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话音未落,但见那城楼之上,旌旗摇动之间,有一人身影逐渐浮现出来。卫军众将官再看之时,惊觉城楼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人——正是那以发遮面,身着青衣,左手摆在城垛之上,右手按住宝剑的韩追。原来他虽然对卫军的动向一无所知,但却深知这定远城的要害。
韩追猜想到,这卫军之所以迟迟不曾现身,定时在伺机而动,想找到姜军最为薄弱的一环进行猛攻,好撕开一道口子长驱直入。姜军的弱点在何处,那韩追自然要比司马佐了解的更为清楚,故而他早早率军来到定远城增援,不让那司马佐的计谋得逞。他虽然无有十成的把握,但也有七八成的机会。这无疑也是一场豪赌,赌的便是那司马佐率军攻打定远城,若是司马佐无有此心,那非但韩追这一躺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很有可能因为距离过远,而无法救援被攻打的城池。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很显然,韩追的赌盘赢了。司马佐果然率军来攻定远城,不料却碰上那韩追的严密布防,自然是颇为吃惊。但那司马佐毕竟有大将风范,见状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颇有风度的微笑着说道:“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承天府,韩追。”韩追如实应声道。那司马佐好歹也是承天府出身,对韩追这一号人物自然早有耳闻,闻言恍然大悟道:“哦,可是前朝周大人府上的首席上宾,韩追韩子求么?”韩追闻言拱手点头,颇有礼数。且看那司马佐不慌不忙,掣出腰间佩剑,斜指着那韩追便朗声喝道:“韩子求!久闻大名,理当拜见,但今我领天军到此,阁下宜当打开城门,以礼相待,诚如此,某愿为先生上书天子,求得荣华富贵。我亦早闻先生大才,凭阁下这一身才学,满腹经纶,何愁无有高官厚禄?又何必在此,与乱贼同流合污,违抗天命,自取灭亡?”
不想那韩追闻言不仅没有丝毫的动心,反倒朗声大笑道:“哈哈,阁下既然识得韩某,想必对当年旧事也有所耳闻。若韩追真是那忘恩负义,卖国求荣之徒,早当初就该与那朝中奸佞同流合污,又何必自毁容貌,隐姓埋名,如猪狗一般苟活至今?韩追对司马将军也有所了解,将军既也是我大姜子民,理当匡君辅国,义砥逆流,安平黎庶,又何故为虎作伥,认贼作父?”
“好一个为虎作伥,认贼作父!”那司马佐眉头微微颤动,似乎很是享受与那韩追的争辩,或许这乃是因为韩追乃是这世上,他少数能看得上眼的人,“某才疏学浅,比不得韩先生。今学生在此斗胆,请先生教我,何为虎,何为贼?”韩追并未多言,而是直接说道:“阁下若真心讨教,何不尽早退军,你我布衣相对,无有甲胄刀剑,无有金戈铁马,畅谈天地,辩古论今,总好过城上城下,两军厮杀,死伤无数!”
韩追本以为这只是几句毫无意义的寒暄之言,到头来两军还是避免不了一场兵戈,他甚至早已做好了应对卫军强行攻城更多对策与防备,但那司马佐似乎对韩追此言极为上心,更可谓是极为惊喜,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收了佩剑,朗声笑道:“哈哈!我亦早有此意!既然先生已然提出,那学生岂有抗命之理?”
卫军上下,闻听此言,大为震惊,面面相觑,不知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那司马佐得了甚么疯病。若是让李延庭知晓此事,保不齐会雷霆大怒,处罚三军。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上前劝说那司马佐收回成命。而那城楼之上蓄势待发的姜军将士与韩追更为吃惊,他们全然没想到那来势汹汹的司马佐竟然真的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这不禁叫那韩追暗暗思量起来,是否是这司马佐别有企图,暗地里早已设下了甚么圈套,只等他上钩。
“今日韩先生在此,某愿给阁下三分面子,暂且罢兵。你我便在那风来亭设下宴席,把酒言欢,畅所欲言,谈古论今!若阁下能说服在下,某当即退军而去,所有罪责皆由某一人承担,绝不会叫韩先生为难。但韩先生若是不能说服我,又不肯让出城池,归降我大卫,那只怕这一场兵戈,还是无法化解。又或是......又或是先生不肯前来赴宴,那便是不给我司马佐一个脸面,既是如此,那在下也没甚么好客气的了......你我两家当即动起刀兵,生死相搏,皆凭天命!但不知,尊意如何?”
