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俞纯猜分阙忽然发疯,和直播间bug后,她习惯地内心弹幕(一个人也聊嗨了)有关,不然无法解释他怎么像是看透了她,又忽然抽风了。
孟阙却纠正她:“不是读心术,应该是宫变那晚,他唤醒你时,无意中和你有了连接,他只能听到你一个人的心声。”
“……”俞纯无语,怎么,听起来还挺浪漫是吗?
腹诽完,她就苦恼地捧着脸一个劲地揉搓:“啊,那我的心声,怎么控制得住嘛!”
看她这纠结抓狂的样子,孟阙忍俊不禁,伸手掐了下她的小脸。
“别苦大仇深,我们一个诸葛亮和一个臭皮匠,商量下。”
两人在床上盘腿对坐,俞纯点头,嗯,是该商议对策。
等会?谁臭皮匠?孟毒舌你才是那个臭皮匠!
孟阙看了她一眼:“笨小鱼,你内心活动比脸上的还多……算了吧,我来想办法。”
俞纯:“……”内心是个话痨,怪她咯。
她伸手,可怜兮兮地抱了下孟阙:“你什么时候挂机啊,要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有点怕。
现在联系不上公司,直播间打不开了,你……的分阙还这么疯批,我差点就想走了,不要你这一世的碎片了。”
孟阙抱着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那就走吧。没有直播间没有系统又暴露了身份,你这么笨,我真担心没救回我,你自己就先搭进去了……”
“嗯,那你睡,你睡着了,我不就可以跑了!”俞纯从善如流地接道。
孟阙眼里划过无奈的温柔,叹道:“这样,也好。”
她笨点,反射弧长点,再无情点,他就放心了。
等孟阙睡着,长夜过去后,醒来的孟摄政王,猛地一惊,然后伸手一抹,果然发现身边没人,脸一点一点冷下去,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就在他起身时,门却开了,俞纯拎着一只风筝走进来:“你醒啦?”
她笑眼弯弯的:“今天没什么风,可是天气好,关太久了有点闷,你陪我放风筝好不好?”
孟阙看着俞纯的笑眼,眼眸晃了晃,他走近,又走近,随后拧了拧眉。
她是知道什么了?还是说……
他视线下移,落到俞纯手中的风筝上:“谁给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淡淡的质问。
俞纯一愣,刚要腹诽,想起自己现在是个从里到外都被分阙监控的状态,便生生压下内心的吐槽,只朝他笑道:“我自己扎的啊,你不是不让我见外人?但我只是问他们要了点做风筝的道具,只是这样,你不生气吧?”
她主动走近,双眼澄澈带着笑,好似两人没有闹过之前的矛盾,就好像回到了宫变那晚之前——他们只是刚确定感情,在热恋中的爱侣。
这样不真切的场景,叫孟阙感到有些荒诞,他以为昨晚那事,已经叫她看清了,他无可救药,他不会成全她和别人的,为此,他可以做她不愿他成为的“疯批摄政王”,屠戮一切。这样,她的任务不会成功,而那个“人”也就不会醒来,和他抢夺她。
孟阙何其聪明,他通过俞纯的心里话,又去请了高人解惑,然后他推断出,她接近他,是因为他只是体内那沉睡的“孟阙”的一缕残魂,只有他按照她安排的路走完,他就会融合到“本体”中,唤醒她真正在意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忽然拥有听见她心里声音的能力,可听到的“真相”,让他难以接受,摧毁了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追求幸福的信心。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还将她囚禁起来,这样,不管有没有来世,他们这一生一世都会在一起,她是真爱他还是不爱,都没关系,他爱她就够了。
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眼泪,她为他留下的伤疤时,却又动摇了。他很迷茫,都说眼见未必为真,可他都能听到她的心声,那从前的这些“不计一切的救赎”就真的是幻影泡沫吗?
她救下的那个人是他,她撒娇的、拥抱的、吻的都是他,他无法将这些当做是虚情假意。却又痛苦地在真与假之中挣扎、纠结,于是愈发疯狂。
他醒来看不到她的时候,就想,她一定会逃,可现在看到她站在他眼前,若无其事地哄他,他又不争气地想要原谅她、相信她。
“孟阙,孟阙?”俞纯拉了拉男人的袖子,见他走神,以为他在听她的心声,不禁撇去杂念,认真地在心里和他对话。
希望他听得到,她的真心。
给孟毒舌都没给他多吧,别再继续“我醋我自己,醋疯醋死”的揪心戏码了。
孟阙动了,伸手接过风筝,理了理她被冷风吹乱的碎发:“走吧。”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心无旁骛地放了一回风筝。
当线轴转不动,看似风筝到了它所能到的最高点时,孟阙忽然手指一划,风筝线便断了,而在天际定着的风筝,如一只鸟,展翅飞向更高更远处。
他忽然累了。
她不该是这样的,待在小小的一角,只能玩玩风筝,失去自由,失去乐趣。
明明她是喜欢坐在高处,遥望山川景色的人,明明她会和这只风筝一般,只要她想,就能去任何地方——包括,离开他。
以爱为名的囚禁,禁的是她的自由,囚的却是他的心。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怎么将线弄断了啊……”俞纯看着自己大冬天做了半天的风筝,就这么被狗男人给“放生”,嘴巴微张,傻眼了。
“纯儿……”就在孟阙要说话时,他的手下飞快赶来:“王爷,不好了。俞——”
孟阙听到“俞”字,便立时一个冷眼示意侍卫噤声,然后道:“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
“滚。”
将人喝退,孟阙转身,伸手,摸了摸俞纯的脑袋,在她打量的眼神中,声音终于褪去了冷意,带了点如释重负后的平静和温柔,他道:“之前关你,是我不对,你可以不生我气吗?”
俞纯心里琢磨着刚刚侍卫说的那个“yu”
,不敢多动心思,但心神不宁,有些不安地抓着孟阙的手。
“发生何事了?”她知道外边定然不太平,摩苛至今没动静,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孟阙忽然改变计划,他那边估计才得到消息,想发兵,过来也是数月之后了。
但她的父兄忠君爱国还护她,眼下孟阙算是将这“三座大山”都动了,他们岂能坐着什么都不做?
孟阙看着眼里都是关怀担忧的女子,忽然眼眶有些酸。
他该知道,她一向是这般通透而开朗的女子,心中有天地,而他却要她做笼中鸟,实在是太……
“没事,我就是后悔了。”
不该伤害你,早知你我相守的时日如此短暂,该好好珍惜,格外爱护你才是。
孟阙庆幸俞纯听不见他的心声,所以也就不会对他这具“容器”有所眷恋吧……
他自知手腕铁血强硬:大臣们不服,他便暴力镇压,他知晓俞怀义等人要清君侧杀他这个“佞臣”。
已经做好准备一战的打算,他只是犹豫要不要放俞纯走。
风筝……或许是她和她大哥的信号吧。孟阙自嘲地扯了扯唇,却没有生气,也好,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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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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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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