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月捧着热茶,直觉浑身舒畅,方才因惊惧而起的寒冷被驱散,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她看了眼脸肿得像猪头一般的胡望龙,颇是不解地问刚进刑房的谢天云:“怎么给打成这样?”
一提到这个,谢天云就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这狗东西,表面装老实,一副吓得话都说不清的样子,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哪知道亵裤藏把剪刀,差点把我脸划了不说,还害我领罚十军棍,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燕景煜站在两人不远处,听到谢天云这么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谢天云本就又委屈又生气,听燕景煜这么笑,没好气地推他一下,埋怨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燕景煜回头看他一眼,憋着笑回答:“谁叫你绑人前不先搜身?”
“我!把他从那窑姐儿床上抓起来的时候身上就一条亵裤,谁能想到世上能有这种神人,往亵裤里装剪子,也不怕戳死自己!”
谢天云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李珩在场,恐怕就要跳起来。
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柳希月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李珩面无表情地拂下衣摆,眼风冷冷扫过来。
三人周身泛寒,立马噤声。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谢天云板着脸,煞有介事地说道。
“十军棍是不是打少了?”李珩看他一眼,冷冷地说。
“不不不。”谢天云不敢再出声,板着脸站到柳希月身后。
鼻青脸肿的胡望龙也被校尉绑上了刑架,自校尉将他提起来,他就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在空旷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刺耳,震得柳希月耳膜发疼。
他不仅干嚎,他还拉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哭着向胡跃飞哀求:“爹!救我!爹!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
胡跃飞被他哭得彻底急了,对着李珩怒喝:“不是说好不动我儿子吗!”
“谁同你说好了?”李珩眼皮子都不动一下,“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假话,本王就卸你儿子一只胳膊,胳膊卸完就砍腿,本王看你能嘴硬多久。”
“你!”胡跃飞气得脑门上青筋暴起,“胡丹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李珩也不跟他废话,朝燕景煜使个眼色。
燕景煜提起刑具架上的尖刀就往胡望龙方向走。
胡望龙一看这个架势,嚎得更凄惨:“爹!胡丹大人昨天早上就走了!爹你别糊涂!救命啊!”
“什么?”胡跃飞不可置信地瞪向胡望龙,“你昨天下午还找我要了五十两银子说是招待胡丹大人!你拿钱去干嘛了!”
眼瞅着尖刀的尖刺离胡望龙越来越近,胡跃飞也不计较了,急急吼道:“别动他!我说!我都说!”
燕景煜停下脚步,尖刀的利刃就停在胡望龙鼻尖,也不撤开,胡跃飞看得眼睛都直了,生怕燕景煜一个不小心就扎下去。
他咽了口唾沫,开始讲诉事情的起末。
从前年冬天,胡望龙到奉天府赌钱,欠了几百两银子还不出,被押在赌坊里,赌坊派人给胡跃飞带了信,三天之内凑不出银子,胡跃飞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自己儿子了。
胡跃飞算是他口中所说的遵纪守法的良民,只偶尔占点小利贪点小便宜,但都无伤大雅,一月虽只二、三两的收入,但也够一家人嚼用,并无太多积蓄,一时间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银子?
胡跃飞东拼西凑了两天,连一百两都没凑出来,眼瞅着就要送胡望龙上路,一名叫胡丹的玉兰国人就拿着侄儿写给他的密信上门了。
胡跃飞就胡望龙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老来子,宝贝得不行,现在儿子马上就要没了,他都不想活了,哪还有心思看信?当即就要赶胡丹走,胡丹却不走,询问胡跃飞发什么了什么事。
在听胡跃飞说完困境后,立马拿出五百两银票,并告诉胡跃飞,只要他答应密信上的买卖,这五百两银票就是他的。
胡跃飞一听五百两银票,眼睛都直了,信也没看,忙不迭地就答应了,给胡丹签了文书,拿着银票就去赎儿子,回来打开信一看就傻眼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侄儿一个小小县令,还找上自己一个小里正,能牵什么大买卖?这才签了文书,可这信上写得确实让他去偷军粮。
他遵纪守法手法一辈子,哪干得出来这个?当即找了胡丹要反悔。
胡丹却拿出他签的文书,上面写着他要是反悔,全家都要给胡丹为奴为婢,还要偿还他五千两银子的赔金。
胡跃飞当场两眼一黑晕过去,再醒过来,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干。
最开始只是趁着押运兵经过永安镇时将人灌醉,偷偷拿些军粮,后来胡丹的胃口越来越大,要得越来越多,胡跃飞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满足。
他偷得一直都很顺利,但在去年,出了岔子,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蒙汗药失了效,一名押运兵在胡跃飞投粮时醒了,抓了胡跃飞就要去报官,要治他死罪。
胡跃飞哪里肯认?
争执间,胡跃飞失手杀了人。
那也是胡跃飞第一次杀人,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找了胡丹帮他善后。
往后好多个夜晚,胡跃飞都梦见那人来找他索命。
胡跃飞想到了退出。
胡丹哪里肯应?不仅不同意,还拿他杀人之事威胁,告诉胡跃飞,要是敢退出,他就把胡跃飞一家都杀了。
胡跃飞知道胡丹很有些本事在身上,也不敢再提。
一直到去年冬天,胡丹再也不满足只是偷粮草,他给胡跃飞建了地牢,告诉他怎么操作。
建地牢的时候,胡望龙发现了地牢的存在,他和胡跃飞不同,一辈子恶惯了,当即跟胡跃飞提出,他们也可用这地牢做些别的事。
胡跃飞这时候的心智早就被愧疚折磨崩溃了,想到自己反正都这样了,从前做善人反而落不到好,不如索性就恶到底,等将来东窗事发,自己也算罪有应得。ΗtτPS://Www.sndswx.com/
于是父子二人借着地牢之便,疯狂在永安镇敛财,并在今年夏天,和胡丹一起在观月山谷里杀了一整队的押运兵,将军粮全部劫走。
而至于客栈那位跑堂的,他故意没杀,并不是为了要分利,而是想要做威胁胡丹的砝码,胡丹要是利用完他们父子二人,想要除掉他们,他们就带着那跑堂的去报官,死在官府手里,总比死在胡丹这个人渣手里痛快。
听完,李珩问两人:“你们可知胡丹此人身份?”
两人皆是摇头:“他从不透露自己身份。”
说完,胡望龙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他昨天走时告诉我,若是需要找他,就拿腰牌去合源镇的缘来客栈找他,他一定会出手相助。”
李珩:“腰牌呢?”
“在我裤兜里。”胡望龙努力将右胯骨往外怼了怼,讪笑道,“殿下,我都跟你们说了,可以不杀我了吗?”
李珩不理他,转头看向柳希月:“能假扮成他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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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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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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