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澈抬头看着沈华英有些臃肿与颓然的后背,轻声说:“沈姨,我走了。”
“嗯。”她应了声。
余澈又摸了把柔软的狗头才起身往外走。
“汪!”大黑抬头吼了一声。
沈华英念叨它,“就你舍不得。”
一伙人在付时秋家小卖部前分了手,魏乔和丛野一路沿着高低起伏的巷子路往南走。
“小野,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知道,刚才胖子说余澈家里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打断他,不像你啊……”魏乔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往下压。
“是不是怕他听见不高兴,嗯?你小子有点怪啊。”
丛野抬起膝盖在他屁股上顶了一下,趁魏乔嗷嗷叫的时候挣脱开他的臂弯,“不是,我就觉得在人背后讨论人家事不礼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关于余澈的一丁点事,不想余澈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面前。
“哟哟哟~还不礼貌,我以为你不认识这两个字呢,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学了‘礼貌’这两字?”魏乔又想去勒他,还特意在“礼貌”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丛野往旁边躲,抬起脚防备他靠近,“别动手动脚的,咱俩授受不亲。”
魏乔一时失笑,“成!不弄你了,毕竟你同性恋,我也害怕。”
“嘴贱!”丛野损他。
两人又正常地肩膀贴肩膀的并排着走。
“说真的,”魏乔收起了嬉笑的脸,“我觉得你和余澈之间怪怪的,明明前不久你们两个还相爱相杀闹得不可开交,怎么突然一下,毫无征兆的,就变成陌生人一样了。”
“不对,也不能说是陌生人,反正很奇怪,余澈也是,特别邪乎。”
丛野被他的形容逗笑了,“怎么个邪乎法?”
魏乔皱着眉,一惊一乍地形容,“他可能是二郎神转世,生了第三只眼,每一次,”他又强调了一遍,“每一次,只要有他在周围,我就觉得正被一只眼睛死死盯着,汗毛那个竖啊……”
为了让丛野能直观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还抱着双臂,夸张地抖了一下。
“有吗……”丛野觉得他太危言耸听了,为什么他就没感觉到那什么第三只眼。
“真的!”魏乔瞪大眼,语气特别坚定,“我给你说,我长这么大我还没怕过谁,但我现在是真的怕他,我现在特别能理解当初你为什么说他是毒蛇了,他真的……”
魏乔用力咂了下嘴,“真的阴森森的,我现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丛野好整以暇地插着兜听他吹嘘。
“咱们学校无人区有一个传闻。”
丛野配合道:“有鬼?”
魏乔有些惊讶,“你知道?”
“……”丛野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标准设定吗?”
“你听我说嘛。”也许是被自己营造的恐怖气氛吓到了,魏乔两只手臂挂在丛野脖子上壮胆,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走路。
丛野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嫌弃,不过也没挣开他。
魏乔忽然抖了一下,喃喃道:“那种感觉又来了。”
丛野:“……”
“传言有一对小情侣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准备上无人区行苟且之事。”
丛野忽然打岔,“我终于知道那里的蚊子为什么个个膘肥体壮了。”
“你听我说!”魏乔不满地挂在他身上扭了扭,丛野觉得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让他给骚的。
余澈一直走在两人三十米外的背后,阳光下,浅色的眸子越发透亮,显得虹膜上一圈深色的竖线尤为明显,正一瞬不瞬盯着两人。
“谁知道他们正坐在老砖房门口亲热,房子里忽然响起了诡异的歌声,就在门背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门,对着他们两的后脑勺低吟。”
“妈的……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膀胱炸裂。”
丛野伸手把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的脑袋推开,“这和余澈有什么关系?”
“对啊!最恐怖的就是这里了!”
只听魏乔继续神神叨叨,“我晚上上食堂买夜宵的时候,有段时间看到过好多次余澈一个人钻进无人区了,你说恐怖不恐怖?他一个人,没事干嘛往无人区跑?还大晚上!”
魏乔越说越激动,把丛野也抱得越紧,活像被吓破胆的大型犬。
“万一有人约他去那里告白呢?”丛野又想起了宿舍楼下那次。
余澈以前和谁谈过恋爱吗?
