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兄此言差矣,我却不以为然。”尹温烈微微一笑,遂将自己心中想法讲明,“休说此事是为了治好义父,就是对于英雄大会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莫随风闻言有些诧异,故而问道:“何以见得?”
尹温烈答曰:“天王教虽为魔教,但这令狐厌兄弟却是个实诚君子,不曾做出甚么伤天害理之事,反倒有些侠义心肠。此时不正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最佳时机么?若是能借着英雄大会之际,化解天王教与各门派之间的恩怨,难道不是一桩美事么?”见莫随风已然开始陈思,权衡此事的利弊,尹温烈便知晓此事多半能成。
“再者说来,此次英雄大会,除了要分出胜负,选出一名率领武林同盟的义军魁首,更是要团结各大门派与各路英雄豪杰。此时正值国难之际,理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无论是天王教,还是其他门派,只要愿意参加义军,共抗外敌,就该放下个人恩怨,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同舟共济!唯有放下门户之见,一致对外,才能使义军上下一心,发挥出真正的力量,否则也只会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莫随风终于领会尹温烈的心意,抿了抿嘴唇,颇为严肃的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来望着那令狐厌说道:“我答应你,等师父的毒解了,我自会向他讲明。你不必费心。且说说这第三件事。”令狐厌闻言险些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摆出那最后一根手指笑道:“这第三件事么......便是莫师兄向我下跪叩头认错。先前你那般折磨威胁我,我可以不计较。倘若你认个错,我便不计前嫌,为叶老前辈解毒。否则,一切免谈。”
“你!士可杀......不可辱!”莫随风只当是他在戏耍自己,怒不可遏,奈何一想到那躺倒在病榻之上的叶藏,还未及身旁尹温烈劝说,便自己冷静下来,也叫尹温烈松了口气。只见那莫随风身形微微晃动,双拳紧握,紧咬牙关,似乎正在心里做斗争,沉默许久,终是缓步向前小步挪去,就要屈膝叩拜。
虽说他先前早已向令狐厌叩拜行礼,但那是在被蒙骗的情况下,而如今却是心甘情愿的向令狐厌叩头,只为叶藏。可正当他将要跪下的那一刹那,却被令狐厌拦下。原来他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知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他只是想戏耍一番这个愣头青,而不是果真要他向自己行叩拜大礼。想来曾经在天王教之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不过那时,令狐厌很享受这种虚荣。
“有劳带路。”令狐厌拱手行礼后,便在尹温烈与莫随风的带领下快步朝书房赶去,想来令狐厌自己都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帮助他人,这莫非就是外人常说的行侠仗义?虽说目的不纯,但结果却的确是好的。等到三人匆匆赶到那书房之时,却见那叶居霜双眼红肿的坐在一对杂乱的草药与书本之中,脸色蜡黄,更显憔悴,莫随风慌忙上前唤道:“霜儿——”
叶居霜闻言抬起头来,见到三人来此,忙转过身去抹了抹眼泪,才匆忙起身,望向三人的同时又强扯出一抹笑意来,她本是想叫尹温烈与莫随风放心,不想这笑容叫人见了愈发心酸。莫随风自是心疼,殊不知那面无表情的尹温烈心里也隐隐作痛,不知是何缘故。
“霜儿,你怎么了,怎么这般憔悴......”莫随风心急如焚,忙上前扶着叶居霜的胳膊,想抱却不敢抱,只得关切的问道。叶居霜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却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后那床榻之上,脸色越来越黑的叶藏,心急之下变了声调:“只是爹爹......爹爹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我真没用,还是没能制成解药,明明,明明尹大哥已经寻来了毒液......”
闻听此言,尹温烈甚为揪心,刚想开口安慰,不想却被那莫随风抢先说道:“霜儿,你不必担心,你且来看,这是何人?”叶居霜顺着那莫随风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令狐厌拱手行礼道:“在下令狐厌,见过叶姑娘。”叶居霜记性颇佳,只消一眼便认出那令狐厌,忙说道:“你是那日在宣明府城外小酒馆的,那位少侠!那时候你还说,你是尹大哥的表弟......可,可你分明是天王教的少魔君。”
“在下乃是天王教教主。”令狐厌微笑着纠正道。可如此一来,叶居霜更为惊诧,满头雾水。她倒不像莫随风那般对天王教有甚么异样的看法与芥蒂,只是她听说这天王教乃是魔教,又为何会出现在桃花峪,故而问道:“不知少侠为何来我桃花峪?”
