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穆清特意让喜儿梳了个堕马髻,斜|插一支垂苏流云钗,藕紫色的广袖束腰裙外披薄衫,腰上缠绕杏白色的绣珠丝绦。
林家是文人世家,林太傅自然有着文人的清高和孤傲,对一般的礼全然是瞧不上眼的。
娄穆清上次送给林笙的铁观音是圣上封韦氏为一品夫人时一同随赏下来的,整个大烨只出了八盅,圣上便赏了四盅下来,除去单独开给林笙尝的剩下的三盅她都给了林笙。
娄穆清可不是只为着讨好林笙,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林太傅。毕竟,以林笙的性子是如何都要告诉他的,林太傅比谁的清楚这铁观音的价值,她娄穆清可以说是倾囊相送,其中的诚意自然是不用说。
而娄穆清带来的随礼则是书法大家王言之的《危楼序》,放眼整个天下王言之自认书法屈二就无他人敢出第一。王言之已经故去多年,他的真迹几乎全收在了宫中,只有五幅不到流传于民间,而在娄府上就有两幅。
娄穆清派喜儿私下打听过,林太傅一直四处求取王言之遗迹却始终一无所获,她这次便特意给他送上一幅,一来也算是赔礼,二来也是给娄林两家拉个关系。
刚一下轿子娄穆清便看见在林府门前立了一匹高头大马,这匹马浑身枣红,长长的鬃毛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马身精壮有力。
这马既没人看管也没拴好缰绳,可它却像通了灵性一般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候它的主人,随意的甩着尾巴。
“小姐,您看这马还真是有意思。”喜儿也注意到了这匹马的不同,她环抱着装了《危楼序》的锦盒从娄穆清身后朝前看。
“林小姐把这马驯的真好!”
“这马不是林笙的。”
娄穆清识得这马,那是蒋齐琛的爱马渊虹,与他上过不少战场,算是出生入死了。
“小姐您怎么知道?”
喜儿满脸的惊讶,她和小姐算是形影不离,可是怎么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这匹马?
“一,林笙再怎么精通武艺这马对她来说也过于高大,不是她能驾驭的住的。二,你看……”娄穆清指着马道,“这马浑身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眼神坚韧透亮。”
“三……”娄穆清走上前,一手抚在马鞍上。
“小姐,小心!”喜儿吓了一跳,生怕这马伤着小姐。
娄穆清倒是不甚在意,蒋齐琛驯出来的马都是在战场上威力十足,威风凛凛,到了平常就温顺的紧,不会伤人。
“这马鞍上满是刀痕,缰绳用的是上好的井绳却也有不少磨痕,只可能是军用的战马。”
“那这马会是谁的呢?”
“马是上等的汗血宝马,有这个资格用它的绝不是一般武将。而林家这种大户,能无所顾忌的就把马扔在门口的,应该是蒋家的那位少将军了。”
“小姐只是凭推断猜想而已,如何确定就是那蒋少将军?”喜儿有些不服气。
“走吧。”娄穆清并未继续深究,她只是笑了笑便往林府里走去了。
来迎接娄穆清的是林蒋氏身边的奶妈秦妈,她早就听闻过娄穆清的名字此次却也是第一次见,着实被惊了一把。
这娄穆清不愧为京凉有名的美人,当真是水灵极了,且举止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像她们家那位风风火火像个小子的大小姐。
“娄小姐,这边请。”
秦妈将娄穆清引到了堂屋,林太傅一行也早在那儿等着了。
果不其然,娄穆清一踏进门便看见了与林笙坐在一起的蒋齐琛。她微微地勾了勾嘴角,眼睛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喜儿。
看吧,都说了那是蒋齐琛的马。
喜儿自然也注意到了,却傲着一股气装作不懂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走在娄穆清半步后。
娄穆清倒是没有在意喜儿的做法,她带着得体的笑走到堂屋中央,对着坐在上位的林太傅和林蒋氏行了个礼。
“娄府娄太师长女娄穆清见过林太傅,林夫人。”
她微微侧身,“见过林大小姐,蒋少将军。”
娄穆清在京凉的风评很高,林太傅亦早有耳闻,虽然他家林笙在娄府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是娄穆清却是前前后后都处理得当,让他意外的同时也很是欣赏。
更难得的是,他这位挑剔惯了的姑娘竟一口一个“穆清”的叫着,显然是已经将她当做了好友。林太傅本就不欲与娄余闹僵,只要有个好的名头把这事解决了,那么以后在官场上也好私下里也好,两家都好说话。
“快快坐下吧,秦妈,看茶。”
“穆清谢过林太傅。”
“林太傅和林夫人想必也知晓了,穆清今日上门叨扰是为着前几日阿笙那件事儿。”
