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
他这是在医院?
“醒了孩子?”年迈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江转头,看到了秦风扬担忧的面容。
他想张口说话,嗓子却干涩疼痛。
秦风扬用棉签沾了一点水润湿他的嘴唇,他抿了抿。
“我……”
他想问秦风扬自己这是怎么了?
秦风扬打断了他,道:“还好车子是从左侧方撞过来的,你在副驾驶,没什么大事,就是点皮外伤,轻微脑震荡,休息休息就好了。”
贺江记忆回笼,恍然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和陆沉去往青阳二院的途中,有人闯红灯撞上了他们的车。
强烈的碰撞声似乎还在耳边,那种距离死亡只有咫尺的恐惧感直到此刻才从他的脊骨爬上脑神经,刺激的他后怕不已。
好在只是轻伤,要不然……
贺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紧秦风扬的手臂问道:“陆沉呢?”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偏偏没控制力度,听起来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滋味。
车子是从左侧方行驶过来的,那撞击的就是陆沉的主驾驶位。
他是轻伤不严重,但……那个家伙呢?
“死了!”秦风扬冷“哼”一声,“车技不怎么样还开车,差点就害了我宝贝外孙……”
贺江如遭雷击,脸色煞白不似活人。
“死、死了?”他颤声从齿间挤出了破碎的音节,眉眼间全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他不会死的,不会。”
贺江也顾不得自己受伤还在输液,起身就要下床。
秦风扬看的胆战心惊,想抬手阻拦。
正巧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贺江下意识转头去看,整个人愣住了。
门上的玻璃外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男人头被包的像个粽子,大眼睛水汪汪的,盛满了委屈。
像一条被赶出家门的大型犬。
贺江:“……不是死了吗?”
他这是见鬼了?!
不像啊?
秦风扬见外孙冷静了下来,也知道不能继续刺激贺江,压抑着不满说道:“行了,他没死。”
又是一阵敲门声。
贺江:“那这是?”
“我没让他进来。”秦风扬瞪了一眼门外的男人。
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总算“噗通”一声回到了胸腔,贺江腿软到差点瘫在地上。ΗtτPS://Www.sndswx.com/
一身的鸡皮疙瘩和虚汗也总算慢慢退去,好半晌,才从惊恐中找回神智。
他看向秦风扬,小心问道:“外公,要不放进来?”
秦风扬刚想拒绝,看到了亲外孙颤动的瞳孔,到底是心软。
老人家几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插销。
刚开门,就看到了陆沉正欲起飞的小碎步,碍着他的面子,愣是原地没动。
他嫌弃地挥挥手,陆沉一瘸一拐地跑到了贺江的床边。
明明伤的比贺江还要重,第一反应却是扶方才挣扎下床想要离开的人回到床上。
秦风扬默默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江……”
“我没事。”贺江轻声道,扫过粽子一般的男人问,“倒是你,你的头?”
陆沉想憋,没憋住,眼眶委屈地通红,一抽鼻子道:“头发全没了。”
贺江:“……”
陆沉继续道:“我也没什么大事,好在车子的质量不错,我右脚扭伤,头被玻璃划了两道口子,别的地方都是轻伤。”
“就是头发……头发全剃了。”
贺江松了口气,笑道:“也行,总比一半有一半没有强。”
“你又得嫌弃我好久。”
贺江挑了挑眉,没否认,用咳嗽掩饰尴尬。
“怎么了?”陆沉起身拍贺江的后背,“一只手拿起桌边的水杯道:“压压。”
贺江就着陆沉的手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好了,不喝了。”
陆沉重新把杯子放到桌上,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气氛居然有些尴尬。
贺江看了眼男人的脚,往床边挪了挪道:“上来吧。”
陆沉:“可以吗?”
“少废话。”
陆沉喜滋滋地爬上了贺江的床,抱着浑身都是消毒水味,却依旧香喷喷的老婆狠狠地吸了一口,“江,吓死我了。”
贺江拍拍陆沉的后背,“咱俩这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嗯。”陆沉收紧了搂在他腰间的胳膊。
他垂眸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男人问:“肇事者是?”
