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突然响起异动,站在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出一条大道。
只见八个披麻戴孝的壮汉,抬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椁走进衙内。
“停棺!”
黑色棺椁重重地落地,在场众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府衙外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顿时鸦雀无声。
赵师爷在府衙里当值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悲壮的场面。
不多时,衙内就走来一个背着木箱,胡须溜白的老人。
此人就是仵作。
仵作先是向朱大头行了一礼,而后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开棺!”
吴氏说罢,就捂脸痛哭起来,陆七七将人揽入自己怀中,轻轻拍了拍吴氏的后背,“嫂子,事情还未了结,筒子的仇人尚未绳之以法,你还得振作起来啊!”
“对!”吴氏压抑着哭声,努力让自己镇定。
她从陆七七单薄的怀里退出来,眸光还泛着泪,眼神却异常坚定,“你说得对!我得给相公报仇!”
这时棺椁已经被开启,一股寒意涌出来,仵作伸头去看躺在棺椁里的死尸。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保存如此完好的尸体。
是以,他对身旁的徒弟道,“好好看,好好学!这样的尸体可不多见!”
“是,师傅!”学徒点头应道。
筒子被人从棺椁里抬到验尸床上,吴氏还是忍不住呜咽地哭出了声。
但她为了不扰乱仵作的动作,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她不知道的是,哭声从指缝间流出,在寂静的衙内异常明显。
躺在验尸床上的筒子,身上还穿着当日遇害的里衣。
灰白的里衣被血水染成了血衣,是个人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hΤTpS://WWω.sndswx.com/
光是流血,也能把命流干了。
仵作查验了筒子的手脚,而后脱下筒子的血衣检查伤口。
血衣尚且冰凉,更让他惊叹的是,这被害人已经死了好几日,尸僵却不明显,甚至胳膊和膝下还能弯曲。
也不知道这具尸体,用了什么法子保存如此完好的。
死尸胸口有几道伤,在泛灰的肌肤上,突兀的青紫色尤为瘆人。
但这伤明显不至于让人死,于是仵作又准备脱下死尸的下裤。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曝尸,太难看了。
陆七七忍不住提醒道,“致命的伤口在头部。”
岑仵作干这行头,已经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提醒,如何查验死尸。
不禁抬眸看了眼说话之人。
说话的不过是个小姑娘,但这具尸体能保存完好,想必也是能人手下的手笔。
是以,他没有任何疑虑,直接检查死尸的头颅。
果不其然,他在死尸的头颅上发现了一道伤口。
只是这伤口被人用线缝合,要不是他经验丰富,差点都找不到伤口。
这缝合技艺用精湛二字形容都不为过。
仅凭着缝合的地方,他也可断言,这就是这具死尸致命的伤口。
岑仵作有了结论,向前厅上座的朱县令躬身一礼,道,“这具死尸的致命的伤口就在头顶,老夫推测这是被铁器所伤,一端尖锐的铁棍。”
大晋朝向来对铁制品严查,想要聚众持械斗殴,不是常人所能及。
朱大头听到岑仵作的话,心中隐隐竟然有些不安起来。
案子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查,朱大头只得下令,道,“去把张管事和他的手下找来!”
衙役领命出了县衙。
朱大头叹了口气,他官这么多年,没想到有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查自己府中的管事。
要是被传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等这事解决完,他才不管是不是张姨娘的远亲,打断一条腿再说!
岑仵作验完尸,学徒当即端了一盆水给他洗手。
待他洗完手,用干布擦干净手上的水,便上前对陆七七一礼。
陆七七见状点头示意,正当她疑惑时,岑仵作开口说话了。
“不知姑娘师从何人?竟有如此高超的手艺,能将死尸完好保存多日,就连伤口也能缝合得严丝合缝。”
“老夫做仵作这行头,还从未见过如此能人,能做到这般地步,还望姑娘解惑。”
岑仵作姿态谦逊,丝毫没有从事行头多年,自诩能力超凡的姿态。
陆七七其实也很想给他解惑,但她总不能说这些知识,都属于另一个世界吧。
若是如实告知,指不定会被人认为,她不肯报上名来。
于是,她随口编造了一个名字,“我师傅什么都会,随性周游列国,法号无名。”
无名?
岑仵作思索了片刻,也没想到在何处听到过此名。
即是法号,想必是道家人,他不得而知也实属正常。
陆七七见岑仵作的模样,就知道他信了。
于是道,“缝合之术,唯有熟能生巧。
而这保存尸体不腐坏,唯有一计。”
“那就是砸钱!拼命砸钱!”
岑仵作还是不解,保证尸体不腐,跟钱财有何关联?
不应该是用某种秘术,将其保存完好吗?
岑仵作的犹疑,被陆七七尽收眼底。
她也不再卖关子,道,“那是因为我让人把筒子的屋子严封起来,在房间里面存放了一屋子的冰。
尸体在低温的环境下,能减缓尸体腐坏程度。”
其实筒子的尸体,并不是没有变化。
筒子死的那日,陆七七太过劳累,又看见筒子断气,急火攻心,睡了一夜。
错过了将尸体冷藏的最好时机。
是以,她只是在尸斑显现之前,将筒子的尸体冰冻起来。
岑仵作听了陆七七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老夫触碰尸身,会感觉有冰凉之感。”
岑仵作解惑后,便带着学徒离开了。
他还得记录今日验尸的细节,书写在册呈给县令大人。
同时,筒子的尸身也重新放回了棺椁。
起棺前,陆七七道,“先抬出去,咱们和筒子一块回村!”
抬棺的是田苗村的村民,听到陆七七的话,八个大老爷们眼角都泛起了泪光,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村民抬着棺椁出了府衙,陆七七便扶着吴氏,往县衙的前厅走。
衙役被朱大头派去把张管事等人抓来,眼下还要等上一些时候。
陆七七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递给吴氏,“嫂子,罪人还未被缉拿,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先吃块饼子垫垫肚子。”
吴氏接过陆七七的饼子,狠狠地撕咬下一口,在嘴里用力咀嚼。
她知道接下来还一场硬仗要打,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倒下,她要亲眼看着罪人绳之以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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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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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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