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诸事皆毕,韩追洗漱干净,又换上那锦帆的常服衣衫,感官上的确比先前好了许多。虽说那狰狞可怖的相貌已然无法改变,但那卓然不群的气质却也是不曾削减的。若是不看相貌,不听声音,依稀能看出当年那英姿飒爽的韩追模样,只是这些年来四处奔波,削瘦了许多。锦帆见后,果然眼前一新,便感慨道:“果是天生英雄相,只可惜遭奸人迫害,沦落至此。”
“昔者越王勾践,兵败被俘,卧薪尝胆,不想终能灭吴。又闻韩信曾受胯下之辱,亦能成四百年刘汉之开国首功。太史公受宫刑,于囚中写史记以传万世!更有言道: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且看那韩追遍举先贤之例,忽然又回到自己身上来:“想古往今来,多少能人异士,在受尽屈辱后发愤而起,大有作为?!而今韩追不过破面毁声,四处逃亡,委身于破瓦寒窑,受些许屈辱罢了,又何须感慨?若此乃古今圣贤必经之蜕变,那子求我也是却之不恭了。”见韩追如此开朗乐观,锦帆了松了口气,不由地赞叹道:“阁下乃怀经天纬地之才,又有如此胸襟气魄,他日定能成就大事!”
“封候爵赏,实非我愿。愿天下太平,周公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此生之愿,如此而已。”韩追如是说道。话不多说,那锦帆当即领那韩追去见姜郢及姜遇鹤,并且对他吩咐道:“因如今局势尚未平稳,天下动荡,主公虽年幼却心系百姓,暂时无有称帝之意,故而他虽是皇亲血脉,却不急于这一时。韩兄弟切莫说漏了嘴,以免触怒龙颜。”韩追闻言谨记心中。
兜兜转转,来到那中军大帐之前,锦帆请那韩追暂且在帐前等候,自己先行进帐禀报一声,姜遇鹤与那姜郢正商议得火热,闻声便抬头对那锦帆笑道:“锦叔,为何去了这许久才回转?门前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姜郢也附和道:“莫不是卫军察觉到了我们的动向?”锦帆赶忙解释道:“非是如此,乃是一位大才,来投我天齐军,助主公平定天下,复我大姜社稷!”
“哦?”闻听此言,那姜郢与姜遇鹤便来了兴趣,求贤若渴的姜遇鹤赶忙问道:“是何大才?”那锦帆遂颇为惊喜的说道:“不知主公与贤临王可曾还还记得那曾与国舅爷郭天毅合谋兵变夺权,锄奸清侧,不想最终事败身死的从三品御史谏知郎周虔周大人么?”二人遂答曰:“如此忠良,自然记得。”姜郢更是说道:“可那周大人全家遭狄挽凤所害,皆被处斩。莫非有幸存之人?”
“不知贤临王爷可曾知道,周大人身边有一位奇才。”锦帆故意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的说道。想来那时姜遇鹤年纪还小,即便安怀王对他说过此事,想来也多半记不清楚。那姜郢闻言思索了一阵,终于说道:“我曾听父王提起过,可是那唤作韩追韩子求的?”锦帆频频点头,笑着说道:“正是此人!”说罢,便回身将那韩追引入帐内拜见姜遇鹤。
“草民韩追韩子求,原御史谏知郎周大人府上宾客,拜见明公,拜见贤临王!”韩追三步并作两步,凑上身前,下跪拜道。姜遇鹤命他起身,抬起头来,见其容貌,皆大吃一惊。锦帆遂代他向姜遇鹤姜郢解释了韩追这些年的苦难经历,听罢此事后,姜遇鹤与姜郢皆深受感动,大为震撼。姜遇鹤更是亲自上前,伏着那韩追的臂膀感叹道:“大姜尚有如此忠义两全之士,何愁我江山社稷不复?何愁我天下百姓不安?”
