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的吓得神经错乱,我们在场的人无不惊愕,看来子母棺材里所居的邪祟非同小可,就连一向沉着淡定的徐成成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阳生,你别摇了。她已经被子母棺材里的鬼吓出毛病了,搞不好她的三魂七魄,已经丢了里面的人魂了,给她烧一张回魂符让她喝了,再念下回魂咒试试。”
三魂七魄说,有多种多样的解释,而我们道家所认可的三魂,则是灵魂、觉魂和生魂。
灵魂,亦称主魂或天魂,是三魂之中的本魂,一旦失去了主魂,身体就失去了宿主,人也就会立即死亡;觉魂,又称地魂或视魂,是三魂之中的次魂,人要是没有了地魂,不会立即死亡,但会昏迷不醒,过了一定的时间,地魂还未回归人体,那人就真的死了;生魂,也叫人魂、象魂,是三魂之中掌控神经的魂,跟失去了主魂和地魂会死的情况不一样,失去了人魂,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痴傻,每天除了流口水就是傻笑,要么就跟林雨一样,成疯子。
常有人说,吓傻了、吓疯了、吓得丢了魂,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吓得失去了人魂,三魂中人魂是最容易丢的,因为人魂受情绪控制;再说地魂,是最贴人身的,形影不离的影就是地魂,有人走夜路、过坟场,突然昏迷不醒了,那就是被邪祟拘去了地魂,上次的翻镇之行遇到给我鬼打墙的夜魁,就可以拘人地魂;最后就是主魂了,另外灵魂要是暂时离体还能救回来,可主魂离体就不行了,一旦主魂离体,立刻死亡,冥府的勾魂使者所勾之魂就是主魂。
但勾魂摄魄的能力也不是地府阴差所独有,有的修炼多年的邪祟也具备这种能力,只不过少之又少,如果遇见了能勾魂夺魄的妖魔鬼怪,那一定道行不浅……
耿彪彪把一道回魂符烧成了灰,把灰拌入了水里,给林雨喂下,我蹲在了林雨的面前,双手大拇指按住她的太阳穴,念动回魂咒。
渐渐地,林雨的眼神不再迷离,瞳孔回聚了起来,缩成了个正常人的眼瞳,刚才还嘿嘿傻笑又抽搐的脸颊也不再抽搐恢复成了常人的状态。
“林雨,你看清楚了,我,是我,我是张若虚,现在你的人魂已经被找回来了,回答我的问题,明白吗?”我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小心翼翼地跟林雨细声说话,因为她的人魂刚回归,还不稳定,再受一点惊吓随时可能再飞走。
“张……若……虚……你真的是张若虚。”
林雨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激动地流下来泪水,道:“张若虚,你一定要救我啊,放在我家的棺材,它自己飞走啦。”
尽管林雨的人魂稳定了,但她还是有点疯癫,颤抖地反复说,棺材飞走了,从她的双眼里还是能看到惊恐。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棺材是死物,怎么可能飞走?”李虎虎还是不相信棺材会飞。
可我看林雨的眼睛,她的瞳孔使劲收缩,而且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只是被吓得够呛,才会语无伦次,表达不清。
昨天,林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但人魂还在,而今天来找我就真的被吓出问题了,肯定是棺材飞走的事实,彻底让她崩溃。
子母棺材乃大凶之物,一红一黑,一大一小的两口棺材又突然飞走,听起来不可置信,但我信林雨的话,是真的。我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棺材都无端地飞走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了。
“林雨,你别怕,有我和我的三个是兄弟在,有厉害的邪祟也不敢造次。你把棺材飞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们,不要隐瞒,只有你说实话,我们了解到了实情,才能护你平安。”我皱着眉头很认真地说道。
打心里来说,我是真的不想帮她,首先,林雨的人品不好,招惹上这么凶的东西,完全是她自找的;其次,林雨签了命契约,也就是跟冥府的鬼差签了合同,我是契约外的人,不宜出手管她的事,要不然我很容易有业障,自己惹上一身骚。
只是,现在住子母棺材的那对母子恶鬼,已经有所行动了,再不管不行了,我才会犯阴阳之大忌讳,冒险救她。
林雨一直坐在地上,轻声呼吸,我知道她是在自我调整,我将她扶了起来,坐在圆桌边的塑料椅上,又给她接了一杯纯净水,安慰道:“没事,不着急,你先自我调整一下,休息好了,再说。”
林雨喝了一口热水,紧张恐惧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这才开口说话。
“张若虚,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棺材真的飞走了!”
