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季无念叶二>第 269 章 第 269 章
  舞确实不难,但弄一场婚礼……很难。

  月白做事大多独来独往,就算需人帮助也是身边少数。然而这场大婚需要排场,光是宾客就跨越三界。场面调度非一人之功,诸多细节的把控也需要更多人手。虽然身为“魔尊”,月白实际并没有太多“指挥下面人”的经验。她刻意放权,几乎是把自己架空,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现在不知该找谁干活。本来这时候她就应该去跟季无念说,可是她现在光魔界的其他事宜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加上月白曾夸下海口要自己来弄,所以……

  “……所以,既要保证大婚所用人手,又不能分去绛绡手下的人……是这意思么?”丛生翻着月白带过来的一大叠图纸,咽了口口水,“月白、这些都是你画的么?”

  月白刚“嗯”完一声,这会儿再应一句,还问,“怎么了?”

  “……”丛生拿手掌比了一下,一叠厚三寸。“你跟绛绡……也算是绝配……”

  都是工作狂。

  月白隐隐觉得这不是在夸赞自己,但现在也没有很重要。她走到丛生身边,手搭在那一叠小山上,说,“偃城的装饰我可以自己来,但宴席、招待,还有再远一点的地方……”她顿了一下,眼神往远又飘了,回来的时候改了说辞,“其实魔界范围内的布置都我来就好,但是人的方面、可能就要阿生你从人间或是妖界找了……”她翻开几页,“这次的流程和往常不太一样,宾客也比较麻烦……或许……”

  她手里翻着图纸,在给丛生讲解的时候还会不断停下来纠正一下自己的想法。有些细节她可能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便会先跟丛生提上一嘴,然后说之后再定。丛生还是第一次听月白说这么多话,巴拉巴拉得讲个没完……

  “停停停停停停停……”丛生一下拍住月白翻讲的纸张,苦笑着说,“月白,尊上,你现在可是魔尊,这种事……”拇指划过下面的纸,唰唰唰得留下一道残影。丛生看她,“这种事、哪里需要你如此亲力亲为?”

  上位者一声令下,自有数不清得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月白这般身份地位,又何需……

  “若我不这样做,她那儿不就有很多麻烦了么?”

  丛生一愣,又见月白拿出来一块玉佩,“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从里面拿,尽量不要动用她那边的东西……仙门和人间那边我都会再送一份,除却人力……尽量减少花销吧。”

  丛生拿起玉佩一看,差点被里面的丰富吓到,“月白……”

  月白到没觉得有什么,“麻烦你们了。”

  有礼貌的魔尊又去拜访了妖界人间,一件一件得亲自交涉。有趣的是,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独自前往,而婚礼的另一位主角、还奔波在魔界的其他地方四处忙碌。

  “红碎!”季无念躲在石头的阴影里,向远处的人呼喊,“再往右一点、右边!”

  那人听见了,举着个大大的圆球往自己的左边移了一点。季无念一看方向不对,又加上手势,“右边、你的右边!”

  那边的人顺着动,季无念看她到了位置,连忙举起一个大拇指,“对对对!就是那儿!”看对方把头顶的圆球放下,季无念赶紧跟她招手,“快回来快回来!”

  被唤的人一路直冲,还没进阴影就被季无念抓住手往身后一拉……

  “唰!”

  身后突然巨响,红碎眼前阴影在霎时间变深。她只听得一个“放”字,身体猛然被重推向前。眼前的事物还未触及,红碎猛然意识到背后有东西砸来。她下意识得伸手抵挡,手中的触感却在瞬间炸散。腥臭的味道随即铺散开来,她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手上猛地一擦,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周边,先唤,“殿下!”

  “在呢……呸,”季无念吐掉黏答答的东西,狠狠得擦了一下脸。脏兮兮的感觉不太好受,她狠狠得甩了一下手,苦笑,“好臭啊……”

  “殿下!”红碎踢开脚边的碎肉,还没扶到季无念就听得远处又传来呼唤。

  跑来的两个人看上去比她们稍好一些,但也都狼狈。为首的那个先唤“殿下”,第一件事也是确认季无念的安危如何。

  “我没事,”季无念抹掉袖子上沾着的肉块,往外踩了几步。从石头背后出来,之前的黄沙已经成了黑海。她左右看了一下,转回来问,“刚刚看清楚了吧?确定解决了?”

