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的几口水缸早已用尽,火势仍不见半点减小。那一阵阵阴风还在不断地灌入正厅,助长那火势,一涨便有三丈高,若要近身便觉刺痛难耐,而那正厅又多木制家具与屋梁,此时此刻都成了那熊熊大火的柴薪,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下人与将士们却手足无措起来。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一个个快马赶到有水井的民居之中,解下衣袍,用水浸透,以此物来救火。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些许水滴之于那冲天熊熊大火不过是杯水车薪。令众人更为惊奇怪异的是,那火只在正厅燃烧,竟然不曾蔓延他处,甚是离奇,好似冥冥之中有人操控着火势一般。而那先前目睹刘明死而复生,行凶杀人,手刃家眷一事的十二名巡夜士卒遂将此事告知众人,众人恍然大悟,皆道定是那老将军田牧一家惨死,皆因此刘明,故而心有怨气,死而不消,魂魄不曾入地府,反做厉鬼荡人间。
他们皆认为,此乃是田牧阴魂不散,附身那刘明,方才有了今日之事。但似乎他不愿毁坏扬宁府,故而才不让这大火蔓延,只单单烧毁这一间正厅,带走刘明一家大小性命,如此而已。众将士皆信服如此说法,当即拜服在地,磕头求饶,忏悔自己先前的罪过。数个时辰后,那熊熊大火竟然自己逐渐熄灭,众人再看时,那正厅早已成了一片焦炭,也寻不见刘明一家大小的尸骨。
众将士更无有敢为那刘明一家收尸的心思,早已四散逃去,从此洗心革面,不再作乱。扬宁府登时化为一座空城,再无人敢到此地来。不知过了多久,逐渐有因战乱流落四方的百姓聚集到此,在扬宁府中栖身,他们听闻过去的那些悲戚故事,感怀田氏一家的恩德,自发的在城中供奉起田氏一家的灵牌。再后来,只听说扬宁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安康富庶,再无有甚么大事发生。老一辈的人便将田公显灵之故事代代流传,更是为田氏一家建立祠堂,四时供奉。他们都坚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扬宁府之所以能有今日,都是因为那田氏一家英魂在天护佑。
但此事在外人看来,却是再过荒诞不羁的神鬼怪谈,尤其是当那刘明府上的下人拼死逃回京师,见到了那高居太尉一职的刘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与他时,不想那刘通勃然大怒,险些气得昏厥过去。待回过神来之时,将桌案掀翻,怒斥那下人散播流言蜚语。他从来不愿相信甚么鬼神之说,能走到如今的高位上来,他可不是甚么面慈心善的主,刘明一向只相信自己的手段,相信事在人为。
故而他认定,那刘明乃是被某些想要为那田牧一家报仇的人,谋害了性命,至于那所谓的死而复生,借尸还魂,不过是那杀害了刘明的刺客假冒,只因天色昏暗,那些巡夜的士卒自己疑神疑鬼,故弄玄虚,才惹出了这般祸事来。也正因为如此,那刺客才会将正厅点燃,引火自焚,为的便是毁尸灭迹,不让他人察觉出其中异样。刘通自认为将此事看破,这一切不过都是有人在幕后装神弄鬼罢了。但他接连派出几波人马,前往扬宁府调查此事,非但未曾查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就连那些奉命前去探查此事的人都相继死于非命,或是杳无音讯,更是给此事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即便如此,即便周围的人都开始相信这鬼神之说,每日吃斋念佛,设香坛祭祀,请来各路神佛保佑自家性命之时,那刘明仍不肯信邪,反倒是认为家眷做出这等事丢了他这个太尉的脸面,故而他推倒香坛,剑劈香案,以此来为自己壮胆。但随后他大病三日,旁人皆以为他乃是触怒了天上神灵,因此降下罪责来惩罚。但那刘通认为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罢了,仍不放在心上。但他嘴上虽说不肯承认此事,但他却在也不曾派过他人再去调查他亲弟弟的死因。
此事便一直搁置到了此时,而今那负责征讨江南的左将军吕灵还未凯旋,江南战乱久久不能平息,可那吕灵却一再上书,只说是地方贼寇作乱,暂时无有精力处置,想来不日便可恢复安宁,天下大定。但今日这刘通却得到最新的战报,这哪里是甚么流寇抢匪,分明是前朝“余孽”,“为祸”地方,而他们的势力也绝非如那吕灵上报的一般,只是几百人的小队伍,而是上万的起义军,并且已然攻占了南方三府,声势浩大。
江南刚刚平定为有多久,卫国在此地的根基还不平稳,若是此时不能将这股义军扼死在摇篮之中,只怕不日他们就要杀奔京师而来。而那吃干饭的吕灵却将如此强敌置于不顾,更是叫刘通气愤不已。更何况那尹温烈,乃是他日思夜想,想要取下人头的死敌,正是因为此人,自己最为疼爱的外甥死于非命,自己的亲弟连吃败仗,最后死的不明不白,他做梦都想擒住尹温烈,如今他主动冒出头来,自己岂能坐视不管?
