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水盗屠城,他向乾坤书院求助吃了个扎扎实实的闭门羹,这口气今天算是出了。
得罪本公子,我就要你不是烂块皮就是烂块肉!
别说本公子度量如何如何,本公子度量就针尖大,怎么地?你咬我啊?
回到林府,林家所有丫头、所有下人分成两列,列队欢迎他们的英雄凯旋归来。
林母站在最前头:“三郎,做得好!江滩流民那边你尽管帮,哪怕林家倾家荡产,也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厚道!”
“娘,你一贯秉承的处世原则就是,‘穷则一家饿死,达则兼济天下’,孩儿也不敢不学啊。”
夫人笑了,一指头敲在林苏的额头。
所有人全都笑了。
林佳良从母亲身边过来,将他拉到自己书房:“三弟,你与院长论道,很是奇葩,我还以为你会引经据典,跟他论个是非曲折,你分明是诡辩。”
“下面全是老百姓,我和他之乎者也的,谁听得明白啊?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话来论道,不也挺有意思吗?”林苏四处看看:“二哥,注解看得怎么样了?”
注解林佳良已经全部看完了。
怎么说呢?晨钟暮鼓,拨云见日!
他觉得以前的书都白读了,读了这么多年的圣道经典,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圣典的意思,读了注解,圣典于他不再是如云如雾,而是实实在在的天地大道,踏出这一步,他才算是真正的读书人。
接下来,他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一是消化。
二是重读。
然后接着消化。
原本林佳良设想着后面的四个多月,补策论、补诗词,现在完全变了,他只需要解读圣典,光是这个,就够他忙四个月。
林苏的注解,林佳良收藏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藏在哪里,他知道这注解的价值,且不说十三部圣典的注解,单独拿一份出来,放在任何地方都会引发巨大轰动。哪怕是在京城贡院都一样!
这注解林佳良是为林苏留下的。
他知道三弟的性格是不拘小节,自己写的东西根本不重视,如果放在他那里,兴许过得几年,找不着了。
他得帮他留下,若干年后,三弟开宗立派,这些东西是他学术的根基,将会搭建起一座无比震撼的学术大厦。
这注解,毕竟还是很简略,林佳良就注解中不太明白的地方再度请教,林苏也展开了来回答,这些回答让林佳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固有的桎梏,让他惊叹不已。
夕阳西下之时,林佳良长长感慨:“三弟,我觉得京城贡院论道堂,或许有一日,会因你而开放!”
论道堂,大苍国至高论道之地。
开国至今,只开放过九次,只要论道堂开,全天下的文道高人尽皆云集,乃是文道最尊崇的神圣大会。
他说这话,是深深认可了三弟的论道。
他自以为他已经足够重视三弟了,但他决没有想到,若干年后……
那是后话……
林苏踏着夕阳的尾巴回到了西院,正在帮陈姐打扫卫生的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苏瞅着那个背影:“那谁啊?”
绿衣给他端来茶水,轻轻一笑:“是你从江滩带回来的那个丫头啊。”
“穿上衣服一时没认出来……”
绿衣脸色有点奇怪,啥叫穿上衣服没认出来?
算了,不说这个。
绿衣道:“公子今天所为,绿衣真是大开眼界,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世上还会有公子这样的人,为了帮助流民百姓,损害自己的利益。”
陈姐在旁边接口:“咱家公子财大气粗!……公子,我得给你一个好消息。”
“啥?”
“林老板传讯过来了,他的危机完全渡过去了,五尺大布已经占了会昌的市场,这次他赚了二十万!他送来了四万两银票。公子就算将整个流民江滩全都救济了,也能撑上几个月。”
绿衣好吃惊,他们说的是什么呀?
涉及会昌?
她跟他们都是从会昌过来的,怎么不知道?
四万两银票?五尺大布?怎么回事?
林苏笑了:“看来你们两个,对我的认知偏得有点离谱……”
两女全都呆住。
“我曾跟小雪说了一句经典名言,做慈善那是我老娘的事,我负责做奸商!你们还真以为我投资流民江滩,是做慈善?”
