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弯下身子照着一边护工的动作开始给程母按摩。
照顾植物人也是个体力活，每天要给病人擦拭全身，为了防止皮肤溃烂还要时不时地将病人翻身，加上按摩……这一套下来，程慕身上已经出了些汗。
程母变成植物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现在的护工在照料，看着程慕气喘吁吁的样子，给程慕接了杯水。
“谢谢。”
程慕接过，没急着喝。
到是和护工聊起来了程母的事，她也是才知道植物人原来并不是直愣愣地躺在病床上不能动，有些时候程母也会做出一些动作，这倒是让程慕好奇。
病房里还放了些程母出事之前的照片。
程慕瞧着上面目光柔和，眉眼带笑的人愣住。
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意味缠绕着她，到底是选择有风险地让她醒来，还是让她继续地躺在这张病床上就这么结束自己的一生。
她犹豫了。
但是，程慕心里想着，如果是自己这么躺在病床上的话，有一个能重新站起来正常生活的选择，她会不会选？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缺一个能让自己果断做出接过的人。
第三天，程慕在医院待了一上午，赶在周六来到了给程陈找到的住处。
程慕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拿了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
想着到底还只是个高中的男孩，程慕给他找了个阿姨打扫卫生，房子里面很干净。
刚走进客厅就能听到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男生无可奈何的声音。
“不行，这道题必须要弄会。”
“你这样别说一本，就连黎城的二本你都够呛能考得上。”
看样子是在和人讲题，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程慕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动作，生怕打扰到里面正在讲题的程陈。
起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还算丰富，侧边还有着几个还没开封的纯牛奶。
还算是满意。
阿姨进门的时候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程慕意外了一下，她将手里刚买的新鲜食材放下和程慕打招呼。蜀南文学
外面的动静惊到了屋里面的人，屋里没了声响，半晌房门才打开，程陈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从里面走出来。
程慕抬头看着程陈的头顶，心里暗暗比着个，她怎么感觉程陈比上次她来的时候还要长得高了些。
程陈关上房门，朝着沙发这边的程慕走来，脸上带着些局促，“姐，你来啦。”
刚刚他在房间里讲题，也不知道姐姐听到了多少。
程慕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严肃了几天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嗯，上次走的时候你不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不欢迎我啊。”
程慕话是这么说，脸上带着的笑意是真真实实的。
程陈拿过沙发上的靠枕抱在怀里，脸上做着害怕的表情，戏精般地开口，“哪敢啊，姐你下次来提前和我说，我提前买礼花庆祝。”
程慕白了他一眼，然后笑出声来。
程慕找的阿姨现下正在厨房洗菜，瞧着姐弟俩相处的模样，想起这些天从程陈那了解到的两人情况，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一些。
都是苦命人啊。
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程陈最近的生活，程慕开始切入正题。
“最近有个脑方面的专家来到黎城，前两天人也去了妈妈在的那个医院了解了一下病情，他愿意给妈妈做手术，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手术成功。”
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程慕严肃了几分，想看看程陈的反应再接着说下去。
然而，程陈的反应很平静，就像已经事先知道了这件事一般。
程陈和自己姐姐对视了几秒，然后将头偏向一边，这才缓慢地开口。
一开口竟是先向程慕道歉，“对不起啊，姐。”
程慕被这个开头弄得摸不到头脑，继续听着程陈往后说。
“之前萧然哥的助理联系过我，给我看了弗里曼的资料，也和我说了很多相似的手术病例，他问我愿不愿意让他给母亲做手术，我同意了。”
说完这段话，程陈才将头转过来直面程慕，少年的眼眶发红，嘴唇抿紧，静静地等待姐姐责备他。
听到程陈的话，程慕总算松了口气。
刚刚她还担心程陈不同意给母亲做手术。
“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我也要尽快联系医院那边了，弗里曼的时间不多，还是尽快手术比较好。”
程陈点了点头，没从程慕的脸上瞧见发火的征兆，犹豫着开口询问了一下，“姐，你和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他指的究竟是谁，程陈不说出来程慕也清楚。
少年的心思还是比较好猜，刚刚愧疚得不行，现在又开始问她和纪萧然现在的关系。
无非就是以为自己因为这件事又重新回到了纪萧然身边。
程慕淡淡的开口，“没什么关系，手术的钱我会转给他的。”
程慕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两人毫无关系，断得一干二净，程陈心里的愧疚消散了一些，却更多了一些担心。
“姐，手术的钱你那够吗？我这还有一些。”
这下程慕倒是笑了，眉眼之间有些骄傲，环抱着胳膊递给程陈一个傲娇的表情。
“你以为你姐我一直不在黎城是干嘛去了？手术的钱我还是能支付得起的。”
听程慕这么说，程陈心里的担心并没有减少，起身回到了房间，再出房间的时候手里拿了张银行卡。
程慕纳闷，程陈拿银行卡出来干什么。
少年直起手臂，将手里的银行卡递到程慕的手里。
“姐，这卡里面应该有快八万块，你先拿着用。”
程慕翻来覆去的看向手里的银行卡，之前程陈的生活费一直是她直接打到程陈的饭卡里，再给他转一部分生活费。
担心压力大在学校吃不饱，程慕特意每个月多给他转了一些，虽是多转了一些，但绝对没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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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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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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