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沉雎一偏头,显示屏刷出两道信息。
一道是嫁衣的,另一道是雎鸠的:
“姓名:雎鸠
身份:常刘山喜宴不请自来的恶客
危险程度:?
理智:3
[注:它好像要抢新郎官……嗯,玩家们请离远一点,防止误伤,当然,这不代表离远了就误伤不到了……]”
一个理智7,一个理智3,正常来看,用“笑纳”这个词很不应该。
除非……状态疯不疯的,其实对大鬼的战力影响很大!
杨沉雎动了动被绣鞋踩碎的手腕,爬了起来,他手脚上还缠着雎鸠的头发,漆黑发丝间生了锈的簪子划拉在皮肤上,割开一道又一道大口子。
鲜血淌下,那些伤口上的肉芽蠕动着,显得很可怖,有些伤口中还钻出一只只细小的眼珠……
红绸四下翻飞,发丝盘绕一地,愉快喜悦的嬉笑和疯疯癫癫的呼唤交缠在一起,杨沉雎眼前猩红的提示刷了一条又一条。
“警告!遭遇侵蚀(嫁衣),理智-5!”
“警告!遭遇侵蚀(雎鸠),理智-7!”
“警告!遭遇侵蚀……”
杨沉雎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理智余量。
哎呀,好像不容乐观!
感到有些头疼,杨沉雎趁两只大鬼在对峙,心里明白大鬼一般不在乎玩家,他猫着腰缩在角落里,给自己不断套隐藏道具。
数次确认好不会被发现,杨沉雎才缓步靠近那张桌子,为了不被抓住,他伸手前甚至没去再看一眼半空中的嫁衣。
缠在一起的嫁衣和雎鸠自然都没有理杨沉雎……
“铛——”
桌子上的银质酒壶猛的砸在雎鸠面前,伴随着生机乍裂,缝隙中穿出眼珠和蠕动的触手!
杨沉雎藏在红布桌下,用探究的视线看酒液淅淅沥沥,像是在雎鸠身上下了场小雨。
但意外的是,这并没有什么用,雎鸠该疯还是疯!
“嘻嘻……”
半空中,扬着袖子围绕雎鸠的空嫁衣里,嬉笑声传来,在四周漏风般回撞。
“额滴夫君哝——这合卺酒——额告——你就信呐?真真天真!”
“这般信额——额这会儿——该是——中意你哝——”
“嘻——夫君何不留下——与额——举案——齐——眉!嘻!”
“咚!”
红绸一扬,大红嫁衣嬉笑着掀开了那张桌子。
可桌下空无一物。
显而易见,对它的话,杨沉雎实际上一个字没信,他在桌下又套了几个消声的道具,直接逃了!
“咦——夫君?”
红盖头飘在空中,晃了晃,才望见朝宾客处奔逃的身影,它刚想飘过去,可下一秒就被就被如浪般席卷来的发丝紧紧缠住。
“哈哈哈!”
发丝和簪子组成的漩涡中伸出数只苍白瘦长的女人手臂,扯住了一面面红绸,将它们寸寸撕裂!
雎鸠浑身颤抖,仰首笑着,“哈哈哈!哈哈!常刘山哈哈哈!”
显然,这只大鬼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癫,它浑浑噩噩,连不远处宾客们桌上的黄酒都无法引起它的注意。
“呀!额看得——分——明——你处那——同化——边界——”
“怎的——没有失去——那欲——望?”
“你——不当打额——”
嫁衣期期艾艾,千回百转的调子在空中盘旋,那张被雎鸠捉住的大红盖头一转,直直落到雎鸠头上,蒙了一头一脸。
红绸和发丝交缠,尖利的声音对着雎鸠贴脸输出。
“呀——额——晓得啦——你在等额那——夫君——”
“噫!夫君那等——存在——额看得——分明呐——”
“逃了——便断没有——回来——的——道理……”
嫁衣话音未落,一声大喝便打断了它的调子,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落进战场。
“雎鸠,黄酒!”
