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一次叫了个外卖,只不过各个行业都很卷,连带很多打工族也开始了外卖众包兼职。等外卖员敲响我的房门的时候,却是一个比我高一头的小男孩来送的,他说道:“真的好巧啊!你叫张若虚,刚好,我最好的一个玩伴跟你同名同姓!”
我也跟着打趣地说道:“是吗?真的好巧,我的名字好久都没人叫过了,不过我还真的叫张若虚,真巧?”
“张若虚,真的是你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省城见面,哎呀呀呀!”那个送外卖的小孩也惊呆了,当场就兴奋地呼唤了起来。
看我一眼没有认出来他,于是就摘掉了头盔,说:“张若虚,你好好看看我,是我,我啊!”毕竟过去了快两年了,张小娴个子飞窜了许多。
他看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把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掏了出来,在我面前晃了一晃,又说:“你不认识我,那这个你认识不,长命锁?”什么都可以不认识,但是,长命锁我肯定认得。兴奋的我立马揪住了他的脸颊,说道:“呦,你是张小娴!哎呀哈!”
张小娴也已经是个黑瘦黑瘦的大男孩了,我们分别的那一年,他还高我一头,现在还是高我这么多。这个两年多没见的哥们看到了我立马就疯狂了,扑上来跟我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然后,我们两个男孩子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立刻招呼他一起吃饭,还顺带把冰箱里的吃食都翻了出来,还拿了三瓶啤酒和半瓶白酒,接着就是一同胡吃海喝,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他吃得不多,我吃得也挺少,重点是,我们俩那叫一个高兴啊!一点虚的都不敢有,全都喝得真真的,你一杯啤酒,我一口白酿,推杯换盏,越喝越上头,越聊越过瘾。遗憾的是,我那不争气的酒量,碰了几次,刚下去了两杯,头就懵了,晕乎乎地感觉头重脚轻。就是这个状态,我们俩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多。
原来,张小娴的皮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他爹也没多少文化,还在想着把自己儿子带到大城市里来生活。为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只是大城市不好混,尤其对张小娴他爹这种学历不高,脾气又特臭的人来说,工作真的很难找。但好在张小娴的爹有的是力气,在工厂里给人家扛大包一个月也有三四千块,但是后来城市的生活成本更高了,这几千块的工资也就不够用了。张小娴他爹,也就又从网上找了一份x团众包的兼职,下班期间开始给人家送外卖了,自己又送不过来,还让自己的儿子代劳。
想想我们分开的这两年,我也挺想他的,毕竟我们是一起玩了有个把年头的玩伴。我还敬了他一口白酒,说道:“哥,我真觉得你挺好的,但是我爹娘想让我出息,就先来这里了。我还想着,以后见不到了呢,结果,还是有缘分咱们见到了。”
张小娴把手一摆,揶揄道:“得了吧你,你小子学习好,还不知足,无非就是爷爷奶奶对你狠一点罢了。”接着,他表情一变,脸色阴沉了起来,凑到我跟前神神秘秘地说道:“张若虚!有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次我们去村边的溪流那看浮尸,然后回来,我被我爹差点打死的事吗?”
我立马说道:“那当然,我怎么会忘呢?当时,全村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都以为你死了。不过,你爸还真是对你下死手啊,你还真差点死了呢!”
张小娴听我糊弄他,不高兴了,立马严肃了起来,“张若虚,你少装了!我爹知道我皮实,下手打我轻重心里有数,我的昏迷跟我爹下手打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带走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她走到了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直到她把我又带到了村头的小溪那里把我的溺在水里,我呛进去了好多水啊泥沙啊什么的!”
