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国公爷,何不让妾把话说完?”
齐国公的无情让孙氏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她心中恨极了这个男人的无情,看着男人暴怒的面庞,不由露出一抹怨毒的笑容。
“当年夫人入府,容貌、才情、家世全都是最拔尖的,又有一个贵为皇后的姐姐,太夫人想要给儿媳妇立规矩都不敢。”hτTΡδ://WωW.sndswx.com/
“一派胡言,母亲一直对灵蕴很慈爱,如果不是你在其中挑拨……”
“哈哈。”孙氏大笑着打断齐国公。
“国公爷,自古婆媳就是冤家,您真的相信太夫人将夫人视为亲女吗?太夫人更想让她的娘家侄女嫁进来。还有夫人生育之后为什么会香消玉殒,除了忧思成疾外,还因为太夫人在夫人的汤药里下了毒。”
沈云绾瞳孔微缩,目光有着直透人心的锐利:“当年秦国夫人服药后的药渣呢?”
既然菊香都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孙氏的聪明,手里一定握着当年的证据。
孙氏的目光落在这位貌美无双的谨王妃身上,唇畔露出似哭非哭的笑容:“谨王妃猜得不错。药渣就放在我的屋子里,如今也有几十年了,想必以谨王妃的医术一定能分辨得出。”
齐国公不肯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是这种人。
“贱人,明明是你自己对灵蕴生出了歹心,还敢冤枉我母亲……母亲早已仙逝,你就算把罪名都推到她头上,也死无对证。”
“谁说死无对证了。”
孙氏露出嘲讽的笑容。
“当初这毒药是太夫人的娘家侄儿也就是国公爷的表弟帮忙找来的。太夫人是死了,可国公爷,您的表弟还活着。”
“谨王妃……”孙氏的视线转向沈云绾,“还请谨王妃派人去蔡家捉拿蔡益农,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翠屏,你带人去蔡家。”
沈云绾不管齐国公心里是如何想的,孙氏的说法,沈云绾信了大半,剩下的,蔡益农招供之后便能见分晓。
“齐国公,若是秦国夫人是毒发身亡,本宫一定会追究到底,凡是涉案之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云绾的声音清冷如雪。
闻言,齐国公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
比起沈云绾,齐国公更想知道答案。
……
蔡益农被谨王府的侍卫绑成了一个粽子,押到了沈云绾面前。
齐国公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却坚持习武,直到现在,身体还很健硕,身上看不到赘肉,也就只有从他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细纹才能够看出他的年纪。
可蔡益农不一样,明明比齐国公小上十岁,却是一身肥肉,肚大如锣,一双眼睛目光浑浊,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侍卫抽掉蔡益农嘴里的帕子,他当即便喊冤道:“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家里好好的,你让侍卫绑我过来做什么?是不是姑母不在了,你就连亲戚都不认了?”
翠屏去蔡家时留了一个心眼,自称是齐国公府的下人。因此,蔡益农还以为对自己动手的是齐国公派来的人。
看到“正主”,蔡益农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一双浑浊的眼睛连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我问你,当初我的夫人是怎么去世的?”
齐国公很不喜欢蔡益农这个表弟,之所以会提携蔡家,都是看在齐太夫人的份上。
齐国公的问题让蔡益农的脑子一阵发懵。
“夫人?哪个夫人?”
齐国公皱起眉,如果不是因为蔡益农身上的酒味太明显,他都要怀疑这个表弟在装傻了。
“我问你,郑氏是怎么死的?”
齐国公喝道!
这下,蔡益农彻底醒酒了。
他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打着“哈哈”道:“表哥,秦国夫人不是急病而亡吗?人都走了多少年了,干什么还要把这一节翻出来。从前我在你面前提她,你都要生气……”
蔡益农缩了缩脖子,嘀嘀咕咕地道。
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看到孙氏倒在地上,愣了愣,接着,眼神便定住了,眼底充满了贪婪。
沈云绾的眉尖微微蹙起,蔡益农盯着自己的目光让人恶心。
蔡益农自以为聪明地说道:“表哥,我说你怎么会对孙姨奶奶动手,原来是为了你的新宠啊。表哥是从哪里得来的美人儿,简直是美若天仙。若是过些日子表哥觉得腻烦了,可否送给我……”
听了蔡益农嘴里说出来的污言秽语,不等他说完,压着他的侍卫忍无可忍,腰间挂着的刀鞘打在蔡益农脸上:“放肆!你面前的是谨王妃,还不跪下给谨王妃赔罪!”
