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李嫦娥戴芸娇>第40章 40、程欣.下
  问心大师并不担心李正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善意提醒道:“江湖险恶,然好坏之分在你一念之间!你现在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相!凡是三思而后行,当问心无愧!”

  李正稽首道:“师父,弟子谨记教诲!”

  “这是你母亲当年要老衲留给你的信物。”问心和尚点头道:“下山去吧!”

  李正看看这个发黄的簪子,古朴之气显示年代久远,疑窦丛生,“什么意思?”

  和尚回头走了,遥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不清。”

  李正茫然的看着锦盒,看着簪子,想着老和尚的禅语,“我母亲不是在长乐门吗?难道我的身世有蹊跷?”打开锦盒,夹层里面有信笺一封。

  ……

  柳州城内,长乐帮。

  归一道:“贤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李正醒悟过来,道:“可是错在长乐门啊!”

  “那朝凤堡纵是千般理由,也不该脱离江湖规则,越过武林大会的审判,就对长乐门滥杀。她们已经是你的仇人了,这是铁的事实,你有权去抗争!”

  李正道:“真要为父亲报仇?”

  “你不杀她们,以为她们就会放过你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江湖生存法则,经验之谈!你能忘记,她们可没有忘记。你如果再优柔寡断,不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后悔的就是你自己了。”

  李正看着义愤填膺的表叔,心里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了。看看偌大的长乐门,金碧辉煌的屋宇下,却只有几百残兵败将,真与朝凤堡开战,胜算有几何,不得而知。

  但是——

  “儿子,你一定要为你父亲报仇雪恨啊!”老夫人道:“天杀的顾满云,天杀的朝凤堡,那些贱人都不得好死!”

  李正眼红道:“母亲,节哀顺变!杀父之仇,孩儿一定会找朝凤堡讨个公道!”

  老夫人道:“好!好孩儿!”

  归一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召集江湖好汉,与长乐门合兵一处,杀向朝凤堡去!”

  李正点头道:“听表叔的!”

  闻言,老夫人与归大侠笑了。为什么笑得有点阴险?就不知道了。

  ……

  乌江之滨,李正单枪匹马的来到程欣老家,来到程记烧饼坊大门外。

  生意很好!程欣与朝凤堡的姐妹忙得脚不沾地,根本不知道仇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李正上前道:“你就是程欣!朝凤堡的程欣!”

  程欣抬头,凝望眼前英俊潇洒的汉子,道:“我就是程欣,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我是峨眉山弟子,柳州长乐门的少主李正。”李正杀气腾腾,“你准备好迎战,我是来报仇的!”

  朝凤堡姐妹们大吃一惊,纷纷找兵器,准备与程欣一起并肩作战。

  “慢!”程欣道:“他既然敢只身前来报仇,我们也不能人多欺负人少。”

  “你很公平!”

  程欣道:“必须守江湖道义!”

  “我父亲杀了你父母,你又杀了我父亲,本来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我想——”李正道:“我想知道,你的本事是否被有些江湖豪杰夸大其词!”

  这是什么逻辑?说好的报仇雪恨呢?难道看见美女,他临时变卦了?

  程欣笑道:“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

  呛!

  呛!

  二人拔剑,你来我往斗在一起。一时之间,人影幢幢,难分难解!

  ……

  柳州城内,长乐帮中。

  归一已经召集人手,与老夫人定了一个黄道吉日,这时候却不见了李正这个领军人物,如何是好?

  手下道:“少主说,为父亲报仇不能假手于人,所以他决定单刀赴会。”

  归大侠闻言,暴跳如雷道:“愚蠢!愚不可及

  !岂有此理!”

  老夫人道:“我们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归大侠道:“都怪老夫有眼无珠,所托非人!”

  是的,他想借李正这个傀儡,挑起一场战斗!

  “哈哈哈……”顾满云进长乐门,若入无人之地,大步流星的来到归大侠面前,“你想借刀杀人?”

  归大侠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满不在乎的道:“是!”

  顾满云道:“你还想让我们母子相残?”

  归大侠道:“是又如何?”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顾满云回头道:“你们进来吧!”

  李正和程欣大大方方的来到老夫人和归大侠面前。

  归大侠与老夫人顿时面如死灰,“你都知道了?”

  李正道:“在峨眉山的时候,师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归大侠怒气冲冲道:“所以你就装傻充愣,把老夫骗得团团转?”

