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棋院都那样折腾了,书院怎么可能让他过第二关?能过来应付一下,拿到足够两天用的神行符,足够了。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着急赶回去的话,分出一半人随行,那一摞神行符能让沈凤书早回去好几天。
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神行符,沈凤书也要表现的足够好,至少得能说的过去才行,好歹也得给人家拿出来一篇合辙押韵的诗词让人品评吧?
以今天的遭遇为题,今天沈凤书遭遇了什么?什么东西值得写?
磨蹭了一会,又假模假式的琢磨了一会,沈凤书决定还是以围棋为题,抄一首诗作交差。
想想看,一局棋把人家张师下到须发皆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嗯,王介甫的那首《棋》也算是安慰输棋之人的,应景,也不是什么绝世名篇,拿出来被人点评一番之后罢黜也合理,就它了。
说不定这些人把这首诗拿到张师那边,还能宽慰一下他输棋的心情。
做出了决定,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下笔,沈凤书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拿起毛笔,工工整整的用楷书把这首诗写了下来。
“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
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
输赢不用当真,一局棋而已,下完了黑白子分开装回棋奁(盒子)里,空空如也的棋枰上便什么都没有了。是非成败,转头即空,哪还有什么分别?
最后一个字收笔,沈凤书顿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舒适,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一般。不过感觉很轻微,沈凤书并没有觉得异常,只以为是自己完成了一桩事心情愉悦而已。
写完,沈凤书看着自己的字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幸亏在地球上沈凤书也练过一段时间书法,书法家不敢说,至少也能达到书法爱好者级别,好歹楷书写出来,马马虎虎还是能见人的。
现在有纳米战甲加成,手更稳定,写出来的字比沈凤书自己的水准更上了一个台阶,拿到人前,十六岁的后生能写成这样,勉强也算是能拿得出手了。
大家都是安静的在创作,周围人也不打扰,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几乎没有杂音,也没有什么动静。
沈凤书并不是第一个写完的,当他还在用手扇着风等着墨迹吹干的时候,已经有人拿着自己的作品恭恭敬敬的交了上去。
虽然没看到那些人的作品,但沈凤书却发现,两边房间里的那些“高人”们似乎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不稀奇,自己肯定是被重点关注的,这一点沈凤书心知肚明,对此也不觉的奇怪,乖乖的等墨迹吹干了,这才和其他人一样,拿着诗篇交了上去。
算算时间,才小半个时辰,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中不溜,不显山不露水,目标很明确。只要等这些大人物点评一番,不出意外的落选,沈凤书就可以走了。
只有四句诗,中间坐着的那个中年人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完了全篇,随后就是眉头一皱:“年纪轻轻,哪来的这么老气横秋?”
老气吗?沈凤书没觉得啊!不就是劝人看开点吗?
算了,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不计较这些。
看在神行符的份上,沈凤书低眉顺眼的一阵点头,甚至还配合的给出了谦逊的微笑,给足了面子:“是是是!对对对!”
诗篇已经很快的传到了其他几位高人的手中,所有人的态度都差不多,都是扫一眼然后就交给别人。
“诗勉强还可以,但就是有一股子垂暮之气。”
“年轻人应该多一些朝气啊!这写的好像你已经多沧桑一样。”
……
几个年纪轻一点的高人给出的点评都差不多,基调都是不满沈凤书小小年纪,却写出一种看破世情的感觉,具体诗句好坏,都没深入的说。
“老夫有些奇怪。”诗篇转到一个老人手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全诗,皱起了眉头,冲着沈凤书问道:“沈公子,你一个黄口稚子,乳臭未干,如何能勘的破胜负之心?”
沈凤书这个烦啊!
你批评两句,我嗯嗯啊啊附和两声,大家心照不宣的走个过场,圆了书院的面子,我走人就行了,哪来的这许多问题?张口黄口稚子,闭口乳臭未干,这是看不起谁呢?
可这问题还不能不回答,不然岂不是太看不起这些高人了?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病猫了?
深吸了一口气,沈凤书挤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给出了回答:“因为我学棋一年之后就再没输过,所以我觉得输也好赢也好都不是多大的事情,很容易勘破。”
噗!旁边一个刚喝了一口茶的中年高人直接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另外两个则是一连串的咳嗽,差点都停不下来了。
因为我下棋一直赢,所以我看得开输赢。这是怎样一个欠揍的回答啊!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反驳。
怎么反驳?让沈凤书故意输一场感受一下?
