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一双儿女,难得默契,眼中竟有水光一闪而逝,容晚玉坐在她近身,看得清清楚楚,也只做睁眼瞎。

  “什么失职不失职的,你们两人,自幼便懂事,心里装的都是家国大事,母后年迈无用,只能替你们多念经祈福。”

  皇帝只知道太后苦夏消瘦了些,又怕用冰过甚,寒气伤体,特地嘱咐宫人多注意太后的饮食起居,未料已到了少食难眠的境地。

  “前朝之事,自然有儿臣和太子等操心,母后您若在寿康宫无趣,不如,将郡主养在身边,陪您解闷。”

  此话一出,太后便直接开口否决,“不可,寿康宫安静得沉闷,哪里适合郡主小小年岁所居,再者,郡主如今的身子还不算康健,还是留在公主府更为妥当。”

  紧接着,平阳便也开口,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明月在家被我宠溺惯了,留在寿康宫恐扰母后休息,等明月身子好些,女儿再带明月多来陪母后说话。”

  母女二人都提及了明月的身子骨,皇帝皱了皱眉,却没再坚持。

  他膝下的儿女大都年岁不浅,思来想去,倒是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儿子忘了告诉母后一个好消息,祥妃已怀有身孕,再过几个月便能诞下一个孩儿,到时候,也能让母后一享含饴弄孙之喜。”

  皇帝口中的祥妃,便是年初,田家送入宫中所谓的福星。

  太后对这位福星,似乎不甚看重,只是笑着敷衍了一句,“恭喜皇帝了,又添皇嗣。”

  皇帝看起来倒是当真有几分欢喜,毕竟他年过半百,如今能再添丁,似乎便证明他宝刀未老一般。

  说过此事,皇帝又问容晚玉道,“太后既然有此困,你可有法子调理一二?”

  容晚玉自然应下了这事,虽太后已不是长寿之象,但让她日常所居,舒适一些也不算难事。

  请示过皇帝后,容晚玉便斟酌着写下了方子,这方子被宫人收走,还需送去太医院核实一番,才可真正给太后用来调理。

  又说了会儿话,太后面露困意,平阳和皇帝自然起身告退。

  太后点头应允,又看向容晚玉,“小小年岁如此良才,能让明月松快些,该赏才是。”

  太后向桂嬷嬷说了几句,桂嬷嬷很快寻来了一对通体碧绿的玉镯,送到了容晚玉面前。

  “你名字带个玉字,便赐你一对玉镯,这颜色翠亮,还得小姑娘戴着,好看。”

  长者赐不敢辞,容晚玉双手接过玉镯,又是一番行礼谢恩,“臣女多谢太后赏赐。”

  出了寿康宫,皇帝想起刚刚太后的赏赐,眉眼松快,叫住容晚玉,“你近日所行都很不错,太后有赏,朕也有赏赐。你想要什么?”

  容晚玉折腾一番难得入宫,等的就是皇帝的这句问询,当下立刻跪在地上,请求道,“臣女别无所求,只望陛下听臣女一谏。”

  “你是容家女,又是个大夫,这进谏之事,也该是你父亲来才是。”皇帝没有立刻应允,似乎觉得容晚玉此请有些不合理。

  平阳站在一旁,帮容晚玉说了句话,“皇兄适才说要赏人家,才听了开头就要反悔,可不是君子之举。”

  这番大胆的调侃,是只有亲兄妹才能罔顾君臣之别,皇帝一愣,他已经许久未听见平阳对自己如此说话了。

  心头微动,抬手让容晚玉起身,“哈哈,平阳说得有理,明月还在这儿,朕这个舅舅,可不能出言反而。既是谏言,你随朕到御书房说话吧。”

  平阳见答应容晚玉的事办到,便不再逗留,牵着明月向皇帝行礼告退。

  “明月年岁小,耐不住性子,平阳便先带着她回府了。”

  皇帝点点头,没有挽留,只是道,“下回你记得叫上驸马,咱们一家人,陪着母后一起好好用顿膳。”

  平阳低垂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嘲讽,嘴上只应了一句,便带着明月离开了皇宫。

  容晚玉跟在皇帝身后,到了御书房。

  这还是她头一回来御书房,但却丝毫没有心思打量四周陈设,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医箱打开,从夹层取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张,双手上呈。

  大太监上前接过她手中之物,呈给了皇帝。

  皇帝扫了一眼,密密麻麻地全是字,没看清内容,开口调侃了一句,“这么多字,若是医道之类,可得请孙御医过来,才听得明白。”

  容晚玉腰背笔直地跪在地上,双手交叠举过头顶,“并非医道之物。臣女要状告田首辅,身负南巡之职,与各地官员权贵狼狈为奸,贪污受贿,私改百姓田亩,乱清田良政,其心可诛,其罪滔天!”

  此言一出,御书房一瞬间变得安静,宫人们盯着脚尖,连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帮容晚玉递了证据的大太监更是心惊肉跳,后悔连连,早知道这看着文文弱弱的姑娘如此大胆,就让小太监帮着凑手了。

  皇帝捏住证据的手一顿,没有去翻阅那些罪证,而是垂眸盯着容晚玉的头顶。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容晚玉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继续道,“无论是刮骨香一事,还是替太后诊脉,臣女身为澧朝子民,皆为本分,不敢居功。迟副使无辜,澧朝百姓更是无辜,臣女只求陛下惩处奸佞,莫寒忠臣之心。”んτΤΡS://Www.sndswx.com/

  “大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先开了口,横眉冷对,指着容晚玉道,“小小年岁,又是女子,指摘重臣,实在不敬!”

  有了大太监的插嘴,皇帝那一瞬的凌冽之气消散了大半,瞥了一眼大太监,“多嘴。”

  大太监收回手,低头告罪,“是奴才僭越了,奴才只是觉得,这容家小姐,实在有些不懂事,陛下恕罪。”

  皇帝没多言大太监的过失,似乎真听进去了他的话,也认为容晚玉还未及笄,又是名女子,有些冒失也不算大错。

  “朕想起来了,迟不归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们的婚约还是朕亲赐的。”

  皇帝将那叠罪证随意地扔在桌上,全然不去品评田首辅的功过,而是将公事说成了私事。

  “都说隔行如隔山,看来这做媒也需要些经验才行。既如此,朕再赐圣旨,将你和他的婚约,解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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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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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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