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在暗部基地里放了把火,打算趁村里的人都在忙着救火的空隙,绕过村口的守卫离开。
他在厨房里留了只切掉尾巴和鼻子耳朵的半大小猪,套上他的衣服,火灭之后,所有人都会把小猪当成他——烧焦了的孩子的尸体,跟烧焦了的猪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他得以脱身,继续悲惨的间谍生涯。
可正是因为时间充足有恃无恐,他路过热闹的日向族地的后墙时,想着翻墙进去,偷点大族密辛什么的,为这次任务的延期将功补过。
哈利的算盘打得很好:主宾们都在前院和广场上吃宴席,库房和资料室无人看守,着火后大家忙着救火,更不会有空来后院瞎转,他进去溜达一圈,随便拿点东西,不用两分钟就能走,权当是多绕了点路。
计划也确实是按照他所预料的实施了。他进了库房,在摆满东西的架子之间走马观花,最后锁定了放在最里的压箱底的一个卷轴。
至于为什么挑中它,一来是因为它压箱底,丢了也不容易被注意到;二来它黑色的绢底上带了暗纹,即使落满了灰,也能看出珍贵的意味。
——一看就知道是大宝贝。
哈利向来很相信自己挑东西的眼缘,也没打开细看,用缩小咒把卷轴缩到拇指大小,塞进袖子里就走。
结果刚出门一拐弯,他看到旁边屋子的窗边,直直地杵着一个人,面朝着他的方向。
哈利背后一凛,差点没能压住汹涌的敌意和杀心。
他的行事准则是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但如果干坏事被当场抓包,他也不会冒险。
他刚当上间谍的第一个任务,就因为心软放过了一个目击者,不料那人上了街便开始大声嚷嚷,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他被追杀足足三天三夜,几乎脱了层皮,才险险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那时他就知道了,他的命只有一条,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几率,只要发生了,他绝对承担不起后果。
忍者村里基本都是忍者,单靠他不稳定的一忘皆空很难摆平,一旦暴露,他必须杀了对方,以永绝后患。んτΤΡS://Www.sndswx.com/
哈利都准备动手了,哪想到定睛一看,那人像是在望着他,眼神却没有任何波动,显然没看破他的伪装,只是在睁着眼睛愣愣出神。
也是这么一看,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日向一贺。
日向少族长?他不是这个宴席的主角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己方在暗,对方在明,最明智的决定是继续保持低调,悄悄离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也许是好奇心难耐;也许是曾受过那一碗粥的善意;也许是看见一贺独自站在窗前,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旧衣,神情落寞,姿态卑微,一副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模样……
无论如何,哈利心头微动,热血上头,格兰芬多的特质发挥作用,指使着他做出了当前情况下最不能做的行为。
他走出了藏身的阴影,唤:“一贺?”
一贺吓了一跳,眨眨眼睛,眸子动了动,重新落到哈利身上。
他打量哈利几眼,后知后觉地认出了哈利的身份,稍松了口气,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哈利不回答,反问:“你呢?为日向继承人举办的宴席,你应当是主人才对,怎么独自待在这发呆?”
不出他意料,一贺被说中心事,顿时僵在了原地。
半晌,一贺垂下眼帘,僵硬地扯动嘴角,干巴巴道:“……我已经不是继承人了。”
“族长夫人……刚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哈利注意到他说的是‘族长夫人’,而非‘母亲’。
……有些有趣了啊,这个家族。
他精通套话诀窍,一贺又正黯然神伤,全然不设防,不出两三句就被他哄得说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一贺并不是现任族长和族长夫人的亲生孩子。当年日向族长与夫人结婚将近十年,年逾而立却还没有子嗣,族老们颇有微词。无奈,族长只好过继了堂弟的儿子,当成继承人培养——这个过继的旁支孩子,便是一贺。
如今族长夫人诞下一对双生儿,有了真正的血缘上的继承人,日向一族立马翻脸,废掉了原本的少族长一贺,重新立双胞胎的哥哥为继承人。今天的宴会,便是新的少族长的百日宴。
哈利听得直想摇头:有用小宝贝无用一脚踹,这渣的程度,倒是跟砂隐有得一拼了。
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同情,正要开口安慰,就听一贺道:“你觉得我很可怜吧。”
那双莹白的眸子倒映着月光,由于看不到瞳仁,目光看上去并无焦距,但哈利知道,一贺在看他。
“我没事。”一贺说,“没什么的,不过是继承人的身份罢了。”
“没什么的。”他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
是没什么啊,不过是亲手为他编织了一个梦,又戳破了而已。
不过是给了他一双翅膀,告诉他可以飞翔,却又在真正的继承人出生之后,生拔去他的翎羽,折断他的翼骨,告诉他一只麻雀永远都不可能跟雄鹰一样无忧无虑翱翔天际,只配做那玩物般的笼中鸟。
一贺怔怔地出着神,嘶哑地笑了两声,笑自己年少轻狂,笑自己痴心妄想,笑自己这么多年日夜兼程苦苦奋斗留下的汗水,终究敌不过血缘二字。
他的亲生父母在两年前因为意外先后离世,而他连知情都不知情——他那时满脑子都想着要变强,一天到晚沉浸在修行之中,没空探听他们的近况,结果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没什么的,我才、才不在意呢。”他第三次重复,像是迫切地想要说服谁。
哈利沉静地看着他,语气平和:“真的吗?”
