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认真了解过傅寄忱的感情生活,他也不曾主动提及这方面。她之前误会过他与祝一澜的关系,后经祝一澜亲口证实,那只是她对傅寄忱的一厢情愿。
从十月中旬认识到现在,即将满三个月。据沈嘉念观察,傅寄忱的确没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退一步来讲,就算他真有其他的女人,以她的身份也没立场表达不满。但,事实就是他没有。
今晚这通电话提醒她忽略了一点,在宜城没有,在北城呢?
毕竟,傅家的本部在北城。
傅寄忱是这一辈里的老大,而立之年,生在那样显赫的家庭里,家里人应是早早物色好了合适的婚配人选。
就像曾经的她与裴澈,说好等他毕业回国,他们就订婚……
沈嘉念紧紧地握着傅寄忱的手机,一时间想了很多。
傅寄忱的未婚妻知道了她的存在,会来宜城兴师问罪吗?届时她该如何自处?她破坏了别人的婚姻,成了世人最憎恨厌恶的第三者……
傅寄忱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沈嘉念如一棵木桩杵在门外,眉头深锁、嘴唇紧抿,一副郁结的样子。
从她身边经过,傅寄忱有意吓唬她,在她肩上拍了一把。
沈嘉念果然被吓得肩头一耸,回过神来怨怒地瞪了他一眼,把手机拍在他胸膛上:“你的手机,还你。”
等傅寄忱抬手接住手机,沈嘉念扭身躺进床里,拉过被子准备睡觉,忘了去漱口。
她浑身无力,脑子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打完狂犬疫苗的反应。
“跟她聊了什么?”傅寄忱坐在床沿,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往里睡,他没地方躺了。
沈嘉念不肯给他腾位置,语气也很不好:“你不能回自己房里睡吗?我伤成这样也不可能伺候你。”
“沈嘉念,你吃枪药了?”傅寄忱俯下身来,手掌撑在她脑袋两侧,目光如炬逼视她,“我在想,是不是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我要是真不拿你当回事,管你伤没伤,我只顾自己爽没爽到。”
“你……”
沈嘉念被他嘴里吐出来的露骨话语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怎么,不信?”傅寄忱一把扯开她的领口,圆润的香肩、削薄的锁骨以及胸前一大片肌肤裸露,压低的嗓音如同钩子,“不信就试试。腿脚不便而已,又不要你出什么力。”
“傅寄忱,你不要脸!”
“就只会骂这个?”傅寄忱淡笑,“没点新意。”
沈嘉念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将人推离,撑着床面坐起来,不然她躺着他坐着,气势比他矮一大截。
“如果你有未婚妻了,当初就不该对我提出那样的交易条件,不尊重你的未婚妻,也是在羞辱我。”
傅寄忱没解释前半句,只提出一个疑问:“如果我没记错,这场交易是你先提的。”
他在偷换概念,沈嘉念气急败坏地纠正他:“我当初说的是给你当牛做马!”
傅寄忱唇角一勾:“我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需要你给我当牛做马?”
“那是你的事!”
“大晚上跟我吵架就是为了这个?”傅寄忱看她气得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也不绕弯子逗她了,“傅羽泠跟你说她是我未婚妻你就信了?”
沈嘉念傻了一般,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那位羽泠小姐姓什么?
傅寄忱透过她的表情读懂了她的想法,修长手指在她额头正中心敲了一记:“傅羽泠,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说她是你未婚妻……”
哪有妹妹说自己是哥哥的未婚妻?傅寄忱是不是当她好骗?
恰好傅羽泠打电话过来,铃声在床上响起。
傅寄忱捞起被子上的手机,当着沈嘉念的面接通,摁下免提。
不同于片刻前的骄横跋扈,电话里传出的女声又甜又嗲:“哥哥,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你在干吗?告诉你哦,刚才给你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她说你在洗澡,我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话,还把人臭骂一顿。”
傅寄忱按了按眉心:“我刚才确实在洗澡。”
“啊?”傅羽泠声音变了调子,不再发嗲,正经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在宜城交女朋友了?”
傅寄忱淡淡回道:“是。”
电话里许久没声音,傅寄忱都想直接挂了,傅羽泠突然惊喜道:“天哪,是真的吗?我可不可以去宜城找你,顺便看看我大嫂?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叫飞白陪我去。他昨天从剧组杀青回来了,正好休假。”
“我不担心你的安危。”傅寄忱没有感情地说,“你别来,我不想见你,也没空照看你,不想住院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哥哥……”
傅羽泠撒娇央求的话没说完,傅寄忱就掐断了通话,看着呆愣的沈嘉念,挑挑眉:“现在信了?”
沈嘉念有点窘,她方才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不尊重人,知道那是他亲妹妹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寄忱嗤笑一声,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搂着她躺下休息。
他和傅羽泠是龙凤胎,傅羽泠有先天性心脏病,早年一直待在国外接受治疗,养成了开放又骄纵的性子。因为心脏病受不得刺激,家里上上下下全都对她百依百顺,拿她当小孩子哄,她平日里只知道随心所欲地玩乐,不为任何事操心,经常疯疯癫癫,想起一出是一出,非常令人头疼。
他和傅羽泠不常见面,虽是亲兄妹,感情却不深。
他还有个亲弟弟,比他小四岁,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跑到娱乐圈里闯荡,去年年底捧了一座影帝奖杯,这才让家里一众人刮目相待。
“是傅飞白?”
傅寄忱主动说起家里的事,沈嘉念本无意插话,听到这儿下意识说出那个名字,因为在电话里听傅羽泠提到“飞白”两个字。
“嗯。”傅寄忱承认了。
“原来他是你弟弟,藏得挺深。”
傅飞白名气很大,是年轻一代里炙手可热的演员。
沈嘉念平时不关注娱乐圈都知道他,以前还看过他演的春节档电影,没听说过他是傅家的人,只能说明他隐瞒了身份。
“他没依靠家里的势力,自己闯出来的。”傅寄忱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沈嘉念轻轻嗯了一声,给予回应,之后他还说了什么,她就没精力去听了,困意袭来闭上眼就睡着了。
她没听到的是,傅寄忱问她,过年愿不愿意同他回北城。
*
翌日早上醒来,身边的人不在,沈嘉念摸到手机看时间,九点半了,她惊坐起来,苦恼地抱住了脑袋。
她没听到闹铃响,傅寄忱也没叫她,上班已经迟到了。
正有些慌乱,沈嘉念看见床头贴了一张浅黄色的便签,傅寄忱的字她认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帮你请过假了,在家休息一天。】
沈嘉念靠在床头,盯着便签上的字看了几遍,高悬的心脏慢慢落回去。
尽管傅寄忱说会帮她请假,她还是给祝一澜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打完疫苗不太舒服,想要休息半天,下午会去公司。
祝一澜回:“知道了。”
沈嘉念松开手,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被子上,她抱着膝盖发呆,昨天发生了太多事,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虚幻。
不知道裴澈回北城没有。
傅寄忱按照跟她之间的约定会对裴氏出手,拿回属于凌越集团的那一部分,总有一天裴澈会知道真相。
他们注定是仇人,无解。
沈嘉念心里装着这些,身体慢慢倒下去,蜷缩成虾米躺在被子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闭了一会儿眼睛,从苦闷的情绪里抽离,手指摸索着捏住手机一角拿到眼前。
裴澈的号码多年未换,他在国内一直用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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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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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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