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的哭声就这么停止了,没有任何征兆,她看向闫老太太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闫怀兵的事情她是可以糊弄过去的,因为闫刚是如此的信任她,只要她抹几滴眼泪,不要说闫怀兵的事情,就是更严重的事情,只要没有证据,她都可以糊弄过去。闫刚不会只为了这个狠毒了他的闫老太太一句话就让他的儿子成了别人家的孽种。

  闫刚从那个木匣中看到的应该是闫刚身份的秘密,这件事情她以为那个蠢女人死了,这件事就成了永远的秘密了,不曾想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事情被人发现的早晚而已。

  “不是我的错,是娘,是她打算让那个男人认你,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她毁了你和兵儿。老爷,你要相信我,我都是为了我们家的将来,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你和兵儿能够配得上闫家。”

  孙姨娘如今已经顾不上她的生死了,她一个劲地给正用一种吃人的眼光看她的闫刚磕头,她知道,如今,只怕她在闫刚的心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是,她不甘心,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就差一点就成功了,她不甘心就这么功败垂成。

  闫刚的为人不是外界所展现的那般唯唯诺诺,那般的任人揉搓的,他就如同一头潜伏在黑夜里的豺狼,他会冷不丁咬住对方的脖子,直至敌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闫怀兵从内心深处渗透出寒冷遍及四肢,他怎么能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毒,她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侧也是一脸震惊的闫怀礼,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不敢想,强压住心里的苍凉,他只能站在孙姨娘的身前,死死地护住她,不管她早年做过什么,现在做错了什么,她都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他身上流淌的是这个女人的血,这件事没法更改,他不能让闫刚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杀了她,如果非要接受处罚,他希望是官府来动手。

  闫刚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开始不停摇晃,随时可能摔倒在地。

  当平日里在他跟前撒娇卖萌、胡搅蛮缠的孙姨娘如同一条仓皇的狗一样匍匐在地,跪地求饶的时候,他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你还做过什么,索性都一并交代清楚吧!想当年我们初见时,我也是因为你的果敢而一眼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今日,这日子,这条命,都算走到尽头了,你也发挥一下你当年的精神,直接一并招了,我会考虑不送官,保你儿子一条命,至于那个奸夫,我也不想追究了。”

  闫刚的语气中已经没了愤怒,哀莫大于心死也就说的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吧!追究又能如何?难不成要将这顶绿帽子戴的平稳一些?

  他也奋力挣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埋怨了一辈子。到头来,他竟然输给了这个柔弱的枕边人。

  “兵儿三岁生日那天,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她专门带人来老爷给我租住的院子里来抓我,她要把我变卖。当时,我求她了,我给她老人家磕头了,我不求什么,我只求能够待在兵儿的身边,可是他们不答应。”

  “在争执的过程中,那个男人说漏了嘴,他说另外一种办法就是让我留在他那里,等合适的时候,一家人团聚,再让老爷给我一个名分。”hτTΡδ://WωW.sndswx.com/

  “老太太也是急眼了她直接来了一句:你想扒灰?你好大的胆子。我吓坏了,老爷,老太太那句话说出来,我就知道,我没命了。我就抱起兵儿向外跑,在那一刻,我不指望什么了,我求我能够活着。”

  “可是他们在那一刻是真的下了狠心了,我也是没办法,我不知道怎么就成后来那样了,我们在争执的过程中,兵儿被那个男人给抢走了,他扬言要摔死兵儿。老爷,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兵儿就是我的命,我跑过去只是想抢过兵儿的。”

  “老爷,那男人后退的时候脚下打滑,他摔倒了,他就那么摔倒了,可是,老太太就在他身后,他将老太太给压在身下了,老太太后脑勺碰在台阶上了,我向天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老爷,我真不是故意的。”

  孙姨娘说到这里,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当时的惊吓和惶恐如今仍环绕在她的耳边,每当下雨的时候,隔着雨幕,她总能看见老太太和那个男人满身满头是血的站在雨中,死死的盯着她的房间。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连那个男人也给杀了?”闫刚听得也是胆战心惊,当年那个时间,应该是他第一次跟随林老太爷出征的日子。

  他一直以为是闫老太太容不下他那个与世无争的母亲,在他出征的第一天就将他的母亲给暗害了,这是她的复仇,也是她对闫刚不听她的话娶了他母亲指定的女人的惩罚。

  因为在前一个月他在母亲的被迫下,娶了她母亲远方亲戚的女儿,一个快乐、阳光的孤女,而没有娶嫡母给他安排的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老爷,是他见老太太没气了,他扬言要去报官的,他不是个东西,他是个畜生。老爷,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畜生。他居然对我要行不轨之事,老太太还在门外,眼睛睁的老大,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们,兵儿也被他给丢在了地上,他说要讨回老太太这些年欠他的。”

  孙姨娘说此处,她除了哭就是哭,剩下的她说不出口,当着儿子的面,她难以启齿。如果说老太太的死是她的过错,她认。可是,要是连那个畜生的死也算在她的头上,她不认,她不过是捅死了一个畜生,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她无怨无悔。

  林海月抬头看向门口,这时,那个身材臃肿的曹管家正一脸阴霾地站在阴影处,阴毒的眼神望向这边,双手拢在袖口中。

  “我女儿并没有将你如何吧!她唯一的错就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照顾好她,被那个贱人给偷偷的抱走了,她有什么错,你要暗害她?”闫老太太眼神狠辣的望向倒在地上,已经近乎疯癫的孙姨娘。

  “她没有错?她的错就是她不该嫁给老爷,这世界上的男人何止千万,她为什么非得嫁给老爷,她既然嫁给了老爷,她就应该在后院里当一个安安分分的正室夫人,她为什么要跑到边城去搅合老爷的事情,她居然还救了老爷的命,从他们回来之后,老爷就连我的房门都没有踏入,她不该死,谁该死?”

