时,一位和丁远南容貌有点相似的少年走进来,冲丁远南道:“兄长,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嗯。”
丁远南应了一声,随即又冲林云介绍道:“云兄弟,这是我二弟丁远西。”
“远西,这是你林云大哥。”
丁远西忙冲林云抱拳道:“远西见过林大哥。”
林云笑着回礼道:“不必客气,还不知我是否比你大呢。”
秦啸庭在一旁笑道:“远西今年也是十三,和云兄弟同年。”
丁远南:“我阿弟十月的生辰,比云兄弟略小。”
“远西是在读书吗?”
丁远西:“不是,我在火器作坊当学徒。”
“哦,”
林云一听就来了兴趣,他拉着丁远西在餐桌旁坐下,一脸兴奋地道:“远西,我对火铳也有兴趣,咱们来好好聊聊。”
丁远西莫名其妙地道:“火铳有什么好聊的,军中士卒大都不喜欢使用那个东西,我都不想学了。”
说完,他又冲秦啸庭道:“秦大哥,我想去投军,你帮我同兄长说说呗。”
丁远南闻言急道:“休想,安心做你的学徒去。”
丁远西不满地道:“天天做那种没人要的东西,我都做腻了。”
林云突然开口道:“远西,我介绍你去做买卖吧。”
丁远西一脸嫌弃地道:“商贾是下久流,我可不做。”
“呃。”
秦啸庭忙道:“先喝酒。远南,快拿酒来,咱们边喝边聊。”
丁远西闻言便要下去。
林云连忙拉住他道:“远西,咱俩来说说火铳,我有个想法,你帮我琢磨琢磨,看是否可行。”
丁远西:“火铳既笨重,又不好使,有什么好聊的?”
林云笑道:“我有个想法,就是将火铳的火绳去掉,采用隧石打火击发,这样不就方便多了。”
丁远西:“这怎么可能,没有火绳又怎能点燃火药?”
林云拿起茶杯,往桌案上倒点水,然后我手指沾水,画出一杆隧发枪的图案,向丁远西介绍道:“这种火铳分为前后装药,后膛药用来击发,然后引燃前膛火药,将弹丸发射出去。”
秦啸庭在一旁问道:“后膛药如果没有火绳,又怎么点燃呢?”
“用燧石,我们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再设一击砧,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就可以引燃火药击发。”
丁远西惊喜地道:“对呀,燧石可以打火,引燃火药太容易了。”
丁远南也兴奋地道:“要是不用火绳。是不是下雨天也可以开枪?”
林云:“自然可以,这种火铳最大的优点就是击发快,能防雨水。”
丁远西:“回头我就去和父亲说,看能不能造一杆出来试试。”
顿了顿,他又冲林云道:“林大哥,你能不能画张图给我?”
“可以,等吃完饭,我就画给你。”
顿了顿,林云又道:“你告诉伯父,研制火铳的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
秦啸庭:“你傻呀,这是朝庭的事。凭什么让你掏钱。”
林云:“等他们同意银子来制作,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丁远西:“多谢林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有信心了。”
秦啸庭无语地道:“我看你就是傻,早点,迟点又有何关系?”
丁远南:“云兄弟是想在咱们的军队前往暹罗国前,将这种火铳研制出来吧?”
林云笑道:“被你猜中了。”
秦啸庭无语地道:“你真是多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军机大臣呢。”
林云笑道:“位卑未敢忘忧国嘛。”
丁远南闻言眼睛一亮,道:“说得好!为了陆放翁这句位卑未敢忘忧国,当痛饮一大杯。”
丁远西忙道:“几位兄长等着,我去替你们拿酒去。”
小默:“我去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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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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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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