  “看清楚了!”两人重重点头,“都炸成渣了。”

  “那就好……”季无念说话的时候又有什么东西流进嘴里,头上还有个黏黏的东西滑下来,被她一把掠开。这一身血腥气是真不好受,她苦苦一笑,“先收拾一下吧。”

  几人施了个净身咒,等回到村庄里的时候至少看着还算体面。村子的领事人在门口等着,听季无念说巨虫已除、皆是震惊。刚刚看着的两个人是这村里长起来的,迫不及待得将刚刚的事情描绘出来,满是兴奋。季无念笑着听他们说了一段,在滔滔不绝之前打断,“族长,晚些我让人把方子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可以此为基,该是够日常修行之用。”季无念这会儿的和善温度不高,多多少少有些威胁,“远处新城在建,以后贸易往来、必有你们得利之处,还望村长好好利用机会,不要因小失大、舍本逐末……”

  “……是,”那村长愣了一愣,弯下腰去,“多谢殿下。”

  “不谢。”季无念笑着说了句,又拍了拍另外两人的肩膀,转身便带红碎走了。

  两人回到营地,季无念扯了扯身前的衣服,总觉得臭味没盖下去。红碎在旁边唤她,“殿下,我看那位族长……并不一定懂您的意思。”

  “不用管他,”季无念闻了闻自己的袖口,眉间皱着,“会有别人收拾的……”这异味感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该先备好洗澡水……

  “殿下,尊上那边好像又出了点问题。”

  余光中递过来一张白纸,季无念放下袖子、苦笑接过。她展开纸张的的时候还在问,“又是哪儿……啊……”

  刚刚的音调、好像有些熟悉。

  手中的纸展到一半,季无念有些不敢动作了。然而周边的寂静在证实她的猜测,某个响起的声音更是剥夺了她思考对策的时间。

  “怎么?”月白从她手中把纸张抽走,展开自己先看,“殿下不去帮尊上解决一下……‘泉掖有乱’?”

  泉掖是哪儿……?

  月白抱着疑虑,但没好意思问出口。她端着架子,看季小狐狸缩着脖子转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大人、你怎么来了呀?”

  大人看着她,没答。

  “……这儿风餐露宿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某人谄媚笑着,一步一步接近月白。那张写着“罪证”的纸就在咫尺,只要快速一跃……

  ……就会被大人箍在怀里。

  “……”月白整个人向后仰着,拿着纸条的手臂高高举起。她的另一只手拉着季无念的腰,不让她跳、也把她牢牢得锁在身边。然而这样近的距离也有些不好的后果,月白皱起眉头,“你身上好臭……”

  “……”季无念没有理她,整个身子还在拼命往前。她明明和月白差不多高,怎么指尖却总是碰不到那张纸……?

  “尊上……”

  啊……

  季无念看着自己的“罪证”消失在月白手中,一下子泄了气、干脆靠在月白怀里看向来人。

  那人低着脑袋,“尊上,水准备好了……”

  水?

  季无念眨眨眼睛,腰处被拍了几下。月白的声音响在耳边,一如既往的冷淡,“去洗洗吧。”

  刚刚还扑腾的殿下就这么被尊上带走了。营地里的众人看着她们进了帐篷,有个好事的就搭上了红碎的肩膀,“哎、这两位可真是恩爱啊……”

  “嗯……”红碎点了点头,回过神又把肩上的手撇开,没带好气得说,“你怎么在这儿?殿下不是叫你去人间了么?”

  “去了呀……”这人一摊手,苦笑道,“我还差点跟无极那小子打起来……”他皱着眉想了一下,“是叫沉凝吧?我记得他还喜欢我们家殿下来着……?是不是之前还表过爱意啊?尊上不介意?”

  “你说的是无极少宫主。”红碎往旁边走了一步,想离他远点,“尊上说了不要碰他,一切按殿下说的来就是。”

  那人耸了下肩,又往红碎身上搭。他的目光向着两位大人所在的帐篷,不一会儿又往旁边的石块移去。搭建起来的建筑已经初具规模,让人有些感慨,“你说殿下……究竟是心向仙门、还是心向我们?”

