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放下去。
淳于承不会无缘无故地到娄余的书房里,说不准是在和她爹谈论正事,若她一股脑地冲进去找人恐是会惹父亲不悦,可若她规规矩矩地进去,反将淳于承一军的计策也就随之破灭了。
娄穆清转过身,背靠着门旁的墙,难得地有些纠结。
好一会儿后,紧闭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娄穆清听闻声响下意识地转过了头,便和才跨了半个身子出来的淳于承望了个正着。
“穆清?”
淳于承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他无奈地叹道,“又是喜儿那个小丫头。”
他不提这个便也罢了,他这么一说娄穆清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翻涌着上来了。
“若不是喜儿,我还不知道你竟回来了。”
娄穆清欺身上前,柳眉横着,眼中是她也未曾料到的娇嗔,“王爷今日怎么有空□□的回来?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早早告诉我,偏生还封了旁人的嘴?”
“我是想给……”
“给我一个惊喜?那王爷倒是说说是什么劳什子的惊喜?还非要威胁一个小姑娘不许透露你半分?”
娄穆清的身子越发地朝前探,淳于承怕她摔了,索性搂着她的腰把人抱进了屋里,头贴着头地抵在了门上。
淳于承动作很快,娄穆清只听见木门撞击声的同时便被摁在了门上。
她对上淳于承含笑的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是这几日淳于承早出晚归,她几乎没见到人,竟然就这般想念了,还似个怨妇般抱怨,生怕这人跑了又见不着了。
真是……
娄穆清窘迫地垂下眼,头眼看着也要埋下去了,却冷不丁地被淳于承拖住下颚,被迫和他对视着。
“都是为夫的不是,夫人无论数落我什么都是应该的。”淳于承嘴角勾着,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
“夫人继续说,为夫洗耳恭听。”
淳于承垂下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娄穆清愣了半晌,脸上陡然浮上一层红晕。她动了动头,将淳于承的手掰开,“别闹了,爹可还在呢!”
淳于承的目光朝后偏了骗,随即更朝娄穆清贴近了些,几乎将人压在了身下。二人严丝合缝地贴着,淳于承的唇印在娄穆清的耳边,轻声道,“怕什么?”
“你别……”
淳于承凑上来时,头便偏开了,娄穆清抬眼朝前望去,这才发现屋内除了他们空无一人,半点旁的动静都没有。
“好啊,你又骗我!”她手上使力,在淳于承腰侧狠狠地拧了一把。
他今日着的宽松常服,大带也用料柔软,正好方便了娄穆清行事。
淳于承一身肌肉紧实,唯独腰间有处软肉,旁人是碰也碰不得,素日伺候他的侍女都得小心谨慎着。而娄穆清发现了他这个弱点后却是避也不避,每回都往这处招呼,只因着这人全身就这处最好下手。
淳于承被这么一掐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借机软倒在娄穆清颈侧,痴痴地贴着她笑。他是早把命门都送到娄穆清手里了,无论她对他做什么,淳于承都不会有所反抗和防备。
“我哪有骗你……”
他的声音低沉,还闷着笑意,“是你自个儿瞎猜。”
娄穆清被踩中软脚,不满地哼了声,嘟囔道,“谁叫你偷偷跑回来不告诉我。”
“欸,我是真的有个惊喜要给你的。”淳于承道,“想想看,若是你回到院子里突然瞧见我也在,岂不是会很开心?”
“哪有人还真把自己当作惊喜的?”
“那除了我自个儿,我还从宫里带了几盒子的糕点呢,什么糯米糍、玉叶糕、红枣圆子……都是今儿新做的,也是你爱吃的。”
娄穆清弯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
“不过……”她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抚在淳于承的后脑上,“还是你回来了,最让我高兴。”
“嗯。”淳于承把人搂得更紧了,整个脸都埋进了娄穆清的颈间,“我知道,我也是。”
淳于承说带了几盒子甜点就真的把娄穆清屋子里那张圆桌给铺满了,糕点都尚是热的,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也太多了吧……”
到底是晌午了,娄穆清凑近嗅了一道,本不算饿的肚子也顿时空了。
“不多不多。”
“即使一顿吃不完,也可以留着当零嘴吃,回头让小厨房热一热便行。”
淳于承拉着她坐下,各种糕点挨着给娄穆清夹了一筷子,碧玉的食盘很快便堆了个小山堆。淳于承的手依旧没停,娄穆清便也由着他夹,拿了另一双筷子慢慢挑着吃。
“怎么样?可还好吃?”
淳于承好不容易放下了筷子,又给娄穆清续了满满一杯清茶。
“我特意让尚膳局往软了做,不过到底糕点甜腻干涩,你就着些水吃。”
娄穆清笑着点头,就着淳于承的手便喝了口茶,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淳于承眸中的光闪了闪,默默喝了口茶。
“对了,这会儿正是饭时,你可吃了?”