“朋友,一个人向他告白约无人区我认了,五六个人也这样?时间点还都挑一样的,她们是一胎生的吗?脑子都长一堆去了……再说,我们学校小树林多的是,干嘛专挑蚊子最多的无人区?”
魏乔竖起两根手指,“我现在有两个大胆的猜测。”
他不说,丛野也知道一定很大胆。
“一,余澈天生阴气重,招鬼,无人区的鬼就是他招来的,而他和鬼之间也许存在某种交易。”说到这里魏乔忽然猥琐地笑起来。
“没准那是只女鬼,余澈让她给勾了魂,每天晚上都会去无人区让她采阳补阴。”
丛野抖了抖肩上的人,“去你的采阳补阴。”
都阴气重了,哪里采的阳?什么逻辑?
“第二,唱歌的人就是余澈,不过要真是他的话,不更恐怖吗?大晚上跑无人区唱歌,他比鬼还恐怖。”
“……”丛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首先闹鬼是不可能的,要么是那对小情侣出现幻觉了,要么就是有人存心编故事吓人。
大晚上谁脑子有病会跑无人区去唱歌,余澈那根冰棍像是会唱歌的吗?丛野稍微想了想他抱着吉他,含情脉脉唱歌的模样,浑身细胞都被激得冒了一圈刺。
不过魏乔要是真没看错人,那余澈大晚上去无人区到底干嘛了?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家门口,他停下脚步打发魏乔:“我到家了,你自个儿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看着余澈家破旧的院门,不知想到了什么,魏乔叹了声气,把自己的爪子从他身上收回去,“行吧,要有什么事别憋心里。”
他特别豪爽地锤了捶自己左胸,“你兄弟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丛野想先踹他了。
低头笑了声,“我同性恋你还敞不敞?”
魏乔忙后退半步,“当我没说。”
“我走了,有事儿打电话,哥随叫随到。”
“嗯。”丛野看着他走了几步,才转身推开院门进去。
“妈妈,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白雀新区的晚上八点,天已经黑透了,余澈自中午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小寿星晏清今天满七岁,正和家人守在未拆封的生日蛋糕前等哥哥。
余若兰俯身替小晏清将有些长的衣袖往上挽起,“他你还不知道吗?你过了这么多年生日,他有哪一天是在家的?”
“我给小澈打个电话。”坐在一旁的男人抓起手机往玄关走。
“行了,唐鸿文,他不会接你电话的。”余若兰开口喊住他,“你要真心想让他早点回来,我给你支个招。”
唐鸿文转身看着她,半信半疑。
“我们不等他了,早点把这个蛋糕吃了,然后拍张吃完过后的照片发给他,他自然就回来了。”
余若兰的冷漠让唐鸿文难以置信,额角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仰头张嘴吐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爆炸的心情。
“若兰,无论你再怎么恨隋冉,余澈身上始终流着你的血,他是你的亲儿子,他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能这样对他!”唐鸿文一字一句苦口婆心,他是真的不明白她是怎么狠下这个心来对余澈的。
十一年了,十一年对自己儿子不理不睬,不给好眼色看,还刻意用对小儿子的宠爱来刺激他。
他不知道一个母亲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到这个份上。
“够了!”唐鸿文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却丝毫没有唤醒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良知。
“每年晏清生日你都要因为他和我吵架,到底晏清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你说我偏心晏清,那你呢?你不也偏心余澈?”
唐鸿文气得掐腰,脖子涨红,“我那能叫偏心吗?你不心疼他我还不能心疼他吗?他就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你还要把他逼成什么样子?!非要他有家不能回,你才开心?”
“唐鸿文!”余若兰掌心“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怒睁的双眼一片绯红,眼里泛起了泪光。
“呜呜……哥哥……哥哥……”唐晏清忽然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响。ΗtτPS://Www.sndswx.com/
余若兰正在气头上,听到他嘴里还惦记着那个从不把他当回事的“哥哥”,更是气得吼他,“叫什么哥哥!他不是你哥哥!”
唐晏清伸手打在她手臂上,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他是我哥哥……呜呜……我要出去找哥哥……”
说着便要跑,余若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回扯,唐晏清跌在沙发上,哭得更凶了。
“哭什么哭!再哭我连你也不要了!”
唐晏清被她的话吓得一下子收了声,只敢哽着嗓子呜咽,他不想自己和哥哥一样被妈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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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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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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