  季无念的经历举世皆知,也难怪他们这些魔修心有疑虑。然而月白之前的冲冠一怒太过可怕,对于他们来说、实际也只有服从一条道路。倒也不是说那两人的所作所为一定不让人赞同,只是……

  “……至少,”红碎又把这人的手给拍掉,这回离得更远了些,“我们比以前过得好些。”

  她是从深渊里被季无念挖出去的,能见着太阳活、对她而言就是恩赐。红碎不觉得魔界有多差,也不觉得仙门有多好。她只看自己周边,而看到的景象便是刺目的阳光。

  这里比阴暗的地底要好,给她这些的、是殿下和尊上。

  跟她说话的人还是一耸肩,看来是不打算跟这个眼界狭小的姑娘继续对话。他向红碎挥了挥手,走远的时候叹了口气,“下次啊……该让殿下送你去人间看看哟……”

  去人间,看看比这里更好的生活。

  他说得响,直接传进了季无念的耳朵里。某人朝外看了一眼,又将目光向上,“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修魔的就那么喜欢人间?”hΤTpS://WWω.sndswx.com/

  “不知道。”月白舀了一碰水,抵在她的额头上又放开,让水流顺着她的头发下落。大人的手指逆着发丝往上,轻轻得按压着她的头。“可能、天性吧。”

  指腹的柔软以有力的形式施加酥麻,季无念慢慢得不想思考,任由自己蜷缩身体、再沉入水中。她放懒了语气,随意说着,“说不定、是因为嫉妒……”

  “怎么说?”

  “人间吧……安稳……”这里只有一个伸不开腿的澡盆,但被包围的感觉令人安心。季无念闭上眼睛,享受着大人的揉按,在偶尔动响的水里轻声说着,“魔界、难活……”

  弱肉强食且只遵循欲望的世界是极其残酷的,其中没有美感、没有智慧,有的只是无谓的生存。

  拥有绝对力量的月白对这种话题是没有偏好、难有看法的。她低头看向季无念闭着的双眸,注意到她的睫毛上沾着水气。季小狐狸说出这话很平静,但让她做出这样判断的经历却并不让人愉快。月白不想让自己因此泛起情绪,便俯下.身去,用嘴唇碰了下季无念的额头。

  季小狐狸睁开眼睛,笑得唤了声“大人”。

  “起来。”月白拍了拍她的肩。

  季无念依言,带起了哗哗的水声。水珠子在她身上滑出一道道痕,从肩到腰,从腰到臀,最后掠过曲线,融进深里。

  月白从上到下看了几遍,最后叫她展开双手,用手掌量她的臂宽。

  指尖从左腕开始,从拇指到中指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是一掌。量第二掌的时候就可以跨过季无念的肘,三到四掌的时候在越她的肩。有一掌飞过了她的蝴蝶骨,之后的每一点触碰好像都更软了些。

  最后的距离不足以让让月白张开整个手掌,她松松得定了一下,被季无念反手捉住。

  “大人,”某人低了头、低了声音,笑着,“这是要做什么?”

  月白答,“嫁衣。”

  她的嫁衣是月白亲手来做,所以……需要一寸一寸得丈量……

  肩宽之后是腰围,月白的手可以从腹中开始。季无念的腰细,当大人的手贴服的时候,一掌、就可以覆盖两条线之间的距离……

  大人的指尖有微不足道的曲起,季无念的侧腹察觉了一点力道,而她覆在其上的手、将这种力道归类于控制的忍耐。

  背上有些发热,季无念知道那不是蒸腾的水气。她轻轻笑起,在水中见到了自己的狡黠,大人的面容一定是面无表情的,季无念想让它泛起波澜。

  “大人,”她唤着,转过身去。大人抬起眼眸的瞬间被她捕捉,对方不愿他视的努力也被她察觉。然而月白的触觉还有被她掌控的部分,她只要轻轻抬手、就能让月白咬紧牙关。

  “月白……”她按着月白的手背,无视着对方放松的努力。大人的身上太干燥了,容易点火、也容易弄湿……

  浅衣沾水便会有一大片深色,可大人的体温变高、也不知会不会让它干得快一些……

  季无念坏心眼得想着,嘴唇贴上月白的喉口。大人的躲避让这一块的肌肤更加顺滑而轻薄,内里的每一次涌动、都会变得愈发明显。

  明显、就藏不住,藏不住、就容易逗弄。

  季无念带着月白下滑,把笑意都洒在大人的脖颈上。这一片的白皙很适合小小的红印,她便用牙齿夹起一些,顺道带出了大人变重的鼻息。

  长长的吞吐后面是瞬间的紧闭,季无念听着、感受着,笑她,“被嬷嬷说了很久?”