故而那刘通便想着给那吕灵施压,但以他自己的名义,只怕难以叫朝中那些老帮菜与那吕灵心服口服,故而他换上朝服,戴好衣冠,手捧御赐上方剑,连夜进宫去。来到宫门前,不想却被那门前的金甲侍卫拦住,身旁随从遂怒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当今的太尉大人!”那侍卫闻言慌了手脚,当即让开道路,刘通便提着宝剑在禁宫之内肆意行走,全无阻挡。
且说这刘通直奔皇帝寝宫而去,而此时已然临近亥时,三宫六院早已安歇,年纪轻轻的广德皇帝此时正拥着贵妃在龙榻之上安睡,不想却被屋外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惊醒。他木讷的从金丝帐内探出脑袋来,不知是何人胆敢擅闯后宫,揉了揉惺忪睡眼,却见那刘通提着尚方剑快步敢来,大步快行,剑履上殿,径直来到龙床前,也不下拜,也不行礼,只微微颔首,说道:“陛下。老臣深夜觐见陛下,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口气极为不逊,认定了那小皇帝不敢拿他如何。准确的来说,这广德皇帝不过是他这一干随着那沈钦征战四方的老臣,共同扶植起来的傀儡罢了,根本无有甚么实权。这广德皇帝唯一的作用,便是告诉天下人,卫国的京师还坐着一位皇帝,你们皆不能造反。而真正的实权,则紧握在像刘通这样的老臣手中,广德皇帝任由他们操控摆布,毫无尊严可言,但这却是他唯一可以留下性命的方式。
故而那广德皇帝赶忙陪着笑脸说道:“怎么如此,怎么如此......朕岂能怪罪老太尉。但不知老太尉等不及明日上朝,深夜进宫,有何贵干?”面无表情的刘通遂从袖中取出那战报,丢在那皇帝身前,徐徐说道:“请陛下一观!”广德皇帝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披上件衣物,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复又蹲下身子,伸手拾起那沾染着半点血迹的战报,一看究竟。不想读罢此战报,那广德皇帝不仅没有甚么惊慌,反倒苦笑着问你刘通道:“敢问老将军此外何意?这军国大事,一向有老将军来处理,那需要朕来掺和?爱卿打算如何,朕一定全力支持。”蜀南文学
刘通闻听此言,抚着白须点了点头,却冷笑一声,复又开口道:“既然如此,请陛下下旨。”不知是那广德皇帝未曾听清,还是他未曾回过神来,紧跟其后忙多问了一句:“下旨做甚么?”刘通闻言一声冷哼,似乎心中不悦,惊的那广德皇帝险些跪坐在地,但他还是守住了皇帝最后一丝尊严,故而那刘通复又说了一遍:“下旨讨贼!”
广德皇帝闻听此言,连连点头称是,当即寻来笔墨纸砚,搭起龙案,便要亲自为那刘通草拟圣旨。“但不知老爱卿需要朕如何草拟这圣旨?由何人挂帅出征,最为妥当?”广德皇帝小心翼翼的问道。刘通思索一阵,便不再停顿,一口气说了个透彻:“陛下就写,左将军吕灵,奉旨征讨江南,多有不利,办事不当,有辱朝廷天威,故而将他连贬三级,除去兵权,命他回京师前来受审领罪。”那广德皇帝不敢怠慢,当即提笔,按照那刘通老匹夫所说的,一一写在圣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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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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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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