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里行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军雌将亚蓝绑在刑具上,说:“倒没想到,帮你的还挺多的。”
他刚向雄帝申请负责审讯亚蓝,结果不止好几个军团上将反对,有些公爵竟也跟他对着干,就连大殿下也去找雌后帮忙,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雌侍也会有这么多人支持。
不过,纵使有人反对又如何,雄帝最后还不是同意由他审讯,就连大殿下,也被雌后斥责,关了禁闭,更不用说那个讨厌的凯奇,降职后还被严加看管。
这下,终于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他阴沉着脸色坐着,手里拿着刑具控制器,桌面如街边小夜摊一般,摆着各类长短不一的鞭与棍等等。乔纳站在他身边,心里已经迫不及待要好好折磨亚蓝一番。
名为审讯,实为酷刑。
亚蓝一开始还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这无疑更加惹怒赫里行,他直接将控制器调到最高档,心满意足听到了亚蓝的惨叫。
亚蓝痛得意识涣散,只觉灵魂快要离体而去,这时刑具骤然一停,乔纳手持长鞭,二话不说连鞭数十下,打得亚蓝皮开肉绽。
他知道雌性愈合力强,打累之后,他直接换成短棍,狠狠地将上头的倒刺插进了亚蓝流血的伤口。
亚蓝青筋暴起,浑身是汗,面无血色。他的嘴唇早被他自己咬烂,鲜血一滴滴从嘴角坠落至锁骨,慢慢隐入衣服中消失不见。
乔纳将短棍的尖端顶着他的下巴,疼痛迫使他抬起头来,汗水挡住了他的眼睛,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乔纳此刻的狰狞面目。
“是不是后悔了,后悔跟我们家作对。不过很可惜,没有用了,在我家蒙迪被害死的那刻,你有什么想法都没用了。”
他将短棍戳的更用力了些,亚蓝脆弱的薄颈很快流出了鲜血,与棍尖上未干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他移开短棍,丢在一旁,亲自上手握着亚蓝的脖子,看他惨白的面色因窒息而泛红,又在他瞳仁涣散时松开手,看他拼命呼吸的可怜模样。
赫里行会在乔纳累了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打开控制器的开关,会在亚蓝即将晕过去的时候让各类带有尖刺的刑具与他的伤口亲密问候。他俩的默契配合,连周围站着的狱从都要胆战心惊。
周而复始。
亚蓝醒过来的时候,跑跑在他身旁默默流着泪,颤抖着将一直窝在怀里的营养液慢慢喂进了他的嘴里。
他艰难地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微笑,说:“跑跑,你不要哭啊,亚蓝哥哥的身体可以自愈的,这些也就看着可怕,实际没什么的。”
跑跑鼻子一酸,哭得更加厉害。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军雌们又走了进来,将刚醒的亚蓝带走。等天空黑了许久许久,才将进气少出气多的亚蓝带了回来。
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就算身体可以自愈,速度也不及制造新伤的万分之一。亚蓝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过了几天就连赫里行和乔纳再怎么折磨他,也无法将晕迷的他弄醒。
乔纳不太满意地丢下手中的刑具,说:“这才几天就熬不住了,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赫里行眼珠一转,说:“叫医师给他治,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可算太便宜他了。”
军雌将半死不活的亚蓝拖了回去,跑跑红肿着眼睛,抢在他们松手前一把将亚蓝抱住,免得他摔在地上。亚蓝此时实在是太轻了,一开始跑跑接住他的时候还会不稳地坐倒在地,到现在几乎不费力气就能将他抱住。
亚蓝额头发烫,浑身却如冰块一般寒冷,跑跑将他抱住怀里,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正在这时,有医师装扮的人来到门口,跑跑心里一喜,但在听到军雌说是赫里行公爵安排的医师时,眼睛里充满了迟疑。
医师屏退军雌,对跑跑说:“福尼,亚蓝少将他快不行了,你先放心把他交给我,不然再不救治,那真的要来不及了。”
跑跑半信半疑,但他更不愿亚蓝哥哥一睡不醒,他将位置让开,露出昏迷的亚蓝。
医师连忙上前医治,随后留下些药剂交给跑跑,又将一个东西塞进他口袋,嘱咐说:“这几天有人拖着赫里行,他们暂时没空找少将麻烦,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个终端是匿名的,如果少将醒来,就让他立即联系我。”
跑跑点点头,目送医师离开。
医师并未等太久,有了药剂修复身体,亚蓝总算清醒过来。
他听了跑跑的转述后,给医师发了个讯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在跑跑的搀扶下,躲在角落里发起了视讯。
他还在想医师会是谁派来的,却没想到视讯里竟然不止医师一个,好些都是熟悉的面孔。
还未等他说话,众人的目光早已被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吸引,又惊又怒。
“该死的赫里行,居然敢这么伤害亚蓝。”