  孙姨娘至今提起闫刚的正室夫人、闫怀礼的亲生母亲,仍然气得牙痒痒,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受尽了侮辱,得到的这个男人,仅仅就因为给他挡了一箭他就将她昔日的好都抛之脑后,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她很那个女人,都是她的错,闫刚是她的,她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她不服。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给我娘偿命。”闫怀礼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这条毒蛇十几年如一日的待他如亲子,就是如此的待他,她怎么能如此坦然的面对他。

  “你杀啊!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明天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会传开闫府嫡子仗杀姨娘的事情,你的嫡子之位就是我儿子的了。闫怀礼,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娘吗?那是我在你小时候就一点点灌输的,我就是要让闫府的嫡子跟一个卑贱的姨娘叫娘,我就是要捧杀你,我要让你成为一个人见人厌的废物。”

  “你要不是这个女人护着你,你早死八百回了。还有,林府的人也该死,要不是当年林家那个老男人多事,老爷他会离开京城?我会被那个畜生侮辱,我今日不过是还施彼身罢了!林海月,你当年要是不多事,你不救这个废物上来,现在我儿子早是嫡子了,他还用得着每天早出晚归的给皇宫里的那给废物守夜,说不定我儿子早就是尚书了。”

  孙姨娘是彻底的撕破脸了,她现在是逮谁咬谁,听得旁边的闫刚都瑟瑟发抖。

  林海月上前紧紧的拉住一直向前扑的闫怀礼,不让他靠近孙姨娘半分。

  “还不捂住她的嘴,给我弄死她,孽障,你是想亲眼看着她将闫府彻底毁灭了吗?”闫刚的心脏都快被这个疯狂的女人给吓废了,这个女人是可恶,可是她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闫刚,你当年对我始乱终弃,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我被那家人差点沉塘了,要不是表哥,等你想起我的好,再回来接我的时候,我早就是一把枯骨了。如今,都掀开了,你会容得下我的儿子?我也不在乎了,大不了今晚大家一起死。”

  孙姨娘仗着有闫怀兵在身侧,闫刚不敢靠近,她傲然地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腹部仍在向外渗血的伤口,眼神阴狠地看过院落里的所有人。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是家里有事情耽搁了,是你家的人不相信我,非得将你买给王家当小妾的。”闫刚没想到,孙姨娘在他走后会遇到这些事情。

  “给我全部杀了,一个都不留。”孙姨娘没有理会闫刚的解释,只是绝决的一挥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应该收兵回营的府兵居然一个个地探出脑袋,每人手里握着一把弓箭,将福乐院围得水泄不通。

  “孙姨娘,你疯了,你知道射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吗?”闫刚在看到府兵的那一刻,他对眼前这个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晚上变着法子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感到深深的恐惧,什么时候,他的府兵居然归这个女人掌控了?

  “是,我是疯了,我要是不疯,这些年我们在这府里能安稳的过日子?我要是不疯,我的儿子能有今日的成就。闫刚,就凭你这个废物,当年要不是林家那个老男人带你出去,你会有机会问鼎兵部尚书的位置。可是,你居然恬不知耻的以为是你的本事,你在那个位置待的时间也够久了,你怎么不去死?”孙姨娘鄙视的看着闫刚,此刻,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崇拜与迷恋。

  “你......我是你男人,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怎能如此狠心?”听到孙姨娘要咒他去死,闫刚得脸色变得铁青。

  “你是我男人?我被王家浸猪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男人?我被那个男人侮辱的时候怎么不跑出来说你是我男人?我差点饿死在你租的那个破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男人?闫刚,从我踏进这个府门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只有我孙玉英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

  孙姨娘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写满了狠毒,或许,在众人之间,她更狠这个曾经给过她希望,给过她失望、给过她绝望的男人吧!

  “林将军,今日这件事能够促成,还是得感谢你,我不知道你居然和闫府有如此渊源,能够为闫府灭门做出一份贡献,你也算没有白从那帮人手下逃走不是吗?”孙姨娘转身看向一直在旁边淡然处之的林海月,轻声一乐。

  “所以,林府家眷被劫走,林府唯一的男丁被斩杀,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林海月的声音低沉,语气平缓,眼神冷冽。

  “当然,你今晚过来,不会是问罪闫刚那个废物吧!那人找过他了,只可惜他居然拒绝了,我知道他怕什么。不过,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不是和那个瘫痪的摄政王在卿卿我我吗?不是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吗?你们这两个男人,岂不是更刺激,更不知东南西北?”孙姨娘的眼神划过林海月的全身,一脸的嫌弃,似乎林海月是恶心着她一般。

  “是吗?看来孙姨娘对我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我来猜猜?是在闫奶奶放出林大小姐和闫怀礼有婚姻的时候是吗?”林海月对孙姨娘的嘲讽倒是不以为意,她本来就是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毒蛇早在黑暗中潜伏,她又怎么能轻易躲开。

  “是!那个废物是我养的,他早该废了。可是,这个老女人居然一再的给他拉垫背的,让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轻松松超过我儿子,凭什么?你们林家喜欢做好人,我偏不能让你们如愿。”孙姨娘看向林海月的眼神中充满杀气。

  “都给我射,射死他们,我要他们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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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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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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