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很快便已到来,为京城平添了几分喜气。
大燕百姓在这一天向往着团圆,纷纷换上新衣,相约作伴笑闹着去看花灯、赏圆月、品浮圆。
难得过佳节,生性贪玩的莫念早就耐不住性子,天色刚一暗下来便溜到了街上游玩。
意气风发的少年无论到何处,都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莫念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引起了巨大躁动。
“天呐!阿娘,我这是看到仙人了吗?这个大哥哥生得好漂亮啊!”一个正在咬糖葫芦的女娃娃,在看到少年后激动得连连尖叫,连手里的糖葫芦掉到地上也未发觉。
“幺儿乖哦,莫要大呼小叫的,吓到仙人哥哥就不好了。”牵着女娃娃的老妇人看向少年的目光满是感激,这不仅是仙人,还是护我大燕的小将军啊。
一旁的百姓也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个轻声细语的交谈着。不管老的还是少的,皆自发的围做一团,像一个保护圈似的默默守护在少年身后。
不远也不近的跟着,唯恐扰了少年游玩的兴致。
突然间,正在赏灯的少年好似看到了什么,眸里扬起一抹璀璨的光亮,似惊讶又似喜悦的轻唤出声。
“平藏…大师?!”
宛若天籁之声,让人闻之神魂俱颤。
灯火阑珊中,一名男子腾然回首,一身清冷之气与周遭热闹喧腾的氛围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
许是因佳节在即,平藏换下了僧袍,换上了一件极简的月白色广袖,手腕上却依旧挂着那串佛珠,双手合十向少年作揖,“见过莫施主。”
“大师怎得在此处?可是也来庆祝佳节的?”
“回施主的话,贫僧今日下山是受师傅所托,前来购置些物什。”
“原来如此,不知大师可愿同我一起赏灯看月?正好我也是一个人。”少年看过来的目光专注而又热烈,烫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也好。”
平藏听见自己这样回应。
心脏的悸动比理智先一步的替他做出了决择。
时日尚早,去四处转转也好,况且这还是莫施主的邀约,他……也不想拒绝。
平藏刚要行至少年身侧,却突生变故。
一波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流,猛得朝他们涌来,似有将他们隔开的架势。眼看着就要被人流冲散,少年赶紧抓住佛子的手,将人一把带至身前。
“冒犯了,平藏大师。”
平藏垂眸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耳尖红得似要滴血,““无妨的,今夜人着实是多。这样牵着也妥当,便不怕弄丢了。”
只曾拨弄过佛珠的修长手指反客为主,手势一转,五指沿着少年滑腻的指缝慢慢滑入,再悄悄地扣握锁死。
自然而然,
十指相扣。
这样便不会与施主分开了……
平藏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满足,平淡无波的眸子里难得流露出别样的情绪,宛若染上红尘气的活菩萨,怜悯苍生又爱恋苍生。
“大师怎得如此开心?”
莫念见平藏一路都傻乐个不停,不觉有些好笑,忍不住出声问询。
“让莫施主见笑了,贫僧见这些花灯如此精巧,看着有些欢喜,因而便多乐了几分。”
莫施主真好看,贫僧心生喜欢。
平藏眉心微动,直勾勾的回望向少年。
将那些深深埋藏的欢喜,于暗处无声吐露。
莫念瞬间露出了然的神色,揶揄的冲平藏打趣,“难得见大师这般有人气。”
“我见那莲灯倒是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盏印着清莲的纸灯买来递至平藏手中,“诺!上元节快乐哇平藏大师!”
少年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分明,似拢了柔和的月泽,星星点点的光华随眼波流转。
万千烛火折射入少年眼眸,烂漫的如暗夜星辰般璀璨夺目。
有时,怦然心动就在那一瞬间。
平藏的心口此刻暖胀胀的,胀到他发慌,胀到他想要落泪。
一种不可控的情感从心脏向外蔓延,以强横的气势翻涌着。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莫施主啊!
好想让施主眼里只有他一人!
可是…他不能这般自私。
他……不能成困扰施主的业障。
有泪,不知所措的顺着眼角点点溢出。
“诶?大师你怎么哭了?”
“施主当是看错了,贫僧…贫僧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头一次撒谎的平藏说话磕磕绊绊的,半天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目光躲闪着不敢与少年对视。
少年看破不说破,或者说根本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笑嘻嘻的拉着平藏往河岸边跑去。
“快走哇大师!有了花灯不放怎么能行!”