“但不知韩兄弟是如何知晓,主公也在此地?”锦帆笑着问道。韩追则坦然答曰:“其实原本并不知晓。只是先前曾听闻,东陵府有一支起义军正在朝西南转移,而领军将领乃是江湖中人,这些年来我因四处奔逃也曾结识不少江湖朋友,因而得知原来这义军的统领竟然是昔日太子殿下身前的侍卫长锦侍卫。故而在下由此推断出,锦侍卫既然能起兵反卫,自然是有所准备。方才以言语试探,果然被我套出实话,故而这才知晓,原来明公也在此地。还望锦侍卫切莫怪罪我,套话之罪。”
其余三人闻言自然不会因此怪罪如此大才,反倒朗声大笑起来,愈发看重韩追。姜遇鹤从小到大的经历与其的身份注定了他与寻常的孩童不同,也注定了他的心智比起那些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他与姜郢商议之下,当即将那韩追拜为军师,请他一齐参与军中各项事务的绝策。天齐军所有的将士都未曾想到,这个擅闯军营的叫花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指挥他们的军师,自然是十分惊奇之事。但毕竟是锦帆亲自安排,其余人自然无有异议。
对于将少才少的天齐军来说,多一份力量自然是奢侈的,忽而得将其发挥到极致,方能无所遗憾与愧疚。且说那韩追在知晓如今的情况后,便提议道:“此时此刻,天齐军不宜擅自行动,一来是天齐军将士大都未经过正规的训练,也未曾经历过沙场的洗礼,军械也不算精良,短时间内很难形成战斗力。好在我们的粮草还算充足,仍能供给数月。依我看,不如暂时将大军,迁入此地休整。等尹将军的义军一到,便可合兵一处,攻克兰云城!”
说罢,那韩追便指了指地图上连绵的群山,其实无论是姜遇鹤,姜郢还是那锦帆,都对兵法一知半解,故而自私募义军之后,一直无有找到何时的机会与人选训练他们,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都忽视了此事。幸得韩追即使提醒,才未曾酿成大祸。“我等可每日派出哨骑,按照约定好的路线寻找探查尹将军的义军动向,好随机应变,伺机而动,在此之前,还是留在营寨之中,避免被卫军察觉。”
“但屯兵于群山之上,难道不是兵家大忌么?”锦帆忽然发问道。韩追则笑着为他解释:“屯兵于孤山之上,才是大忌。诸位请看,此山名叫江州山,连绵二百里有余,且其中怪石嶙峋,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我来时早已探查好地形,故而才能如此有把握。此山上并无多少树木,可防敌火攻,且水源充足,不易被截断,更不易被包围。平日里隐藏在群山之中,极为隐蔽。若敌军来攻,我军便可居高临下,届时势如破竹,亦不惧卫军。”
姜遇鹤等人恍然大悟,皆称赞其才智过人,忙采纳其计,将大军迁往高山之上隐蔽之处安营扎寨,为了防止与尹温烈等人失之交臂,每日都派出哨骑沿途查探,随时来报。原本以为尹温烈的起义军会迟缓数月才到,不想距离约定的时期不过刚迟了一日,那尹温烈便率军赶到江州山一带,正遇见那前来探查的天齐军的哨骑,双方验明身份后,那哨骑遂向尹温烈等人讲明他们的驻地,且先行一步回报锦帆。
终于,两军历经艰险,冲破重重阻碍,在江州山一带会师。而在锦帆的提议下,尹温烈的义军正式更名为天威军。天齐军与天威军共计一万人,虽说是装备参差不齐,训练各有不同,但好歹也是一份力量。而在众人共同的商谈讨论之下,共推那姜遇鹤为主公,诸葛咎为军师,韩追为副军师,尹温烈为统兵将军,即日就要计划攻取卫军防守相对薄弱的兰云城。
因这兰云城地势偏僻,人烟稀少,故而守军也不过只有一两千人之众,用诸葛咎的话来说:“对付如此残寇,不消浪费计谋,不日攻城,最多不过三个时辰,定能攻克敌军。”故而尹温烈择选良辰吉日,亲率大军北上,锦帆于后接应,开始了起义军反攻北伐的第一步。不料姜军大兵压境,率军前来的又是大名鼎鼎的尹温烈,叫那兰云城的守将黄傀胆战心惊,终日难免。他这兰云城不足两千人马,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一旦被围,孤立无援,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派人从后门溜出,火速赶往荆南府州府衙门求援,自己则设法拖住尹温烈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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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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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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