“……”两女面面相觑。
“流民江滩,看起来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但你们知道吗?它是一座金山银山!”
“公子你说……”绿衣目光闪烁。
“一个地方作为原料生产基地,必须具备三大要素,一是大片沃土,二是大量劳动力,三是便利的交通,这三条任何一条都不好找,何况是三条全都具备?”
绿衣沉吟道:“还得有一条,你做出来的东西,有人愿意拿高价去买,这一条你也具备。”
“是!”
“所以葶米在你手上能够废物变黄金,但是……但是葶米花你终究……终究得与那些仙宗合作,如果你拉不下这个脸,你还是做慈善。”
在她的认知中,葶米花的事情上,林苏利用不了。
而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也不太可能在这件事情是求仙宗。
他答应3倍价格收购葶米花,就是做慈善,用做酒的收入弥补这份亏空。
林苏凑到绿衣面前,轻轻嗅一嗅:“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绿衣脸蛋一下子红了:“我哪有用香水?香水那么贵,我可买不起。”
“海宁有卖香水的吗?”
绿衣妙目流转:“怎么,你打算给我送一瓶啊?”
“对呀!”林苏道:“陈姐,授权给你,明天去海宁瞧瞧,看有没有香水卖,如果没有的话,派个人去京城,将各个仙宗的、各种品牌的,都给我买一瓶回来。”
“各种品牌?”陈姐微微一愣。
“是的,不用吝惜钱,哪怕将你刚刚拿到的四万两全都花光,也不用心疼。我赚钱的法门真是太多了,我现在寂寞如雪……”
林苏进了书房,两女在星光下面面相觑。
“绿衣,公子寂寞如雪,又让我去买一堆的香水,看来是准备给你大送特送了,你私下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多买几瓶,省得一遍遍地跑京城。”
绿衣脸上挂不住了:“凭什么是送我的啊?或许是送你的呢?我觉得公子还是跟你最亲。”
“别瞎说,我……我都成老太婆了……”
“陈姐,你自己瞧瞧,你象不象个老太婆……”绿衣掏出一面小铜镜,对着陈姐的脸,陈姐看到了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惊,很多年前,她照过镜子,那个时候的她,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的自己,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只是眉毛略微粗了点,显得比绿衣他们更多了点英气……蜀南文学
镜子,或许我房间里也需要一面镜子。
陈姐走向林苏的书房,眼睛里还带着沉迷。
轻轻敲门,房门推开。
林苏仰坐在椅子上,脚都翘到了书桌上,脚尖前面一本书放着,赫然是《论语》。
陈姐都无语了,公子,你是大名士,你看看哪个名士象你这种坐像的,脚尖都碰到圣典了,如果是别的名士看到有人这样干,兴许第一时间就打人。
“那个……孙真,我瞧着好象是好了些,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在院子里干活。”
“我正准备跟你谈谈她的……”
陈姐说到这里,停下了,犹豫了……
“你倒是说呀!”
陈姐还是说了……
林苏傻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她吃了某人一颗药,然后越变越美,见不得男人,一见男人就起不了身,而且还体内如火,没见男人就没事,所以他进来之前,她能帮陈姐干活,他一进来,她得赶紧走,否则,她原地软倒……
“那……那我尽量不跟她见面。”
“公子,重点不在这里!”陈姐道:“我知道这种邪门的修炼法门,她这种状态表明,她已经完全成熟了,可以采摘了,你想想,那个人费心费力地将她打造成这种模样,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躲在林家?那个人很快就会过来。”
林苏眼中寒芒闪动。
“林家虽然防护严密,公子本身也是武极高手,但那个人是碧水宗的,身手完全未知,公子,只有两个办法可解这种危机。”
“你说……”
“第一种办法,你立刻联系章浩然,他妹子不是碧水宗的吗?而且听说还是有着相当地位的,让章亦雨出面,将那个人找出来。”
林苏犹豫半响,轻轻摇头:“说说第二种办法。”
章亦雨,说实话,林苏有点失望了。
一开始的好感,现在败得差不多了。
就象他曾经写的休书里说的:污泥难出不染之花,碧水宗这样的狗屁宗门,能出什么好鸟?再说了,当日水盗屠城之时,章亦雨不也并没有出现在林家吗?
