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直觉也是一种证明了？”言昱颂放下手里的锅铲，认真对他说，“已经七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言昱祯低着头没说话。
深知他的执拗，言昱颂甚至带了几分苦口婆心：“安妮对宋正月的死耿耿于怀，你不要老跟她提伤心事。你自己也不要老去想。”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言昱祯直视言昱颂，眼神坚定无比。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宋正月，大嫂一定也会想知道的。”
言昱颂没说话，两人无声对峙。
嗡嗡嗡，嗡嗡嗡。
言昱颂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接了。
言昱祯没兴趣听他讲电话，就一个人走到客厅去了，看宋正月给音安年画的画。
在这世上，这里大概是宋正月画作最多的地方了。
他的目光在每一幅画上流连，从笔触中，寻找宋正月存在过的痕迹。
没过一会儿，言昱颂从厨房出来了，他手里拎着两个饭盒。
“别在这儿杵着了，你既然执意要去，就去，”他将手里的饭盒塞进言昱祯手里，“刚好我有个案子得去事务所，你帮我把午饭送去给安妮。”
言昱颂说完，给他发了画展地址。
“谢谢哥的理解。”言昱祯笑着就要出门。
“顺便，把那幅画带去给她。”
言昱颂指着门口一幅半人高的画作。画作被厚实布料包裹，装在长途运输的木框里。
“诶，原来我是搬运工啊。”
“别废话，你若不去，我就等会儿自己去送。”
“去去去，求之不得呢。”他腾出一只手拎着画作外框，就走了。
身后传来言昱颂的一声叹息。
***
***
画展地址，是一处老洋房。
言昱祯到的时候，已经10点了，里面正热火朝天搭架子，人声、电钻声、钉钉子声，交相辉映。ΗtτＰＳ://Ｗww.sndswx.com/
音安年在各处走动视察，跟工作人员沟通，见到他来了，微微笑了笑。
“阿颂跟我说你有事找我。”
“是，顺便替我哥跑腿。”
他举了举手上的饭盒，音安年身后的小助理立即接了过去。音安年带着他出了老洋房，到老洋房外临时搭的棚子里落座。
“辛苦你跑一趟，有什么事要亲自找我面谈，打个电话都不行？”
“是关于宋正月的事，我不想在电话里说。”
音安年深深看了他两眼，说：“她的事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发现了解她不深，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音安年让小助理去忙，只剩两个人坐在棚子里，说：“行，你问吧？”
“我记得她曾说过外公是广东人，外婆是西班牙人，父亲是美国白人。”
“是，月只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
“她小时候在美国待到多大？”
“这个我知道，她10岁时离开的肯顿家族，之后就跟着外公外婆在西班牙住了3年，13岁时才到国内念初中，之后就一直念到大学。”
“她会说西语？”
“说得不错。你知道，她妈妈是中西混血，所以她从小是学三门语言的。英语、中文、西语。”
“她外婆家的姓氏是？”
音安年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定定看向言昱祯。
他发现宋正月了？
想到此时史黛西就在宸晖，她不由暗笑。言昱祯开始怀疑了，所以才找她了解情况吗？
音安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问：“为什么会问到这个？”
言昱祯抿了抿唇，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对她坦白。
“还记得你之前给我的邮箱吗，还有那个给你发过资料的黑客。”
“那个我们怀疑是月的黑客？”音安年声调徒然升高。
“对就是她，她现在就在我公司，”言昱祯见她激动得声调都变了，连忙让她低调，“我把她抓到公司上班了，但她长得不像宋正月。”
“长相可以整容，”音安年深深看着他说，“声音呢？习惯呢？爱好呢？口味呢？身形背影，太多东西无法更改了。”
“除了背影相似，其余的都不同，所以我才来找你求证。”
音安年深吸两口气，压下兴奋：“最保险的，还是找机构鉴定一下血缘。”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言昱祯严肃道，“我已经搞到了这位黑客的指甲，却没有宋正月的东西，可以用以鉴定。”
音安年思索着，轻声说：“她以前拔过智齿，将牙齿留下做纪念了。”
“她有一个装满漂亮贝壳的大玻璃罐，牙齿就在那里面。”
言昱祯猛然起身，兴奋不已，抬脚就往外走。
“我现在就去找。”
“若是这颗旧年牙齿无法鉴定，你再来找我，我去搞点她妈妈的骨头，或者找她外公要点头发。”
“行，没问题。”
他就知道，音安年一定会支持他的！
言昱祯跟小助理在门口擦肩而过，他走出去，听见小助理问音安年：“刚才言总带来的画作是谁的呀，放在哪里展出比较好？”
“是西班牙画家史黛西的，就放在二楼楼梯正中的地方，我已经让留好位置了。”
言昱祯立在原地，惊讶地回头过来。
音安年出来，见他还没走，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想去看看我带来的那幅画。”
“可以，包装拆了吗？”音安年问小助理。
得知已经拆了，三人一起过去了。
那幅画，满是柳橙花，像西班牙随处可见的景色。
言昱祯的视线在画上一寸一寸的扫描，看得非常细致。笔触跟宋正月的并不完全一样，但有类似的地方。
“一个画家的笔触习惯可以更改吗？”他问。
“自然是可以的，随着画家成长，并非一成不变。”
“那可以鉴定吗？”
面对音安年奇怪的目光，他解释道：“我有一幅画，跟这幅的笔触有相似之处，但我并非专业人士，无法确定。”
“原来如此，”音安年一听，他这是多了一个怀疑点啊，那必须帮他呀，就说，“那等你空闲了拿过来，我这边有专业人士，可以帮你鉴定。”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拿。”
话音一落，他人已经跑出去了。
音安年无声地笑了。
两人都如此难忘，想必以后不会怪她自作主张和隐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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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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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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