一贺迟缓地转动眼珠,再次对上哈利的视线。
他看见披着斗篷的男孩站在窗前,整个人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明亮,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澄净通透,仿佛能透过他的外表,直直看进他灵魂里去。
他微微一愣,继而产生了些秘密被揭穿的恼怒。
就像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硬生生扒掉,一直以来苦苦支撑的尊严和坚持彻底一败涂地。
“那我还能怎么样?求他们把那个位置还给我吗?”一贺背过身,赌气般不愿再看窗外一眼,“你不是跟着长辈来吃宴席的么?快走吧,别让长辈等急了。不送。”
哪料到逐客令都这么明显了,对方却还不依不饶,居然翻过窗子跑进了他屋里来。
一只手攥住他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哎,一贺——”
一贺顺着那只手,看到了手的主人。比他小两岁的男孩站在他身前,用力把他拽得弯腰,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别难过啊。”
这实在是很滑稽的场面:六七岁的男孩踮着脚,努力地伸长手臂,摸着比自己大了不少的男孩的头,老神在在地安慰对方别难过。
可有那么一瞬间,一贺突然想起了两岁前还在亲生父母身边时,生父按在他头上的宽厚温热的手掌。
生父真的很喜欢揉他的头发,每次都把他搓得气急败坏吱哇乱叫才愿停手,然后他顶着一头鸟窝似的乱发,也去破坏生父的发型。
他进了宗家后,再也没人跟他这么玩闹过,普通族人对他恭恭敬敬,族长夫人对他客客气气,族长大人只会关注他的修行。
宗家的宅院很宽阔,围墙厚实且高大,就像一个华丽巨大的鸟笼,将他与过往牢牢隔开。
一贺再也忍不住,憋红了眼眶。
他胡乱地擦了擦眼角,强自镇定道:“都、都说了,你不必滥好心来安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可没有同情你。”哈利说,“我只是……你的感受,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始终记得半年多前初见的那一面,一贺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和服,柔顺的黑发在脑后松松绑成一束,微抬着下巴,骄傲、自信、却又善良,跟不管是外表还是骨子里都阴暗肮脏得透彻的他比起来,活像是天堂里最受上帝宠爱的纯洁的天使。
他羡慕,但不嫉妒恨。
毕竟人活得越久,就越会发觉,自己做不到的,反而会更想守护。
所以成年人们甘愿以身为盾牌,抵挡社会的复杂、人心的险恶,以保留孩子们那片难得的纯真。
现如今,明珠蒙尘,皎月受翳,一贺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所经历的难堪和煎熬,稍微有点共情心的人都能体会得到。
于是他说,他知道。
这其实是个含糊其辞的安慰,可哈利也没想到会误打误撞命中了一贺的软肋,一贺一把抓住他,把脸埋到他肩上,无声地啜泣起来。
感觉到肩膀处的衣服被一点点浸湿,哈利后悔了。
他本来是担心一贺一时钻了牛角尖做傻事,便想着安慰一下再走,结果怎么一安慰,就被抱住痛哭不得脱身了呢?
……他之前为什么不去隔壁宇智波一族偷密辛??
不过一贺哭得心酸,他也不忍心推开,只好拍拍对方颤抖的脊背,柔声哄道:“没关系,哭出来就好了……好孩子。”
两个人相互倚靠着站了一会,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有人喊:“火影塔也着火了!”
哈利愣了愣,跟一贺一起扭头朝窗外看过去。
外面,火光冲天而起,隐约映红了半边天。
这火势蔓延趋势是哈利没想到的,他才来半年,不知道暗部基地有密道直接跟火影塔相连,基地一着,控制不及,很快就会烧到火影塔。
他决定放火之前想好了,没出任务的暗部成员们都受邀来参加日向的宴席,暗部基地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所以他不担心有无辜的人被牵连进来。可火没有被及时扑灭,蔓延到了火影塔,就不一样了。
他担忧地皱了皱眉,有些揪心。
一贺也顾不上哭了。他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犹豫着疑惑道:“火影塔着火了?”
他眼尾一片通红,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可怜又可爱。
哈利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凑到一贺耳边,悄咪咪道:“一贺,我跟你讲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嗷……火影塔是我点的!”
当然是假的,火影塔烧起来的时候他正在一贺旁边,不在场证据充分。但间谍手册里写,拙劣的小谎无伤大雅,还会增强其他话的可信度。
他等着一贺质疑他,然后他就能插科打诨转移一贺的注意力,借口带他来的大叔要在外面等急了,拍拍屁股直接开溜。没想到一贺不知道是不是哭傻了,居然信了他的说辞,惊得打了个哭嗝,问:“……为什么?”
哈利被问懵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编:“为了你呀!这是——对,庆祝!给你的贺礼!”
话音还没落他就想锤自己脑壳:庆祝啥?庆祝一贺被日向一脚踹下少族长之位吗?他怎么被带着一起降智了?
一贺却不气恼,而是震惊地看着他,又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哈利:“……”
不,他不知道。但谢谢,他现在知道了。
他处变不惊,立马从善如流,微笑着道贺:“生日快乐,一贺。”
夜空中突然绽开一朵盛大的烟花,大概是火烧到了火影塔附近的库房,点燃了年节时没放完的焰火。
一贺着了迷一般望着那些三三两两绽开的烟花,在五颜六色的光华之下,大火还在烧,人们大喊尖叫着灭火灭火,吵吵闹闹乱成一团。
看这样子,宴会想必是只能匆匆收场了。族长大人费尽心思倾尽财力为新生儿庆祝百日,结果还没来得及接受来宾祝福,就败给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虽然理智知道不该幸灾乐祸,但情感上,他依然抑制不住地生出些报复性的爽快。
一贺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了,想明白了跟前的男孩是在信口胡诌编瞎话骗他,可……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他九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生日。
他抿起嘴,轻轻笑了笑,感恩着这段意料之外的邂逅和陪伴:“谢谢,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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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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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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