说着,他又把衣服里面的长命锁掏了出来,道:“还得亏这个长命锁!”我盯着看那个长命锁,心里明白了,就是我的长命锁救了他,经过他常年贴身佩戴,这长命锁已经磨得有些发黄变污了,身体的油腻汗臭把长命锁弄成这样也是正常的。
他又一杯啤酒下肚,说道:“只是我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我心里什么都清楚。那时候,我被抬着去了卫生院,医生说我没救了,我妈要找我爸拼命的,啥啥我都很清楚。但是,我就感觉我快要给呛死了,听是听得到,但是吧,我总感觉我在水里。其实吧,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觉,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总是感觉有个人在某个地方盯着我看,可是吧,没过一会,我就感觉有个很沉很重的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最明显的是那个人身上还有股尿骚味。就这么一直被压着,喊不出来,也动不了,那难受劲,你是体会不到的。我都不知道在心里面问候了他妈几百回了,这个孙子也不搭腔,就知道在我耳边嘿嘿笑。就这样,我被压了一个晚上,然后就被一个女人临走了,带我去喝溪水。”
我嘿嘿一笑,他的经历跟我那天一样,应该是落水鬼来找替身了,只不过先找到的人是我。可能是我的八字轻,更好被勾魂吧,不过也幸亏了我那一泡尿。听着张小娴的讲述,我也有真实的体会,当时,我的感觉就是那个落水鬼越来越沉,差点就把我压死了。
张小娴喝得差不多了,把最后一杯啤酒灌了进去,又拿着长命锁说道:“还是得谢谢你的这个长命锁!那时候,我被那个女人按在水里快要淹死了,突然觉得胸口一热,那个女的就不见了。我也跟片树叶一样飘了回来,碰巧手里拿着长命锁,热乎乎的,可就是啊,我这肚子涨得难受,哇啦哇啦地一股脑把肚子里的浑水脏东西都给吐出来了!你小子也是不够意思,你把护身的长命锁给了我,才让我活下去的,是你救了我的命啊,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好歹,让我上门谢谢你啊!”
我也没有在意,说道:“嗨,过去的事,不提了!”
但是,张小娴还是有点不依不饶,把长命锁拍在了我的面前,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五十张最大面额的红票票,说:“长命锁跟了我这些年,如今,遇到了正主,那就物归原主,我肯定这是能辟邪的好东西,还给你!另外,这五十块,你务必收下,不然,我没你这个兄弟。”
推辞不过的我,只能收下长命锁顺便笑纳了这五十元。
就这样跟我阔别了快二十年的长命锁,又一次回到了我的手中,心里感慨万分,还以为长命锁与我今生无缘了呢!我童年的一幕幕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的大脑里一闪而过,等我回味完毕,还不忘跟张小娴揶揄一句一阵子。张小娴先是哈哈一笑,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我的后背说道:“张若虚啊,你那眼睛也挺厉害的,好了不说了,再晚回去,我爸又要打我屁股了。”
那晚,我喝断片了,具体喝了多少,喝到了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回来的,我统统不知道,只知道我醒的时候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地上还吐了个脏兮兮,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我几乎不喝酒,猛地一下子喝了那么多,肠胃肯定受不了,再说了我还只是个上小学,年龄不到两位数的未成年人,我的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趴在马桶前面,开始狂吐。喝得多吃得少,吐出来已经不是没消化的食物残渣了,而是又黄又苦的胆汁……
不胜酒力,以后就要这么拼命地喝,这一次就把我给喝改了。
等我清醒得差不多了,我就跟张小娴打电话联系,可是,电话打了五六通,也不知道张小娴怎么啦?死活不接我的电话。估计也是喝多了,还在睡呢吧!我也没有在意,就自己一个人坐到了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找了个动画片看了。
没过一会,家里的电话又响了,电话那一头是个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喂,你是张若虚吗?”
我一听觉得声音很熟悉,第一反应就是张小娴的妈妈,我说道:“是啊,您是说婶子吧?”
那边的哭腔更大了,说道:“对我是婶子,张小娴他……他死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我们才见面,他才把长命锁还给了我,他就死了。我也立马抬头看向了长命锁,只见长命锁里面站起来了一个高大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形象我至死也不会忘记。这不就是那个压我的女人吗!我心想,完了,到头来我还是会被杀死的。
正在我接受死亡的那一刻,一个中年道士出现了,他立马上前,手指掐了个指诀顶在了那个女人的前额,只听见那个女人一声惨叫就化成一团黑气消散不见了。
那个道士说道:“张家大哥还有大嫂,邪祟已除,你们进来吧!”