他求她?
还是算了。
陈姐缓缓道:“第二种办法就是釜底抽薪,你先将她……摘了!”
林苏全身大震,怔怔地看着陈姐。
陈姐道:“她已经等不得了,如果不解除她这种状态,她很快就会……死!”陈姐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千机门有个女弟子,就是被人下了这种毒,这个弟子也很幸运,被师门带回了山门,封锁了起来,但他们防住了那个阴险的下毒人,却没想到另一件事情,时间过了,没有人采摘她,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弟子受不住冲击,自己冲下山,见到一个砍柴人就将自己给破了,随后一路到京城,沿途跟一百多人乱搞,如同禽兽一般,毫无廉耻,最后师门派人将她带回,陈姐永远都忘不了她求她的一句话:师妹,杀了我吧,求你了!
她下不了手,那个师姐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头撞死在玄机亭……
“咳……”林苏道:“我刚将她从江滩带出来,我还向她父母承诺,给她治病,这会儿来这手,不合适吧?咳……陈姐你先出去,我读会儿书……”
陈姐出去了,林苏四处瞄瞄,脚闪电般地从桌子上拿下,用手按一把……
房门外面的陈姐脸蛋一下子红透了,一般人看不到林苏的小动作,但她是军中斥侯出身,何等机敏?看了个正着,公子压得很苦……
我真是疯了,为什么非得挑明这一层呢?
他跟那个女人好上,我就……真的开心吗?
月上西天,已是深夜,陈姐暗藏在院子里黑暗之中,全身上下一分一寸都不动。
秋虫落在她的颈上,她也没动,以至于这只秋虫都将她当成了树干。
突然,这只秋虫化为粉末,陈姐目光锁定西边的院墙。
那面院墙在她视线中陡然爆裂,无声无息地化为粉末,陈姐大吃一惊,一步窜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宛若撕裂一切,就要卷到她的胸前。
哧地一声,一把飞刀掠过陈姐的耳畔,射向冲击波发来的方向。
这一刀将冲击波似乎同时倒转,但倒转之势却瞬间停下,飞刀在虚空之中完全静止!
一条黑衣人影出现在飞刀之前,飞刀无凭无借化为灰尘。
陈姐后背的汗水陡然下来了。
来人真正高深莫测!
连玄晶制作的飞刀,都被人硬生生震成粉末,这样的高手,根本不是尘世中人,要么是道花以上,要么是窥人以上……
决非寻常的武极。
她不是对手,三公子同样不是对手!
今日的林府,危险了。
林苏手中又有一把飞刀,但这把飞刀没有出手,因为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对方在何处。
无往而不利的飞刀,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却无法击发,这在他的历史中,是第二次。
黑衣人开口了:“林三公子,将我的猎物带到林家,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
陈姐的心一沉到底,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一股奇强的压力将她全身武力全部封锁,这是境界上的压制,唯有远远超越她这个层级的人,才能做到。
林苏道:“你就是碧水宗那个禽兽?”
“哈哈,禽兽!”黑衣人笑了:“你骂我是禽兽,是提醒我将你这院子里的女人全都J了吗?如你所愿!”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一落,阁楼猛地一亮,黑衣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人,眉目如画的女人,女人手起,一支画笔分割天地,哧地一声轻响,黑衣人全身爆裂,血雾化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冲天而起,洒入长江。
长江之中,血莲花如虚如幻,在江水中慢慢消失。
“画屏,谢了!”林苏向阁楼微微一笑:“要不要出来吃点宵夜?”
秋水画屏!
陈姐心头大跳,她都忘了,林家还有一个已开文路的画道奇才。
秋水画屏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将自己隐藏于画的阁楼中,林家人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但在最危急的关头,她出手一击,杀掉强敌。
阁楼中的秋水画屏,一线声音钻入林苏的耳中:“还是免了吧,快到子夜了,你又要发作了,今夜,你就别去南湖了,院子里应该有人刚好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林苏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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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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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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