  李正道:“表叔,侄儿一不小心就破坏了你称霸江湖的伟大计划,真不好意思!”

  程欣道:“堂堂江南大侠,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没成想你的心肠却是如此的歹毒,居然唆使儿子杀母!”她那日与李正恶斗,正所谓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寸步不离,如胶似漆了!

  ……

  李正是李歪强迫顾满云所生的儿子,要不是这一场门派之间的战争,秘密将永远无法揭开。

  如今母子相认,恩恩怨怨已不在话下!

  为什么李正会在峨眉山长大?故事还得从想当年说起:

  “阿弥陀佛!”问心大师当年云游江湖,巧遇顾满云寻仇长乐门,要李歪交出自己的儿子,和尚不忍生灵涂炭,便出面调解:“我佛慈悲!二位施主不要争斗了,孩子就由老衲收为俗家弟子,如何?”

  顾满云因为李正是眼前这个无耻之徒的种,本不待见,但转念一想,他毕竟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而且还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不能把仇恨强加在他的身上!母子连心,在逃离长乐门几年后,她就回来寻李歪讨回公道!同时还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古代江湖,私生子可是不容于世的。眼下既然大师慈悲为怀,顾满云没有意见,李歪打不过和尚,更是无话可说。

  二人先前一场惨烈的恶斗,早是伤痕累累,无力再动干戈了,只能大眼瞪小眼。如果眼睛能杀死人的话,早把对方千刀万剐了。

  问心大师慈悲,不忍心二人的徒子徒孙死于非命,便强行带走了顾满云母子和弟子们,并答应李歪随时可以接李正回长乐门享受天伦之乐。

  二位冤家之间的战争就此告一段落!

  在回峨眉山的路上,顾满云依然心结难解,便求问心大师对李正隐瞒,有自己这样一个母亲,她不想李正长大后有心里阴影。

  一个不光彩的过去,何必要儿子来承担?

  十多年过去了,旧伤疤再揭开,鲜血淋漓,其中的痛苦,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

  程欣为了调和他们母子关系,不予余力,然而效果不佳!

  ……

  现在的长乐门已经树倒猢狲散了。

  归大侠也身败名裂,成了江湖上的一个笑柄。什么叫做偷鸡不着失把米?他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在武林大会的监牢了面壁思过一辈子了!

  老夫人同样沦落阶下囚!

  赣州武林大会的广场上,顾满云对会长龙大侠道:“我朝凤堡与长乐门的公案本已经了结,然而归大侠却要借此兴风作浪,闹得如今局面,是他咎由自取!望龙盟主秉公办理!”

  龙大侠道:“好!”

  好什么啊?如今朝凤堡的声望和势力都是武林翘楚!他还能有什么话说?要说这归大侠你没事儿,去惹这一群带刺的玫瑰干什么?果然是咎由自取啊!

  想独霸江湖?都还没有轮到我龙古道呢,什么时候有归一的事儿了?

  看着朝凤堡一群娘们颇有威风的走了,几位武林大会的成员心里都不是滋味!男人的尊严说没有了就没有了?如今阴阳颠倒,大侠们的心里阴影面积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凭什么朝凤堡崛起得如此之快?

  那是凭顾满云的滔天本事和人格魅力!

  要在江湖上建功立业,实打实的本事和自身的人格魅力是缺一不可的,决定性的因素!

  顾满云收徒极严,但是在传授弟子的本事方面,她从来不藏私!所以她的门下个个是精英!程欣,是最能干的得意弟子!

  “在我门下当徒弟,人品一关是最重要的!有德无才?我培养;有德有才,我重点培养;那些有才无德、无德无才的人,想在我这里鱼目混珠,滥竽充数的?趁早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经发现,不用我说,你们该知道,后果很严重!”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

  程欣与李正刚确定了恋爱关系,然而李正却突然回了峨眉山,“难不成他因为母亲与父亲一段不光彩的过去想不开,回峨眉山当和尚去了?”这是一个可怕的后果!每当她有这个胡思乱想的念头,就会自己把自己吓一跳!

  “师妹,既然如此,你就去峨眉山当尼姑,与他朝夕相处,看他怎么办?”

  大师姐,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

  “要不,师妹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三师姐,你这个主意出的更馊,更不靠谱啊!

