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身子一僵,他这说法,莫非是知道她方才怀疑他跟完颜直有什么?不禁又是震惊又是心虚地道:“你……知道?”
魏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百姓间关于我的传闻,我多少知道。”
身边有关燕回那种大嘴巴一根筋的家伙,他很难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时他听说百姓竟然在猜测他是不是喜欢男子时,只觉得荒谬可笑。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夫人竟然也往那个荒谬的方向想去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恼怒,伸手要把某人抓回来,某人正心虚着呢,哪里敢被他抓回去,连忙避开,见男人脸色更加难看了,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想起那段记忆。”
魏远的动作顿了顿,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那是以前的事了。”
陈歌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胡人部落发生的事已经是以前的事了,还是,他不愿意想起那段记忆是以前的事了?
“我以前,确实不愿意回想那时候的事情,”魏远淡淡道:“那时候,总是穿不暖,吃不饱,被人随意地轻贱抽打是常有的事,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见到马鞭便下意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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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军队那段时间,我总是握不好马鞭,被带领我们的将领喝骂了无数回,更是差点因此被他赶出军营,后来我逼着自己时时刻刻都拿着马鞭,睡觉也把它揣在怀里,到了后来,我已是忘记它是一条马鞭了,只觉得,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蜀南文学
陈歌心里又忍不住一抽一抽地疼了。
这臭男人,今晚不让她心疼得睡不着就不罢休是不是?
“可是,今天在悬崖底下看到你,我从没有那么庆幸过,我熬过了那段日子,最终成为了如今的魏远。”
魏远却依然一脸平和,定定地看着她道:“否则,我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我又谈什么是个男人?”
那时候,他从军营疯狂地往普陀寺赶去,唯恐晚一息,他的歌儿便没了。
那些胡人的手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想到歌儿会经历他以前的痛苦,不,可能更糟,他就觉得心里的火快要把他整个人淹没了,恨不得下一息便赶到她身边去。
在通州时,歌儿也曾经深陷贼窝,只是他那时候的心情,跟今天的心情完全没有可比性,在今天他甚至生出了一丝不知所措的惶恐来时,他才发现,他对这女子的感情竟是更深了,深得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回来的一路上,他想的是,要是歌儿忽然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他会怎样。
他竟是不敢想任何不好的可能,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他只有小时候父母去世时,才体会过。
他的妻子,不知不觉间已是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仅是他的妻,更是他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陈歌有些怔然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无比动容。
有些话魏远虽然没说出口,但她竟发现,她是懂的。
不由得扬唇,轻轻一笑,“也幸好你熬过来了,否则我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夫君去?”
魏远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她拉过来,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沉声道:“歌儿,替我生个孩子可好?我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过上跟我一样的生活。”
到时候,有她,有孩子,他光是想想,便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了。
陈歌身子一僵。
今晚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说孩子的事?
这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便能生出来的……
……
第二天,陈歌起来时,意外地发现魏远还在。
这段日子他都是早出晚归,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早起时见到他了。
魏远看了看早起有些迷糊的妻子,神清气爽地走过来,碰了碰她热乎乎的脸蛋,道:“若是还困便多睡一会儿,本来我今天有时间,想在府里好好陪陪你。
但白先生昨晚说有些事要找我,我上午要出去一下,尽量早些回来。”
听他这样说,白术找他应该是私事,她蹭了蹭他的手心,想了想道:“你下午早回来的话,咱们便出去吃好不好?”
魏远闻言,微微挑眉。
“我先前去我师父的药房时,总是路过一家酒楼,那里飘出来的香气可馋人了,我听说那家酒楼是冀州少有的做鱼一绝的酒楼!”
冀州是内陆城市,附近又没什么适合鱼群生长的河流,因此冀州很少有做鱼的餐馆,百姓也多是吃牛羊肉。
可陈歌偏偏最喜欢吃鱼,有时候在府里馋了,也会让后厨的厨子做,但他们不擅长,做出来总是差了点味道。
她倒是自己亲自下厨了几回,但她做的家常菜又怎么跟真正的大厨相比!
陈歌说着说着,不由自主便想起了那酒楼里飘出来的诱人香气,一时只觉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看着她这馋得不行的模样,魏远忍不住轻笑一声,点头道:“好,我一定早些回来。”
陈歌甚少向他要些什么,更难得会露出这般渴盼的模样。
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她。
陈歌一双杏眸更亮了,笑眯眯地开始计划今天的行程,“那我们下午可以先去逛逛街,钟娘说你好些衣物都是去年的,可以扯几块布给你添点衣物,我先前有几家常去的街头小吃店,也带你去看看。
对了,郭二郎已经把我的白酒酿造方子卖出去了!
那是好几个酒肆的掌柜合起来买下的,其中一个掌柜似乎十分精通酿酒,买下方子后为了跟其他几个酒肆区分开来,自己做了些改良,听说酿造出来的酒特别香浓醇厚,我一直想去看看,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一起去了。”
前儿个郭文涛在冀州城公开拍卖白酒酿造方子的事情可以说引起了全城人的关注,连军营里都有不少将士在讨论这种新的口感刺激香醇的酒。
还有几个小兵花了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积蓄买了一小罐回来,天天在旁的兄弟面前炫耀,自己却每天就舍得喝大拇指盖大小的一点,被别人嘲笑他没有有钱人的命,却偏要学有钱人享受。
因此,魏远多少知道一些。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郭文涛把卖酒的钱给你了?”
“当然,”陈歌伸出三根手指,甚是得意地道:“足足卖了三十万两呢!他日你若是落魄了,我可以考虑一下养你。”
魏远忍不住被她气笑了,只是原先因为她不愿意用他库房里的钱,自己出去筹备银子而起的那一点憋闷瞬间烟消云散,黑眸专注地看着她,低低道:“那我得更加努力,可不能真的让自己的夫人养。”
……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到了跟白术约好的时间,魏远便出去了。
白术早已是在大门处等着了,见到魏远,他笑呵呵地跟他行了个礼后,便上了一旁的马车。
他年岁高,身子又不怎么好,所以向来不骑马。
富青山的家就在军营附近,那里有专门为军队里已是成家立业的将士修建的平房。
白术熟门熟路地在前头带路,最终在其中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
魏远也勒停马匹,正想翻身下马,忽地却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凄凉哀戚至极的女人嚎哭声,不禁微微一顿,有些讶异地转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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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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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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