“纵然早就听了医师的描述,心里有了准备,可却没想到竟伤得这般严重。”
“可恶,少将好歹也为帝星立下不少战功,现如今居然受这般虐待。”
“好了,大家先少说两句,现在时间紧迫,还是赶紧将我们的想法告诉亚蓝。”
说话的是亚蓝昔日的战友,现任第一军团指挥长斯金,他说:“亚蓝,不论是皇室还是赫里行等公爵,他们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几天我们一伙人想来想去,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两个比较合适的办法,希望你来做最后的抉择。”
亚蓝身体尚未好全,闻言虚弱地点头,等待斯金接下来的话。
斯金说:“皇室等人都不会给我们时间去查明真相,所以第一个办法,就是先逃出帝星。
他们现在虽然拖住了赫里行,但这并不能拖很久,等赫里行抽出空来,亚蓝只会再次遍体鳞伤,被折磨至死。
他们想好了,趁着月黑风高,一伙人悄悄潜入监狱,将亚蓝和跑跑带去最近的星舰站,有数架私人星舰会在那里等着,接到他们后再立刻兵分数路,迷惑追捕人的视线。最终的目的地是飞往他们早就看好的几个星球,然后大家改名换姓藏匿起来。
剩余未随亚蓝离开的则负责在帝星军队追查时添乱,他们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军雌,不动声色拖延时间还是能做到的。拖得时间越久,亚蓝他们就越不容易被发现。
亚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说:“不行,这样做的话,会让大家成为众人眼中星盗之流。”
视讯中大多数人的家都在帝星,要他们为了他一个奔波流浪,有家不能回,还要放弃这么多年努力得来的位置,同他一起背负一世骂名,他自觉没有这个脸面让他们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斯金了然地点头,接着说:“皇室现在和赫里行他们沆瀣一气,全然不管真相如何,也不顾众多雌子为你求情。所以这第二个办法,就是控制住皇室,推翻《雄性保护法》,让雌性不再像从前一样对着雄性卑躬屈膝,并将主动权交在雌性手中。”
亚蓝瞳孔一震,万万没料到他们会想这个办法。
斯金说:“因为这个《雄性保护法》,我们雌性这么多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明明实力强劲,为什么偏要任由这些无能的雄性肆意践踏。明明蒙迪与福亚死亡的原因还没查清,却因为死了蒙迪这个雄性,皇室任由执法队闭着眼定罪,任由赫里行对你发泄怒火,还要断送你的性命。这一切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要是再不反抗,难免以后这种事情也会落到我们头上。”
站在后头一点的几位雌子悄悄落泪,想来他们也曾遭遇过不公,如今才会坚决地站在这里。
一位陌生的雌子忽然发声,“福亚这么好一个人,在军队的时候帮了我们很多,我们相信他没理由平白无故杀蒙迪那个浑蛋。如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皇室也置之不理,只知道一味牵就赫里行,不就是觉得,福亚是雌性么,不比蒙迪金贵。”
亚蓝深觉不妥,斯金又说:“你如果是担心我们计划准备的仓促,容易失败,那你大可放心,你要知道,支持你的雌性占据了绝大多数。”
亚蓝这事就如同导火索,点燃了深埋在雌性心中的火引,他们平素顾忌太多,此刻也想破釜沉舟,为自己而战。
“逃的确不是一个好办法。”斯金说:“支持战的雌性占了八成,但他们也并不是想与皇室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想能够不再受压迫。等我们率先攻入皇室宫殿,他们会屏蔽皇室的消息,不让军雌救援,等我们将雄帝与雌后控制住,再推举大殿下上台废除《雄性保护法》。除非还能有精神力超群的雄性反抗,否则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能成功。”
大殿下温和宽厚,深明仁义,待众人一向很好,如果他能统领虫族,相信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他都会一视同仁。
又一位雌性说:“这次您一入狱,大殿下为了救您却被关了禁闭,凯奇上将被贬职,无数为您进言的雌子都受到了斥责,大家只是想让执法队先查清真相,又做错了什么呢?如今您生命危在旦夕,如果再不做出决断,不止您永生都要背负这冤屈,帮过您的所有人也免不了被世人误解。”
斯金补充说:“大殿下名声在外,由他统领整个虫族相信大家都会信服。等执法队查明真相,自然也能证明你的清白。再等大殿下完善好新的法律,以后大家都将不用再看雄性的脸色生活。”
亚蓝总觉得他们是一时冲动,把整件事情想得太过轻松,太过理想化。控制皇室的过程中变数无数,但凡某一环没按预想的轨道走,整个计划或许都将崩盘,到时整个虫族大乱,无夜之流的星盗说不定就会趁乱而起。
没有谁能保证,这番举动究竟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一时之间也没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说:“众位,你们的想法我已经知晓,容我考虑考虑。”
斯金等人知道亚蓝不会那么快答应,只是再次催促了一下亚蓝早做决定,就将视讯挂断。
这时有位雌子说,如果亚蓝迟迟下不了决心,怎么办。
斯金沉吟一会儿,说:“那我们就推他一把,这次行动是大势所趋,到时候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不发了。”