提到这个,陆沉严肃了几分,他微微和贺江分开,换了个姿势,靠在床板上,让贺江靠在他胸膛上。
“是驰诺。”陆沉道:“他伤的比我们都重,医生说可能会醒不过来。”
“植物人吗?”
陆沉点点头。
“为什么?”贺江唏嘘不已,他和驰诺并没有说破天的大仇,有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吗?
陆沉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说。”
“你上次被爆黑料的事情就是驰诺做的。”
“驰诺?!”
贺江震惊,他一直以为是宋云在整他,却原来是驰诺吗?
不过细想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撇去驰诺是这些事情的参与者之外,光他俩之间杂七杂八的恩怨也足够驰诺怨恨他了。
而宋云……
她再怎么说也是陆沉的母亲,如果陆沉不同意,她也未必能做到。
贺江忽觉得有些轻松,得知这件事和宋云无关……真好。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和宋云真正的接纳彼此,但她毕竟是陆沉的母亲,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和宋云到最后闹到不可开交。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陆沉继续解释,“我查出来以后……”
他有些不敢看贺江,生怕对方嫌弃自己的卑劣与睚眦必报,艰涩道:“让人收拾了他一顿,又在圈内下了封杀令,断了他的前路。”
“我想他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做出这样伤人伤己的决定。”
直到现在陆沉都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后悔,早知道会连累贺江受伤,他当时就应该更狠绝一些。
“算了……都过去了。”
贺江往陆沉怀里窝的更深了些,他往上拉被子,将两人的身体盖住。
“睡会儿?”他问。
这家伙脑袋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腿脚又不方便,估计一直强撑着。
果然,不过几分钟,陆沉就深深睡去,其程度堪称昏迷。
贺江比他睡得久,自然没那么困,便靠着陆沉玩手机。
他给齐悦发了消息,说明情况,请了假。
接着百无聊赖地点开了下部戏的电子版剧本,看了起来。
结果陆沉直接睡了快十一个小时才醒,中间贺江一度以为男人昏迷了,两次叫医生过来,医生再三保证只是睡着了,他才堪堪放下心来。
而至于陆沉是怎么醒的……
陆沉掀开被子,看到腰腹下毛绒绒的脑袋,舒爽中震惊不已。
“江……”
他吸了一口气,“你在——”
“闭嘴!”贺江含糊道,陆沉便再也不敢说话了,只默默享受着这份特殊的“叫醒”服务。
-
《鸳鸯桥》在没有做过多宣传的情况下开播了。
因为题材和尺度的原因,慕尚最终选择了低调上映。
但事实上,因为前期的各种事情,其热度并不亚于春节档的很多贺岁片。
某电影院,最后一排角落。
“你把眼睛睁开!”
贺江坐在陆沉身边,带着鸭舌帽口罩,第三次低声警告道。
“我让你陪我来看电影,不是来这里睡觉。”
陆沉无奈睁眼,大荧幕上正在播放贺江和谢旻的吻戏,他皱了皱眉问:“你就这么上赶子让我看你和别人亲热?”
他后悔来了,他现在正处于创业期,早知道他宁愿睡办公室冰凉的地板,也不来这里吃着老婆和别人的狗粮。
听听电影院那些人的吸气声,讨论声,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不就亲个嘴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丝毫没发现最在意的人其实就是自己。
贺江看着跟河豚一样的陆沉,冷笑道:“这不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帮着驰诺抢了我的戏,我哪有这机会?”
“……”
一提到这个陆沉就会变得没底气,再炸毛也只能低头认错。
“乖。”贺江摸了摸陆沉的脖颈,鼓励道:“抬头,继续看,你还没出场呢。”
陆沉持续一脸黑线。
好不容易熬到了电影结束,男人的脸已经比铁锅还要黑了。
贺江看着看着,“噗嗤”一笑。
陆沉抬头望向站起来的老婆,幽怨不已,“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心情不错。”
“……”
贺江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起来吧,陆先生。”
“嗯?”陆沉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画面与记忆中的初见再次重合。
那条脏乱的小巷子里,他被揍的奄奄一息,干净清爽的男生向他伸出一只手,从此春风暖阳,世间美好皆是他。
贺江说:“我们去扯个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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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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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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