虽说那司马佐话说的极重,口气也有些嚣张,更是将韩追不去赴宴的后果说的一清二楚,但他还是将最后的决定权交还给了那韩追,似乎在对他说,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此时此刻,卫军与姜军上下的目光,皆汇聚在那韩追的身上,他的一个决定,很可能也间接决定了这些将士的生死。这一步落棋,乃有千钧之重,叫人犹豫不决。
可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那韩追的决定究竟是甚么,且认定他不会如此草率决断之时,那平日里极为谨慎小心的韩追却一反常态的果断答应道:“好!今晚,就在那风来亭,我必赴宴!”此言一出,三军皆惊,韩追不假思索,慷慨赴宴,叫所有人都大为震惊,即便是卫军也不例外。尤其是那司马佐,仰着脑袋望着那韩追的目光不时闪动着,嘴唇轻轻蠕动,欲言又止,眉头轻颤,最终还是一言不发,轻笑一声,便拨马回转,率领着全副武装的卫军上万人马,撤回营中。hΤTpS://WWω.sndswx.com/
而就在撤军的路上,两旁副官心中诸多困惑不解,故而策马上前问道:“将军,为何撤军?”那司马佐似乎在想心事,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怎么?难道你们未曾听见,本座与那韩追的约定?今夜风来亭赴宴,一切自有分晓,又何必急于一时?”但身旁副将还是有些担心:“只怕,此事若是传入李将军耳中,我们不好交代......”
闻听此言,司马佐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轻哼一声道:“呵,方才在军前本座已然讲明,将军若是怪罪下来,本座一肩承担。”将士们闻言虽然了却了一桩心事,但还是对司马佐此举不甚理解,他们虽然兵力无有那姜军多,但论战斗力,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不说个个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称得上以一当十,死战不退。若方才司马佐下令攻城,他们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一鼓作气,将定远城攻破。
但司马佐却在此时下令退军,只因为他与那韩追之间的一个小小约定,众人自然大不理解。赶忙将心中疑惑说与那司马佐听,不想司马佐闻言却为微微一笑,不甚在意,更是反问众人道:“本座且来问你们,一场厮杀恶战之中,最重要的,直接决定这一仗胜负与否的关键是甚么?”
“兵力?”“士气?”“战斗力?”“后勤补给?”“计谋决策?”众将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一时间众说纷纭,无有一个准确答案,而那韩追在听罢所有人的回答后,依旧双目含笑,徐徐摇头,表示否认。众人不解,给人齐声问道:“我等不知,请将军明示!”司马佐这才为众人解释,公布答案道:“是战机。”
众将士不解,面露困惑,那司马佐却恨铁不成钢的摇头苦笑道:“你等枉为将官,有愧于这一身沉重的甲胄与腰间的三尺青锋,更有愧于三军将士。”众将士闻言面露愧色,无奈的垂下头去,那司马佐便接着说道:“你等身为战将,却不识得战机,岂不是失职?方才你等所说的兵力,士气,战斗力,粮草补给等等等等,都不过是战机的一种表现形式。一旦具备了这些,战机便被我们牢牢握在手中。一旦有了战机,那我们何时开开战,都有十足的把握。”
“莫非今日战机不在我军?”众将士问道。
司马佐这才点了点头,徐徐说道:“不错。本座原本的计划,是率军突然攻城,为的便是叫那姜军措手不及,以此来一举夺下定远城,借此机会,叫那乱军闻风丧胆,惧怕我军,也好日后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但那韩追技高一筹,目光长远,竟然提前在定远城设下防备。他这一动,战机荡然无存。也就无有攻城的必要。”
但众将士还是有些不明就里,便刨根问底,想问个明白。司马佐便解释道:“定远城不过是荆南、胜天、武平三府之地的门户罢了。若真为了此地大动干戈,倒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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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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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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