  月白深深吸一口气,“两个时辰。”

  宫廷的繁文缛节她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乱七八糟的一堆……

  “忘了它。”

  月白抿起了唇。

  “你要娶的是我,”季无念拉住月白的衣服,一条腿跨在了浴桶的边沿,“得按我的规矩来。”

  禁欲这条不能要,她不喜欢。

  月白没有回复,只是收回了向上的眼神。她的挣扎放在吐息和加深的眼眸里,季无念见了、便火上浇油,“你要是现在不听我的,那我……”

  这种威胁、是不能说出口的。

  季无念深深埋进月白的肩膀,正如大人对她做的那样。刚刚的放肆让她站不太稳,便是月白的支撑与拉拢都挡不住站立的岌岌可危。这位坏心的大人还是另一边力量的提供者,一分一寸,剥夺她的感官、填满她的思维。

  意识和身体一起颤抖,季无念一下子发不出声音。

  还是突如其来的疼痛拯救了屏住的呼吸,季无念轻哦一声,闭紧了眼眸、隐隐闻到了血腥气。

  ……好像、逗得过了哈。

  软绵绵的季无念被月白扣在怀里,大人轻轻舔舐伤处的动作很轻,拉住她的手也很老实。季无念知道自己推是推不开的,乖乖回抱大人,“月白……”

  “嗯?”

  季无念没多回话,笑眯眯得在大人耳边亲了一下。

  “……”月白真的懒得理她。

  为了避免再擦枪走火,月白把人抱出来擦干裹好,一根腰带给她系的紧紧的,手指一伸,“那边站着。”

  季无念乖乖巧巧,两只手笔直伸开,任大人摆弄。看月白拿出量尺,她还有几分失望,撇着嘴问,“我的嫁衣你做,那你的呢?”

  “……”月白看了她一眼,不太明白她这问题,“一起做啊。”

  “啊?”季无念一愣,看月白从头量到脚,现在蹲在自己脚边,“一起做?你一个人做一套?”

  “……对啊。”月白理所当然得回。她站起来,又抵她肩膀,丈量肩宽。大人看她一眼,觉得她有点想法,就问,“不然呢?你想自己做?”

  “啊……不是……”季无念愣着,“你不是有么……?”

  月白一顿,而季小狐狸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嘴唇。

  “秋海跟你说了?”月白看着她点头,跟着问,“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季无念想了想,还是照实回,“他说、你姐给你做了三十六套嫁衣……”

  “……”都是闲的。

  月白先压下弄死秋海的心思,拉着季无念量她胸围,“那些我不穿,重新做一套。”

  季无念低头,看着月白的手。她不知该不该问月白的家人,想了一会儿,脑袋歪过来,“那你的嫁衣……要不我来做呗?”

  “不要。”月白把她的脑袋摆正,一把软尺抵到了她脑袋上,毫不掩饰得嫌弃,“你的女红太差了。”

  “……我……”季无念想反驳,无力反驳。她撇撇嘴,“那我设计总可以吧……”

  “可以。”月白指尖一转,叫她转身,“不要太花哨了。”

  季无念脑袋往后转,“那是怎么样的你都做得出来么?”

  月白又给她抵回去,“基本上吧。”

  季无念知道这还真不是夸大,低低笑道,“大人、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月白蹲着,量她的腿长。她听这话笑了下,“也不是什么都会。”她提起刚刚的泉掖,“那边、不就出纰漏了?”

  “……什么呀……”季无念也笑,给她解释,“只是那里可能会出事,我让人盯着了而已……”她接到了大人某个眼神,又尴尬得笑笑,“跟你确实有点关系,但不是你的原因。”她在大人挑眉前先上前抱住,讨好得笑,“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已经让人着手了。”

  “……”月白低头看她,“这样的麻烦很多?”

  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带来季无念不想要的改变,更何况是这样一场牵扯三界的大婚……

  “呵,”季无念笑起来,捧住月白的脸亲她一下,“大人,你这魔尊做得也太谨小慎微了……”季无念知道其中缘由,便再离月白近一些,“人之所行,必有其后果,若因噎废食、固步自封,那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我若有我所求,自然会有我的方式去引导达成……”她说着,垂了下头。或许是自省,或许是自信,她再次昂起来的时候充满真诚,只想告诉月白,“我不需要你的克制,肆意些。”

  月白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只是看着季无念的眼睛。季小狐狸真起来的时候可以直达人心,月白会觉得很多东西都被她收紧……

  “啊!”

  月白松开绑在她腰上的软尺,随意看了下,“嗯,腰很细啊。”

  季无念揉了揉自己的腰,一脸苦涩,“要不要这么紧啊……”

  月白笑着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腰侧。

  “这是嫁衣。”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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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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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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