娄穆清边问着边递了半块糕点到淳于承嘴边,前几日淳于承都未在家里吃过饭,她一时倒忘了这事儿了。
“本是算着时间回来同你一起吃的,但咱爹今日吩咐午食的早,我人还没走出刑部大门呢,尚膳局的宫人便过来了。”
“那便好。”
娄穆清说着便要将手收回,淳于承却一口将她手中的糕点咬住了。
“怎么?没吃饱?”娄穆清笑着问。
淳于承随意嚼了几口便将糕点吞了下去,张着嘴讨食道,“没,再喂一块。”
他一手撑着下颚,歪着头看着娄穆清,眼角眉梢极尽温柔,仿佛与那个杀伐果决,一身凌厉之气的瑞王割裂成了两个人。
“好~”娄穆清笑着将一块糕点掰成了两半,自己吃了一半,喂给淳于承一半,“一起吃。”
若是以往,她从不敢想自己也有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更不曾料到自己会和这人结为夫妻。
上天到底待她不薄。
娄老太走后,娄穆清精神一直不算太好,胃口也欠佳,即使今日因着淳于承多吃了些,没过多久便也放筷子了。
淳于承脸上洋溢的笑一瞬间便暗了,他皱着眉道,“我不过才几日没盯着你,怎么就吃得这么少了?”
“哪有少了?这不是和你在时一样。”娄穆清没敢说自己这回已经是多吃了,“待这段时间忙过了,祖母的事情都处理好,我一定好好调理,行吧?”
淳于承的眉依旧皱着,却没再多劝说什么,闷闷不乐地点了头。
“好啦,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一次,别不开心。”娄穆清亲昵地晃了晃淳于承的手臂,“你是不是又得回宫了?”
“你巴不得我回去啊?”淳于承依旧赌着气。
“怎么会!”娄穆清力证清白,“我这不是想着宫里近日审案繁忙,爹又还在宫里等着你把卷宗带过去吗?”
淳于承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拿卷宗才回来的吗?”
“傻瓜。”
娄穆清眨了眨眼,心里想到了什么,却故意未说明白,“难道不是吗?”
“欸?”淳于承一口气刚提上来便突然看懂了娄穆清眼中的戏弄,他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这倒确实是。”
“那你还不快走。”
娄穆清走近了淳于承,拉着他的袖子,作出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那不行。”
淳于承顺势便环住了娄穆清的腰,她正站在他的矮凳前,淳于承头一歪便正好靠在了她的怀里。
“我可是特意给咱爹多要了一个时辰,专程回来陪一陪我的夫人。”他憋着笑,闭着眼贪恋娄穆清怀中的温暖,“我想着呀,再不回来夫人都快不记得我了。”
“油嘴滑舌。”
娄穆清这般训着,双手却揽住了淳于承的肩和头,将人抱紧了,还似安抚幼童般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脑。
安静地待了半晌后,娄穆清都快以为淳于承睡着了,她朝下瞥了一眼忍不住问道,“你真不急?”
“不急。”淳于承依旧闭着眼,“那卷宗你也看了,无非是咱爹前期整理的一些案本,刑部也有一本,这次带过去也只是为了核实比对,不急。”
他这次回来确实不是为了取这个卷宗,一来是想见见娄穆清,二来是要试一试娄余。娄余倒是没有半点犹豫的答应自己进他的书房,书房内也是一干二净,半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淳于澈那边他不便盯得太紧,不过这么些日子来也确实没再探到娄余与宁心殿的往来。
但边关来信,西域边境近日愈发不太平,小矛盾不断,可偏生又挑不出大错。西域曾经被大烨帝军逼至都城,自此俯首称臣,再不敢犯,如今突然渐起冲突,淳于承总有种微妙的不好预感。
西域边境原属定国军管辖,兵部直统,又有使节驻守,牵扯甚广,没有极为明显的征兆和确凿的证据之前,即使是淳于承也不便随意出手干预。
“对了,今日林笙来过了?”
一谈到正事,淳于承便想起了今日喜儿给他说的话,推敲道,“喜儿说那丫头回去时脸色很不好,还在你这儿哭闹了一场。”
“她来求你了吧?”他将手覆上娄穆清的手腕,缓缓睁开的双眼含有关切,他仰起头问,“你可还好?”
娄穆清与他对视,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道,“我当然好。”
“我既与你一道,和阿笙就很难再结交了,早些说开于大家都好。”
“只是……”
“只是?”
娄穆清顿了顿,明显感觉到淳于承的手收紧了。
“只是林笙性子执拗,这次受到的刺激不小,恐会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娄穆清道,“她已猜到并确定了针对太子一派的事情皆与我有关,你在东宫的其他钉子得更小心些,我们与东宫的博弈估计连表面功夫也做不下去了。”
淳于承:“就这个‘只是’?”
娄穆清点了点头,淳于承顿时松了口气,“万事有我,这些都有我在前面撑着,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
“这段日子你就别出门,要买什么、用什么都交给喜儿,回头我把章远调过来守着。”
怕娄穆清误会,淳于承又解释道,“你放心,他们都走的是暗处,只在周边盯梢,不会对娄家带来什么影响。”
“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娄穆清道,“都听你的。”
淳于承极其喜欢她这副乖巧样子,一颗心都快化开了。
“我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美人香了。”他道,“怎么办呀?我都不想去宫里了。”
“那就不去了。”
娄穆清捧起淳于承的脸,笑意盈盈。
最终,淳于承还是没能在美人怀里逗留多久,守着娄穆清睡下便匆匆离去了。蜀南文学
娄穆清醒来后屋里已空无一人,只她睡着时手里攥着淳于承的袖口,那人便将外衫脱了下来,牢牢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娄穆清抱着淳于承的外衫,将脸埋了进去,好半天后,她才低声呢喃道,“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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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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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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