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乐将包放在上面的隔板上,坐在了自己靠窗的位置。
这次前往大昌市,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问鬼橱和人皮纸一件事情,他想知道自己到底醒没醒。
在梦里,一切的存在都是根据他的认知而存在的。
但在真实的梦的都存在缺陷。
鬼橱的存在,说不定能让他确定自己到底醒没醒。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凭借鬼橱得知结果。
但人皮纸肯定可以。
它只能说真话。
余知乐微微眯眼,望着窗外。
想要证明这个自己是否在做梦,有很多有用的办法。
但只是余知乐不知道而已。
人皮纸现在应该还在方镜手上,但也可能不在。
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一个多月。
余知乐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内的人影,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平静的眼眸当中有着淡淡的忧愁。
惨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有血红的丝线在缓缓的游走。
厉鬼复苏距离不远了,得快些谋划第三只鬼了。
自己身上这只鬼很诡异,跟严力的鬼血没什么区别。
想要找到压制这种厉鬼的鬼很麻烦,甚至驾驭起来也会很困难。
余知乐知道靠自己想要驾驭第三只鬼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必须得靠一些外力。
第三只鬼他有了想法,但会很危险。
危险到,只要他敢这样做就有可能直接死在开头。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等他确定了这是不是梦境之后,他就会开始去寻找适合他的第三只鬼。
高铁动了,他的身边没有人坐,这趟高铁并没有坐满。
还有很多空位。
他现在的形象并不怎么好。
任谁都不会坐在一个脸色惨白,皮肤苍白,神态病恹恹的人身边。
哪怕这个人有点小帅。
高铁的速度很快,也很稳,窗外的场景快速的从眼中掠过。
“爷爷,余知乐他似乎不对劲。”
太平古镇,带着照片回来的何银儿坐在自己爷爷的面前。
对面的老人似乎老了很多,她出去才不过一个月,老人的精气神就散了差不多一半。
“怎么个不对劲法?”何连生拿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抬头看着自家这个孙女。
“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些事情,他好像陷入了一只鬼的梦境,我似乎也是,我分不清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他同样也分不清。”何银儿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爷爷神情凝重。
“哪怕是现在,我也无法分辨出,我还是不是在做梦。”
听到何银儿这话,何连生脸色微微一变。
“仔细说说看,你们这一行的情况,具体到细节。”
事情有些大了,自家孙女才出去一次,就变成这样回来,他们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去的什么地方。
何银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组织了一会语言,开始讲述槐村之行。
何银儿开始讲述,随着文字被吐出,何连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彻底阴沉了下来。
直到听到余知乐手掌直接炸开的时候,何连生眼眸低敛了下来。
何银儿说完了,环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布满灵位的灵台微微晃动了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何连生叹了一口气,“我并不能帮你分辨你是不是在做梦,无论我说什么,在你此刻的世界当中都有可能是虚假的。”
“这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一个道理。”
“这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分辨。”
何连生望着何银儿,“如果你们都是傻子,那我完全不用为难。”
“但你不是,你只是反应迟钝,不懂人情世故而已,余知乐更不是,从余知乐对你说的话我就知道,这个人的脑子不简单。”
“他很聪明,可就是这样人常常会自误。”
“察见渊鱼者不祥,说的就是这种人。”
“聪明不到极致,就会陷入误区。”
何连生叹了一口气,“要是余知乐智如妖,他就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因为这种人他会有很多方法证明自己不是做梦。”
“可惜,他不是这种人。”
“高于大多数的普通人,但低于极致的聪明人。”
听着爷爷的话,何银儿微微一怔,“按照这么说,余知乐可能会很难分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差不多,这样余知乐会很危险,极其危险,因为当彻底分不清的时候,那就是这个人癫狂的时候。”
“分不清……就会疯吗?”何银儿张了张嘴,有些觉得不可置信,余知乐这种人会因为分不清而疯吗?
“他……”
“不可能?”何连生笑了笑,他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余知乐并不是最聪明的那一撮人,但也不是最笨的人,这种人上不顶,下不限,最容易陷入误区。”
“不过不管如何,你还是要跟着他。”
何连生拿起桌子上背着的照片。
照片上的场景被映入眼帘,何连生微微眯眼,这地方……
“他接下来是打算去这里?”何连生微微眯眼,直视着何银儿。
“嗯。”何银儿点了点头。
“知道为什么要去吗?”何连生问道。
何银儿摇了摇头,“他没有说。”
何连生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照片上的场景,沉默了良久,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纸钱。hτTΡδ://WωW.sndswx.com/
“第七站下车,那里就是目的地。”
“带三块灵位出去,最上层的三块,它们三个没有要害人的心思,但每块灵位只能用三次,你不能用尽。”
何连生将黄纸放在桌子上,起身去灵台上拿下了最上面的三块灵位放在了桌子上。
“小心点,别死了,对他也小心点,如果察觉到明显的杀意,不要犹豫,走就行,他能带着你,完全是因为他爷爷在他身上下的诅咒,你要是死了,他也会死,但要是他找到压制诅咒的方法,你会死的很快。”
何银儿看着爷爷,沉默了一会问了一个她疑惑很久的问题,“既然是因为这样,为什么还要我一直跟着他?”
明明是一个随时可能会杀了自己的同伴,为什么爷爷还要让她跟着?
何银儿想不明白,也猜不到真相。
“危险伴随着机遇,他能让你不受欺负。”何连生沉默了说道,但心里偷偷的补充了一句,“至少在他的实力超过他爷爷之前,你是安全的。”
何银儿不说话了,她看着爷爷,默默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好,转身离开了这间祠堂。
望着离去的孙女,何连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时代能护住自家这个傻子孙女的,没多少了。
出去一趟,何银儿变得沉稳了许多,没有以前那种冲动了,要是换做以前,她早闹起来。
而且出言会极其狂妄。
但这次没有,这说明她知道了什么叫差距。
一处隧道内,漆黑的隧道当中,一块水泥忽的开裂,裂缝当中缓缓的渗出漆黑色的液体。
随着漆黑的液体从裂缝当中的渗出,漆黑的隧道陡然变得阴冷起来。
液体越来越多,渐渐的形成了一口小水潭,随着液体增多,水潭也变大了许多。
忽的,一只漆黑的手慢慢的从水潭当中探出,而随着水潭里面探出手,那些液体诡异的朝着那只手涌去。
高铁上,余知乐忽的睁开眼眸,低头看了看胸口震动的手机。
他迟疑了一会,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他微微眯眼,选择接通。
“在哪找你?”电话一头响起了一个冷冽,但熟悉的声音。
是何银儿。
“我还没有到,到了告诉你位置。”
余知乐眼睛微微亮了亮,看来是问到位置了。
他看着窗外,阳光忽的消失了,高铁进入了隧道。
车厢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余知乐眼眸微微眯了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好。”电话被挂断,余知乐看着手机,眼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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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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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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