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贺江对陆沉的眼泪产生了厌烦。
“你到底说不说?”贺江干脆揪着陆沉的后脖颈把人拽开了。
“我……”陆沉的话梗在嗓子里,感觉心脏都要快被撕碎了。
“你要是不说,就别赖着我。”贺江抓了把头发,“我现在很忙,知道吗?”
齐悦一直再给自己发消息,问打算怎么处理关于他和陆沉公开关系的事情,微博评论区都沦陷了,他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没办法抽出精力去管陆沉。
陆沉睫毛轻垂,好半天,憋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贺江:“……”
纯纯一怨种,真无语了。
他叹了口气,瞥了陆沉一眼,从床上站起来,举着手机道:“那我现在要去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了,你乖乖待着可以吗?”
“……可以。”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琢磨透贺江话里的意思,张着嘴问:“要忙什么事情?”hτTΡδ://WωW.sndswx.com/
贺江冷眼看他:“托你妈的福,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贺江是你陆沉娶回来的老婆了。”
陆沉想起自己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嗯”了一声。
贺江挑眉,刚觉的兔崽子居然能这么镇定,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出来了,兔崽子就蹬鼻子上脸问:“这不是好事吗?”
贺江烦躁不已,恨不得指着陆沉的鼻子喊——你真他妈的和你妈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子俩。
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咬了咬后槽牙道:“是好事,的确是好事,我这辈子被锁在你们陆家了,想走就要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走!”
陆沉没抓住重点,“……你想走吗?”
他的表情看上去濒临破碎,眼泪含眼圈的,声音颤抖不已。
贺江叹了口气,捏紧了手机,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须臾,他摇摇头道:“不,我不走。”
至少现在,我还会陪着你。
陆沉:“……是一直不走,还是——”
他的话没有问完,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贺江站得离门口能近一些,顺手把门开了。
老管家咂摸了下卧室里的氛围,没多说,只道:“少爷,蒋医生来了。”
陆沉嗓音闷闷的,“好,我一会下去,辛苦他稍等。”
老管家应声后离开。
贺江按着门把手,迟迟没有动。
直到——
陆沉的手覆在了他手上。
“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他知道蒋封的本事,知道自己只要乖乖跟着蒋封的要求,他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可如果恢复记忆的代价是贺江的离开……他又不得不迟疑。
现在,在他选择一只脚踏出去,亦或是永远故步自封之前,请允许他在最后问一个自己已经不敢听到答案的问题吧。
贺江的手臂肌肉一瞬间绷紧,他盯着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声音冷冷的,“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陆沉顿了一下,深呼一口气,“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或者换一句话说,你还是更喜欢以前的我?”
贺江:“……”
“你为什么不回答,是难选还是……”
“都很讨厌。”贺江直白地说。
他转过头看着陆沉疼痛到要裂开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我讨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在和我索取的人,陆沉……”
“你想变成这样的人吗?”
“让我为你承担一切,而你永远龟缩其中?”
陆沉哑了,他握着贺江的手开始颤抖,被贺江轻易地挪开。
“你还记得在阳城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你会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去积极恢复记忆,会和我解释清楚一切,你还记得吗?”
陆沉:“……我记得。”
“我也没忘记。”贺江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问我喜欢现在的你还是喜欢以前的你这个问题,我只想说我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你。”
“你用你的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用耳朵去倾听,你感觉不出来我很累吗?”
“你想让我一直这么被折磨下去吗?”