瑰丽少年紧紧牵着清俊佛子的手,逆着人流向前奔跑,似要拽那佛子跌入红尘,又似在护那佛子规避人群。
阿弥陀佛,学僧有愧于佛门!
但…今夜就让学僧放肆一回吧!
就这么一回!
平藏抛却了身为佛子身上所带着的枷锁,义无反顾的追寻着心爱之人的足迹,甘愿同他一道沉沦在纷乱的尘世。
“快许愿啊大师!”欢脱的少年微微偏过脑袋,轻声催促。
愿望吗?
若是从前的他,或许会许览遍经籍造福苍生这类的愿望吧。
但如今…他心中有了比佛文、比苍生更想研读守护的东西!
“贫僧愿莫施主世世安好、年年无忧、岁岁爱人之爱。”
平藏在心中默默许愿,微启的唇瓣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目光久久停驻在少年身上流连,似要把他刻到心里去。
他祈望,他所信赖的道,能给予少年所有的偏爱。
成百上千的花灯顺着水波漂流而去,连带着少年送予他的那盏,渐飘渐远。
远远望去火红一片,将湖水都照亮了几分。莲花焰蕊,湖面漾起波光粼粼,映着有些摇晃的烛芯,一摇一晃格外潋滟动人。
满天烟火炸开之时,通晓情爱为何物的佛子轻声呢喃,“莫施主,贫僧…皈依你。”
“大师你说什么?”少年见他唇齿微动,倾了倾身子凑到他跟前大声喊着,“爆竹声太大,我听不清!”
清俊的佛子垂头哑笑,遮掩住了眼底快要溢出的柔光,摆了摆手示意少年无需在意。
莫念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也不管平藏能不能听到,自顾自的喊着,“大师你笑起来真好看!应当多笑笑啊!”
“好!”
平藏闻言微愣,随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为能让心悦之人的视线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些。
而这两位绝色男子于湖边深情对望的美好场面,落到他人眼中却格外刺眼。
燕知天在莫念出现在街上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他。更看到了平藏出神地盯着少年的模样,那眼神,哪儿有半分佛门圣子该有的恭敬!但奈何陪在谢婉仪身边不得走开,只能派随从偷偷跟在两人身后,借机给平藏使绊子。
谁成想,没能将那碍眼的死清高赶走,还间接促成了两人的亲近。
燕知天再也看不下去,怒气憋得他快要爆炸,顾不得一旁还在选花灯的谢婉仪,直接朝少年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小姐!太子殿下怎么这样啊!”谢婉仪身旁的婢女见到燕知天一声不吭便丢下她们在此处,不由小声嘟囔着抱怨。
“不可无理!太子殿下岂是我们能议论的!”呵斥住婢女,谢婉仪看着燕知天离去的方向,眼眸闪了闪,心下有了猜测。
也是,谁不想得到那抹绝色呢?谁不想让那人染上颜色呢?
可是…这样虚无缥缈的瑰宝,当真有人能抓得住吗?
谢婉仪想得出了神,连连答错了好几道灯谜。
而这边,浑身散发着阴沉怒意的男人,吓得周围的人都对他退避三舍。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小将军,还真是缘分。”
燕知天明明是笑晏晏的,可莫念却总觉得周围气压很低,低到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莫念忙战战兢兢的行礼,生怕触了这太子爷的霉头,“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小将军快快请起,无需多礼。”燕知天虚虚托住少年的手臂将人扶起,一双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听闻今日醉仙楼出了新品浮圆,不知小将军可否赏脸一聚?”
“这……”
莫念下意识觉得这是场鸿门宴。
毕竟当朝皇帝是如此忌惮将军府,恨不得将其铲除为快。跟老皇帝站在一条线上的太子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像是看出了少年的顾虑与防备,燕知天以退为进道,“小将军难不成是怕孤?孤堂堂一国太子还会对忠心之臣使下三滥的手段不成?也罢也罢,且算是孤好心当成驴肝肺。”
狡猾的狐狸,拿捏准了小兔子呆乎乎的性子,直接断了小兔子的后路。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少年憋红了脸也未能想出婉拒之词。
欺负他嘴笨嘛就!
少年忿忿不平的小声抱怨。
“那小将军这就是答应喽。”到达目的,燕知天脸上挂起的笑容也真切了些,一手看似轻柔的半搭在少年肩头,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请吧小将军!”
“?!”
这是什么神逻辑?!