  “这个李正,枉费长了一副英俊潇洒的外表,原来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师父当年为了把他生下来,可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这都想不明白啊!”六师妹不屑道:“要我说,这样的情郎不要也罢!”

  “是啊!是啊!私自生子,对一个被人欺负的待阁闺女来说,不仅仅需要勇气,还要承受未知困难!”四师姐道:“师父当年不容于江湖,却还是含辛茹苦的生了他!可他呢?为一个恶父?为一个名誉?就忍心不认母亲?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程欣道:“任谁知道这样的出生经历,一时半会都会无法接受的。给他一点时间吧!”蜀南文学

  顾满云在徒弟们的身后说道:“欣儿说得对,给正儿一点时间吧!他是个好孩子!会明白的!”

  “师父!”程欣道:“弟子好没用!”

  顾满云摸摸她的头,道:“好孩子!别这样说,你为我们母子,已经尽心尽力了!哎!那个女人做了他母亲多年,他心里认了多年,如今沦落如此结局,他心里的痛苦,我都能理解。现下不与我兵戎相见,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心结这个东西,只要有了,不是谁随便就能解开的。都怪我,瞒了正儿十几年的身世,现在,我怎可能强求他,短时间就能接受我这突然来的母亲?”

  一个个的女弟子心情不佳!因为她们知道师父的心里更苦啊!

  顾满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别为师父担心,我没事的!”

  程欣道:“师父!”

  “师父!”众弟子都眼含热泪,“你的命怎么会这样啊!”

  顾满云破涕为笑,“傻孩子!都是傻孩子!为师有你们,为师早不觉得苦了!”

  无计可施!程欣道:“我去峨眉山,再与那个榆木疙瘩谈谈心!实在是冥顽不灵,我就与他大战三百回合,逼迫他就范!”

  “这个主意好!”

  “有些人就是要当头棒喝!”

  “醍醐灌顶也好!”

  ……

  弟子们一片好心,顾满云知道,但是她必须制止这些馊主意:“强扭瓜不甜!你们几个,都给我消停,不要冲动,我不想正儿将来恨我!”

  我这养的都是些虎女啊!真敢想!

  这是要逼她们母子反目成仇的节奏?

  ……

  故事回到当下,吉安城里,军营中。

  陈友定为什么要追杀程欣?因为李歪、归一都是他的帮凶爪牙,岂能让一群女子这样害死了?不管是为了颜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他发誓,朝凤堡的女人他见一个杀一个,以至于杨睿等人才会遇见陈友定千里追杀程欣的那一幕。

  听完了程欣所讲的故事,也让谷灵芝、戴芸娇、龙翻江、卜世仁、来凤姐这些豪杰知道了武林大会的所作所为,他龙古道是个什么货色。都在议论,武林大会还有不有存在的必要了!

  戴芸娇道:“龙古道为帮陈友定,居然拿武林大会来钳制江湖豪杰。如此公器私用,真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了吗?”

  谷灵芝叹气道:“今儿要不是听程欣说出来,谁知道这个武林大会里的人全是伪君子?好在现在知道也不晚!”

  众人闻言都点头认可!

  武林大会的名声既然已被人搞坏,大伙儿今后都不去参加了,名存实亡是意料中的事!

  程欣讲完自己的经历后,天色已明,也不管众人是否意犹未尽,便果决的骑着她的老黄牛,千里上峨眉山寻情郎去了。

  谁知道李正却避而不见。

  峨眉山金顶,夕阳下,万道霞光,染得万物和寺庙如沐圣光!

  程欣在寺庙里进进出出,始终找不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男子!

  问心和尚,站在天台之上,背景是满天云彩,辉映他一身的光芒!和尚与云彩之间,谁沾了谁的光?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师德艺双馨,的确是世外高人!世人称他为无冕之大圣,当之无愧!

  程欣无可奈何,只好回头求助老和尚:“大师!”

  问心大师合十道:“女施主,缘聚缘灭,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执着呢?”

  程欣道:“我师父一生辛苦,现在年事已高,好不容易认回儿子,现在不能没有他啊!师父近来是整日的愁眉苦脸,弟子们看了,都不忍心啊!”

  “阿弥陀佛!”问心大师微微一笑,睿智的反问道:“是真的吗!”

  程欣羞红脸道:“弟子也要向他要一个说法!”

  “你这样就对了,有爱就说出来,不藏着掖着,多好!”和尚笑道:“老和尚年轻的时候也爱过!”