休养了两天,亚蓝终于恢复些力气,可他的心情还是沉甸甸地,他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斯金他们的话多少让他想到无夜,毕竟之前无夜也是一直鼓动他反叛,他很担心大家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他一直是想硬撑过去,等宋扬醒来,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没能等到宋扬半点消息。
跑跑将他的愁容看在眼里,坐在他身边,说:“亚蓝哥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亚蓝摸了摸他的头,刚想说什么,就见赫里行又带着一伙狱从朝这边走来。
亚蓝拽了他一把,说:“跑跑,快躲我身后。”
跑跑没有动,毅然决然地站在亚蓝前方。
亚蓝哥哥已经伤成这样,他绝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又被他们抓去审讯。
赫里行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打开门,不屑地望着跑跑说:“哟,一个芝麻大点雌虫也想保护别人,前几次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倒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他示意狱从上前,说:“这回就给你这么一个机会。”
亚蓝见他竟然要对跑跑动手,连忙搂过跑跑,瞪着他说:“有什么招都冲我来,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赫里行冷笑一声,说:“这话似曾相识,哦,你那没脑子的雌父也说了类似的话,好在艾伯伦公爵还算识相,让人好好教导了你雌父,他这会儿估计比你也好不了多少。”
不管之前他受多重的刑罚,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却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酸涩的情绪骤然挤压着眼眶的神经,让他几欲落泪。
亚蓝没想到雌父会再一次因为他,受到伤害。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拼着受伤也要换取他去上军校的雌父,早就随波逐流,只会唯唯诺诺地听从雄父的所有安排。
赫里行这会儿压根不将亚蓝的话放在眼中。狱从得到他的命令,又上前想要抓住跑跑,但亚蓝将跑跑抱得死紧,力有不逮之际,背上双翼破衣而出,将跑跑完全围在里头。
赫里行鄙夷地看了一眼他的翅膀,挥了挥手。
狱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刑具,狠狠地往亚蓝翅膀上最弱的地方招呼,强烈的电流瞬间使得亚蓝浑身发麻,怀里的跑跑也因此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本就虚弱,没坚持几分钟,就倒在地上,狱从们趁机将跑跑抢了过去,带出门外。
赫里行正想走,亚蓝忽然生出一股劲,牢牢地拉住了他的腿,让他站立不稳地摔在地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这么一摔使得赫里行怒气更甚,他大喝道:“你们瞎了吗?还不把他弄开!”
狱从们不敢再拿带电的刑具,生怕一个没注意伤到赫里行,于是一些人用力去拽亚蓝的手,剩余的几个人纷纷对着亚蓝拳打脚踢,很快就将赫里行从他手里救了出来。
赫里行黑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说:“行啊,你嘴硬,你什么都不怕,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也跟你一样。”
亚蓝抽搐着躺在地上,一时之间竟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赫里行等人离去。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可他狠狠地将嘴唇咬破,愣是不让自己晕过去,强逼着自己往角落里爬去。
角落里藏着的是终端。
他深知一旦选择将视讯拨出,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可是,已经够多人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了,如果真的可以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话——
但是,宋扬,会不会怨他呢?
亚蓝的视线逐渐模糊,终端探手可得,接着再轻轻一按,只要再轻轻一按......
他抓到了一只手。
一道声音忽远忽近:
“你在说什么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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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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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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