少年脑子瞬间宕机,本来就反应慢,这下瞬间给干死机了。
而燕知天这时才像是刚注意到一旁的平藏一般,笑眯眯的与之寒暄,“原来圣子大人也在这里啊,孤倒是不知如今佛门竟这般清闲,还有空在此闲聊看灯。”
“太子殿下这般强人所难,怕是于理不合。”
平藏并未在意燕知天的冷嘲热讽,只是一个劲得盯着他怀中的少年,似在等待着少年的决定。
良久。
他看见,少年目光躲闪着与他作别。
“抱歉平藏大师,我…恐怕要失陪了。”
一瞬,地狱。
他又一次的,没有被少年坚定的选择。
错身交会之际,平藏终是没能忍住,抬手拽住少年的衣袖。
求你……
别跟他走。
昔日高高在上的佛子,此刻眼神中布满哀求,卑微的乞求着信徒的垂怜,如若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稻草,固执的不愿放手。
可这次推搡开他的,是那只奸诈的狐狸。
“不劳佛子大人费心,孤自会照顾好小将军。”
燕知天一把打掉那只手碍眼的手,在少年看不到的角落向平藏投去不屑一瞥,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又似在炫耀抢到了瑰宝。
平藏看着莫念远来越远的背影,一股又苦又涩的滋味从嘴里向心口点点蔓延。
好不甘心啊…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
平藏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落寞,眸底翻涌着丝丝缕缕的哀伤和幽怨,犹如深井一般的眼睛里渐渐透露出一股狠劲。
权利……
只有权利才能让他护住少年!
圣洁如莲的佛子,终是跌落下了神坛,将不堪的淤泥尽数沾染。
跪坐于凡世间,
亦亲吻了红尘。
、,。、,。、,。
莫念看着桌上布着的,全是自己爱吃的膳食,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思。
是巧合呢?还是刻意为之呢?
饶是他反应迟钝,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与燕知天并不熟稔,只是堪堪碰过几次面而已。而对方却能将他的习惯口味摸的一清二楚,这里面一定有鬼!
难不成…燕知天在将军府安插了眼线?想通过美食收买他来卖命?收买不成还能借机在食物里下药将他毒死?
各种阴谋论在少年脑子里飞速上演,脊背隐隐泛起凉意,不何时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了透。
“饭菜可是不合小将军口味?”见少年迟迟未动筷,燕知天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燕知天不知道少年已经自动把他脑补成了“超级大坏蛋”,还以为是手下没有调查清楚少年的喜好。
“没,没有!”少年吓得一哆嗦,忙摆了摆手,将头埋的更低了。
“那小将军怎的不吃?难不成…是想让孤亲自喂你?”
略带调笑的话轻飘飘的钻入耳中,似催命的魔咒扰得人发慌。
“乖……来张嘴。”
银勺被送至嘴边,莫念知道今晚算是躲不过了,抱着赴死的心态一点点的将嘴巴艰难张开。
浮圆咽肚的那一刻,莫念想了很多。
再见了爹爹,今晚孩儿要去远航!
抱歉了六六,这次的任务注定要失败了!
……
???
没事?!
许久过去,莫念仍没有感觉到一点书中描述的那种毒发的感受,眨巴着眼睛愣愣的呆坐在木椅上,一时间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小将军怎么还哭了?这浮圆竟这么好吃吗?”燕知天哭笑不得的看着少年的反应,抬手为少年轻轻拭去眼角滚落的泪珠。
说罢,也挖了一勺,好奇的尝了一口。
听到耳畔熟悉的声响,莫念的目光逐渐聚焦,在看到燕知天放入口中的银勺时,瞳孔猛得一缩。
神经大条的少年这才后知后觉,“殿下不可!那是卑职用过的!”
“孤不嫌弃的。”
燕知天丝毫不在意,甚至还伸出舌头沿着勺头一圈圈的舔舐。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用粘稠的视线沿着少年劲瘦的身子描摹了一遍又一遍,“嗯……很甜。”
也不知是在说浮圆,还是在暗示旁的什么。
太子他好…好奇怪。
少年好似被吓得不轻,瑰丽的俊面上染上点点红意,目光闪躲着不敢与男人炙热的眼神对视,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搅紧衣摆,显得无助又可怜。
“这新品着实不错,小将军不再吃些吗?”燕知天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共用过的勺子再次喂到莫念嘴边。
“多谢殿下美意!卑职…卑职有些饱了。”莫念心下隐隐作呕,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克制着目光不往那只沾满了唾液的勺子上看。
虽然太子不嫌弃他,但是不代表他不嫌弃他啊!