  “啊!”

  “老和尚,不是生来就是做和尚的。”问心大师道:“和尚是半路出家的,有一段爱情故事,也不奇怪!”

  “大师现在还想她吗?”

  “老和尚当年六根不净,年少气盛,敢爱敢恨!”问心大师道:“现在老了,会偶然想起那人!不过心态平稳,不再纠结过往,只想普度众生!”

  “他去了哪里?”

  “天下动乱,群雄并立。桂林义军多是女将,势头还是颇大的。”老和尚笑道:“师妹请他去参加义军,图谋推翻元人暴政,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多谢大师!”程欣一听见老和尚提到师妹字眼,心下即刻不淡定了,好多爱情故事,都是师妹师姐在搞破坏。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看着飞驰而去的背影,和尚招手,放手道:“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娃娃啊!”

  程欣现在心急如焚,哪里还肯听和尚念念叨叨?

  “多谢师父!”李正出现在和尚身边,静静地看着山下。

  问心大师道:“老和尚从不打诳语,今儿却为你破戒了。你这样骗她,真的好吗?”

  李正道:“天长日久,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抛开门户之见,抛开李正与顾满云的关系,他们之间可还有杀父母大仇在,就算二人能够做到不兵戎相见,勉强在一起了,但是心结一天不除,今后的生活就不可能太平无事,一帆风顺的!

  万一吵架,万一旧事重提怎么办?

  夫妻之间,谁都不能保证没有吵架的时候!

  所以他决定做和尚,古佛青灯了了一生!

  ……

  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女骑在牛背上,弹着琴,唱着歌,仗剑走天涯,这画风太特立独行了。

  程欣就是这样特立独行,所以名满江湖!

  漓江。

  夕阳下,彩霞满天,映照山水一片火红。一线天际边,成群的飞鸟咻咻;江水波光粼粼中,几只鸭子嘎嘎。

  芦苇荡中,几只渔船已陆续点灯,一条条的炊烟袅袅升起,正做晚饭时!

  江山如画!

  程欣已下牛背,前边疾步走,晚风中,粉色霓裳的裙角飞扬,带起一阵香气!老黄牛亦步亦趋,不需要主人约束,它都会不离不弃。

  桂林山水秀美,真的是人杰地灵!

  越走,渐渐地人越多,尤其是女子最多,因为桂林是江山门义军的据点。

  江山门向来是女子当家做主,招兵买马多以女子为主力军,久而久之便形成阴盛阳衰的局面!

  程欣知道,她已经达到目的地,就快见到他了,也能见到传说中的情敌了。

  来来往往摆渡的乌篷船,艄公的多是女子,这是漓江另一道风景线。

  眼见天将晚了,程欣便招呼一个渡船,“去杨家庄。”

  “牛不能上船。”

  “为什么?”

  “牛大,船小,怕翻了。”

  “这——”

  哗啦一声,老黄牛自己下水,游了起来,还抬头向程欣‘哞’了一声。

  女船家笑道:“你这牛真聪明!”

  程欣见此,没话说,上船。抬头,却见船舱里男男女女的,有好几人等起。本来高谈阔论正起劲,一见程欣这个生面孔,顿时鸦雀无声了。

  船女拔锚,吼一嗓子:“开船罗!”竹竿在水里一撑,船即刻荡漾开去,顺流而下。

  ……

  杨家庄,里三井外三井,雕梁画栋,十分的宏伟。

  江山门率领义军经过数年艰苦斗争,夺下整个桂林的政权后,便以杨家庄为指挥中心,四处征讨乱世。杨家庄因此就成了桂林最大的地方,慕名而来的英雄豪杰络绎不绝。

  程欣牵着老黄牛来到杨家大宅门前,确定没有走错道后,便要上前闯入。

  “干什么的?此处乃义军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程欣诧异的看着守门的小兵,这是什么义军啊?不是说江山门的义军广纳贤良,百姓当家做主吗?有人来投靠,现在居然如此对待。看样子,怎么还是换汤不换药,照搬了腐败官府那一套陋习?

  “在下程欣。”看这个小兵与众不同,一身素服却英姿勃勃,不是大名鼎鼎的凤小娇还有谁!但是程欣并不认识。“我是来找人的?”

  “有帖子吗?”

  “没有。”

  “有推荐信吗?”

  “没有。”程欣道:“是问心大师介绍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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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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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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