“飞走了?”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那对枉死的母子作祟,灵魂可以操控实物活动,那就证明这对母子恶鬼的鬼力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不说是登峰造极,也是强大无比了,甚至可以说这对母子恶鬼的鬼力,要强过鬼妓、薛凯丽、甚至是吴玲。
“你口口声声说棺材自己飞走了,有什么证据吗?作为一个警察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信你一面之词。”
很显然,徐成成也不是很相信林雨说的话。
谁知道林雨很果断地点头,道:“证据是吧?我有,就在我手机里。”
说完,她就哆哆嗦嗦地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只不过她惊魂未定,一个没拿稳摔在了地上,耿彪彪蹲下身将她的手机拾起,手机的玻璃膜都摔出了一道裂痕。
“你别拿手机了,拿也拿不稳,还是我拿着吧,说,开锁密码是多少?”耿彪彪大声问道。
“516688。”
“呦呵,你的这数字密码还挺讲究的,我要顺顺发发!”
耿彪彪揶揄完她,就在手机屏上输入了516688,解除了屏幕锁定。
林雨又喝了一口水,道:“点开海蓝监视那个app……里面有视频回放,你们自己看吧。”
我们三个人凑到了耿彪彪身旁,耿彪彪操作了下手机,视频播放。
视频的清晰度一般,林雨家安装的摄像头像素不行,手机的分辨率再高也不行,而且视频图像是黑白双色调的,是夜间的监控画面,画面里一大一小两口棺材并排躺在长条凳子上。
我估计这就是林雨的家了,棺材里有没有躺着那对母子就不得而知了。
四个人盯着这个视频看了良久,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唯一有动静的画面,那就是视频画面显示凌晨一点五分,有一只猫伏卧在了大口棺材上一会儿,也就七八分钟,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就在我猜测,是不是有人摸黑偷偷潜入林雨家把棺材搬走的时候,两口棺材的盖子突然向上飘了起来,在空中悬浮了足足一分钟,时间一到,就自由落体在了棺材上,小的那口棺材的盖子没盖好,一点点地自我合上。
“我擦,棺材真的自己动啦!”李虎虎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像一对铜铃,刚才他还是绝对不相信棺材会自己动的态度,现在视频把他彻底征服了。
因为,这摄像头没有灵异功能,拍摄下来的画面都是实体画面,根本拍不到灵体,要用电子设备捕捉灵体的画面,除非在特殊时段,特殊环境之下以及特殊手法共同作用下才能成功,那么这三个特殊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棺材盖好了以后也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两口棺材悬浮而起,上下交替,忽高忽低,然后,一起掉了个头,大头一侧朝外,小头一侧朝内,匀速前行,仅一秒的时间就飞离了监控画面,空留下来了四根条凳。
我们四个人彻底呆愣住了,会飞的棺材别说我们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视频还在继续,只不过后面的内容已经是无意义的画面了,直接关掉。
这两口棺材是真的飞走了,这个视频所承载的现象,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只能用阴阳学说来说明。
我脑补了一下画面,当时,一大一小两只鬼飘进来林雨的家中来到了棺材前,然后施法让棺材盖飞起,两只灵体就躺了进去,住进来新家,再后来就是操控棺材离开了。
我推了一把林雨,问道:“你知不知道要棺材的人是谁?或者说,这两口棺材是给谁做得到?”
“我……我不敢说,那女鬼,很凶的,威胁我……还说我要出卖她就要杀了我。”林雨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子母棺材的厉鬼已经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不能提,一提她就成了神经质。
我看他的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可怜,但我不会同情她,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之前嚣张跋扈,仗着自己哥哥林峯跟任玲玲拍拖,弄过来了个楼盘销售负责人的职位,就觉牛逼闪闪,不可一世了。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不然以她那哥哥死了还得发一把横财的性子,肯定不会降低身份来求我救她的。
我刚要开口打算再问她的时候,大门外,有传来了哐哐的砸门声,“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听声音很着急,像是有很急很紧的事情来找我们解决。
“黄生,开门去,看看是干嘛来的。”
我一生吩咐过去,耿彪彪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了院门处,由内把门打开。
“您好,请问您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吗?”
听声音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赞皇县口音很浓很重,应该是个在地里干农活的。
“我不是,当家的在院子里。”
耿彪彪刚说完,就听见哒哒哒的快步行走声音。
一个蓬头垢面,穿着黑布鞋,粗布蓝裤子,洗的早已发黄的短袖衫的中年农妇,拉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十分瘦削的男孩,来到了我面前。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刻意观察了下那个男孩,他一根手指塞在嘴里,留着口水,一会儿嘿嘿傻笑,一会儿惊恐万状说别过来,别过来。
院子里,就我和林雨坐着,徐成成和李虎虎都在我后面站着,所以,那个农妇一开口就问我,“您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吗?”
“对,我就是,你叫我阳生就行了!”我回答道。
那个农妇知道了我是当家的,立马双膝跪地,对窝连连叩头,还带着哭腔喊,“得道天师啊,您是救苦救难的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家儿子吧,我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他没了,我可咋活啊!”
