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不禁赞赏地看了一眼蓝衣,这丫头虽然有些跳脱,但脑子一向灵光,微微一笑道:“若是你被人威逼利诱,不得不替某人做某件可能风险极大的事情,你会是什么心情?”
“如果是被人威胁的,那奴婢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被那人拿住了,奴婢定会很惶恐,很焦急,为了不让那个人把那件事宣扬出去,奴婢定会想尽办法帮他把这件事做妥。”
蓝衣思索了一番,道:“如果那人是用什么诱惑了奴婢做这件事,奴婢肯定会很心虚,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发现……”
咦,这样一想,做这些事也太不值当了,换做她,便是给她十万两金子也肯定不做的!
陈歌点了点头,又问:“咱们先不管是哪种情况,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蓝衣耸然一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奴婢怎么敢告诉旁人!
何况夫人也说了,这件事风险极高,很可能会把身边的人都连累进去,身边的人知道了,也定会阻止奴婢的,这种事当然得偷偷做……”
忽地,她灵光一闪,讶然道:“对了!不管是王九郎还是陈二郎,他们都是男子,一般不会插手送拜帖的事。
他们这般让家中的仆从把沈三郎的信夹在拜帖中偷偷送进来,只能说明,背后主导这件事的另有其人,很有可能,便是王家或陈家的当家夫人……”
给他们夫人送拜帖这种事,万万不可有丝毫闪失,自然得是他们当家夫人亲手做!
陈歌又赞赏地看了蓝衣一眼,顿时把小丫头看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没错,所以这件事有两个疑点。
想到把信夹在拜帖中浑水摸鱼送进来的,很可能是后宅的女人,还很可能是王家或陈家的当家主母。
不管这件事是王九郎或陈二郎告诉她们的,还是她们从旁人那里得知的,她们知道后还愿意冒着风险协助他们,本身便十分可疑。
要知道,别管那些家族背地里怎么想,在冀州,他们对君侯都是恭恭敬敬,明面上半点不敢出错的。
他们突然那般胆大包天,是突然活得不耐烦了呢?亦或是,某些人给了他们勇气?”
这也是陈歌首先把那些明显有异心的家族筛选出来的原因。
冀州不少家族中的子弟都曾到浔阳太学进修,跟沈禹辰做过同窗的远不止王坤和陈文轩。
但若是已是决心追随魏远的家族,便是他们的子弟被沈禹辰威逼利诱,要替他送信,若他们家族中的人不经意得知了这件事,只会百般阻挠,又怎么可能还去协助他们。
蓝衣和钟娘都听得有些入迷,等了好一会儿,见陈歌只是一脸思索的模样,还没说第二个疑点是什么,蓝衣连忙催促,“夫人,那第二个疑点呢?第二个疑点是什么?”
陈歌看了她一眼,不禁好笑道:“第二个疑点,很简单。
要知道,王坤和陈文轩,一个是家中的庶子,一个是陈家家主原配生下的嫡子。
这两个身份,可都不是能让王家和陈家的当家主母主动帮他们的身份啊。”
蓝衣小嘴微张,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那是,若要做这件事的是她们嫡亲的骨肉,便是明知道这件事风险极高,可能也会拗不过他们的请求,抱着侥幸心理帮他们这一回。
但这两个人,王九郎是向来不被人重视的庶子便不说了,便是陈二郎是嫡子,他的亲娘也不是陈家如今的当家主母。
奴婢可听说,冀州陈家的家主娶了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续弦,把她宠上了天,而那个续弦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女人,向来看陈二郎不顺眼,后来生了自己的嫡子后更甚呢。”
钟娘这时候想到了什么,道:“夫人,可会是陈家的当家主母想陷害陈二郎,所以故意答应帮他送信?”
“那她脑子也太不好使了,”陈歌摇了摇头,道:“为了陷害一个人,反而把自己一家子搭进去?
要知道,这件事若败露,便是他们把陈文轩推了出来,也难免不会受到池鱼之殃。”
钟娘嘴巴张了张,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这个理。
但她私心里,希望这只是后院的勾心斗角,若像夫人说的,这件事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什么阴谋……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垂眸看了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夫人,钟娘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只是想让自家夫人过上普通女子的生活,有夫君疼宠,儿女环绕,怎么就这么难?
下午,陈歌去了一趟普济堂,却意外地发现,普济堂关门了。
如今正是疾病多发,百姓最需要大夫和药物的时候,他们怎么偏偏关了门?
陈歌眉头微皱,对前头的车夫道:“到吴大夫家里去。”
吴燕时隔一个多月见到她,很是激动不已,然而,听到陈歌问起普济堂的事,她眼眸中的光迅速消退,抿了抿唇,微微苦涩道:“阿爹说他要休息一段时间,我的医术夫人是知晓的,不过是半吊子水平,没有阿爹,我一个人可没有信心支撑起一整个普济堂。”
陈歌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微愣道:“师父为什么突然要休息?可是在常州时累病了?”
虽然她从东胜村出来后,便没什么精力去关注还留在里面的几个大夫的情况,但这回回冀州,他们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陈歌远远看了一眼,印象中他们虽一脸疲惫,但脸色都不错。
怎么突然便要休息了呢?
见陈歌眉心微拧,吴燕连忙笑道:“夫人不用担心,阿爹要休息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而是……心病。
我先前跟夫人说过罢?我阿兄……便是染上天花去世的。
夫人这回跟张大夫一起克服了天花疫情,让我们以后不用再活在天花的恐惧之中,我阿爹阿娘都很开心,也……忍不住觉得哀伤,忍不住想,若阿兄能多熬一段时间,或者,不是那时候患上的天花,会不会便不用年纪轻轻便去世了?会不会如今,还能好好地陪在我们身边?”
吴燕说着说着,眼眶微红,但她嘴角的弧度却是扬得更高了,白净可爱的女孩子微微仰着头看她,道:“夫人,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若不是你,我可能连我阿爹都失去了。”
陈歌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便见吴燕站起身,道:“夫人,请在这里稍候片刻,我有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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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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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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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君侯总是被打脸更新,第148章 突然活得不耐烦了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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