“咔咔——”
泥封的陶土酒坛子被红绸裹着碾碎,酒液浸透了红绸,余下的碎片噼里啪啦落进土里。
黄酒的气息再明显不过。
嫁衣晃了晃,数道阴冷掺杂着怒气的嬉笑在空中四下奔逃。
“额滴夫君呐——怎的——对别鬼——要好过额——呐?”
“这黄酒——是哪个——予你?”
“是那金发活祭——还是那——红毛活牲?额将她提前祭辽——如——何?”
“雎鸠,黄酒!”
杨沉雎没回话,反手又掏出两个陶坛子,在游戏里获得过提升的力量让他哪怕相隔甚远,也可以用一只手轻易把陶罐丢上半空!
紧接着,不等陶罐被红绸拍碎,地上的杨沉雎掏出一个小巧的仪器。
“艾德文,开枪!”
远处两声破空声划过,隐没在黑幕里快速移动的什么东西被红绸一卷,叮叮当当落在地上。蜀南文学
“夫君——这东西——不好呢!”
“是的呢——那如果换这个呢,亲爱的?”
杨沉雎仰头,对着正跟雎鸠缠在一起,抽不开手的嫁衣大鬼,笑吟吟道:“艾德文,用等离子武器!”
杨沉雎没用外洲语,秦洲官话嫁衣自然是听得懂的,虽不明白什么是“等离子”,活物般的红绸却自己动了,将远处疾射而来的东西拦下。
“咚!”
不是什么嫁衣大鬼没见过的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全封闭的坚固外壳一碎,微黄液体倾刻间淅淅沥沥,被红绸一拍,薄雾般糊了一大片!
那是黄酒。
“夫!君!”
从空荡荡嫁衣中飘出的嬉笑声止顿,再传来就变得恼怒了,几尺红绸不管不顾地卷向杨沉雎!
毫无意外,红绸被拦下了。
“哈……哈……”
那本来行动毫无章法的头发在湿润的黄酒中柔顺下来,不再结成一团,惨白的女人手臂也全都收了回去。
一声幽怨的语调从发丝缝隙间压出来。
“黄酒,好东西啊……”
嫁衣微微晃动,面对状态有些稳定的雎鸠,它就比先前要谨慎的多了。
“娘子,你也不差嘛!我说了你就信!”
叠着数层道具buff,刻意逃往远处的杨沉雎回头嘲讽,他笑吟吟提醒还不甚清醒的雎鸠。
“雎鸠,清醒了先带我走哟——这里是常刘山……”
话未说完,杨沉雎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巨大的失重感传来,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水体填塞的窒息感瞬间占据了整个大脑!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锋利湿润的头发把杨沉雎拽进了地底!
“哈哈哈!平安!你果然可以……”
腥臭味浓重且窒息的黑暗里,杨沉雎没办法喘气,只能被迫听雎鸠亢奋又颠倒的话。
“哈哈哈——黄酒,常刘山这么特殊,果然比之前的东西好用!”
“平安!摇了铃铛,你就得帮我!”
“哈哈哈!不然我就杀了你!”
“能思考的感觉真好啊!差点就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咕嘟嘟……嘟……嘟……”
杨沉雎无奈张了张嘴,用水流倒灌进嘴里的声响提醒雎鸠他只是个脆弱的人类。
“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淹死了呢!”
“哦……你这种活的东西好像死了就没有了。”
“嘻嘻……不如我把你杀了吧?”
黄酒效果显著,雎鸠状态平静了不少。
它学嫁衣嬉笑着,卷住杨沉雎,猛的往上一拔。
所有沉重的水的质感即刻远离,就像先前嫁衣的威胁一样。
“咳咳!”
杨沉雎吐出嘴里的水,咳了两声,还不忘打量周围。
静默着的,低着头的大鬼信息在眼前刷成一片红标,杨沉雎不用点开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糟糕的地方!
“嘶——亲爱的,你怎么把我弄回喜宴这里来了?”
雎鸠并未答话。
杨沉雎往旁一看。
满头簪子头发湿漉漉的女鬼正死死盯着高堂上的鬼怪。
没有任何声音透向周围,急促的尖叫在杨沉雎脑中炸开!
“平安,离他远点!”
“他不是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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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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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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