文采这一关,可不是外书院在测试,而是内书院测试。这里的每一个高人,都知道之前沈凤书过围棋关的详情。这详情里不但包括外书院的围棋教习一局白头,而且还包括一位酷爱下棋筑基有成的师叔因为那局棋吐血。
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沈凤书其实是以一对二的情况下将两个人杀的大败,皓首吐血。他说下棋没输过,在场的人还真没有一个敢下场挑战沈凤书。
关键的关键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沈凤书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极端的自信。
对于沈凤书来说,除了对阿尔法狗Zero的信心之外,就是融合的记忆中沈凤书前身貌似只是初学的时候对围棋感兴趣了一阵子,学会新鲜了几个月后来就再没下过,完全不是说谎,而是真的没输过。所以说的理直气壮,气势如虹。
一口气憋在喉咙中,提问的老头好一会没缓和过来,只能悻悻的摆了摆手。
众人还能怎么说?除了冷笑之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看你用‘戏事’字眼,就知道你对棋道不诚。”老头不说话了,但他旁边的那个白袍老头却接过话头,直接刺了沈凤书一句。
“是是是!前辈你说的是。”沈凤书不争执:“完全谈不上棋道,对晚辈而言就是个游戏。”
现在沈凤书就是躺平了毫不反抗,只等完事就马上离开,这些人针对这首诗点评什么沈凤书都只会说是是是好好好,绝不会争辩。
这态度让那些点评的高人们一点都不觉的开心,虽然最终目的是罢黜沈凤书,但沈凤书这种早早投降任凭蹂躏的架势让他们毫无成就感。
“晚辈才疏学浅,刚刚那一首诗也是绞尽脑汁的拙劣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肯定是不入诸位前辈法眼的。”觉得差不多了,沈凤书也不等别人说出难听话,自己主动开口:“文采这一关,晚辈有心无力,不敢耽搁诸位前辈的时间,这就离开,感谢诸位前辈的指点。”
几个方向上都拱手施礼,随后沈凤书转身,就准备马上出门,想必武管家他们也等急了,赶紧走。
“且慢!”沈凤书这动作惹恼了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连同他在内,有五个人还没点评。老夫还没开口你就想要走,这是看不起老夫吗?当下直接大喝一声。
沈凤书愣了,站在原地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山羊胡子。什么情况?
不光沈凤书发愣,就连书院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了。对待沈凤书的态度是早就决定好的,点评一番,然后罢黜,现在沈凤书已经自己承认才疏学浅,马上就要离开,事情就完了,怎么这个节骨眼还要节外生枝?蜀南文学
喊出声之后,山羊胡子看到同伴们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可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喊出声了,现场不但有书院的同门,还有十几个闯关的学子,书院外面甚至还有看热闹的人,想轻描淡写的压下都不可能了。
其实只要他多说一句“算了”,沈凤书离开,这事也就过去了。可这山羊胡子却是个极其看重面子刚愎自用的老顽固,不然也不会十分顺利的事情他非要因为没轮到他点评就叫且慢。
“其心不诚,这诗篇恐怕也是抄的吧?”山羊胡子也有急智,瞬间想到了说辞:“你一个黄口小儿,怎么可能写出这种一看就下了几十年的棋才能写出来的感悟?”
刷,这次是所有人齐刷刷的扭头,全都看向了山羊胡子,就连书院的同门也不例外。
几个年轻一点的脸上直接有了怒色,对山羊胡子怒目而视。
刚刚沈凤书写完诗篇文气翻腾灵气入体你没看到吗?现场十几个闯关的人当中,仅有三个人写出来的诗篇文气翻涌,沈凤书还是最厉害的一个,这可是只有原创诗篇并且作品第一次面世才会引发的天地共振,凡人感受不出来,你一个修行上百年的人也看不出来吗?
让他们违心的把沈凤书罢黜已经是很不爽了,竟然还有同门诬陷沈凤书抄袭?你瞎了?
“你以为琅嬛书院是什么地方,随便抄一段就能敷衍的吗?”山羊胡子现在已经是羞刀难入鞘,只能咬死这一点,相信同门不会在这种场合揭穿他“要走可以,留下你用心写的诗篇!”
无论如何,他也要卖力表现一番,至少让老祖知道自己也是出了大力的,论功行赏的时候,不能漏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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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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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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