农夫上来又是跪又是磕头的,弄得我都不会了,赶紧扶她起来,让她和她儿子坐下,让她有事慢慢说。
“天师,你听我说,我儿子啊学习不好,上完初中就辍学了,跟他舅舅在棺材铺里学手艺。本来我想着吧,孩子不争气学习不好,跟他舅舅学好这个做棺材的手艺,也算是以后能养活自己不是。结果,前些个日子,接了个女人的活,刚把活干完,他舅就吓死了,尸体还丢了,过了一天,在俺们村的水泵房找到尸体了。我家小子,也就是见了他舅的尸体后,就成这模样了,你说他是不是中邪啦?”
一听是赞皇县过来的人,还是做棺材的,我又用手推了一下林雨,问道:“嘿,接你生意做棺材的人上门了,林雨,你看看这个男孩,你认识不认识?”
我伸手指着这个傻乎乎的男孩,林雨把眼睛对准了他,点头道:“认识,这个男孩就是我找的那个做棺材铺里的小伙计,棺材铺老板说,这是他外甥。”
“好啊!是你这个臭婊子害了我儿子,老娘我跟你拼了!”
中年农妇突然暴起,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就要打林雨。
李虎虎跟着怒了,狠狠地甩了农妇一巴掌,大声喝道:“你个泼妇,不许在我们天师馆撒野,我们当家的都没发话,你敢动?老子先弄死你!”
这个太岁阴命的煞星,果然够凶,这一巴掌加一呵斥,农妇立马老实地像只小绵羊,坐了下来,不再吭声。
对于李虎虎刚才的贸然出手,我有点不满,但我也没有说太难听的话,只是稍微地责备了一句,“玄生,你怎么能这样?大妈她也是可怜人,你去接一碗水来。”
李虎虎也没有吭声,去厨房拿了一个碗,接了半碗水,放在了我们跟前的桌上。
“老大妈,你别着急,你儿子啊只是丢了一道魂,跟这位小姐的情况一样,只不过表现的症状不同,她疯,你儿子傻。这对我来说,不是事。”
我掏出一张回魂符点燃在傻子面前边晃边念回魂咒,片片纸灰掉入碗中,等符上的朱砂咒字完全烧尽,仅剩黄府一角的时候,我突然把最后一角黄符插入了碗内用手指搅拌了搅拌,对农妇问道:大妈,你儿子叫什么?
“钱二豪。”
我点了点头,像红小孩子一样哄钱二豪,“二豪,二豪最乖啦,听叔叔的话,把这碗水喝了。”
“嗯……我不要,这是不甜不好喝,我不要喝。”
“二豪,听话,听叔叔的话,喝下去,喝了以后,叔叔请你吃棒棒糖。”
这个痴傻的孩子,心智就是四五岁的孩童一样,一听到有棒棒糖吃,离开双手拍得啪啪响,“好哦,好哦,我要吃棒棒糖喽。”
然后,双手端起碗,把符水一口灌下,喝进了肚子里。
碗一摔,喊了声“肚子疼”,接着,两眼翻白,脑袋摇晃地跟拨浪鼓似的,嘴巴还呼呼呼地哼着。
农妇哪看的了这个啊,赶忙问我,“天师,我娃儿,这是咋了?跟抽风似的。”
我撇嘴笑了笑,道:“你儿子没事,这是回魂的正常现象,一会就好了。”
钱二豪摇头晃脑哼唧了两分钟后,头一沉,砸在了桌子上,铿然有声,农妇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好像一口能吞下一只猫。
“哎呦,好疼。”
钱二豪扶着自己的头醒来了,一看周围除了他妈妈全是陌生的人和环境,有点不适应,“妈,我这是在哪啊?是谁带我来的?”
一看自己的儿子恢复正常了,农妇喜极而泣抱住了钱二豪,道:“二豪,你没有事,太好了,你个傻孩子,你不知道吗?你中邪了,多亏了天师把你救回来了。”
说完,她就拉着钱二豪,跪在地上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赶紧叫他们起来,让他们重新坐了回来,然后扭头看了下林雨,又把扭了回来,看着钱二豪问,“二豪,叔叔问你,你认识不是认识这个阿姨。”
又一次把手指向了林雨,钱二豪点了点头,道:“认识,就是她来我舅舅的棺材铺订了两口棺材,黑棺材大,红棺材小。”
这下,买家和卖家都到齐了,子母棺材的生意我也可以详细了解了,不管是可恶的林雨还是这个可怜的小男孩,他们俩的命运都被这子母棺材牢牢地栓在一起了。
我双臂撑在了桌子上,用一种真诚的眼神去看钱二豪,孩子的心是最单纯的,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不一样,用眼神交流就能知道,钱二豪是个说真话的孩子。
于是,我对钱二豪笑了笑,道:“二豪,现在叔叔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说真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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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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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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