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色,昼夜颠倒。

  江铃瘫在地上,双眼空洞,无助地望向刑场上跪坐的男人。

  男人一身囚衣,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他的表情绝望。一声“斩”字落下,刽子手举起大刀,劈向男人的脖子。

  “不——”江铃疯了般想要冲上刑台,但一股无形的阻力使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男人头颅落地,鲜血喷射,唇中还在不断喃喃着“我无罪,我无罪”,看起来滑稽可笑。

  人群哄然大笑,道是奸臣活该如此。

  江铃终于挣脱束缚,扑过去想要抱住男人的头颅:“不,你别死,你别死!”

  一股大力猛然将她推倒。

  她猝然睁开眼睛,大口呼吸,满头虚汗。

  缓神片刻,她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但她心里还是慌极了,一颗心乱跳着,叫嚣着要立马见到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夜景然,明齐丞相。

  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奸臣,最终结局也正如江铃梦中那样,被斩首而死。

  天还未亮,虚虚渺渺的雾色笼罩在满月之外,看不真切。江铃穿好衣衫,开门欲出。

  “圣女有何吩咐?”门外守夜的丫鬟见到江铃,立马上去请安。

  江铃扯过丫鬟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出”字。

  丫鬟立即摇头:“陛下吩咐说,明日会有使臣来接圣女,在此之前,圣女不得出门。”

  江铃静静地盯着丫鬟,缓缓皱起眉头。丫鬟一下子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求您别为难奴婢了,奴婢怎敢违抗圣上的旨意!”hΤTpS://WWω.sndswx.com/

  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个神仙呢,神仙旨意就可以违抗了?江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把门关上了。

  想不到短短两日,她就从一个极度自由之人变成一个笼中鸟。明明两日前,她还在通过那根神奇的青簪和夜景然叙说着21世纪的趣事,叙说着自己对夜景然的感慨:

  “夜景然,我们还没见过面呢,我们可是差了千年。”

  一转眼,时光倒置,她便来到了千年之前的明齐朝。只是未能同夜景然见面,她这个猝然出现的人便被当做神仙,贯上无根圣女的名头,送进宫了。

  明齐此时的圣上被唤作靖帝,是历史上难得的明君。但若非江铃通过与夜景然的对话了解了夜景然的真实人品,猜出了靖帝的深谋远虑与故意栽赃,恐怕也要同万千后人一样,认为夜景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了。

  而自己此番穿越来此,就是为了试试能不能把要泼在夜景然身上的脏水倒掉。

  想着想着,江铃摸上床榻,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夜景然,你的声音还怪好听的,只是你知道在史书上,你的长相是怎样的吗?”恍恍惚惚中,江铃好像又回到了穿越前的那天晚上。

  “怎样的?”青簪中的声音清清朗朗,让人仿若置身空山竹林。

  “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丑了吧唧的。”

  “绝对不可能,本相风流倜傥,容颜俊美!”

  “自恋。”江铃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她走出卫生间,来到窗边。

  “我和你说,你要真是风流倜傥,放在我们这,我就包养你。”江铃抬头,看了看月亮,玩笑道,整个人有一种微醺感。

  “怎么说?”夜景然听不太懂。

  “就是养着你,给你钱花,本小姐富有着呢,我爸妈去世前给我留了好多钱。”

  “你父母也不在了?”夜景然问。

  “是啊。”江铃笑笑,“你也是?”

  “嗯,我母亲在我幼时病死,我父亲被奸人污蔑获罪而死。”

  气氛突然冷下来了。江铃轻轻地问:“那你是如何看待奸臣的?”

  夜景然顿了顿,继而语气隐忍,夹杂着掩盖不了的恨意:“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可你不知道,在史书上,你自己就是个奸臣。江铃觉得有些好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我志报明齐与陛下,愿献身于国……”

  “圣女,快起床了,夜丞相来了。”

  来了就来了,干嘛打扰她睡觉。江铃不耐烦地推开丫鬟的手,转头却猛然睁眼。

  难道靖帝说的使臣,是夜景然?

  这个日日与她青簪作伴的男人,终于要走到她的面前了。

  江铃急急地穿衣洗漱,将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一根一根地理顺,一颗心犹如被蚂蚁啃食,酥酥麻麻的,又好似被一根丝勾着,痒痒的。

  待自己全部梳理完毕,江铃这才端端正正地下楼。

  她心里紧张,一颗心乱跳不停。

  “圣女可真是让人好等。”方才到达厅堂,一个声音就传来了,慵慵懒懒的,勾着丝线的另一头。

  江铃心头一震。

  她不会听错,这个声音,正是她日日所期盼的。从前都是隔着青簪听闻,如今直接出现在耳边,让江铃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眩晕感,但可以确定,声音的主人,定是夜景然无疑。

  江铃猛然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男子斜倚在金丝椅上,身着一席水蓝色衣衫,长发用青簪半束,墨眉微挑,一双桃花眼看起来风流多情,红唇妖冶,肤白胜雪。他姿态慵懒,眉目间的倦意还没散去,仿佛也是晨起不久。

  “本相风流倜傥,容颜俊美!”

  饶是见过不少帅哥,此时江铃的目光也无法从男子身上移开。

  江铃攥紧手指,心中隐隐期待。

  她如今仿若哑巴,无法与夜景然相认,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想,夜景然会不会也能认出她来。

  但是很明显,夜景然没有。

  他一撑扶手,站起身来,向江铃行礼道:“本相奉陛下之命接圣女去丞相府小住,数日后,丞相府将会举办无根圣宴,为圣女的到来接风洗尘。”

  江铃回了一礼,心里好似大火蔓延般急躁。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

  夜景然笑了笑,唇角勾着桃瓣一般。

  处身于如此宁静和谐的场景,江铃却猝然想起昨夜里做过的梦,男子浴血的画面犹在眼前,赤色占据了江铃的视线,她猛然抓住了夜景然的手臂。

  夜景然才要转身带路,却忽然被抓住了胳膊,他垂眼看向江铃,眼里带了些疑惑。

  江铃回过神来,摇摇头,脸色微微发白。她勉强笑了笑,放开夜景然的胳膊。

  “圣女是身子不舒服?”夜景然声音温和,“不知道人间的大夫能不能医。”

  江铃继续摇头,指了指前方,示意夜景然继续带路。

  夜景然见江铃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带路。

  但心底的疑惑,夜景然还是没能压下去。

  疑惑于圣女身上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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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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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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