说完,不等蔡益农反应,在他膝窝处用力一踢……
蔡益农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谨王府的侍卫仍是觉得不够解气,一脚踩在蔡益农的背上:“瞎了你的狗眼!”
“痛痛痛!”蔡益农哪能想到面前的美人便是谨王妃,不由在心里后悔自己嘴太快了。
“王妃,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大家都是亲戚,按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舅公呢。”
蔡益农腆着张老脸来跟沈云绾套近乎,心头却是一阵可惜。偏偏这美人身份高贵,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
“把他的眼睛给本宫剜了。”
沈云绾翘起红唇,在蔡益农瞬间变得痴迷的目光中,吐字如冰道。
“是,王妃!”
一旁的侍卫手起刀落。
蔡益农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便是一痛。
“啊——”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抬起手,捂住了自己血淋淋的双眼。
沈云绾说动手就动手的狠辣吓到了孙氏。
孙氏浑身一颤,身体使劲往角落缩了缩,唯恐被沈云绾注意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蔡益农痛得满地打滚,眼角的鲜血滴在地上,被他摸索着地砖的手指抓出一个个血印……
“本宫问你,当年,是不是你在秦国夫人的汤药里下毒。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否则,不仅你的眼睛保不住,你的手脚也别想要了。”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要去报官,我要去大理寺,我要去京兆府!谨王妃就能无视王法吗?”
蔡益农疼得身体都在打摆子,嘴里头还不忘威胁沈云绾。
“给他一颗镇定的药丸。”
蔡益农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问不出什么。
沈云绾丢给翠屏一粒红色的药丸,这种药可以让人暂时忽略肉体上的痛苦……
翠屏从沈云绾手里接过药,在王府侍卫的帮助下,给蔡益农吃下了药丸。
“蔡益农,你胆大包天,敢给秦国夫人下毒,真要到了大理寺,你才是插翅难飞!”
翠屏冷冰冰地说道:“孙氏已经招供,你若还不说实话,整个蔡家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身上的痛苦渐渐消失,蔡益农不得不冷静下来,他终于意识到,当年的事东窗事发了。
一个不好,自己保不齐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蔡益农咬了咬牙,性命面前,也不管会不会得罪齐国公这个表哥了。
他大喊道:“冤枉啊!给秦国夫人下毒的人是我姑母,跟我没关系啊……”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就去找我姑母,不要牵连无辜……”
“为什么!”终于得到了答案,齐国公满面灰败,他始终不相信,自己记忆中温和、慈祥的母亲是个口蜜腹剑之人。
灵蕴从前对母亲没有一丝怠慢。她为什么容不下灵蕴?!为什么!
“表哥,这婆媳自来就是天敌,自从秦国夫人嫁进来后,表哥你整日就围着秦国夫人打转,姑母心里头能舒服吗?谁叫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蔡益农嘴里一阵发苦,明明是姑母造的孽,却让自己来受苦。
她倒是两腿一蹬、眼睛一闭死得干净,可怜自己以后都成了瞎子!
“所以,蔡氏看不上秦国夫人这个儿媳妇,便指使你去外面搜寻毒药,下在秦国夫人的汤药中?”
沈云绾的神情凛冽至极。
“什么样的仇怨才会让蔡氏如此的丧心病狂?是不是你们蔡家想要让家中的女儿取而代之,才会在蔡氏的耳边教唆她!”
沈云绾说着,嘲讽地瞟了一眼齐国公。
这两个人不愧是亲母子,齐家不也打着让齐若姝取而代之的主意吗?
只不过齐若姝的心中另有想法。
察觉到沈云绾的目光,齐国公的脸上一阵难堪。
在得知灵蕴死在了母亲和孙氏的手里,他还有什么颜面再去跟外孙提起婚事。
恐怕外孙心里,;连自己都不会认了。
齐国公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蒙在鼓里几十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待蔡家不薄,蔡益农,你却助纣为虐,教唆母亲毒害灵蕴,我不会放过蔡家的!”
“表哥,你什么意思啊?姑母怎么能是我们蔡家教唆的?没错,家里都希望三妹嫁给你,可你不是看不上吗。当年你一门心思都在秦国夫人身上,姑母最后不也顺了你的意思吗?”
“当年姑母会对秦国夫人痛下杀手,又不光是看秦国夫人不顺眼。”
蔡益农满脸的不服气,嘟嘟囔囔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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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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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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