那个道士说完,爹和娘就进来了,娘说:“风雷道长,那个潜藏在长命锁里的邪祟真的死了吗?不会再纠缠我儿子了吧?”
道士说:“不会的,你放心吧。这个孩子天生八字轻,容易冲撞邪祟,不过,我看他的命格根骨不错,以后绝对是个道家的好苗子。不如,你们把他交给我,我教他道术,这个孩子以后定能成才。”
爹和娘哪敢不答应,当下就答应了,虽然,我娘有些不舍,但还是说:“孩子,跟风雷道长去吧,你的八字太轻了,爹娘养不活你。等你成年以后,跟风雷道人学成了本事,再回来,爹娘再好好补偿你,听话,好儿子。”
就这样,我跟着师傅离开了家乡,去了很远的地方,自那以后,我就进了极道天师馆,拜在了风雷道人的门下学习各种道术。在这里也认识了苏疯疯、徐成成、李虎虎还有耿彪彪四个师兄弟,我们五个人一起跟着师傅学习道法,算命,测字,占卜,画符等各种本事。
直到有一天,我到后山去玩,在一棵歪脖子树附近随便尿了一泡尿,这一下子就惹了祸。当时,大地一阵晃动,我害怕极了赶紧跑了回来,师傅见我回来,没有问我,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往里面拽。还不断地责备我说:“你个不懂事的娃娃,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泡尿冒犯了一条上古巨妖,你闯大祸了,唉!你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呢!”
那时候,大我好几岁的三个师兄已经出师远行,师傅身边的徒弟,只剩下我和耿彪彪了。听师傅这么一说我害怕极了,哭着求师傅救我,耿彪彪也再三帮我求情。
师傅抽着旱烟,仔细想了想,便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阳生,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要换做别的师兄弟多半是能活的,但是你就不一定了,因为你的八字太轻了。就算,你侥幸能活下去,那你也得大病一场,失去一些你独有的天赋能力,唉,别怪师傅狠心,我真的是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接下来,师傅就把我关进了法罩里面,让我三天三夜不许吃饭,不许喝水还不许睡觉。只要,我不发出动静,躲在法罩里的我,就是安全的,那大妖的魂就不会发现我,反之,我一点暴露了,哪怕是发出一点点声音,那我将必死无疑。
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师傅说的,照做了,我老老实实地待在了法罩里面不动也不出声。
前两天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第三天的夜晚,那大妖的魂魄出现了,它在我的周边不断逡巡,找我的踪迹。我很是害怕,但我心里谨记师傅的话,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动静。但是,那个妖怪的魂魄似乎发现了我,突然用蛇眼死死地盯着我看,还一个劲儿地吐着蛇信子。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怕蛇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落下了心理阴影。原来,我很小的时候就冒犯过上古蛇妖。
最要命的是,我看那蛇妖的身上还挂着一个长命锁,正是我丢的那个。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看见那些脏东西,我又看见死去好多年的张小娴了,接着,头脑一阵嗡嗡响。然后,我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过去了……再然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
长长的梦过去了,我醒了过来,要不说我怎么感觉我很小的时候,记忆失去了一大块。原来是这样的精力,要不说,我对邪祟敏感呢,那还都是因为我那太轻的八字。
耿彪彪见我醒了,就问候道:“阳生,你醒了,是不是都知道了呢?”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大部分都清楚了,原来我从小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师傅也许就是看到了我这方面的天赋,才把我收进来的,都怪那个长命锁,差点害死了我。原来,我的眼睛本来就是能看到脏东西的。只不过,因为那次冒犯了后山的上古巨妖,我丧失了看见妖邪的能力。不过幸运的是,我前世救下来的老鳖把‘鳖宝’送给了我,我那双明亮的眼睛又回来了。我知道了,我的那双慧眼的能力又回来了。”
李虎虎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了,我们有了你这双好眼睛,那就不怕对付不了战国的虎士了。起码知道弱点所在了。”
我也点了下头,跟大家回去了,想要调整一下,再去灭掉后面的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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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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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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