令狐厌并未开口,那莫随风便复又抢着说道:“他乃是来为师父解毒!”叶居霜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未曾回过神来,木讷的说道:“解毒?为爹爹解毒......如何解毒?”莫随风扫了一眼满地的草药与医术,便对那令狐厌说道:“这些草药你先用着,若还需要甚么其他用具,说一声便给你送来。”说罢,便换下那严肃的表情,柔声对身旁还在疑惑中的叶居霜说道:“来霜儿,我扶你去歇息歇息,此处就交给他罢。”
“师兄,我们真的能信任他么......”叶居霜还是挂记着爹爹的安危,三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放不下心,但在莫随风的好言劝说下,也只得放手一试。而当那扶着叶居霜的莫随风路过令狐厌身旁之时,却压低的嗓音凑到令狐厌耳畔,咬牙切齿的说道:“好生为我师父解毒,你要敢动甚么歪心思,我绝对不放过你!”
令狐厌则是邪魅一笑,并不将此话放在心上。当然,他也不愿意做出甚么伤天害理之事。毕竟他只是与莫随风口角相争,还屡次占上风,而并无有甚么实质性的恩怨,故而没有必要做出甚么伤天害理之事,更何况叶藏又是叶居霜的生父,尹温烈的义父,更是他主办这次英雄大会,于公于私,令狐厌都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令狐兄,拜托了。”尹温烈也郑重其事的拱手行礼,极为严肃,亦极为诚恳。而令狐厌也还礼说道:“请尹大哥放心。”尹温烈等人遂退出门外,却又不敢走远,只在门外静静等待,好在令狐厌有甚么需求,或是出了甚么意外之时,及时出手相助。也好让众人安心。且看屋内,此时此刻,只剩下那叶藏与令狐厌。
令狐厌缓步上前,坐在榻边,先是拨开叶藏的眼皮,后又按了按叶藏周身穴道,复又为其把脉。其实令狐厌并不会甚么医术,却偏偏知晓该如何解这螳螂毒。这方法甚至不需要用到草药,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架势,只因他曾今见那天王教中的独臂神医为人疗伤治病时就是这般,故而也照葫芦画瓢,学着那独臂神医的模样,故弄玄虚,至少叫尹温烈等人看上去,颇有排面。
故而令狐厌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情况还不是很糟,看来是点住了穴道,抑制了毒素的蔓延。果然是聪明人。”说罢站起身来,对那躺在病榻之上的叶藏拱手抱拳,先是恭敬一拜,说道,“叶前辈,晚辈冒犯了。”蜀南文学
此时那屋内寂静无声,反叫屋外的三人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踱步回廊,眼看着天色渐暗,青鸾庄内也悬起灯笼,一道道橙红的暖光被笼在横梁之下,寒夜如水,孤月如舟,万籁俱寂,唯有啸风。耳畔不时还回荡着那辽远高亢的马嘶,飞叶如雪,月柔如纱,三人相顾无言,心乱如麻。且看那三人之中耐性最差的莫随风终于按捺不住,噌的站起身来,就要将那紧闭的书房大门破开,却被尹温烈一把拦住。
“莫师兄意欲何为?”尹温烈剑眉微蹙,赶忙问道。莫随风毫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究竟在搞甚么花样,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他分明使诈,乃是在设法脱身!尹大哥,你休要拦我,我定要进屋杀了那贼人,以解心头之恨!”尹温烈与叶居霜闻言却挡在他的身前,身旁他会打扰那正在全神贯注为叶藏诊治解毒的令狐厌,致使那叶藏出了甚么意外,故而苦口婆心,好话说尽,劝说那莫随风莫要意气用事。
可莫随风此时仿佛得了失心疯,不肯听二人的劝说,一定要进屋一探究竟,正该此时,那紧闭了数个时辰的大门却悄然打开,气定神闲的令狐厌探出身来,正瞧见那在门前纠缠的三人,挠了挠脑袋问道:“你们再做甚么?”尹温烈与叶居霜还未开口,那莫随风便破口大骂道:“令狐厌!你小子对我师父做了甚么!如实招来!”
令狐厌闻言冷笑一声,紧了紧衣袖,缓步走出屋来,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我令狐厌虽不是甚么正人君子,但却也是说一不二。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我究竟对叶老前辈做了些甚么,你们不妨自己进去看看,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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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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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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