真是可惜了这一桌美味。
莫念不舍的望着还没来得及“临幸”的糯米鸡、炸鲜贝、酱鱼翅、如意卷……
都怪燕知天!蜀南文学
堂堂一国太子,吃个饭竟然连筷子勺子都用不起吗?
还跟臣子共用一副!
想让他请客可以直说的!
扣索索的!难怪当不了皇帝!
莫念悲愤的拿起手边的茶盏,痛饮了一杯又一杯。
不过…这茶蛮甜的,好好喝!
莫念咂吧咂吧了嘴,没忍住又连倒了好几杯。
燕知天根本来不及阻拦,在看到少年不要命似的饮着醉仙楼秘制的桃花酿后,吓得手都在发抖。
要知道桃花酿虽是花酒,不似平常酒类那般辛辣,但这酒后劲极大,若是贪杯既伤身又挨罪。
“小将军莫要再喝了!”
燕知天一把夺过莫念手中的杯盏,一脸担忧的虚扶住莫念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将军素来未沾过酒,猛得喝这么多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虽然他也存有私心想把人灌醉…可若是那种事会让小将军难受,他宁愿不那么做。
但现在看来……
看着少年尽显醉态的模样,燕知天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示意隐藏在暗处的下属将酒坛一一撤下,换上醒酒的汤料。
“你干嘛?”莫念喝的正起劲却被人夺了去,气得小脸红扑扑的连称呼都忘了,“这是我的茶!你怎么又抢!”
许是酒劲上了头,莫念将心里憋屈多时的委屈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你很牛吗?你牛就能抢别人东西吗!你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动你了吗!”
少年雷大雨小,挥舞的拳头落在燕知天身上一点都不疼,反而跟挠痒痒似的,直痒到他心尖尖上去。
“小将军乖啊,那可不是茶水而是桃花酿,喝多了对身子不好。”燕知天也不恼,任由少年不停捶打自己,趁机将人捞入怀中细细安抚,“来张嘴,把这醒酒汤喝了。听话,嗯?”
少年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努力瞪大了眼睛想把燕知天手中拿的东西看清楚,就着他的手凑着鼻子像小狗一样嗅了嗅。
“好酸的味道,”少年满脸嫌弃,小脸也撇到一旁,“才不要喝!”
醉酒的少年对他不再保持刻意的疏离,小孩子脾气尽显无疑,燕知天忍不住闷笑出声,对这一发现愉悦至极。
原来小将军醉酒是这般模样。
可爱到,想一口吃掉。
鬼使神差地,燕知天俯身在少年额间小心翼翼的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一碰成瘾。
“莫要闹嗯?不喝的话头会痛的。”燕知天再开口声音已变得沙哑,染着未退的情欲哄诱着少年,“小将军若是听话,孤会给你…奖励。”
但跟醉鬼讲道理,完全白搭。
“你好烦啊!走开!我要回府!”
少年被聒噪的烦不胜烦,一把推开男人就想跑,却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握住腰,凶狠地抵在了桌边。
带着龙涎香的吻印着少年的唇齿铺天盖地的落下,带着似要把人拆之入腹的力道。
又酸又苦的汤料,也随之被一口一口的渡入少年口中。
“哇,你这个人!”
被弄疼的少年刷得一下红了眼眶,呲牙咧嘴的吐着舌头,泛着水汽的双眸中写满了控诉。
“不乖就要受惩罚。”男人哑着嗓子,故意贴在少年敏感的耳畔哈着气。
少年被男人撩拨的身子不住的战栗,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上也羞得布满红霞,宛若悄然盛开的海棠花媚惑无边。
“别…哈…好痒。”
细细麻麻的痒意传来,少年忍不住向后躲着,却被男人的大掌按着腰身不许退离。
直到一碗醒酒汤全部喂完,燕知天这才放过莫念。
而莫念早已被吻得嘴唇发麻,脑袋也晕乎乎的,浑身无力的瘫软在燕知天怀里。
男人的怀抱太过温暖,让闹腾了许久的少年忍不住犯了困,下意识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窝着。
绵绵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响起,燕知天低头看着乖乖依偎在怀中的少年,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半梦半醒间,莫念依稀听到有人趴在他耳边,不停的在念叨着些什么。
小将军……
你是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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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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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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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甜茶更新,第10章 做镇边疆的忠心路人丙(10)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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