娄穆清并未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她柳眉微皱,脸上有些自责,“我家小妹贪玩惯了,明明应该顾及着阿笙却反而让阿笙受了惊吓,还生了场病吃了不少苦。”
“再者,我们本应该及早上门致歉,却想着阿笙身子未愈,不便叨扰,却未曾想阿笙先穆清一步,实在是让家父和穆清无地自容。”
娄穆清抬起手,喜儿便将锦盒打开取出裹好的《危楼序》放在她的手中。
“今日本应该家父亲自上门,但家父近日公务繁忙委实抽不开身便让穆清代跑一趟。”娄穆清将手中的卷轴打开,“家父听闻林太傅钟情于王言之的书法,便让穆清带了这《危楼序》前来赔罪,望林太傅和林夫人不要怪罪。”
娄穆清这一番话可谓是面面俱到,无懈可击,将错全揽在他们娄家,绝口不提她自己为了救人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也不提娄余如何惩罚了娄舜华娄舜兮,一来二去还送上了价值不菲的随礼和赔礼。坐在此处的都是明眼人,于情于理他们娄家该做的都做了,这样一来若是林家还咬着不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蒋齐琛对娄穆清本没什么看法,虽传言的厉害但他从未亲眼见过,加上这一次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两面,今日若不是阿笙的缘故,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蒋齐琛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他虽然是个武将可学问却是不差的,甚至在政见上和文识上都出类拔萃。
上次娄穆清的笄礼娄余的意思他自然是清楚得很,朝野之上风云变幻,而蒋家和娄家树大招风,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对于娄余来说,蒋齐琛必须得拉拢,而对于蒋齐琛来说却不是。
不过,蒋齐琛现在却觉得有点意思了,他倒要看看这娄穆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能如何助娄余成事。
林太傅在听到娄穆清提及王言之时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本就不打算深究林笙那件事,今日也不过是两家走一个过场罢了,谁能想到娄余居然拿出了这样一个宝贝?
“穆清啊……实不相瞒,伯父一直四处探寻王言之遗留在民间的真迹,却多年未果,没想到令尊竟然藏了两幅。”
林太傅多年钻研王言之,也借由他太子太傅的身份多次观察过宫中的遗迹,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定了这份真迹。
“据穆清所知,在王言之南游的时候去了淮水一带,不巧遇见了麻烦,出手助他一把的便是家母的娘家淮水韦家。”
“王言之为表谢意便作了这《危楼序》和《靖江叹》赠与穆清的外祖父,而家母看着喜欢的紧便在一次家宴里讨了过来。”hΤTpS://WWω.sndswx.com/
“哇!穆清你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们啊!”林笙也知道王言之的大名,再加上林太傅时常念叨,自然知道此物的贵重。
“穆清啊,伯父虽然喜爱王言之的书法,也一直在求他的遗迹。但是你把它作为赔礼实在是太贵重了,况且这也是你母亲的心爱之物。”
“伯父言重了。”娄穆清顺其自然的改了称呼,“家母虽然喜欢这书法却也不过是一时之爱,拿回来后也是放在书房蒙灰。”
“而您如此欣赏王言之,对他的书法颇有研究,这《危楼序》在您手里才不会被糟蹋了呀。”
“再者我们家还剩下一幅,家母若是哪天想起了也还是有东西可以看的,伯父您就收下吧。”
林太傅知道若是自己再继续推辞便是扫了娄家的面子,且他的确很是中意这《危楼序》。只是这一次娄余让娄穆清以赔罪登门,又送上来了这等好礼,他可要好好与蒋家谋划一下了。
娄余可真是养了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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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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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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