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两天的传播,长安书局闭门的话题经久不息。
——
“得嘞,各位看着吧,那上面儿的几大家啊,已经看不得下去长安书局的好了!”
“你想想,以往之前,从几大家名下出来的华章佳作比比皆是。”
“那醉香阁啊,平康坊啊,流传出来的,都是人家几大家中子弟小辈的好文好事儿。”
“而族中弟子举荐平卷等出门入第之策,更皆依靠小辈个人声望才名而举。”
“想如今,长安书局断了人家的名望,挡了几大家的门头脸儿,能不遭受嫉恨嘛?”
此话一落,一旁顿时就有人附和——
“兄台所言极是,如今这长安城内只要有才之人,亦怕是街巷郎中,亦还是穷苦书生,都能直接投文长安书局,甚得有才被选中之文,亦能得润笔之资,此乃大义也!”
“上刊的报纸各位看了没,是一未过科举周遭村落书生的针砭之文,虽无才名,但笔辞锋锐,令人拍案叫绝啊。”
“且莫说,这半年内长安书局发布的这些好文佳作多出自有才不遇之人,亦换而言之,如今长安城多少才情女子的佳文佳作,都是从长安书局中刊发而出。”
“文无天下之别,亦合当年孔圣人有教无类之大义也!长安书局之举,为大义,为文兴之道也。”
“而学当以立德,百行当以德为首。此事,实乃令人不齿,令人愤懑!”
一个意气书生的话,赢得不少附和。
“这长安书局,当是天下文兴之地,这一点恒古未闻。但,各位想想,换做如今几大家无论谁,怕都已是心怀不快。”
“这长安书局如今闭门,亦是强权压迫,他人不知,我等难道还看不来,恐怕少不了人家几大家的背后刁难!”
一人也是一边说道一边把玩着茶盏,信誓旦旦的道来。
身旁一人吓了一跳,左右连看,连忙提醒。
“嘘,兄台,可莫要高声!”
如今这种说法,已然三人成虎,一口大锅,已经扣在了几大家的头上。
无论是谁,无论是哪家……
长安书局这几天闭门那“暂避风头”之相,风头已经往几大家的脑袋上吹了。
强权,点的不就是尔等几家?
“嘿,你说,这长安书局是不是就此倒闭了?那大唐日报上的《西游记》,就连我家娘子都爱不释手,唉,可惜了啊。”
一人摇头晃脑,另一人就从旁转而说道。
“诌兄此言差矣,这长安书局,听闻,背后可是朝廷!”
“虽是朝廷,但各位又不是不知,若几家联手,就算……咳咳咳,多言,多言了……”
“唉唉唉,刘兄且慢,这长安书局确实有朝廷背书,但小弟更听闻啊,这长安书局,乃亦是一家私人产业!就不知,是哪家权贵?”
哦?
这话,让议论的目光纷纷而去。
如今,整个长安城谁人能不知道长安书局?
那两文钱一张的报纸,较之上乘的宣纸也不差,而且更是通报长安的大事小情,雅文趣事,职能甚至赶超朝廷中书省直隶的邸报。
若是说私人产业,若果说非皇室大族,谁能担的起这個产业?
那被众人目光包围之人,显然猜想到这情景。
毕竟,他这可是一手消息,放出去都得是八卦头条。
那人面色一正,随之道来。
“各位有所不知,如今长安书局啊,虽背靠朝廷,却不属朝廷任何职司,且不论各家的产业。”
“各位想想,长安书局半年内无人为难,却被如今直接火烧了纸坊,咳咳,意味颇深呐。”
那挪谑之色,让不少人面色一醒。
“这位兄台所说的是……纸!”
其中,一人明显是读书人相貌的客座说来。
两人一拍即合,那人顿时说道。
“这位兄台一语中的!没错,就是纸!”
随后,那人的话,浅显易懂。
如今,长安书局三日一发报,一日,可卖几万余数,火爆无两。
其中这堪比宣纸的纸张,无论上面的字,还是这两文一张的纸,早就让长安城内的有识之人心头猜疑连连。
细想下,如今一纶麻纸,价格在十文上下,一纶宣纸,在不同的质量等上,亦然也要五十文起。
换而用一张宣纸替代大唐日报的大小,那也要十文上下,那相当于一整纶麻纸!
也就是说,若不是人家长安书局赔本赚吆喝的情况下,人家用两文钱,就制出了同等大小的价比十文的宣纸。
其中倍差,一眼可见。
甚至,长安城的宣纸,时节不同,斗涨到百文也是常见。
更为重要的是,宣纸虽然比大唐日报所用的纸更为厚实,但远不足矣长安书局的纸细腻。
其中,长安书局为何能做到每三日一变,却能印刷出数万份的大唐日报这一事,亦然早就是猜想连连。
或许百姓们更关注每次发布的大唐日报是否有趣,但只要有点心思的,就能发现其中一些曲直。
古人虽古,却不是痴傻之人,随着长安书局开业已有半年,早期长安书局赔本赚吆喝的风声,已然传出了长安书局有独特的造纸之法乃至印刷之法!
如今一点题,众人恍然大悟。
这属于一脚直接踩在了世家门族的命根子上面了啊!
岂能不心怀不轨?
所以,这后面的戏,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只能算是开胃菜~
有心人或许也看了出来,后面这长安城内,围绕着长安书局,将有一场大戏!
这一次,倒不是一直处在长安舆论中心的皇室,而是转到了长安遐迩闻名的几大世家门族的头上。
世家门族,是除去皇室之外最大的权贵中心。
而且其中与皇室之间的曲直,不足矣为明面而道也,从如今这长安书局,岂不是能窥见一二?
这酒楼上下,来往皆是权贵富贵之人,谈论的点,确实不一样。
酒楼内,在那群人声论振振下,那背后靠楼上的一桌。
坐着两名女子。
李清棠,李红英。
此处僻静,却也能听闻论声阵阵。
不刻,李红英银铃悦耳的声音婉转响起。
“清棠,这长安书局背后之人,我还真是好奇,你说,这可是我那皇伯的手笔?”
自她回来长安,这长安的热闹事,真是一件接一件。
作为姐妹二人,自李红英回来后,二人一直算是形影不离。
今日,李清棠休沐,正好被李红英拉了出来。
这讨论声,算是清楚听了个遍。
李清棠看了一眼楼下,随即,看向了面前李红英的面容。
今日的李红英,吃饭之际,自然是将红纱取下。
惊容得见。
听闻,如今长安城内,见过李氏红英娘子真容之人,少之又少。
那面容娇致如玉,鼻梁高挺,眉目之间的英气与李清棠这习武的女儿家略有不同。
这英气间,充斥着几分温柔,却又充斥着几分智慧。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却是那左眼下处,有着一块红斑,如落红,如红英~
李红英略有沉吟,似有若觉,随之慢慢说道。
“红英,你觉得,若说是当今陛下的手笔,亦或者不如说是……那人的手笔……”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长安书局,新的造纸之法,新的印刷之法……
此等奇技,李清棠只能想到一个人——唐苏凡。
李红英眉目一诧,随即跟李清棠一样的似有若觉,嘴角一起。
跟着李清棠同一时间念出了一个名字。
“唐苏凡。”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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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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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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