陆沉:“……我没有。”
“好,你没有。”贺江将梗在胸腔里的郁气咽下,“我相信你没有,希望你值得我的相信。”
“去见蒋医生吧。”
贺江说完,转过身往卧室里走。
陆沉盯着贺江的背影,神色黯然,他沉默了一会儿,关门出了房间。
他一步一步往楼下走,每踩过一块台阶,都觉得贺江又离他更远了一步,疼痛锥心刺骨。
但如果这是贺江所希望的,那么他愿意给,拼上所有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他给他。
贺江能感觉出来陆沉的动摇,尽管他不知道昨天还积极治疗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产生抵抗心理,但那都不重要。
他知道现在的陆沉爱他,一丝一毫的情绪都由他牵引,所以他利用了这份感情,逼着陆沉去承认他们的回忆。
说他无情也好,卑鄙也罢,他如果不想再任人摆布,那么就总要狠下心来。
他重新打开手机,准备和齐悦商量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结果齐悦却给他发了一张截图。
贺江只看了一眼,立马退出手机聊天,打开了自己的围脖页面,整个人傻住了。
就在五分钟之前,在他还和陆沉瞎掰扯的时候,公司已经替他发了声明。
“谢谢大家的关注,我们很幸福。”
轻描淡写一句话将他经历的所有痛苦化为齑粉,变成了笑话。
贺江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字,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很快,就有电话打了进来,他以为是齐悦,接通后发现是陈莎皮。
“小贺啊,你怎么一直没回复呢?这波天降的热度应该抓住啊,我让手下人帮你回复了,你看看你要不要和陆总这边在亲密互动下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微博号是什么。”
“不知道你瞎弄什么?!”贺江在电话那一端吼道。
陈莎皮愣了愣,当即就想发脾气,一想到贺江的身份,又生生忍住了。
“你先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看看评论区,都是祝福的。”他不想和贺江吵架,心里惶恐不安,找了个借口道:“行了我这边还有别的事,就先挂了。”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贺江按了按酸痛的额角,手指在屏幕上滑过。
如陈莎皮所说,的确是一水的评论祝福,他的粉丝也在呈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然而他不傻。
这些人里估计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宋云买来的水军,毕竟公开他的身份已经对公司的名声有影响了,自然不能再让他这个人出任何问题。
宋云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将他算计了个彻底。
贺江扔了手机,仰躺在床上,只觉得心力交瘁。
他忽而什么都不想管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想去找苏暖暖问清楚一切,就在昨天他还想和陆沉换一种不那么不近人情的相处方式。
但现在,他只想给当时的自己两个耳光。
也只想骂一句滚他妈的。
他不伺候了,真的不伺候了!
那崽子恢复记忆以后,他就是去捡破烂,也不要再在这个拿别人的人生当游戏的地方生存下去了。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他简直是生理上都在反胃。
-
眨眼就是一周过去。
张彦又喝得有点迷糊,趴在贺江的肩膀头上直骂街:“狗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贺江:“你自己也是男的。”
“当攻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贺江:“……你现在连攻受都弄明白了?”
“嗯。”张彦点头,“弄明白了。”
贺江直叹气,想起自己家里那位近来越来越沉默寡言的家伙,摇了摇头。
自那日以后,陆沉就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黏着他了,反倒有了些还没有失忆时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他总觉得陆沉在发生若有似无的变化。
有时候,他半夜会问陆沉是否想起来了什么。
男人却总是摇摇头,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贺江觉得陆沉在撒谎,可又觉得不至于。
毕竟没这个必要不是吗?
一旦陆沉全部想起来了,联想到这些日子的愚蠢行为,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赶出家门,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现在这样,应该是只想起了些碎片记忆吧。
他不愿意说,贺江也懒得问。
反正,总有一天这该死的日子会结束。
张彦把贺江手里的杯子夺了下来,“少喝点,别像我一样。”
“像你什么?”贺江觉得好笑,挠了挠张彦的下巴。
张彦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说出来的话却浑不知羞,“像我一样被人骗炮。”
贺江:“……”
一直坐在酒吧角落里观察着两人的秦牧:“……”
他放下快被自己捏碎的杯子,大步走到贺江面前道:“把我的人还我。”
贺江掀起眼皮看向秦牧,讽刺一笑:“你的人?写你名了?”
秦牧脸色有些难堪,但是马上他偏了下头道:“虽然没写名字,但盖章了。”
贺江:“你什么意思?”
秦牧直接上手抢,把醉醺醺的张彦从贺江身上捞了回来,手指状似无意的剥开张彦的衣领,那里赫然是一枚清晰的牙印,看样子,像是咬上去没多久。
贺江:“……王八蛋。”
“我王不王八蛋不重要,看在你帮我看老婆的份上,二弟有一句话提醒你。”
贺江蹙眉。
“我爷爷最近一直在让人打听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注意点吧。”
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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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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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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